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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學生的家庭都不富裕,捐款也是三角五角的捐,九十五塊太多了,多到學校出面調查。
韓輕輕很肯定的說,上體育課之前她還和好朋友慕雪繪檢查過,一節課的時間不見了,只能是被偷的。
體育課,三班只有秦炎和他的小保姆留在班級,如果錢是被偷的,他們倆的嫌疑最大,秦炎家庭條件好,大概率不會、也不屑偷錢。
秦炎冷笑,“你們急着排除我的嫌疑,這是要坐實我家小保姆偷錢嗎,我在老師同學眼裏,本就不是個好學生,說不定我就是心裏扭曲故意偷呢?”
“秦炎偷錢?不可能吧,他家裏可不缺錢,聽說秦炎沒癱瘓之前,就跟人在外頭開了個古玩店,掙錢的很,他不缺錢,何必要偷?”
“挺護着他家小保姆,但是隔壁班有同學說,我們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們班有人看到小保姆數錢,還不少呢,不會真是小保姆偷錢吧?”
“你們沒看小保姆這三天換的都是新衣服嗎,突然闊綽起來,會不會之前就偷了家裏錢?”
“別胡說,小保姆的新衣服我去百貨大樓看過,三套一樣的要一百塊,她之前恰好拿了一百塊獎金,人家不能用獎金給自己買衣服嗎?”
“聽說她跟家裏大吵一架,給錢住在鄰居家,她家裏不可能給她錢了,用獎金買了衣服,剛才數的那一大摞錢哪兒來的?”
姜阮是數錢了,秦炎哥哥叫她數的,之前秦炎說過,不許告訴別人衣服是他買的,但是她數的錢,确實是她自己的呀。
姜阮只好說:“你們真奇怪,我數了錢,錢就是我偷的嗎,如果是我偷的,我不可能傻到在學校數錢。”
“她本來就是傻子,竟然說自己不傻,還是等老師判吧。”
看到姜阮數錢的是一班同學,秦炎之前在一班,轉到三班後,一班的錢老師對秦炎和小保姆印象更差勁。
她跟校長說:“還調查什麽呀,報警吧,九十五塊不是個小數目,她不承認,那就送到派出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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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還是韓長風,韓長風正好在片區派出所調資料,一聽是自家妹子韓輕輕的錢丢了,他便和片區民警一起過來了。
當初那幾個被打斷腿的罪犯身上有錢,還多,小保姆都沒拿,很難相信她會在學校裏偷學生的錢。
韓輕輕說因為要捐款,她特意将零散的零花錢換成了九張十塊的、一張五塊的,只要小保姆把錢拿出來數一下,看看票額的數量對不對就知道了。
那不是巧了嗎,姜阮那九十五塊,恰好是九張十塊的,一張五塊的。
她不拿,“我的錢,憑什麽要拿出來給你們看!”
“她心虛了吧,警察都來了還嘴硬呢,快一百塊錢,要是我媽知道我敢偷錢,非得打死我不可。”
姜阮說:“你們都沒有搜別人,憑什麽說是我偷的?”
“我願意接受搜查。”韓輕輕的同桌把書包打開,“請老師們搜吧。”
她不滿的看着姜阮,“好好一個學校,被你一個小保姆搞得烏煙瘴氣,我們都高三了,時間經得起浪費嗎?”
“今天的時間是偷錢的人浪費的,你們憑什麽怪我,你讀書是不是讀傻了?”姜阮毫不客氣。
韓輕輕看事情鬧大了,來的又是大哥,有點害怕,說:“老師,要不事情就算了吧,我不追究丢錢的責任了。”
警察都來了,學生的憤怒也要平息。
韓長風說:“也不用全部都搜,體育課的時候,有多少同學離開了操場,搜這些同學就行了。”
三班一共六個同學先後離開了操場,課桌、書包、甚至衣服口袋都由班幹部檢查了,沒有。
姜阮成了衆矢之的了。
“還說不是她,這下子沒得辯解了吧?”
秦炎的書包是韓輕輕同學搜的,一片狼藉,他看到人群後面的慕雪繪,不動聲色道:“體育課是一班和三班一起上的,別只搜我們班啊,一班也有嫌疑。”
“一班怎麽可能來我們班級偷錢,他們也不可能知道韓輕輕帶了這麽多錢,恰好偷上她的吧?”
“就是啊,這不是搞班級對立嗎,咱們班的醜事,還要連累別的班嗎,秦炎也太護着他家小保姆,完全沒有理智了。”
作為一班的班主任,錢老師嚴詞拒絕,“秦炎本來就是壞學生,我猜錢就是他偷的,你們搜不到,說明他把錢藏到教室之外了。”
秦炎和齊老師說:“齊老師,如果搜過一班離開操場的幾個同學還是沒能搜到,那偷錢的髒水我認了,學校可以開除我這個‘壞學生’,反正我在某些老師的眼裏,已經是不可救藥的爛泥了。”
齊老師覺得秦炎不可能偷錢。
“警察同志,你們看現在怎麽辦?”齊老師問道。
韓長風穩穩的看了眼輪椅上的少年,脊背挺的很直,對上他一個在部隊裏錘煉過的退伍軍人,絲毫不慌。
他才十八歲,他竟然有這樣的定力?
這樣的人如果做壞事,不會讓人發現他的惡,今天學校這場丢錢的鬧劇,所有人都成了他手裏的棋子了。
“搜吧。”韓長風說,他很想知道,最後這錢會從誰的書包裏搜出來。
…
九十五塊錢是從慕雪繪書包裏搜出來的。
慕雪繪同樣是離開操場的人之一,而且有人看到她進過三班教室。
慕雪繪大驚失色,“不可能,我明明、不是,書包裏明明只有幾角錢,怎麽會多出這麽多,老師,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肯定是栽贓陷害,有人偷了錢放到我書包裏。”
她解釋了,她恰好要回班級拿水杯,順道幫韓輕輕拿巧克力補充體力,她承認打開過韓輕輕的書包,但是沒拿錢。
韓輕輕也作證,說慕雪繪是她好朋友,品學兼優,是不可能偷錢的。
然後所有人看着姜阮。
姜阮莫名其妙,“你們看我幹嘛,是要誣陷我偷了錢,然後去一班栽贓嫁禍給慕同學嗎,一開始說錢是我偷的,現在又懷疑我誣陷,我是小保姆,沒你們讀書人高貴,活該被懷疑嗎?”
她把小荷包裏的錢拿出來,一張張放到老師的辦公桌上,說:“一百塊錢獎金,我媽給我姐看病買保健品花掉六十,她用自己的錢補上,我媽存錢有個習慣,會在錢上标很小很小的存錢日期,你們看吧,這究竟是韓輕輕丢的錢,還是我自己的錢。”
在陽光下,有六張十元的大團結,有很小很小的月份日期。
從丢錢懷疑開始,姜阮就沒把這一層能證明清白的證據說出來過。
姜阮單純的小腦袋瓜子,可想不出這樣缜密的将計就計,韓長風看向輪椅上的少年,想從他眼睛裏看出端倪。
秦炎懶得和韓輕輕大哥對視,和齊老師說:“老師您看,因為我家保姆影響到學校正常授課也不太好,我想回家溫習功課,正常參加高考,您看可以嗎,如果學校無法為我這樣的殘疾人士通融,那我退學好了。”
學校領導商議後同意了。
證據确鑿,慕雪繪洗都洗不掉,雖然韓輕輕表示不追究,還是被學校記大過,通報批評。
慕雪繪哭的不行,和班主任說:“錢老師,我真的沒有偷,是別人栽贓陷害的。”
錢美岚恨鐵不成鋼,打了她一下,“就算是栽贓,為什麽不栽贓別人,非要挑你栽贓?你好好反省反省!”
…
秦炎拿到校長特批的條子,可以在家學習,正常參加考試。
姜阮洗刷了偷錢的嫌疑,收着東西回家去,以後就不用來學校,不用面對讨厭的人。
等到沒人的地方,姜阮才誇贊說:“秦炎哥哥,你真厲害,我看到慕雪繪同學偷了錢放我每天給你帶的餐包裏,我都氣死了。”
秦炎那麽高傲,秦炎不會偷錢,但是小保姆偷錢沒人懷疑。
慕雪繪那麽做,是想叫小保姆在學校待不下去,小保姆被禁止入校,秦炎只能換個保姆。
姜阮要去向學校舉報,秦炎叫她別去,秦炎說:“我們倆名聲都不好,沒人會信,只會認為你栽贓陷害。”
沒有人會懷疑品學兼優的慕雪繪,但秦炎要她自食其果,在他心裏,慕雪繪可不是十八歲的學生,她是活到四十多歲的成年人,并且重生了一次,在這種情況下還做陷害別人的事,她沒資格擁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了。
秦炎讓姜阮把餐包裏的錢又放回慕雪繪的書包,之後的一切,看着他們表演就好。
“姜阮、秦炎,你們倆稍微等等。”
上公交車之前,韓長風追了過來,警車停到路邊,韓長風笑着說:“有事跟你們倆聊聊,我送你們回去吧。”
聊什麽秦炎知道,韓輕輕大哥可不是吃素的,他早就看透了一切,那又怎麽樣,他又沒有證據,再說了,他只不過讓慕雪繪自食惡果。
秦炎說:“你有個好妹妹,說不定是她和慕雪繪串通誣陷我家小保姆,與其問我,不如回家教妹妹,別給人當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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