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4章

玄玉的洞挖的很深,頗有狡兔三窟的感覺。

所以雪懷住的地方很深,不見天日。

加上葉海儀從來沒有關過這裏的燈。

她偶爾去熄滅,葉海儀也會盡快來把燈點燃,像是刻意要讓她混淆時間似得。

即使她是一條原本就生活在雪山之中的蛇,面對這種長時間的亮光,也忘了現在是過了多久。

三天,五天,還是十天……

久到她有些恐慌,卻還不敢放棄。

一面調養着身子,一面卻被內心折磨。

她只敢廢寝忘食的修煉,一邊是為了穩住葉海儀,讓她不要對雪芃和沈天歌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一邊,是真心不敢睡覺。

一閉眼,就是沈天歌用刀子自己心口,鮮血浸透衣服的畫面。

一閉眼,就是沈天歌剜出蛇丹,強硬的塞入她嘴裏,滿眼愛憐的示意她一定要活下去的畫面。

曾幾何時,她以為沈天歌不過是狡詐的人類,騙去了她的蛇丹,她的崽崽。

可那一瞬,她卻心疼的要命。

一個為了自己可以放棄生命的人類,又怎麽可能是無恥自私而又陰險狡詐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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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錯了!

而與她住在一起的還有雪鳶。

好幾天,雪鳶醒了。

一醒來,她就感受自己體內蛇丹,當發現那三分之一蛇丹還在心髒中的時候,她欣喜若狂。

“我有蛇丹了?”

她驚喜的在原地轉圈圈。

可沒過多久,她又愣在原地:“為什麽……我……不可以化形?”

雪懷眼睛都沒有擡,但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還是道:“蛇丹雖然在你體內,但還沒有被你化為己用……咳咳~你還得修煉。”

雪鳶半信半疑,但又過了一日,她頹然:“我……為什麽不能修煉……雪懷,你是不是給了我假的蛇丹?”

“我修煉蛇丹用了百年,你這百天都還沒到。不要着急,慢慢來……先讓蛇丹融入你的血脈,成為你的蛇丹,再嘗試修煉。”

雪懷邊說邊咳嗽,每天都是修煉一會,躺一會,又開始接着修煉。

又過了幾天,雪懷化作人形,但是腿上有傷。

偶爾她也會起身活動活動,但是腿腳看起來也不利索,通常沒走幾步就跌倒在地,化作蛇形,看起來虛弱的很。

“你一直在修煉,為什麽還這麽虛弱?”雪鳶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在耍手段騙葉海儀?你可別連累我!”

雪懷苦笑搖頭:“天歌和芃芃都在人間,而葉海儀是人間的人,她随時都可以對付她們……咳咳……我怎麽敢。只是接連取出蛇丹,無異于人類把心髒挖出來好幾遍……如果我不是妖,而是人類,早都死了……”

“好吧,算你識相。反正你好好修煉,可別連累我……你要是出了事情,葉海儀下一步要對付的就是我。”雪鳶道。

雪懷沒有說話,只是盡心盡力的修煉。

偶爾,還能聽到玄玉和雙修的聲音。

女人高亢的聲音在洞內回想,雪鳶聽得面紅耳赤:“這人類怎麽這麽不要臉……與妖族雙修,真的可以長生不老?”

她看向雪懷:“所以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沈天歌其實跟葉海儀一樣,就是為了和你雙修。”

雪懷垂眸,沒有回答。

沈天歌不一樣。

妖修葉海儀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傷害所有。

但沈天歌,卻自始至終沒有傷害過她。

她明明是被連累的,卻還能為了自己剖開心拿蛇丹……

人類很脆弱,她,還活着嗎?

雪懷擔心極了,卻又不敢表現的太過于明顯,乖乖巧巧的修煉,吃藥,放血……

這樣又過了很久,葉海儀從剛開始的戒備,到現在在她央求下放長了一些鎖鏈,可以讓她更大範圍的活動。

而加上雪懷擁有血環王尾蛇的傳承,葉海儀偶爾還會和她讨論一些修煉上的東西。

根據葉海儀來的次數,雪懷判斷出了葉海儀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去一趟。

而每次出去之前,就會把玄玉帶走,還會把雪鳶也關起來。

葉海儀再次把雪鳶關了起來。

因為雪懷一直被釘子釘着腳,如今釘子都快跟腳上的肉長在一起了,所以沒有單獨關她。

但這一次,葉海儀離去後,雪懷化作人形,冷眼瞧着自己的腳。

雪鳶敏銳的發現今天的雪懷有些不一樣。

平常就算葉海儀走了,她都會拼命修煉,可是今天她卻呆呆看着自己的腳,嘴巴微微開合,似是算着什麽似得。

“雪懷,你想做什麽?”雪鳶疑惑的問道。

雪懷扭頭,斜斜的瞥了她一眼,開始往洞外面走去。

“哈……你每次都去洞口吹風有什麽用?那終究不是真正的自由。”雪鳶嘲諷道。

她盤在籠子裏:“要我說你就乖乖修煉,早點配合那瘋女人,等你有用點,她也好放了我。”

可是這一次,雪懷到達洞口,迎風而立。

風吹得她白發張揚肆意,完美的側臉上是美豔的弧度,因為薄唇緊抿,下颚又顯得清冷異常。

刺啦——

她繼續往前走,鎖鏈被拉直了。

她卻沒有停下腳步。

“雪懷,你……”

雪鳶疑惑看她,忽而發現了她的意圖:“雪懷,你……你瘋了!你竟然想跑?你那麽虛弱,就算跑出去有什麽用……”

話音未落,雪懷白發再次随風而動,她腳下一轉,鎖鏈纏在腳腕上,另一只腳狠狠往後面一踩。

撕拉——

是皮肉被撕裂的聲音。

“怎……怎麽可能!”雪鳶愣了:“你還這麽虛弱,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力氣可以掙脫鎖鏈?……啊你瘋了,你竟然直接撕裂了自己的腳?”

雪懷沒有回答,她冷靜的擡起腳。

那只腳已經血肉模糊。

“啊,你……你不疼嗎?”雪鳶驚喊道。

光是看着那鮮血淋漓都覺得疼,而且雪懷明明疼的唇色發白,卻身子卻一點搖晃都沒有。

“疼?呵呵……”

雪懷冷淡的垂眸看向自己的腳。

有什麽疼,能抵得過姐姐背叛的苦,能抵得過沈天歌剜心的痛?

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毫不猶豫的就剜了蛇丹還了她,那時候的她肯定很疼很疼,卻一言不發,生怕會讓自己害怕似得。

那麽冷靜,又那麽溫柔。

自己不過是腳受傷,又不會死,怎麽會疼……

雪鳶立馬發現,雪懷腳上血液并沒有流淌多少,裏面泛着淡定金光,像是在自我修複似得。

“你……你修為恢複了?不,不可能,我體內還有你……啊,雪懷你要做什麽,啊……嘔~”

只見雪懷站在洞口虛虛捏了捏手。

雪鳶發現自己體內那三分之一蛇丹不由控制似得,碎了……

“雪懷,你……”

雪鳶滿籠子打滾,疼的語無倫次,卻突然反應過來:“雪懷,帶我走!不然那個女人回來的話,我也活不成了。救救我……”

雪懷別過頭,沒有說話,繼續往外走。

卻聽雪鳶哭喊着:“雪懷,姐姐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的去傷害你,不然我為什麽一開始沒有趁着你昏迷失憶的時候搶奪你的蛇丹?而是你讓你去找沈天歌?要不是你被沈天歌那女人花言巧語騙的鬼迷心竅無法下手,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雪懷,是你違背了做為雪山之靈的高傲,你怎麽能怪姐姐狠心?”

雪懷聞言腳下頓了頓,微微偏頭:“雪鳶,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你讓我去找沈天歌,不過是想要讓我融合蛇丹,繼而拿回完整蛇丹,好讓你直接化形,一步登天罷了。從一開始,你就聯合玄玉來算計我,如果你不是我姐姐,我又怎會淪落至此?”

恢複記憶的雪懷冷靜,強大。

雪鳶心有餘悸,卻還不甘道:“我沒有騙你,我們才是一家人不是麽?”

雪懷冷笑一聲:“你不是一直都認為與玄玉,還有葉海儀,才是最好拍檔麽?她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如果葉海儀回來,發現雪懷不在,那麽能利用的只有雪鳶!

雪鳶怕極了,苦苦哀求:“是姐姐錯了。現在我體內屬于你的三分之一蛇丹碎了,我血環毒也沒了,雪懷我是你姐姐……

你親姐姐啊……你帶我走……以後我只聽你使喚……只要你帶我走!”

雪懷腳步再次頓了頓,猶豫一瞬,長疏一口氣後,離開。

雪鳶慌了,哪怕是體內三分之一蛇丹碎裂帶來的疼痛都不能讓她忍住破口大罵:

“憑什麽?你已經得到了一切……蛇丹……蛇王的榮耀……你什麽都有,憑什麽瞧不起我,憑什麽要舍棄我?我只是想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有什麽錯……雪懷,是你放棄得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聲音越來越小,卻不絕于耳。

路過毛宇和肖倫以及其餘人死去的地方,她從每人行囊中都拿出來一些東西,有錢,也有一些這些人随身攜帶的東西。

雪懷出了洞口,擡手遮住眼睛。

陽光太刺眼,雪頂積雪也為融化。

重見天日的她,卻對雪山的這一切,沒有了留戀。

不遠處,小綠徘徊在那裏,一看到雪懷,立馬小聲的嘶嘶着。

雪懷走過去,小綠立馬道:“王,你終于逃出來了……那女人太可怕了,抓了我們不少兄弟做實驗……啊~”

小綠話音未落,便被雪懷提溜着尾巴提了起來。

四目相對,小綠明顯很緊張,說話也磕磕巴巴起來:“王……王姬和沈天歌那個人類被救走了……應該沒事了……王……大家都等你回去,我帶你去……”

“噢,等我?”雪懷紅瞳中血色流轉,似笑非笑。

“王……你怎麽了,你……不相信小綠了?”

話音未落,小綠被雪懷重重的甩了出去,撞在岩石上,失去了行動力。

它疼的龇牙咧嘴:“王,你為何這樣對我……”

“當你替雪鳶掩蓋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你的王了。”雪懷清冷道。

自從一家三口上了靈蛇雪山,小綠就一直陪在雪芃身邊。

雪芃為什麽會失蹤?為什麽會被雪鳶抓住,而讓自己和沈天歌心亂,上山尋找?

小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小綠掙紮着擡頭:“你們是姐妹……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王,我錯了……求求王原諒我,無論去哪裏,都請帶上我……”

雪懷搖頭。

有風吹來,刮起淺雪,彌漫在天地間,也遮蓋住了雪懷一腳深一腳淺的身影。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雪懷一路下山,走的全是鮮少有人踏足的地方,甚至連動物都很少來的路。

她腳上傷口沒有愈合,行走的慢了些,卻不敢停下腳步。

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會被抓住,就會再也看不見沈天歌。

白天,她走在荒無人煙之地。

晚上,才敢偷偷出來拾荒,找到了一些已經死去的人類身上的東西。

但她想起毛宇和肖倫,便又把這些人拖到很容易讓人找到的地方。

下山,租車……

她尋着記憶,再次來到了別墅區。

還是熟悉的模樣,門口的保镖看着不遠處包裹着的嚴嚴實實,鬼鬼祟祟的女人,厲聲呵斥讓她滾開!

“小李。”

雪懷聲音沙啞幹涸,但保镖卻是身子一頓。

保镖摘下墨鏡:“您……您是雪小姐?”

雪懷擡眸,血色紅瞳內光華流轉。

她摘下帽子,銀色的長發如瀑般傾斜而下。

保镖身子一震,“真的是您回來了!”

“沈天歌呢?我……我找她。”雪懷聲音有些怯生生的。

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會不會已經死了?

保镖面色嚴峻:“沈小姐在醫院,小小姐也在醫院陪着,我這就送您去。”

“不……等等。”

雪懷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道:“我有些髒,想先洗漱一下。”

她不是不着急見到沈天歌,而是不想讓沈天歌和芃芃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

一路下來風塵仆仆,已經到了修為都沒法清潔的地步。

她淋雨沖洗出來,發現衣櫃裏都還是當初沈天歌買給她的衣服,不知不覺得鼻子一酸。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一切,但還是少了熟悉的人。

馬不停蹄趕到醫院,到了沈天歌病房門前,她卻膽怯了。

手放在門把手上好半晌,都沒有敢推開。

門被拉開。

對上跟沈天歌有六七分相似的沈天瑜。

雪懷往後一縮,卻被沈天瑜一把拽住了手腕,拉的靠近三分。

沈天瑜眸色冷冽,眼神似刀子似得刮在雪懷臉上:“好啊,回來了!”

雪懷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被沈天瑜拉到了樓梯道裏面。

沈天瑜用力把雪懷甩到了牆上,這才發現雪懷轉身的時候腳一瘸一拐。

沈天瑜有一瞬間不忍心,卻還是冷眼問道:“說,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每次遇到你,天歌都會出事?”

雪懷連忙問道:“她沒事吧,她現在怎麽樣了?”

“還知道關心她?”

沈天瑜眸色顫了顫,看着雪懷的紅瞳銀發,本想繼續質問下去。

卻看到了她眼底是止不住的擔憂,還有那眼下的烏青,以及沒有以往白皙的皮膚,就知道這丫頭也受了不少苦。

沈天瑜嘆了口氣:“搜救隊救回來的時候,一直昏迷不醒,在ICU裏面住着。”

看了那麽多劇,雪懷知道ICU意味着什麽。

她失落的靠在牆上,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似得。

她擡手捂住眼睛:“那她現在……”

“後來心力衰竭,沒辦法進行了心髒移植手術,到現在還沒醒。”

沈天瑜看向雪懷:“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的心口開了那麽大一個洞?我問芃芃,芃芃也受到了驚吓,什麽都不說,回來就跟個小啞巴似得,醒來就要說要救媽媽,要讓媽媽好起來去救你……雪懷,你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雪懷無力搖頭,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怕說了的話,沈天瑜立馬會趕走她,到時候她在想要靠近沈天歌,怕是難上加難。

沈天瑜見狀,就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麽。

這時候沈天瑜電話響了,她接了起來,是文莉打來的。

當初節目的事情,讓沈歡聲名狼藉。

後來沈天歌直接一家三口去雪山了,文莉聯系不到沈天歌,也知道這一切事情的幕後都是沈天瑜在操縱,所以經常打電話來。

如果沈天歌不能和沈歡姐妹融洽,那有沈天瑜出面也是好的。

沈天瑜覺得可笑:“文女士,你知不知道天歌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你天天只惦記着你的女兒歡歡,你什麽時候關心過她?”

“啊~”

文莉在電話裏發出驚訝的聲音:“我看新聞了呀。她不是去雪山玩,遇到危險,被搜救隊救回來了嘛?她天天都跑出去玩,我怎麽知道她會做手術呀……”

沈天瑜氣的良好修養都快要丢掉了,猛然翻了個白眼,剛要發作,卻聽文莉道:“在哪個醫院,我跟你爸爸過來看看!”

沈天瑜沒好氣的報了地址挂了電話。

卻見雪懷起身,紅唇都不見血色,但神色冷靜:“我想去看看沈天歌。”

沈天瑜冷眼看她。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面容豔麗的女人是妹妹心頭所愛,但她還是忍不住生氣。

而且,這一次回來的雪懷,卻給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怎麽說的,周身氣度更坦然自若,不像以前看起來那麽單純了。

譬如,光是她一個眼神信號,雪懷立馬道:“天瑜姐,很多事情還不能馬上解釋給你,但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害她。我只想看看她,陪着她,如果可以,我想等她醒來。”

沈天瑜眉頭鎖了鎖,終究是沒有拒絕,回身帶她去了病房。

病房內。

沈天歌安安靜靜躺在那裏,渾身插滿了管子。

那麽精致的女人,此刻面容慘敗,長長的睫毛看起來随時都能睜開,卻似乎永遠都不會再睜開。

當初那個在影視圈不可一世的影後,如今像是蒙了灰塵的明珠,黯淡無光。

看過她風光的樣子,就更心疼她現在的模樣。

雪懷擡手捂住自己胸口,那裏蛇丹急速跳動,一如雪懷此刻的心情。

終于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卻不敢靠近,生怕自己再次碰觸她,她就會碎了一樣。

沈天瑜轉身出了病房門。

雪懷才敢靠近坐下,擡手摸了摸她的眉眼。

像個瓷娃娃一樣,安安靜靜,看起來沒有當初語言刺激自己時候那麽讨厭了。

可雪懷多想沈天歌這時候可以醒來,威脅威脅她呀。

這麽安靜,安靜的讓蛇心裏發慌,會不會就這樣一睡不醒,再也醒不過來?

雪懷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坐着,心痛的無法呼吸,連什麽時候淚流滿面都不知道。

原來蛇也會哭嗎?

直到門口傳來文莉的聲音,雪懷才別過頭擦幹眼淚。

文莉和沈博文帶了一些東西來。

“呀,還沒醒。”文莉悲傷的擦擦眼角:“你個死丫頭,天天往外跑都不回家,每次都折騰的自己不成樣子。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我怎麽能不心疼嘛。”

文莉小聲的哭了會,這才對坐在一邊的雪懷道:“你是怎麽照顧她的呀,明明一家三口去雪山玩,怎麽只有天歌受傷,芃芃被吓傻,而你卻好好的?你是不是天生克天歌……”

“媽!”

沈天瑜适時出言打斷,眉頭微鎖:“讓你來是看人的,不是來胡言亂語的。人家兩口子是什麽情況,還用不着我們來說三道四。”

“這……這我也是擔心女兒啊。”

文莉回頭,眼眶微紅的瞪着沈天瑜:“看她這樣我能不心疼嗎。”

“那雪懷難道不難受嗎?如果不是遇到意外導致分散,雪懷怎麽可能不一起回來?”

聽到沈天瑜為自己說話,雪懷更加難受了。

她沙啞着嗓子道:“是我的錯……”

“你還知道是你的錯……”

“不是你的錯!”

文莉和沈天瑜同時出聲,卻說出了截然不同的話。

沈博文打量了雪懷兩眼,而後擁住文莉道:“哎呀,現在不是說這些氣話的時候,有什麽比女兒醒來更重要的事情呢?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天歌休息了,等她醒來,我們再看她。”

“好吧。”

文莉依偎在沈博文身邊,哭哭唧唧的走了。

雖然這倆口子走了讓蛇耳根子清淨,但雪懷怎麽想怎麽不對味。

她知道的,如果真擔心,怕是要留下一人陪在這裏,直到天歌醒來才對,怎麽可能三言兩語就離開了?

這還不如別來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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