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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五分鐘後,棉花糖被買了回來。
山本武一只手掌扣着沒開封的果汁的杯口,另一只手将新鮮出爐的棉花糖遞給了我:“給,momo。拿穩了。”
這個時候,我已經從剛剛的心跳加速中恢複了正常,聞言哦了一聲,把手裏沒喝完的半杯果汁跟他的棉花糖交換了一下。
我看了眼手裏粉白相間的棉花糖,又擡起頭去看他,緩緩地眨了下眼睛:“……謝謝你哦,taki醬。”
黑色發絲的下面,不久前看到的那一點點紅色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山本武依然還是那副幹淨爽朗的樣子,彎起嘴角神情自然地朝我笑了笑:“沒事,就當是蛋糕的代替品好了。”
我:?
我們離開了蛋糕店的門口,繼續保持着慢悠悠的速度往商店街裏面走去。
路上,我奇怪:“為什麽是代替品?”
山本武:“剛剛不是請了我吃蛋糕嗎?啊……這麽說起來的話,一個可能不夠。”
他說着停下來,目光投向身後已經一百米開外只露出一個角的棉花糖攤位,竟然一副打算回去再買點的樣子。
我:“……”
我連忙攔下:“夠了我不要!我不要再吃一樣的東西了!”
山本武手臂被我拉住:“嗯?”
他低頭看看我的牢牢扒在他手臂上的手,又看看那家已經走過很久的攤位,露出有點遺憾的表情:“好吧……那momo你想吃什麽?我看到前面有賣章魚燒的了,要來一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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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燒。
聽到這個名字,我立刻便流露出了一絲絲向往,抓着他的手不禁松開了一丢丢。
不過很快,我摸了摸自己塞滿了甜品和果汁的肚子,在片刻的糾結之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拒絕了。
我:“不要,我吃飽了。”
我四處看看,指着前方不遠設置在二手家電鋪子門口的一張長椅:“我們去那裏坐會兒吧?”
“好啊。”山本武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沒有提出異議。
加快速度走到長椅邊上,坐好。
棉花糖看着是好看的粉白色的,但實際除了甜味以外什麽也沒有。
我吃了兩口就膩了,但因為是他買的,拿在手裏打算帶回家再丢掉。
對面的家電鋪子在門口的位置放了一堆電視。
電視開着,裏面播放着畫面,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吸引來往經過的人群。
山本武手裏我跟他的兩杯果汁,坐下以後把自己的那杯放到了腿邊,只右手拿着我的那半杯。
果汁是加了冰的。
時間久了,杯壁上的水珠又凝結出來一層,就像剛才我拿的時候那樣,也把他的手掌內側給打濕了。
指腹上有着明顯的水痕。
我瞥一眼,發現了這一點,于是把右手的棉花糖換到了左手去,騰出慣用手去掏自己的衛衣裙擺的口袋,熟門熟路地抽出了一張紙來。
‘嚓’。
我兩根手指夾着紙巾,用手背把帶出來的剩下半包紙往口袋裏怼了怼,很快便伸出手把紙巾遞給了他:“喏。”
我示意:“taki醬,擦擦。”
山本武原本似乎有些緊繃的坐姿因為我這句話一下子松懈了下來。
他微微一愣,低頭,不知為何挺的筆直的背脊也随之輕輕地塌陷了一點,動了動手指,将我指尖的紙巾接了過來。
他把手裏的果汁放到了我們兩個中間,順從的按照我的意思把濕透的手心擦了一遍。
我把果汁捧回手裏,吸管湊到嘴邊嘬了一口,手裏的棉花糖舉着,伸直了腿無所事事的找話說。
我:“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京子欸。”
蛋糕店的秋季限定口味……該不會是栗子吧?
有點在意。
等下周再來吃一次好了。
山本武擦完手,用過的紙巾團起來順手揣進口袋裏,聞言笑着應了一聲:“是啊,而且阿綱和他家的小鬼竟然也在。”
聽語氣倒是還挺熟稔的。
我對小嬰兒和沢田綱吉都不感興趣,只是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突飛猛進的關系有些好奇:“taki醬,什麽時候跟沢田同學的關系這麽好了?”
“……關系好。”山本武一頓,“很明顯嗎?”
我點頭:“嗯,上次抽鬼牌的時候就看出來啦。”
只是覺得沒必要問。
畢竟各有各的人際關系嘛……交友之類的事情其實還算是蠻私人的吧?
因此我很快補充了一句:“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說,我就是随便問問。”
“嗯?這有什麽不方便的。”
山本武笑了。他将我手裏已經見底了的果汁杯抽了出來,把自己身邊沒開封的那杯連同吸管一起遞給了我,甚至還拆開吸管很用心的幫我紮好了。
‘噗’!
吸管破開紙封的杯口,發出一道輕響。
好不容易解決掉一整杯果汁此刻正灌了個水飽完全喝不下新飲料的我:“…………”
我默了默,垂眸,一臉凝重地望着手裏的棉花糖跟新果汁。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甜蜜的負擔麽?
沒想到這麽快就感受到了。
“阿綱的話,最早是從那天學校門口起變得不一樣了吧。”
山本武捏了捏手裏的空杯子,杯壁被捏扁,發出了咔嘣咔嘣不怎麽令人愉悅的響聲,于是又很快停了下來:“他那天贏下了劍道部持田學長的約戰,後來的排球比賽上表現也很出彩,是個很有趣的家夥呢。”
“欸——”
我拖長了聲音,回想起自己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的想法,也很贊同地點了點頭:“确實,沢田同學的話,感覺是一個外表跟實際內裏不太相符的人。”
雖然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但本人其實還蠻厲害的?
“是啊。”山本武勾起唇角,“跟momo你很像,對不對?”
我:?
山本武沒注意到我茫然的表情,目光落在對面櫥窗裏展示的電視機畫面上微笑着道:“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一個游戲啦,阿綱跟獄寺他們都參與了,小鬼問我要不要一起來,所以我也跟着加入了。”
我:……??
我來了點興趣:“這樣麽?是什麽游戲?”
如果簡單的話,那說不定我也可以一起——
山本武:“是mafia游戲。”
我:“………………”
我:????
後面的話卡住說不出來了。
我想了想,一臉深重地問他:“mafia游戲……意思是跟小學的時候扮家家酒一樣的那種?”
“嗯?”山本武思忖了一會兒,揚眉笑道,“大概吧。按照小鬼的說法,阿綱就是‘BOSS’之類的角色,而獄寺自稱是他的左右手。”
他說着微微一頓,玩笑似的補充道:“嘛……不過我覺得這個左右手讓我來當應該也不是不行。”
獄寺麽。
我順着他的話,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張銀發混血的臉,皺眉抱臂的姿态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而且,還說過taki醬的壞話。
我因為聽到男朋友在跟同班男生玩扮家家酒游戲而不自覺擰起來的眉頭頓時舒展了。
我側頭注視着山本武的側臉,攥起拳頭,朝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你可以的,taki醬。”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話語裏充滿了必勝的信念感:“那個轉學生看起來完全不是taki醬的對手,taki醬絕對可以把他給擠下去的!我相信你!”
“嗯?是吧,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山本武彎起眼睛,爽朗的哈哈笑了兩聲,扭頭沖我輕快地眨了眨眼睛:“不過——這話可別在獄寺面前說,不然以那家夥的性格,絕對會生氣的。”
“好哦。”我答應的很快速,用力點了點頭說,“我知道的,我等taki醬成功拿下左右手的位置以後再去說,這樣獄寺同學就只會露出吃癟的表情了!你覺得怎麽樣?”
山本武贊成地道:“挺好的,就這麽辦吧。”
我:“嗯!”
成功商定了一個大計劃,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我心情愉快地往椅子後面蹭了蹭,擡起腿舒展了一下坐久了有些僵硬的下肢。
手裏的新果汁被放到了腿邊,但棉花糖卻是沒地方放的,只能拿在手裏。
因此,我只有一只手能撐在長椅上,舉起棉花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視野的餘光中,山本武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
于是下一秒,我手裏一空。
他伸長了手臂探過來,将我右手裏已經捏熱了的半根棉花糖給拿走了。
“這個,momo你不喜歡吃吧。”
山本武說着,低頭就着我啃過的地方,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棉花糖給消滅了。
一眨眼之間,手裏就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杆兒,上面還沾着幾縷已經融化黏結的糖絲。
山本武左右看了看,發現了垃圾桶所在的位置,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後便起身收攏了手邊的垃圾,長腿一邁幾步走過去丢掉了。
他兩手空空地走了回來。
一只手習慣性地插在了兜裏。
我腿還伸着,見狀收回來放好,兩只手抵在長椅的邊緣上,睜着眼睛擡起頭看向他。
“還在這裏坐着嗎?”山本武看了看天色,詢問道,“要不要到公園那裏去逛一逛?或者去動物游園也還來得及。”
動物游園……
我心動了一瞬,畢竟那裏有旋轉木馬和摩天輪。
可是再轉念一想,從小到大已經去過很多次了,那些東西如今對我來說也很沒有意思,實在沒什麽新意。
不如兩個人一起去公園逛一逛。
還能說好久的話。
思緒一閃而過,我很快做出了決定:“聽你的,就去公園好了。”
說着,我手一撐,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身體站穩的一瞬間,我順勢朝他張開了手臂,睜大眼睛躍躍欲試地看着他說:“不過——taki醬……要不要抱一下?”
情侶第一次約會總該有點突破性的親密接觸才對吧?
雖說抱抱這種事情在之前也已經有過了,不過既然是約會麽……總要有點儀式感才行。
因此,我的手臂不禁擡的更高了一點。
幾乎舉過了頭頂。
微微踮起腳,我催促道:“快點taki醬,我撐不住了。”
前腳掌平衡力太差,踮起幾秒鐘就得放下,然後再踮。
看上去就像張着手臂在空氣裏對人做奇怪的運動,又有點像鳥在撲騰。
“……現在嗎?”
臨近十點鐘的商店街人流熙攘。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擁擠了起來。
不時有人從步行道上走過。
背後的家電鋪子門口,也站了幾個被電視節目吸引盯着畫面圍觀的人。
周圍雖說人來人往,但似乎卻也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山本武收回朝前後兩邊顧盼的視線,插在褲子口袋裏的手微微鼓起了一下,似乎是攥了攥掌。
他将手拿了出來。
清亮但似乎卻也沉澱着某種光華的棕色眼睛微微垂下,目光落到了我的臉上。
我:“是哦,現在。或者你打算什麽時候?約會結束前分開的那會兒其實也可以啦,我都無所謂——”
話音剛落,我踮起的腳維持不住平衡,整個人晃動了兩下。
緊接着,便不受控制的朝前撲了小半步。
——咚。
面前的人反應很快,當即張開雙臂攬住了我。
我落入了一個寬廣的懷抱裏。
一股清新的,似乎是洗衣粉的香氣,以及陽光下吹過的海風般幹淨溫暖的味道頓時籠罩住了我。
還沒等我來得及好好分析一下這氣味的由來,身體已經比腦子快一步,率先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給拉了下來。
在拉下他的一瞬間,我微微側過臉,飛快地在他下颌角與脖頸相接的地方印了一下。
随即若無其事的又扭開。
我:“……”
親錯了。
本來想親側臉的,但好像親到了奇怪的地方。
不過……應該都一樣吧?
問題不大。
這麽想着,我準備退開。
結果,跟上次一樣,手掌下的肩頸肌肉好像又變得硬邦邦的了。
“……”
在我親上去的一剎那,山本武僵住。
緊接着下一秒,他微微一頓,攬在我後腰的手臂瞬間繃緊,一個用力便将我整個人從地面上拔了起來,整個人朝後仰着提起我轉了半圈。
“……!!!”
我猝不及防中雙腳離地,一句尖叫頓時憋在了嘴裏,只好更緊的貼上去抱住了他。
轉圈圈結束,山本武把我放了下來。
只不過手臂還沒有收回去,虛虛地攏在我後腰,形成了一個類似于圈住和保護的姿勢。
我頭暈目眩中似乎看到他的眼睛又變了,沒有笑意的臉孔凸顯了輪廓線條的淩厲與鋒銳。
望過來的眼神就像是獵人盯住了獵物,無端中透出幾分暗沉的光。
我:……?
我撐着他的胸口站穩身體,甩甩頭,定睛一看——
嗯,很好。
果然是眼睛花了。
Taki醬明明是在笑着的嘛。
黑發的少年嘴角揚起,眼尾彎出的弧度溫和而又好看,清澈的眼底含着笑意,被笑意柔和了的面孔滿是清隽爽朗的少年氣。
山本武笑着對我說:“抱歉抱歉,momo的尺寸實在是太合适了,一不小心就——”
我:?
這話一出,剛才那一瞬間的花眼頓時被我抛到了腦後。
我虛起眼睛,危險地看着面前兀自笑的燦爛的男朋友:“什麽意思?說我個子矮嘛?”
可惡。
我決定了——
今天回家就開始喝牛奶,絕對不給他再拿這個打趣我的機會!
我手上用了點力,板起臉氣鼓鼓地把他推開,拿起長椅上的果汁就走。
我走的很快,不過對于身高腿長的山本武來說,卻是幾步就可以追上的距離,因此很快便跟在我身後開始道歉。
“抱歉啊momo,我說着玩的,就是覺得很可愛。”
“走這麽快,是生氣了嗎?”
雖說是道歉,但聲音裏卻含着笑意,清朗的音色尾音上揚,帶着幾分親近的讨好感。
所以我聽了沒一會兒就決定原諒他了。
走路的速度慢了下來。
山本武見狀,很有眼力見的追上,三兩步便跨過來,變成了跟我并肩的姿勢。
我瞥他一眼,冷酷無情地說:“這次就先原諒你了,下不為例,taki醬。”
“嗯,我知道了。”
山本武右手攥拳,在翹起的唇角前抵了一下,放下手時笑意有意收斂了一點,看上去嚴肅了許多:“下不為例,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我戳戳他的手臂,手腕上套着的帽子在空氣裏亂晃,跟着我的動作甩了甩。
手臂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肌肉,但依然一戳一個回彈很快的坑,看上去沒什麽危險性。
……奇怪了,為什麽會覺得他抱人的時候力氣那麽大呢。
後腰現在還有點痛……
算了。
不重要。
我很快将這個問題丢到了一邊去,伸出手把帽子重新戴好。
趁着我拿卡子卡帽子的功夫,旁邊的山本武也伸出手,不動聲色的把我被提高到腰上面的外套往下拉了拉。
我一扭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腰。
……怪不得剛才有點漏風。
這麽想着,我不禁朝他投去了一個“做得好”的眼神。
整理完畢。
我仰起臉,帥氣的一擡棒球帽的帽檐:“好啦,我們走,去公園!”
說完,我大步前行。
迎面吹來一陣微風,沒有系拉鏈的外套擴開在兩面,旁邊商鋪的透明玻璃裏映照出我潇灑的身影,突出一個大寫的帥。
山本武以正常的步速輕松的跟在我身邊。
那雙棕色的眼睛落在我身上,裏面仿佛映滿了我的影子。
他笑意晏晏,輕笑着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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