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螳螂
螳螂
我髒了。
池念躺在大坑裏,兩眼無神,生無可戀。
是的大坑,就是那個全都是屍體的坑。
那個幸存者說錯了一點,這坑裏屍體并不是最多的,只是因為最多的那個東西它顏色不太顯眼,被屍體震撼到的情況下很容易就忽略過去。
這裏最多的東西,是跟土壤顏色差不多的……糞便。
啊啊啊啊!!!
一大池子都是糞球!!!
各種各樣的糞球!!
有沒有哪個動物能給自己換一具身體的,這個身體我不想要了啊啊啊!!
她在悲憤,而旁邊造成這個情況的罪魁禍首還歡欣鼓舞的把身子挨挨擠擠靠過來,要跟“香香”貼貼。
還糾糾結結的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把這個香香送出去讨好心上蟲。
送出去的話一定會得到老婆,但……舍不得欸。
想藏起來自己貼貼。
池念:“……”
貼貼貼,貼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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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竄起來,蛛絲毫不吝啬釋放出來,把這只龐大的屎殼郎捆了個結結實實。
緊接着又是一根蛛絲往大坑上邊射出去,動作敏捷的把自己從坑裏拉了出去。
哔哔!全身都是髒東西!臭得鼻子連氣味都聞不到了啊!
她再也忍不了,一張簡易的蛛絲帳篷成型,緊接着就鑽進去從空間裏拿水瘋狂給自己沖洗。
衣服也得全都扔掉,連頭發都要剃得一根不剩才行!
不然她心理上還是會覺得不幹淨!!!
這個時候池念突然發現,從水黾那兒随機到的長頭發技能真是太有用了!剃完頭發立刻就可以重新長出來,不用頂着光頭,也不用去找合适的假發。
水黾我愛你!
直到全身上下都快被自己搓掉一層皮,池念才終于停下清洗的行為,換上衣服。
從蛛網帳篷裏出來時,一只大蟲腿剛從她的眼前擡起來。
是那只屎殼郎,它已經憑借自己的巨力掙斷束縛的蛛網,看這動作,這是想把自己這帳篷也撕開,把自己這個“香香”弄出來是吧?!
池念臉色一黑,喝道:“別動!”
屎殼郎:[香香?香香!]
“別碰我!退到坑裏去!”池念毫不客氣在一人一蟲間豎起一道蛛網牆,“你就待在這裏,別追過來,再敢過來我真的毫不客氣弄死你啊!”
她是絕對不會再讓屎殼郎把自己當成糞球團起來的!
被“香香”兇了,屎殼郎懵懵的。
池念才不管這家夥懵不懵,反正她是在這裏待不下去,拔腿就走。
不管方向不方向的,反正只要往山頂上坡走就不會有錯。
至于那只屎殼郎?
呸,池念現在聽都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才懶得管它。
她還沒走幾步,屎殼郎終于發現“香香”離自己越來越遠啦,但又不敢追上去,怕香香不開心。
頓時急急在意念裏喊:[不好,那邊,不好,香香,不去。]
池念腳步一頓。
轉身回來問道:“什麽不好?那邊有什麽?”
池念仔仔細細一問,從屎殼郎口中得到山頂另外一邊有一只打架很兇的家夥,特別喜歡捉活物吃。
而屎殼郎跟它還結了仇。
至于結仇的原因嘛,正是這些獵物們。
對面那只家夥捉活物很厲害,基本上一捉一個準兒,不過捉來倒不一定吃得完,于是就存放起來。
咳,然後一不小心就被屎殼郎給偷了個家。
說到這個,屎殼郎也委屈得很,它只是看到那麽大一堆東西,習慣性的就團成球滾回家了而已!
誰知道那是別人藏起來的食物啊!
後來那只被偷家的家夥過來找屎殼郎打架報仇,但屎殼郎也不是好惹的,雖然戰鬥技巧沒多少,但就這身力氣,對方也沒讨得了好。
那家夥沒占到便宜,一氣之下沖屎殼郎幸幸苦苦裹起的糞球下手。
這下屎殼郎能忍?
于是,下次它專門去找那家夥藏食物的地方,搶了就跑。
就這麽一來二去,兩只就徹底結成死仇。
屎殼郎越說越委屈,唧唧哇哇的朝池念哭訴變大了一點都不好,糞都沒辦法滾得比自己大好幾倍的樣子了,害得它不得不往裏面夾雜一些其他東西,才能讓球球體積變大一些。
不然它也不會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屍體感興趣啊。
裹不到最大的糞球球,都讨不到喜歡的老婆的!
池念:“……”
所以你就想把我拿去讨老婆是吧?!
不過屎殼郎這委委屈屈的一陣哭,也讓池念知道先前看到的碾壓痕跡和殘肢斷臂的來由。
碾壓痕跡不用說,是屎殼郎滾糞球留下的。而那些人和其他變異動物的殘肢斷臂,則是被它裹在糞球裏滾動時掉落的。
有的是松了自己掉的,有的是路上被颠簸掉的,有的是被茂盛植被挂住扯掉的。
所以才造成到處都是,散落得不自然。
不過屎殼郎雖然用這些屍體填充糞球,但它并沒有要吃它們的意思,所以路上掉落的它也沒有停下來撿。
不吃人肉這一點,讓池念稍稍松了口氣……呸!有什麽好松氣的!難道吃糞便就比人肉好嗎?!!
一想到這裏,池念臉色不由得又黑了一點點。
“行了行了,別哭了,讨老婆的事兒憑你本事自己讨去。”池念對那只獨行動物不感興趣,她從空間拿出一張紙,伸到屎殼郎面前,“你認識這個草嗎?”
紙上畫的正是他們這次的目标植物,不光是池念有,隊伍裏的每個人身上都帶了這麽一張。
既然遇到本地動物了,幹脆就打聽打聽這個蕨類植物吧。
池念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屎殼郎這種生物好像是食素的,食譜上都是菜和水果之類的。說不定認識她這些要找的目标。
對山洞那群幸存者,池念總覺得有些奇怪,并不是特別信他們說的話。
屎殼郎頭頂兩只小眼睛往畫紙上認認真真瞧了半晌,瞧得池念都有些不耐煩了,才點點頭:[好吃,好吃!]
看來是認識的!
池念頓時又多了點兒在這都是糞便的環境裏待着的耐心:“位置在哪?有沒有危險?有什麽厲害的動物嗎?”
[沒有~]屎殼郎得意的揮揮幾只足,[走,地下,看,不到!不怕!]
池念眼前一亮。
原來如此!
這只屎殼郎會打地道,從地下走去那個幸存者口中“死亡坡”的話,就不會被看到。
這可是個好辦法啊!
看來自己第一次聽到它的聲音卻沒找到這家夥位置時,它應該就在腳底下的某個地道裏,至于被困住,可能是植被根系又或者走錯路之類的吧。
應該問題不大,不然這家夥也不會那兒快就追到山洞來把自己當糞球偷走。
……怎麽又想到這個了!忘掉忘掉!黑歷史,絕對不要再想起來了!!
“走,帶我回剛剛的山洞去找我隊友們。”池念撤開蛛網牆,“但是別用你碰屎的爪子碰我,離我遠點兒帶路,要麽就去水裏把自己洗幹淨再說。”
既然有快捷獲取目标蕨類的途徑,池念自然不想再跟那群奇奇怪怪的幸存者拉扯,打算找到隊友們就跟着屎殼郎的地道去拿上目标就走。
被嫌棄的屎殼郎:哭哭.jpg
最終想跟香香貼貼的想法占據上風,屎殼郎找了個水邊,直接整個下去把自己涮幹淨,再上來時,聽池念的指揮,絲毫不敢碰到任何糞坨坨。
就算這樣,池念要往屎殼郎背上爬時,還從空間裏掏出好幾大塊布鋪在它背上,才安心上去。
一人一蟲往來的路上走。
這些布是螞蟻它們找到的別人家的窗簾,數量多着呢,五顏六色的,把黑黢黢的屎殼郎一下子蓋成一只花裏胡哨的大蟲子。
格外顯眼。
在從山頂往下跑的一行人眼裏,一下子就看到這突兀的一人一蟲。
“是池念!”
有人欣喜的叫了起來。
池念聽到聲音看過去,也看到她的隊友們正快速往這邊跑。
跑在最前方的是田波和李長國幾個後勤組的,再後面是周教授他們四個,再往後——
“閃開!”
“呯!——”
“小心它的捕捉足!”
“招財咬它翅膀!”
“攻擊它的足關節!”
“呯!!——”
何柳等人持槍斷後,追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只高大的螳螂!
那只螳螂直立起來至少有三人高,一雙鐮刀般的捕捉足揮出殘影,要不是何柳他們反應快,攔腰斷掉的就不是旁邊的樹,而是他們自己了!
攻擊速度都這麽厲害了,巨型螳螂身上的盔甲還格外堅硬,就連沒有硬殼的腹部,都在變異之後長出一層結結實實的殼,連子彈打上去都濺出火花才擊出一個破洞來。
看到這樣的情景,池念來不及打聽他們怎麽惹到這只螳螂,又怎麽出現在這裏,連忙過去支援。
屎殼郎正好也能幫得上忙!
“趕緊的,上!”池念翻身從屎殼郎身上滑下。
[兇、家夥!又來!不準搶,香香!]屎殼郎早在看到那只螳螂的時候就氣沖沖,一聽到香香命令,毫不猶豫沖了上去。
這下池念才知道,原來這只螳螂就是屎殼郎口中結了仇的家夥。
“後面這只蟲是友方,何隊你們別打錯了!”池念大聲招呼隊友。
只見她的話音還沒落,屎殼郎就用自己的爪子直面螳螂,接住了它揮舞而來的大鐮刀,順手往旁邊一扔,巨大的力道連帶着螳螂轟的一下摔到地上!
早在屎殼郎沖上來時,何柳他們就反應迅速往旁避讓。
這下看到這只後來的大蟲這麽厲害,頓時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又不由得慶幸起來。
還好這只是自己蟲啊。
危機解除大半,作戰隊員在何柳的命令下收攏隊形,把周教授幾人護住,跟池念彙合。
那邊兩只蟲還在打架,大家也顧不得說話,全都屏息凝神等待,手中武器絲毫沒有松動,做好随時戰鬥的準備。
只有池念稍微沒那麽緊張。
她早就從屎殼郎口中知道這兩只勢均力敵,屎殼郎贏不了也不會輸,頂多打累了和平散開。
因此此刻她的關注點落在了另一件事上。
自己此刻的距離,離巨型螳螂已經在體質發揮作用的範圍內了,就算感應力不夠強的中型蟲也應該起效果了。
為什麽這只巨型螳螂……卻一點兒沒有被自己吸引的樣子?
池念也屏息凝神,但她是認真分辨傳來的意念。
然而怎麽聽都只有屎殼郎一個的,一邊念叨着香香,一邊念叨着[打、打]。
那只螳螂是真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還是池念除去主動躲開之外遇到的第一個例外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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