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沈瓒皺眉看着夏昭可和宴泫,兩個人幾乎是并排站在一起,他右手緊緊捏着手中的十六骨節折扇,讓它微微綻開一寸,露出同他眼神一般畢露的鋒芒。

宴泫冷冷看着沈瓒的小舉動作,像是在看一只當車的螳螂。

宴泫的食指只是輕輕動了那麽一動,半寸微弱的金光從食指之間一閃而逝,沈瓒手腕上那一圈一圈纏綿的金色痕跡立刻變得無比深邃,金光痕跡瞬間在他全身上下游弋起來,如同靈活的游魚。

這讓他幾乎無法動彈,渾身上下幾乎被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所吞噬,甚至無法順利呼吸。

“師弟,可還真是屢教不改。”宴泫從沈瓒身邊走過,目光淩然,直視着前方,頭也不偏,口中冷若冰霜的話語卻準确無誤地傳入沈瓒的耳中。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輕若罔聞,在場諸人,除了沈瓒之外完全都聽不見他究竟說了些什麽。

“呵。”沈瓒顯然已經痛苦難耐,仍舊眼神如刀,直直看着宴泫,咬着牙艱難說道,“我真的是不知道,做出過這種事情的你,怎麽還敢若無其事地站在她身邊?!”

“又想像上次一樣,拿那件事情威脅我麽?師弟你還真的是毫無長進。如果你真的把那件事情告訴她的話,”

話只說到一半,他用森冷的眼神宣讀了後半句警示。

沈瓒身上的金光愈盛,金光強迫他朝着地上跪去。可是他拼着所有力氣,與那金光對抗,無論如何不願意跪下去,任憑金光在他身上瘋狂游動 ,帶起萬分難耐的痛苦來。

“你、你特意趕來這裏,不就是為了銷毀你做過那些事情的證據麽?”沈瓒一字一頓、艱難說道,以至于說出的話語都完全模糊不清,字與字相互吞咽着彼此。

“你還真的是笨的一如往常。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師弟的份上,我可早就殺了你。”

夏昭可看着宴泫一瞬間渡上寒冰的眼神,心下立刻開始擔心沈瓒的安危。

真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機敏聰慧的家夥,一見到宴尊主就頻頻作死。

是宴尊主自帶什麽降知光環,還是他們兩個之間真的有着什麽不得不說的故事?

Advertisement

夏昭可看着沈瓒微微顫抖的膝蓋 ,和雖然疼痛萬分但是仍然十分倔強的眼神,連忙往宴泫身邊湊了一湊,嘗試着打斷宴泫“宴尊主既然已經達到目的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雖然不知道宴尊主來這裏究竟想做什麽,但是她猜測,在他剛剛離開自己視線的那一小段時間,他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就憑借他的眼神和唇邊若有若無的一寸笑意。

而且,此地不宜久留,這句話确也所言非虛。

整個七層塔樓開始完全崩壞,地面不停朝着下方墜落,而頭頂上方不停砸落下來大塊大塊的碎石和磚木,空氣中滿是四散的齑粉塵埃。

這場面,一大半功勞屬于宴尊主,另外一小部分功勞屬于夏昭可,她方才用流螢劍揮出的那幾劍,斬斷房梁,落下碎石無數,讓這本已搖搖欲墜的七層塔樓,徹底奔向‘無可救藥’的凄涼結局。

宴泫最終還是決定放過沈瓒,拉過夏昭可的手,牽着她朝前飛舟走去。

沈瓒在他們兩個身後,幾乎是被那纏繞了他一身的燦燦金線拖着上了飛舟。

伊商和厲小五看着沈瓒這個前車之鑒,立刻非常自覺地只跟在宴泫他們的身後,上了飛舟,乖乖走進屬于他們的艙內,盡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夏昭可上了飛舟之後,很自覺地朝着原先‘關押’自己的那間艙房內拐去,卻被宴泫攔住了。

“仙姊你對我有贈藥之恩,自然不該如此待你,先前是我錯了。”

他說着拉下機關,現下層層階梯,階梯鋪滿繁複而華麗的地毯,直直朝着幽深昏暗的下方筆直延伸而去。

“小仙姊,旅途漫漫,我這裏還算有幾本有趣的藏書,或許可以讓你稍作消遣。”

這實在很有誘惑力。

夏昭可便跟在他後面朝着臺階下方走去。

蓮花燈浮懸于半空之中,照亮兩側的道路,最終宴泫帶着她走進了一間無比寬闊的方向,靠着牆确實也有幾十排書架一字排開,上面的書排列的密密麻麻,涉獵甚廣,從道法、魔典、人族歷史、甚至是民間畫本子、戲折子。

“這裏的一切,仙姊你随意取用便好。”

宴泫如此說道。

夏昭可一眼便看見了那本《華胥伏夢錄》。

比她在雲閣藏書閣找到的那本,竟然要厚上不少。

這書,難道還是有兩個版本的麽?

夏昭可抽出這本書,開始閱讀了起來,想要找到這本書,和自己在雲閣藏書閣借的那本究竟有什麽不一樣。

房間內燃着一寸萬金的龍涎香,袅袅白煙緩緩盤旋,造出如夢似幻一般的場景。

宴泫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她便一直坐在那裏翻閱那本書。

打坐運氣,任由靈氣充沛自己的經脈,一個大周天又一個小周天的運作,好讓自己鼓足精神,全力以赴、好好閱讀那本講述夢境的怪異之書。

她先前已經嘗試過維持清醒意識進入自己的夢境,現在便嘗試着‘入夢’——進入別人的夢境。

只是所謂入夢之道,玄之又玄。書中說,要想進入別人的夢境,必須種下夢種,只是書中關于夢種的解釋,卻是十分語焉不詳。

宴泫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站在她身後,微微俯身,這個姿勢遠遠看過去,像是把她虛虛攏在懷中一般。

他骨節修長的手指直直指向書中所寫的‘夢種’一詞,

“所謂夢種便是你的道心,如果你知道你找到了你的入道之心,把可以它具象化成為一個獨屬于你的尋常之物,然後悄悄種到別人身上即可。”

他方才似乎是去沐浴去了,換了一身略顯輕薄的月白色單衣,衣領微微敞開,有一顆水珠順着他線條完美的雪白後頸緩緩滑下,在後衣領上落下的暧.昧的潮濕痕跡。

“原來如此,多謝提點。”

“仙姊你天資聰慧,短短時間就能領悟到入夢之境,實屬難得。我不過是略加提點罷了。”

“對了,我還有一事想要問你。”夏昭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但說無妨。”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