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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時綏的貼身保護價指導, 後來這一局陸淮知一次沒死。
贏了之後,陸淮知給時綏點了個贊,“你好厲害。”
平靜的陳述, 不是像汪城那樣誇張地叫爸爸, 卻讓時綏無比受用。
于是, 之後的游戲汪城就沒見時綏來過中。
時綏直接在下路跟陸淮知連體,玩打野也專抓下,用的都是那些刺客型的突進英雄,技能放的花裏胡哨。
讓汪城一下想起了動物園開屏的孔雀。
要是陸淮知是妹子,汪城都要以為時綏是不是別有用心。
一局結束, 時綏是MVP。
不過汪城比時綏還嘚瑟,點了一支煙, “要不是我在中路抗壓,這一局能贏?要我說,我才是真正的mvp。”
游戲大廳不比包廂環境好,不少人吞雲吐霧的,帶的汪城也沒忍住。
可他剛吸上一口, 池青皺眉看向他:“本來大廳味道就亂,你還在旁邊抽,別弄我身上煙味散不掉。”
“不是,池青,你最近到底怎麽了啊?”汪城奇怪地看着他, “這話學霸說還差不多, 怎麽還能從你嘴裏吐出來?”
池青哪次不是跟着他們一起抽的?
“怕身上有煙味?”汪城故意往池青身上吐了口煙,笑的賤兮兮的, “你晚上難不成還要去見誰?”
難怪他說通宵的時候這小子沒吭聲。
池青用手把煙霧扇走,“我只是擔心鄧老頭聞出來……”
“放屁!”汪城目光銳利, “今天才周六,什麽煙味會留到周一啊!池青,我勸你老實交代!”
他不敢深究時綏的怪異,還撬不開池青的嘴了?!
游戲中斷。
池青被汪城壓在椅子裏,勒住他的脖子,“嗯?你小子到底什麽情況,說不說?”
平日抽煙池青瘾比他還大,現在竟然主動說不抽了!
池青用力掰汪城的胳膊,依舊嘴硬:“抽煙之後手上跟衣服上都有煙味,難聞死了。”
“你個校服馊了都往身上穿的人懂個屁。”
時綏正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猝不及防聽到池青的話,睜開眼:“你剛剛說什麽?”
正在較勁的兩人愣了愣,池青回道:“汪城校服馊了?”
“上一句。”
“手上跟衣服上煙味難聞?”
時綏偏頭,看向陸淮知:“你跟池青說的?”
之前陸淮知還嫌棄他手上煙味難聞。
陸淮知正在熟悉各個英雄的技能,感受到時綏審視的目光,回道:“不是我。”
“哦。”時綏又躺回了椅背,摸出口袋裏的手機打開消消樂,“那你們倆繼續,結束了叫我。”
池青:“?”
汪城:“??”
兩人被這樣一打岔,剛剛逼問的氣氛全沒了。
汪城踢了踢池青的椅子,“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
他從鼻孔中哼了一聲,“天天抱着個手機聊天,就算打團戰手機響了也第一時間去看,你小子鐵定在外面有人了。”
這時池青放在桌面的手機又震了一下,他立馬塞進兜裏,生怕人偷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只是覺得吸二手煙危害挺大的。”池青一本正經,“二手煙裏有超過4000種有害物質以及數十種致癌物質,毒性比一手煙高多了。”
“得了吧你!”汪城剛考完試,聽到這些數字就頭疼,“是陶靈薇吧?”
之前他們月考的時候,陶靈薇去的那個考場就是池青的。
“陶靈薇?”陸淮知想起是誰後,笑了笑,“挺好的。”
池青沒想到大家竟然這麽簡單地猜了出來,臉上有點紅,沒反駁,反而看向時綏,“時綏,你別介意……”
畢竟陶靈薇給時綏送過情書。
池青想跟人解釋,卻見時綏皺眉看着陸淮知,“人家的事你樂什麽?”
他看到陸淮知笑了。
陸淮知頓了頓,“我只是祝福他們。”
時綏:“別閑得摻和別人的事。”
一會是汪城,一會是池青,他怎麽沒看出來陸淮知這麽會籠絡人心呢?
于鹽發陸淮知點頭:“好,我只管你。”
于是,池青就眼睜睜看着氣勢挺足的時綏一下熄了火,低頭胡亂在手機上劃拉他的開心消消樂,耳朵紅紅的。
一心怕人誤會的池青:“……”
他好像想多了。
這個時候池青手機響了一聲,“薇薇說給我們點了奶茶,我出去拿。”
說完就出門了。
汪城一臉怨念地看着他的背影,“所以我們隊伍裏就差我沒人要是吧?”
陸淮知不用說,那場球賽過後情書不絕,時綏也是,本來半點桃花運不沾,最近也頻頻被人表白。
只有他孤家寡人一個。
偏偏時綏還不忘落井下石,“你先把你那馊味的校服洗幹淨。”
也不知道齊思正坐他旁邊是怎麽受得了的。
汪城哼了一聲,“說了多少遍了那是男人味!”
時綏懶得跟他掰扯。
池青拿了四杯奶茶過來,每個人都挑了一杯。
陸淮知發現時綏拿的草莓奶昔。
好像除了棒棒糖不吃草莓味的,時綏其他的都偏愛草莓味。
“學霸,剛剛有人在門口問我你的名字。”池青喝了口奶茶,朝他們這一排的對面遞了遞眼神,“就前邊那個穿藍色小碎花的女生。”
陸淮知随意擡頭看了一眼,“不認識。”
“那個女生啊!我知道。”汪城咬着吸管,含混道,“從打游戲那會就一直往我們這邊瞅,好幾次在我們游戲間隙從座位上站起來,我還以為要過來,沒想到忍到了現在。”
池青點了點頭,“我也注意到了,我本來還在想會不會是找時綏的。”
“怎麽可能找時綏的!”汪城将嘴裏的珍珠咬碎,“那個女生陪朋友來的,一開始還跟學霸第一次來網吧一樣寫作業呢!一看就是個乖乖女,跟時綏一看就不合适。”
“跟學霸才是最搭的。”
時綏掀起眼皮冷冷掃了汪城一眼:“奶茶還堵不住你的嘴?”
時綏剛說完,那個女生也鼓起勇氣,站到陸淮知桌旁,“你好,是陸同學嗎?”
聲音軟軟的,很甜。
時綏開心消消樂都沒玩完,直接将手機揣進兜裏,“我去前臺找璐璐姐問問最近網吧的事。”
說完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綏靠在櫃臺邊,從桌上的零食籃裏拿出一包妙脆角,一股腦倒進嘴裏,嚼得咯嘣響。
李璐璐瞧他火氣這麽大,“誰惹你了?”
時綏繃着臉:“沒誰。”
話雖這麽說,餘光卻一直瞥向陸淮知的方向。
李璐璐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就見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正在跟陸淮知搭話。
她心裏跟明鏡似的。
還是讓這小子得逞了是麽?
時綏是不是太好騙了。
李璐璐伸手在時綏眼前晃了晃,将人注意力拉回來,“我跟你說件事。”
“最近經常有一幫小夥子晚上來網吧,第一時間就是往前臺看,來者不善的樣子,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事了?”
時綏皺眉:“沒有。”
最近不是運動會就是月考,忙都忙不過來。
時綏想起之前在南巷敲詐勒索的黃毛等人,“那些人頭發是不是一個紅一個黃?”
李璐璐搖頭:“不是,瞧着挺年輕的,問找誰也不說,連續來了快一周。”
要不是時綏一直複習沒空來,可能真就撞上了。
時綏說:“下次晚上要是你值班的時候碰到,就給我打電話。”
“行。”李璐璐說,“不過也可能是我多心了,你別太緊張。”
時綏沒回話。
李璐璐不是那種多疑的性格,開了口,那就證明那群人的确有問題,正好他最近煩的很,送上來練手壓壓火氣。
“璐璐姐,我去小賣部一趟。”
時綏煩的時候就想抽煙,他本來可以回去找汪城拿的,可擡頭一看,那個女孩子還在,就頓時滅了心思。
眼不見心靜。
時綏在小賣部買了打火機和一盒煙,剛拆封倒出來一根,就在超市門口看到了陸淮知。
陸淮知看了眼時綏指縫的煙,沒說話。
時綏被他盯得心煩:“我抽個煙礙着你了?要是嫌聞着不舒服等會你跟池青換位置。”
陸淮知沉默半晌,“沒礙着我,你抽你的。”
小賣部老板瞧着兩人拌嘴,笑了一聲:“男孩子抽個煙怎麽了?小兄弟,你要不要也來一盒?”
時綏眼神冷了下來:“他不抽煙,別想着發展客戶。”
小賣部老板嘁了一聲,沒再說話。
陸淮知看了眼超市挂着的經營許可證,問道:“老板,你知道我們是未成年嗎?”
“知道啊!”老板翹着二郎腿,一臉輕蔑,“一個個毛都沒長齊,還挺橫。”
“國家法律規定,任何經營場所不得向未成年人出售煙酒。”陸淮知說,“你這樣我是可以舉報你的。”
老板表情一下難看起來,“草,你們是不是專門來給我下套的!滾滾滾,老子不做你們生意了!”
說完看向時綏手裏的煙和打火機,“你要退我給你退錢,不退滾蛋。”
他可不想惹一身腥。
時綏跟陸淮知就這樣被老板轟了出來。
“陸淮知,你挺有能耐啊!”時綏說,“你知不知道這是離璐璐姐網吧最近的超市?”
要是老板不做他生意,以後他沒煙了去哪買?
“我只是提醒他一下。”陸淮知看着他手上的煙盒,“這些劣質煙對身體不好。”
時綏氣笑了:“我身體好不好關你屁事,怎麽,你要給我買好煙?”
“可以。”陸淮知點頭,“我回去做做攻略就給你買。”
一說起攻略,時綏就想起陸淮知當初給他送奶茶時在筆記本上記的那些追人套路。
還有剛剛跟人家女生交談甚歡的畫面。
刺的他太陽穴突突的跳。
“呵,我就喜歡抽這種劣質煙。”時綏低頭,将煙含在嘴裏,點燃,吸了一大口,挑釁地看向陸淮知。
陸淮知神色平靜,沒阻止他,只是在身邊陪着。
讓時綏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兩人之間一時安靜下來。
時綏手裏的煙順着風往陸淮知身上飄,撞散,慢慢消失,像是被陸淮知給吸收了。
他突然想起池青之前說的話——
[二手煙裏有超過4000種有害物質以及數十種致癌物質。]
不知道是不是考試後遺症,時綏這幾個數字記得特別清楚,更何況他還是買的最便宜的那種煙。
陸淮知也是個傻的,躲都不躲。
時綏抖了抖煙灰,往前一步,走到下風口,背對陸淮知。
“你生氣了?”陸淮知問。
時綏沒理他。
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拉的很長,因為站的角度,影子重疊了一部分,時綏看着地上冒出的那個頭,擡腿,往上面踩了一腳。
時綏這才舒心不少,吐了口煙,冷聲道:“玩游戲被打斷了心煩,不行?”
陸淮知看着時綏的背影,對方側靠在牆上,姿勢散漫,指尖的煙冒出猩紅的火光,掉下的煙灰在地上散成一小團,還時不時被時綏踩上一腳。
時綏在發脾氣,是沖着他的。
“那個女生的确是來向我告白的。”陸淮知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時綏靠牆的姿勢一僵,又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腳,“閉嘴,我沒興趣知道!”
聲音冷的跟掉進冰窟窿似的。
這次,陸淮知清楚地看見,時綏踩的是他的影子。
“可我覺得有必要向你報備。”陸淮知往前走了一步,讓自己的影子完全露出來,好讓人踩得更方便,“而且我拒絕她了。”
時綏把腳從陸淮知的影子上收了回來。
陸淮知偏頭,看向時綏,“我告訴她,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她還祝我們幸福。”
時綏手裏的煙盒子都被他捏扁了,他很想酷酷地甩出一句:“誰要聽你這些屁話。”
可半天,舌頭就跟打結似的,半個字都蹦不出來。
時綏想抽口煙緩緩,可看着往陸淮知那邊飄的煙霧,手又放了下去。
這人真克他。
時綏揉了揉耳朵,感覺它比手裏的煙還燒,索性把煙掐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緩了好幾分鐘,時綏只憋出這麽一句話。
陸淮知頓了頓,“那我再說一遍?”
時綏:“……”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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