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溫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琴酒的表情也仿佛柔和了幾分。

在他的安全屋附近有這樣一家非常奇怪的店,明明不在晚上營業,卻亮着柔和的暖光燈,燈光照在櫥窗內的手表上,一款藍寶石的手表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琴酒駐步,那雙綠色的眼睛靜靜地看着那塊手表,恍惚間想到了某個人的眼睛。

那雙眼睛也是這般冷靜的顏色,全身上下的氣質都令人感到理智而疏離,不敢亵/玩。

醉意上湧,琴酒今日喝的有些多了,他一手扶着額頭,另一只手摁在了櫥窗的透明玻璃上,手掌的溫度漸漸在玻璃上彌漫一層水霧。

如果能買下來……

買下來送給高明的話,高明一定會很喜歡吧。

不如明天早上便買下來好了。

琴酒打定了注意,眼睛一瞬不錯地盯着那塊手表,久久都沒有動作。

他的大腦仿佛停擺,只是機械性的盯着,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盯了多久,直到有人輕輕喊了他一聲。

“這位先生?”

琴酒恍惚中回神,突然意識到天已經亮了,但他卻仿佛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他在櫥窗前站了一晚上嗎?琴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做出了這樣愚蠢的事情。

“先生有喜歡的商品?”店長用鑰匙打開了門,示意琴酒進門,他并不知道這是一位經歷了漫漫黑夜的客人,只以為他是剛來的。

琴酒走進商店,對店長指了指那塊藍寶石的手表,說道:“包起來。”

“好的先生。”

“等等,不用了。”琴酒再度說道:“直接拿給我。”

店長點頭,将那塊手表取出來遞給了琴酒。

琴酒付了賬,頂着有些發昏的腦袋回了自己的安全屋。

才到安全屋躺下,琴酒正在打量手表,手機便響了。

“大哥,我已經到任務地點了,你在哪?”是伏特加的電話。

琴酒:……

是了,今天有任務。

琴酒從床上坐了起來,語氣冷漠地對伏特加說道:“伏特加,你跟我多久了?”

伏特加愣了一下,說道:“已經七年了吧。”

“你跟我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獨自完成過任務。”琴酒的語氣十分嚴厲。

伏特加的語氣頓時小心翼翼了許多:“難道大哥今天是想……”

“如果你無法獨立完成那個任務,我會向先生申請更換搭檔。”

“啊!大哥,不要啊——”

聽着手機另一端傳來的鬼哭狼嚎,琴酒沒有給伏特加解釋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之後,琴酒便直接将手機丢到了床鋪的角落。

如果他做任務的時候遲到,那一定不是他的問題,甩鍋成功的琴酒心情總算是好轉了些。

琴酒躺在床上繼續把玩手表,尤其是表帶右側的藍寶石,被他用力按了又按,仿佛在無聲控訴着某個人。

門外傳來動靜,是信差送信件過來了。

琴酒起身,出門取走了信箱中的信件,上面來自高明的話仍舊溫柔得令人如沐春風,在最後卻多了這樣的一句話。

【黑澤君,我有榮幸可以獲得你的手機號碼嗎?】

呵。

說的那麽可憐,不就是找他控訴兩人聯系這麽多年卻連電話號碼都沒互通嗎?

琴酒看透了諸伏高明的小把戲,他想了想,寫了一封信将自己的號碼告知了諸伏高明。

琴酒喝多了酒,又白癡一般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冷風,這會兒頭疼得厲害。

他喝了解酒湯,也試着為自己頭皮按摩,可惜完全沒有用處,只感覺額頭的青筋都一蹦一蹦的在疼。

琴酒索性不躺着了,将手表随意往懷裏一揣,直接出門去了組織的訓練場。

訓練場上,蘇格蘭正在訓練,不過這一次已經沒人敢編排他了,更不敢找他的麻煩,否則誰知道琴酒什麽時候又犯病。

蘇格蘭幾乎是立刻便注意到了進門的琴酒,看着琴酒那張宛如死了爹媽般陰沉的臉,他的表情也微微凝固,動作都不敢太大。

琴酒看着心情不好啊,會不會找他的茬?

蘇格蘭頓時有種想逃的沖動,他要是早知道琴酒來,他今天就不來了,現在好了,冤家路窄。

有關“琴酒可能喜歡他”的言論,昨天晚上被波本抨擊得一文不值,蘇格蘭也放平了心态,琴酒沒理由喜歡他的,畢竟喜歡一個人不可能是琴酒那樣的态度,那種态度分明是和他有仇。

“蘇格蘭,你在這裏。”琴酒果然又開始找蘇格蘭的茬。

蘇格蘭郁悶之餘又松了一口氣,果然,這才是他熟悉的琴酒。

“有事嗎?”蘇格蘭故作平靜。

琴酒惡狠狠掃了他一眼,昨晚蘇格蘭明明喝得也不少,竟然不頭疼?

巨大的反差令琴酒十分不悅,完全忘記在昨晚究竟是誰着了魔般守着一塊手表吹冷風不回家了。

“跟我來審訊室。”腦袋很疼,琴酒的語氣也愈發不好。

此話一出,正在訓練的組織成員紛紛看好戲一般看向蘇格蘭。

“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蘇格蘭警覺地問道。

琴酒卻沒有回答他,只先一步走向審訊室。

冷靜點,他的身份一定還沒有暴露,否則琴酒這會兒早對他拔/槍了。

蘇格蘭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露出破綻,硬着頭皮跟在了琴酒身後,如果他不去的話反而會引起琴酒的懷疑。

蘇格蘭走進審訊室,面前的一切卻讓他有些懷疑人生。

琴酒沒有拔/槍,也沒有翻找刑/具,反而是琴酒自己坐在了擺放在審訊室正中間的鋼鐵椅子上,似乎還因為被硌得不太舒服調整了一下坐姿。

“過來。”琴酒閉上了眼睛。

蘇格蘭走了過去。

“給我按摩一下頭皮。”琴酒十分自然地支使着。

蘇格蘭僵硬地伸出手為琴酒按摩頭皮,表情有些懷疑人生。

他是誰他在哪他在做什麽?

他是卧底他在審訊室他在幫琴酒按摩頭皮?

這合理嗎?

這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的好吧,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琴酒他到底是想要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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