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Part35
Part 35
Part 35
臨時變卦了,佘晴空好不容易打氣的決心轟地一下倒掉。
陸深遠臉上盡是為難的表情,佘晴空輕嘆,想到帖子上某段回複,扯了扯嘴,說:“工作重要,其他的事我們往後再說。”
陸深遠斂眉,“抱歉。”
“你先回去吧。”佘晴空打斷他的道歉,看着他的眼,“我請了一周的假,過幾天再回去。”
沒想到佘晴空會這麽說,陸深遠急了:“為什麽?”生氣了?不想和他一起回去了?
又要分別了?
表情千變萬化。
佘晴空猜出他的疑惑,笑了,“想什麽呢,我是休假來的,你是提前回去工作,我可還有三四天的休息時間呢。”
陸深遠僵硬的面部表情些許松融。
“把手伸出來。”
陸深遠乖乖擡起手。
佘晴空将他的手背翻過去,掌心向上。
陸深遠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他感覺到佘晴空細細的手指放入了他的掌心,那柔柔的觸感,幾乎攪動着他的心髒。
“我很久沒回蘭溪了,趁這個機會回去一趟。”佘晴空握住他的大手,語調輕柔,“這次不回去就要等到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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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回去翻翻她搬進佘家大宅時帶的那些行李,或許會有驚天大發現。
這次來支教,時間少則也要一年多,是因為恰巧讓她和陸深遠複合了,她才偷偷致電給父親佘炎,走了趟後門,把她支教的時間縮短半年。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靠關系做事了。
“一個人回去行嗎?”陸深遠反手握了握佘晴空的小手,熱乎乎暖綿綿的。
佘晴空把手抽回來,半嗔半笑,“又把我當三歲小孩了。”
陸深遠靠在門板上,臉上的表情溫溫柔柔。
佘晴空定了到蘭溪市的機票,好在不是假期高峰期,票還有,陸深遠跟着也定了一張去蘭溪的機票。
機場取票時,佘晴空還嬌羞着瞪他:“都說我不是三歲小孩了,飛機又不是沒一個人坐過,不會丢。”
這兩年沒有陸深遠的日子,她不還是撐過來了。
然而陸深遠這次裝得淡定又高冷,瞥了她一眼,說地雲淡風輕:“平和縣沒有飛機場,我是準備先到蘭溪再從蘭溪坐動車過去。”
還在幸福冒泡的佘晴空,頓時:“......”
或許網上的帖.子說得沒錯,陸深遠其實就一直男癌?
倆人最終在蘭溪市飛機場分別,佘晴空眯眼看着蘭溪繁華的公路繁華的高樓大廈,頓時理解穆芯那天為什麽如此嫌棄平和縣了。
一線城市和三線小城市還是有差的。
陸深遠幫佘晴空叫了輛的士,目送佘晴空離開後,自己才又攔了輛車,往動車站趕。
回平和縣的路上,陸深遠就着手機僅剩的電量,看了尤金發來的案子基本情況,初步了解案情。
死者,李金花,64歲。
到達所裏,才過正午,陸深遠匆匆吃了午飯,尤金趕來幫着打湯添菜,知道陸深遠還在休假中,一個勁和陸深遠說抱歉,打斷了他和小嫂子的假期。
陸深遠喝了幾口湯,看尤金,問:“所長讓你叫我回來的?”
尤金眼珠兒轉了兩圈,見四下無人,才趕緊點頭,聲音壓低了不少,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調說:“俺們村很多年沒發生這種殺人案了,上回還好有你在破了案,這次還是碎屍案,所長說把你叫回來,假期下回再補給你,這不......”
尤金攤手。
陸深遠收了下臉,略略地點了個頭,把剩下的湯喝掉。
回來的路上已經猜想是所長的意思。
果不其然。
事不宜遲,吃完飯,陸深遠在尤金等人帶領下火速趕往現場。
屍塊昨天已經被帶回法醫處了,現場還拉着警戒線,首先要到現場看看基本情況。
中午的太陽光明媚,警車駛過來的呼嘯聲驚動了還在午休的居民,陸深遠等人趕到現場,警戒線外又圍着一群好事者。
被警戒線圍起來的是溪邊一塊的,與其他地面不同,這塊地被刨了一遍,泥土松動新鮮。
“屍塊就埋在這裏面。”尤金指着那地說。
很顯然,這裏不是案發第一現場。
“圍觀的人裏有熊家的人嗎?”陸深遠把視線從地上移開,環顧一圈警戒線外的百姓,偏頭問尤金。
尤金跟着看了一圈那些人,搖頭,“沒有。”
“去熊五枝家。”
尤金:“好。”
熊五枝家就在溪邊不遠處,門邊有一豬圈,裏頭兩只粉豬吼吼的叫。
尤金在前頭帶路,陸深遠走在後頭,細心觀察周圍的一切。
其他民警陸深遠讓他們先回去了,有的時候,帶着一大幫人,不好做事。
熊五枝的家就在面前,只是一座普通的農村平房,沒有翻新,大門敞開着,裏頭的人聽到動靜,聞聲出來,先出現的是一男子,看上去三四十歲左右,寬膀子。
尤金回頭,和身後走過來的陸深遠介紹:“頭兒,這就是熊五枝。”
陸深遠視線望過去,熊五枝跟着也看過來,四目相對,陸深遠略點頭,那熊五枝不解,皺着臉問尤金:“他是?”
尤金拍拍熊五枝肩膀,“他是我們的頭兒,最厲害的,幫你盡快找到兇手。”
這麽說,那熊五枝頓時眉開眼笑,趕緊招呼陸深遠進去坐。
陸深遠抿了抿嘴。
熊家的房子簡陋了些,熊五枝招呼他們在大廳上坐,他去拿茶葉出來泡。
尤金正兒八經坐着,陸深遠則是左顧右盼。
确實簡陋啊。
這棟房子位置建得也不是很好,背對陽光,外頭陽光明媚,屋子裏頭陰深深的。
牆壁也是用最古老的黃泥土砌起來的。
家裏似乎只有熊五枝一個人,靜悄悄的。
熊五枝拿了茶葉出來,燒水給他們泡茶喝,尤金陸深遠本是拒絕,可熊五枝不依,硬要泡,那樣子,好像泡茶比幫忙找到殺害母親的真兇更重要。
“不瞞你們說,我老母這麽一走,其實也是好事。”熊五枝把茶端到倆人面前,這樣說。
陸深遠擰眉,沒去管面前的那杯茶水,“為什麽?”
尤金也不解。
熊五枝嘆氣,攤手,“我老爹十年前就走了,我老母那時候開始精神就變得有些錯亂,整天囔囔要跟我老爹一起走了算了,家裏條件也不是很好,經常三餐吃不飽的,白天大家都下地幹活,就我老母和幾個婆娘在家,整天吵架,我老母精神有點問題,身上也各種病,晚上都睡不着,又經常嫌藥貴不去看病不吃藥,與其過活,死了......也算好事吧,解脫了。”
陸深遠臉色黑了黑。
熊五枝頓了下,又說,“不過到底是誰殺了我老母,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們抓出來!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殺人,還把手和頭給剁了!”
尤金點頭,“這個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放兇手逍遙法外。”
陸深遠唇角沉了沉,“能和我們說一說你母親失蹤前都做過什麽,和誰在一起過嗎?最後一次見到你母親是什麽時候?”
語調清清冷冷的。
熊五枝搔頭,被問住了,“三天,不,應該是四天前了,我老母四天前失蹤的,那天一早我就下地幹活了,起來也沒見到我老母,以為她和平時一樣在後院喂雞,回來後也沒見我老母,我媳婦說她下午就沒看到人了。”
陸深遠抓到了重點:“你媳婦那天早上有見過你母親?”
“對。”熊五枝點頭,“不止我媳婦,我弟媳和我侄女也在,平時也是這樣,幾個婆娘在家,我媳婦中午會給我送飯,不過我媳婦說她送飯回去後就去睡午覺了,起來就再沒看到我老母。”
“你媳婦人呢?”陸深遠站起身,環顧四下,決定四周走一圈看看。
熊五枝和尤金跟着也起身,熊五枝說:“我媳婦在後院喂雞......”
“大哥,嫂子在問她早上弄的那些飼料放廚房你看到......”一陣女音從某處傳來,伴随着由遠至近的腳步聲。
大廳裏的三人立住,往聲源看去。
那是大廳旁邊一條過道,過道盡頭開了扇小門,陸深遠知道,那是農村老房子都有的“後門”,直通後院的。
一女人小步往大廳這兒過來,邊走邊喊的話在看到大廳裏的陸深遠和尤金後戛然而止。
步子也停了下來,愣在原地,望着陸深遠他們。
臉上表情一會兒緊繃一會兒難受。
陸深遠沒換制服就出來了,尤金倒是一身警服。
陸深遠轉頭問熊五枝,“她是誰?”
“我三弟的媳婦周婉。”熊五枝連忙說,看了周婉一眼,頓了下,“不過我三弟年前工地上摔下來,去世了。”
陸深遠視線和周婉對上,兩人互相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
周婉嘴巴張了張,也沒再靠近熊五枝他們,剛才說一半的話也不說話,轉身要自個到廚房去找找。
周婉欲走,陸深遠突然邁開步子,三兩步繞道周婉面前,距離三步遠。
陸深遠低頭,眸子又沉又黑,看不出神韻,尤金和熊五枝枝看得陸深遠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打量了周婉一圈,然後死皺着眉頭,目光放在周婉露在圓領衣服外的粗糙皮膚上,問:“你脖子上是怎麽回事?”
周婉脖子上有牙痕,隐隐看,還有幾條勒痕,因為皮膚比較黑,如果不是對傷痕比較了解,還真沒人注意到。
印子并不明顯,只是陸深遠方才看她轉身欲走時披在肩上的中短發掀了起來,角度剛好讓他捕捉到了。
這種出現在脖子上的痕跡,暧昧點想,或許是夫妻情侶床上弄出來的,但熊五枝說了,他三弟死了,周婉是個寡婦。
要麽是偷人弄出來的,要麽,是家庭其他成員的暴力?還是,和案子有關?
法醫屍檢上寫了,死者頭部雖然被砍斷,但在沒損壞的皮膚上,頸部依稀能辨出勒痕。
不排除機械性窒息死亡的作案手段。
周婉被陸深遠這麽一問,趕緊捂住脖子,低下頭,含糊:“沒,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說着,也不敢多去看陸深遠,繞開陸深遠,匆匆走掉了。
就這樣從人民警察面前繞走了。
陸深遠頓了下,但沒追上去。
一切只是他一時之間的猜測,還沒有證據,也不該打草驚蛇。
也或許是人家寡婦寂寞,外頭弄回來的呢。
陸深遠和尤金勘察了圈熊家的基本情況,離開後,尤金跟在陸深遠身邊,追問:“頭兒,有什麽疑惑嗎?”
陸深遠邊走,沒答,而是反問,“你有什麽疑惑?”
尤金啧了兩聲,連連擺手,“我覺得他們熊家,這裏都有問題。”
陸深遠側臉看過來,尤金手點了點自己腦子,搖頭。
陸深遠薄唇抿成條線,贊同尤金的話,“的确。”
T_T我發現好多人都棄坑了......
給了我莫大的打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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