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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是沖着你來的吧？”盛初腦子轉的很快。

簡宿失笑，“不然呢？林嶼森哪舍得把你當對手。”

這話聽着不對味，盛初挑眉沖他笑：“你吃醋了？”

“沒有。”簡宿蹙眉偏頭，咬着吸管，明明就是生氣了，盛初托腮好笑看他。

盛初看着他的目光帶着些好玩，而簡宿又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落在鏡頭裏，倒是一副生動的畫，将兩個人親昵的狀态表現得淋漓盡致。

兩個人進去後，李銘在跟媒體們收尾，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虛虛的，甚至面對這些跟鷹隼眼神般的媒體人，有種自己被剖析的滋味。

“盛小姐現在也要成為你們公司重點對象了吧？”跟他們關系不錯的媒體人笑眯眯問，李銘點頭道：“當然，買繪聲的錢，我們還沒回本呢。”

這種玩笑話，聽聽就好，媒體人也沒打算知道他們公司怎麽安排，倒是摸着下巴，看着他說：“你跟哥就說個實話，盛小姐跟你們簡宿，沒在一起吧？”

李銘不演戲，但面對這些人這麽多年，在圈子裏呆的久了，自然也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當機立斷說：“當然沒有，如果有好消息，我們會通知的哦。”

李銘将紅包貼在男人口袋塞進去，拍了拍，旁邊幾個人一臉無趣偏頭，沒意思，這種統一話術，沒人樂意聽。

在頭等艙坐下後，盛初長呼口氣，在機場面對的不是狗仔，是媒體，按理說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但她還是不自覺緊張，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和林嶼森鬧翻後，她就沒什麽安全感，以前有李女士在，她好像一直都挺大膽的，甚至有些為所欲為，李女士總能幫她擺平，現在不行了。

簡宿奇怪看她，早上他買下狗仔的照片時，看出她能透出照片的緊張，本來以為是角度問題，現在人就在旁邊，這種感覺不是假的。

夏苗拖着平板坐在盛初一旁，将他的視線隔開了。

“今天早上你出去了，我就沒來得及跟你說，有個新人導演給你發了個企劃，希望你能看看。”夏苗将平板點開，盛初問：“哪個導演引薦的嗎？”

“恩，姜生導演。”夏苗點頭，盛初拿着平板的動作一頓，立馬緊張問：“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夏苗歉疚道：“我看你很困，就沒說。”

姜生導演是盛初當年最想合作的導演，擅長新題材電影，也是偏文藝向，卻經常能靠着票房進入商業片導演的行列，當初《冠絕》是他決定收官的作品，因為女兒去世，他決定隐居治療躁郁症。

盛初當時也去試鏡，甚至都找人托關系過，最後姜生還是決定了新人女演員江厘，《冠絕》也在盛初隐退後的第一年爆火，一度進入中國百大影片前十，也是近年來，第一個播出沒多久就被評進百大的新時代影片。

姜生現在不拍了，但他有徒弟，抛開那個忘恩負義背刺他的劉校，還有個北影導演系的鬼才導演，不過這個導演比姜生還古怪，不喜歡投資商，喜歡找藝人來出資企劃，有點過于執拗不喜歡資本介入的防備狀态。

盛初複出這段時間看過這個導演的處女作，是一部默片，沿襲卓別林的诙諧風格，卻有着他自我的悲怆感。

這部電影雖然在國外名聲大噪，在國內卻沒有拍片，因為沒人預定，低于一萬的預定，就自動撤檔了。

除了他師承姜生外，幾乎沒有這個導演的好名聲。

盛初卻格外關注他，她也隐隐有預感，他們會在某一天碰上，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去找，人家卻自動找上門，還是由姜生導演引薦的。

盛初欣喜若狂，當即也顧不得矜持，“你快給他回複，說我拍。”

夏苗面露猶豫，另一旁的簡宿抽出今天的新鮮晚報，抖了兩下說：“盛小姐還沒進組就這麽一心向外，李導知道多傷心啊？”

夏苗也說：“對，這部戲跟你現在拍的，可能撞了。”

“裴司不是會拉藝人出資嗎？我要是接了，也得等我出資才開機啊。”盛初奇怪問，夏苗眨巴眼睛說：“你才多少錢啊？”

也是……

盛初露出窮鬼的目光，夏苗直接說：“男主角定下了，是商郁。”

“誰啊？”盛初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夏苗震驚，“你都知道裴司這個新人導演，不知道商郁？”

“她連我都不知道呢。”簡宿哼笑。

夏苗無奈解釋：“商郁跟江厘是同期，江厘是姜生導演的最後一部女主角。”

“那也好像沒什麽關系吧？”盛初眯眼仔細分析，夏苗繼續道：“江厘本來也是被姜生引薦給裴司的，可是商郁有錢，個人出資百分九十，江厘和商郁不對付，所以裴司不願意找江厘，他更傾向你，所以找老師引薦你。”

盛初大概懂了，不屑道：“又是個出來逐夢的大少爺？”

前逐夢大少爺抖着報紙翻個面，證明下存在感。

“肯定是啦，不過演技還不錯了，要不是跟江厘不對付，你八成還沒希望呢。”夏苗實話實話，盛初也沒有玻璃心，贊同點頭：“估計是姜生導演看重江厘，都會給徒弟引薦她，看來她很厲害。”

“魔鬼新人，說的就是她。”夏苗也嘆氣。

不管怎麽說，盛初還是有希望的，她樂觀說：“先去接觸接觸吧，檔期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最主要是跟商郁那邊溝通一下。”

“其實我不太建議你接這個，這個裴司有點太衆人皆醉他獨醒的狀态了，萬一又跟上一部一樣，他師父之所以厲害，不只是片子好，更多的是他能帶來價值。”夏苗說的也是真的。

盛初又怎麽會不懂，不管哪個行業，哪怕真的是很好的作品，卻沒有商業價值，也注定是淘汰的，只有錢才會讓社會進步。

夏苗放下平板說：“你好好想想，不要沖動，你現在是複出的關鍵時刻，要為了你的前途想，以後說不定會有合作的機會呢？”

夏苗走了，簡宿看清盛初呆滞的神色，他将報紙拉上去一點，遮住自己的臉。

飛機滑行後，朝着藍天白雲而去，機艙裏播報着清晰的女聲。

盛初要了杯牛奶後，靠着椅子眯着睡，腦子有些混沌，莫名煩躁起來，要是老媽在這，也不知道會怎麽勸她，夏苗說得都是真的，可她不愛聽，愛聽的又太過虛假，她不是三年前的盛初，可以浪費一個機會去拍想拍的作品。

她一個悶氣起身，看向簡宿，後者臉上蓋着報紙，似乎睡着了，他倒是睡得挺香。

盛初沒好氣走過去，拉下他臉上的報紙，簡宿立馬睜開眼看她，兩個人對視着，盛初将他旁邊的窗簾拉起來，看着外面烏黑昏沉的夜空，雲層卻像一層紗攏在上面。

簡宿眼裏印着星辰，問她：“怎麽了？”

他睡得很沉，原本愉悅好聽的嗓音此刻變得低啞起來，盛初靠在他身邊，問他：“你怎麽想的？”

他似乎無奈笑一聲，最後說：“我可不是阿姨，你別指望我代替她的位置。”

“那作為喜歡者，你覺得我怎麽選？”盛初問。

簡宿又笑一聲：“都說了，李導知道你這麽猶豫，會很傷心的，他的戲還沒開拍，你就想別的？”

盛初不說話，只是看着他，目光帶着渴求，簡宿沒辦法拒絕，只好問：“看過這部戲的企劃了？”

她點頭，很多遍，越看越睡不着。

簡宿發現自己再問一句是不是想拍，都多此一舉，她的神色已經擺在面前了。

“我不想你接。”簡宿突然說，盛初愣愣看着他，他繼續說：“你就跟我拍完這部戲，如果我順利的話，還可以繼續拍戲，繼續和你一起拍戲，就算不能一起，那公司也有我，你只要拍你合适的，對你好的戲，一步步走向比以前更好的位置。”

盛初坐直一些，好像是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喜歡，這種平淡的，真切去希望她的未來，哪怕連自己也利用上的未來。

她眼裏也印上夜空中的星辰，一瞬不瞬盯着他。

直到簡宿說：“但你不會稀罕我的，你只會覺得你是你，我是我，所以……你放手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任何麻煩的事情有公司，任何沒辦法後退的事情，有我。”

盛初不解看着他，最後篤定道：“我理解的我們，不是互不幹擾，是一起往前的。”

簡宿微怔，盛初笑了起來，沒好氣敲了他一下，“我發現你這個弟弟真的是很奇怪，說的話好肉麻。”

說完，盛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着自己窗邊的夜色，卻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

雖然簡宿不是安全繩，但他好像會找到栓在自己身上的那根繩子，告訴她，不會松手，而她也想告訴他，在繩子上飄蕩看到的風景有多好。

江厘和商郁是《借過》男女主，也是娛樂圈文，以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