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人狠話不多
人狠話不多
另一邊,周妍有些緊張地挽着朋友的手,一路上都有穿着統一制服的侍從恭敬禮貌地示意,她保持着有些僵硬的微笑,一邊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這金碧輝煌的地方。
剛剛進門的時候,兩個高大帥氣的門童還向她們鞠了一躬。這一切都讓周妍感到新奇之外更加地興奮,一股隐隐的熱血淌入她的心田裏,讓她忍不住将腰背挺的更直,胸挺的更高,微昂着頭,努力地想要提高自己的氣質。
星悅會館是碧市裏最大的休閑娛樂場所,賽馬場、射擊場還有高爾夫球場應有盡有,是有錢人待的地方。
對周妍來說,要不是朋友帶她進來,她根本沒膽踏進這裏。因為這裏是有最低消費的,沒錢就不用進來了,壓根玩不起。
“露露,我有點,有點害怕。”周妍看着身邊穿着漂亮寶藍色小禮服的同伴,眸底一閃而過嫉妒的情緒。白露和她不一樣,家裏人在市裏當官,好歹也屬于上層人士,認識富家子弟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哪像她......
她身邊妝容嬌豔的小姑娘彎了彎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是你非要來的嗎?怕什麽,只要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吃東西喝飲料就好啦。”
要不是她需要襯托,哪裏會帶周妍這個鄉巴佬過來?看她滿眼都帶着攀附權貴的野心,白露在心裏嗤笑一聲,天鵝肉可不是誰都能吃的,當心噎死。
這次是她的朋友們說是聽家裏的吩咐,要他們和一個剛來碧市的小少爺搞好關系。這家夥這麽大的來頭,她也不禁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麽。
“好。”周妍咬咬唇,低聲應了一聲,垂下的眸子掩蓋了一閃而逝的不愉。表面上,她還需要讨好白露,畢竟她和這個圈子有着天壤之別,要想認識那些富二代,就只能通過她了。
到了包廂裏,一群人已經熱熱鬧鬧地K起了歌,這些上流社會的少爺小姐們什麽都玩的開,要他們端莊穩重他們就端莊穩重,要他們放浪形骸他們就放浪形骸,誰不是戴着幾張面具生活呢?
看見白露,幾個女孩子笑着跟她招招手,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明豔動人,“白露,這裏!”
周妍跟着白露過去,看着包廂裏衣着華貴的同齡人,她有些羞窘,有些不自在,但是她個子高,長的也挺漂亮,也沒有那麽格格不入,一時之間沒有人注意到她,反而繼續熱火朝天地讨論着待會兒的主角。
“真是海市鐘家的嗎?為什麽會來碧市?”
“聽說是惹怒了他爸,被趕過來了。”
“海市不是要變動?我好像聽說了鐘家如果能成功,會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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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我們哪裏清楚,我就關心這小少爺帥不帥.....”
......
周妍正豎起耳朵聽着這些千金小姐們的八卦,沒想到包廂的門卻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來人身上。
黑衣黑褲的少年高挑俊挺,一頭板寸加上劍眉和斜飛的鬓角顯得俊美英氣,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包廂裏的人,唇角勾了勾,“怎麽都看着我?都繼續啊。”
“繼續繼續,都別只盯着鐘少哈。”有人就打起了原唱,幾個市裏的公子哥笑嘻嘻地湊到少年身邊,“鐘少,您随意,随意就好。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多擔待着點。”
“哪裏?我滿意的不得了。”鐘徹輕笑着跟着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一雙長腿交疊着,目光在人群裏随意一掃,聲音漫不經心,“就沒有好看的姑娘?”
幾個離得近的女孩子聽到後面容一僵,面面相觑,眼裏滿滿都是尴尬。這人也太狂了吧?一來就不把她們這些姑娘看在眼裏。
幾個公子哥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帶着銀框眼鏡的少年就笑了,“鐘少喜歡好看的姑娘?這裏現在沒有,改天給您找找?”
鐘徹嗤笑了一聲,把玩着手裏的撲克牌,手腕上的表沒有任何标志,識貨的人卻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我說着玩兒的,別當真。”
“沒事兒,有漂亮的我們就給您留意着,保證幹幹淨淨的。”另一個瘦長臉的少年笑嘻嘻地招呼一個女孩兒過來,說了幾句話,一邊繼續小心試探道:“聽說鐘少你也要轉到源中?我姨丈在學校裏有點關系,要不要跟他們交待一下,別讓人不懂事冒犯了你?”
“無所謂。”鐘徹百無聊賴地一邊洗着牌,目光一邊随意地在包廂內掠過,看到牆上一副油畫,目光停留了一下,輕笑了聲,“這年頭,還有這麽多人畫向日葵?”
牆上的那副油畫,開的明豔甚至有些嚣張的向日葵,熱烈,燦爛,像是有燃不盡的生命力一樣,給人無限的遐想。
與他格格不入。
鐘徹一邊彎了彎唇,黑漆漆的眸裏沒有什麽情緒,“行了,我走了,你們該玩的繼續玩。”
“別呀鐘少,多坐會兒啊。”瘦長臉的少年有些急了,這人才坐下不到幾分鐘就要走,家裏人還不以為他們招待不周,回去不得挨罵呀?
“對啊鐘少,下邊有賽馬場和高爾夫球館,要不去玩幾把?”其他人也說話了,這人的架子比他們還大,還是個惹不起的主,他們心裏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也只能按住忍着。
鐘徹露出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把撲克牌往桌上一扔,閉上了眼在那裏癱着,不說話了。
瘦長臉咬牙,他好歹也是碧市二把手家的,今天這委屈受的,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幸而這時剛剛他吩咐過的女孩看了眼這裏的情況,有些怯怯地走了過來,手上拿着一把白色的安卓機遞給他。他正黑着臉,說話也沒好氣,“幹啥?”
他随意地瞥了一眼那他根本不會正眼瞧的手機,愣了一下,搶過手機拿到鐘徹面前,“鐘少,你看看這姑娘漂亮嗎?”
鐘徹聞言,羽扇般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眼眸慵懶地睜開一條縫,看見那手機上笑靥如花的紅裙少女,頓了一下,“哪來的?”
少女背後,是一堆擺放整齊的畫,其中有一副明黃豔橙深綠交織,絕對的眼熟,他擡眼看了眼牆上,哼笑一聲,沒想到這幅畫這麽多人臨摹?哪個大師畫的?
“這......”瘦長臉也不知道,趕緊望向女孩,女孩也不知道,叫來了手機的主人,指指手機,“鐘少問你這人誰呢?”
周妍怯生生地擡頭看了一眼自從一進來就如同衆星捧月般的俊秀男孩,眼裏閃過一絲不甘和嫉妒,故意道:“鐘少,你別看她長得好看,其實就是朵小白蓮。”
鐘徹瞥了她一眼,唇角輕勾,“她是朵小白蓮,那你是綠茶婊嗎?”
周妍被哽的無話可說,只能支支吾吾地道:“她整天勾三搭四的,學校裏都知道......”
“你們還是同一個學校的?”鐘徹起了點興趣,目光帶了絲邪氣地審視了她一番,“這是好竹出歹筍?自個兒照照鏡子去吧。”
周妍眼裏含着眼淚,都快哭出來了,銀邊眼鏡少年看得出鐘徹不喜歡她,趕緊揮揮手讓她到一邊去,“鐘少心情不好,你這是撞到槍口上了。”
經過這一番,鐘徹的壞心情倒是好了一些,他看了眼那熄屏了的手機,淡淡道:“找找這人哪個學校的。”
“欸。”瘦長臉少年應了一聲,又一邊小心地問道:“回頭把她給您帶過來?”
鐘徹瞥了他一眼,“我們是劫匪嗎?”
一群公子哥都笑出了聲,起哄道:“人家看到鐘少不就乖乖過來了,哪還用你帶過來?”
笑笑鬧鬧的,氣氛終于高昂起來了一點,歡迎會也像了點樣子,幾個少爺心裏也松了口氣。
這海市來的人,還真是難伺候。
角落裏的周妍幾乎快把自己的手給掐破,埋着頭一言不發。白露一邊喝着起泡酒,一邊看了她一眼,“別不開心啊,要不是你,鐘少說不定就摔門走了。”
還別說,她的手機還在二把手兒子那裏呢。
就憑這點,白露就覺得自己帶她來帶對了,小夥伴回頭肯定要誇她呢。
周妍紅着眼,聲音低低的,“這小賤人,不就長的好看?為什麽一個個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總有一天,她要把她那張臉給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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