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把手拿出來
“把手拿出來。”
“怎麽?喜歡這些畫?”鐘徹裝作随意的樣子,俊秀帥氣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霸總氣質,“你喜歡我就買了。”
阮阮臉上浮現一絲驚訝,接着趕緊搖頭,蹙着眉看着他,“鐘徹,錢不能亂花的。”
小爺我已經給你花了不少錢了。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鐘徹在心裏默默想到,臉上卻笑嘻嘻的,“有什麽關系?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喜歡就好。”
他們站在一幅畫前在議論的時候,好像是畫展的主辦人之類的一個儒雅男人走了過來,溫和地笑着問他們感覺如何。
“我很喜歡。”阮阮笑眯眯地看着這個大哥哥,“色調和主題都是我喜歡的,積極活力,充滿生命力。”
那個儒雅男人目光裏有絲驚喜地看着她,“小妹妹你喜歡?或許,你可以留下我的聯系方式,有空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一旁的鐘徹皺了皺眉,不着痕跡地把阮阮擋了擋,面色淡淡地看着他,“不用了,她畫的比你好。”
儒雅男子的臉黑了一瞬,扶了扶眼鏡看着他,“這位同學,你是她的哥哥嗎?”
“不,我是她的監護人。”鐘徹一臉嚴肅地看着他,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懷鬼胎一樣,“家裏有一個律師團的那種。”
這家夥一看就跟女孩一樣大,那眼中隐隐的防備,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倒是一身行頭看着就不便宜,也不知道講的話是真是假。
儒雅男子面容一僵,望向那漂亮的女孩,見她沒有說話,比起他這個陌生人明顯更相信自己的同伴,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默聲走到別的地方去了。
鐘徹轉身,發現阮阮捂着嘴,一臉驚訝加佩服地看着他,頓時得意地哼哼,“厲害吧?徹哥不是白叫的,專治各種心術不正。”
哪知阮阮一雙眸子又氣又是懷疑地看着他,“可是,可是剛剛畫展介紹上寫着,他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藝術家啊......”
要不是為了給鐘徹留點面子,她早就出聲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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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徹閉上了嘴,沒說話了。
他哪裏知道對方畫的好不好,是不是什麽小有名氣的藝術家,他就是個啥也不懂的俗人。
他頂多能看懂上面畫的是什麽,畫給他的感覺怎麽樣,一點也沒有繼承家裏人那所謂的鑒賞能力和藝術修養。
阮阮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傻子。”阮阮低頭輕笑一聲,戳了戳他硬邦邦的因為打籃球而變的健壯結實的手臂,擡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該怎麽說你呢?”
鐘徹的目光左轉右轉,就是不看她,輕咳一聲,“走吧,還要去下一個地方。”
下一個地方?
阮阮微微皺了下眉看着嘴角帶着一絲壞笑的俊秀男孩,這家夥又有什麽壞主意?
結果沒想到真是個壞主意。
阮阮緊緊地抱住眼前男孩的腰,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一樣,在鐘徹往山路上飛馳着開車的時候只敢閉着眼睛不斷尖叫着,等鐘徹停了車,她還顫顫巍巍地不敢睜開眼睛。
“這麽害怕?”鐘徹小聲嘟囔了一句,摘下了自己的頭盔,看着和自己一樣裝備的還緊張地顫抖着的女孩,“我們到了,睜眼試試?”
他輕笑着替她摘去頭盔,阮阮才眨呀眨,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兩個人都一身專業的騎行服、靴子和頭盔,是鐘徹硬讓阮阮穿上的。鐘徹找的機車是黑紅配色,又大只又霸氣,只是阮阮根本不敢多看這大家夥。一想到自己剛剛坐着這輛車飛馳而上,她就寧願走路下山。
“你,你真的有證嗎?”阮阮艱難地爬下了車,忽然想到了什麽,繞着車走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車牌,頓時懷疑地看着鐘徹,“這車有牌照嗎?”
她本來是絕對不敢上他的車,也不敢讓他騎車的,可這家夥說自己考過證,對此早已很熟練,也一在保證自己會好好開慢慢開,她才跟着全副武裝,上了車的。
可是現在開來,她怕不是上了賊船?
鐘徹摸了摸鼻子,趕緊指着前方的山水美景,轉移她的注意力,“你看過這麽好的景致嗎?”
阮阮仍舊皺着眉頭,不滿他轉移話題,眸子卻不由自主地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睜大了眼睛。
山頂上的風光自然是絕美的,往下望去,周圍綠樹成障,叢叢霧霭,凝白清溪,潺潺水聲,清鳴的鳥叫聲,空氣清新無比,一切都緊緊地吸引了阮阮的目光。
“好美啊。”
她不由自主地驚嘆一聲,往外又走了幾步,隐約看到自己下面是深不可測的深淵,才默默地退了回來,眨眨眼看着嘴角含笑着的鐘徹,“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
他不是海市人嗎?為什麽會知道碧市有這麽一個地方?
鐘徹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天知道他為了能帶她出來好好玩玩去做了多少攻略,打了多少電話,誰知道早上的劫匪毀了他的計劃,看她沒有受到太大驚吓,他才敢帶她來這裏。
也是怕在會館裏遇見源中裏的熟人,否則他就帶她去會館裏騎馬了。
“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鐘徹輕咳一聲,姿态悠閑地半靠在那輛黑紅色霸氣機車上,俊臉含笑地看着她,“現在還後悔嗎?”
阮阮輕瞪他一眼,目光又重新移回了眼前的秀麗景色上,此刻她好想把這一切都畫下來,奈何手中沒有畫筆,只能努力地把這一切刻在腦海裏。
“這麽喜歡?拿手機拍下來啊。”鐘徹看着她趴在岩石上,一眨也不眨看着風景的樣子,忽然心微微動了動,輕輕道。
女孩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樣,“啊”了一聲,笨拙地掏出手機,“咔咔咔”連續拍了好幾張,才如獲珍寶似的收好了手機,轉身笑眯眯地看着他,“謝謝你啊。”
阮阮的笑容絢爛而豔麗,在這樣絕美的背景下差點花了鐘徹的眼。
他裝作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壓下加快的心跳聲,“沒事,這大過節的,開心就行。”
接着,他又開着車載着她逛了山裏好幾個地方,不過這次車速緩慢地像是老牛拉車,兩人還能在路上說話。
在山谷裏,阮阮還驚喜地發現了一些可愛的小動物,滿足地跟他下山離開。
把車還回原來的地方,鐘徹雙手插袋,笑眯眯地看着她,“餓了沒有?帶你去吃好吃的啊。”
“不餓。”阮阮小心地看了一眼他的肚子,“是不是你餓了?”
說完,鐘徹的肚子應景地“咕”了一聲,俊秀少年臉黑了黑,“跟我走。”
阮阮笑的眼睛彎成月牙,跟他進入了一家西餐廳。
白露今天心情好,帶着周妍出來吃飯,邊往餐廳裏面走,周妍邊委屈地跟她傾訴在學校裏遇到的事情,“我樓上那個小賤人,自從勾搭上那位鐘少,越來越過分了,我們院裏的人說的話果然靈驗了,她就是跟她媽一樣的......一樣的......”
她說的話卡了殼,無非是看見眼前原本優雅切着牛排的俊秀男孩擡了擡眼皮,目光冷冷的沒有絲毫情緒地看着她。
周妍機械地轉了下頭,看見了坐在他對面的女孩,目光接觸上對方那淡淡的目光,張了張嘴,最後才憋出了一句,“鐘......鐘少,阮阮,你們也來這裏吃飯啊?”
阮阮垂了垂眼眸,沒有說話。
她又不是傻子,對待對自己滿心惡意的人又怎麽可能毫無芥蒂笑臉相迎?
明明她們還是近鄰,誰能想到卻是惡鄰呢?
鐘徹面無表情地吃完最後一塊牛排,把刀叉往桌上一扔,往後仰了一些,目光掠過她身後的白露,再望向忐忑不安的周妍,涼涼地吐了一個字:“滾。”
看見這個人就倒胃口。
周妍咬了咬牙,拉拉白露的袖子,用目光示意她一起離開,白露卻笑眯眯地拍了拍她拉扯過的地方,略略站開了些位置,淡淡地道:“你先走吧,我訂好了位置,待會朋友就過來。”
周妍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極其難堪起來。
她本想發脾氣,卻忽想到眼前的三個人除了阮阮她都惹不起,而且在鐘徹面前她要敢作妖對方肯定饒不了她,只得狠狠咬了咬牙,極其憤懑地走了。
白露見她走了,才轉頭對鐘徹和阮阮笑了笑,目光移向鐘徹,“鐘少,不好意思打擾了您的興致,給您賠罪了。”
“不用。”鐘徹面容冷淡,白露也不會自讨沒趣,對他點了個頭便走了。
阮阮看着鐘徹那冷嗖嗖的臉,咬了咬唇,目光在桌上搜尋了一會兒,從小盒子裏拿了一塊水果糖給他,唇邊勾起微微的弧度,“鐘徹,聽說吃塊糖心情會變好。”
她知道他是為她出頭,為了她而生周妍的氣。
他們只是同學而已,他能為她做到這麽多,她已經很感激了。
鐘徹待她,一直很好。
俊秀少年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只是把那顆糖拆了包裝扔進嘴裏。
這家夥,如果沒有他看着,絕對會是個被欺負還不敢吭聲的小可憐。
所以呀,他更要離她寸步不離才對。
想到這裏,鐘徹嘴角翹了翹,又被他強壓下去,兇巴巴地看着她道:“以後對這種人就要硬氣一點,不然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阮阮輕輕點了點頭,看着他淺淺地笑着。
“吃飽了,我送你回去。”鐘徹站起身,看着嬌嬌小小的她,有些不自在地問:“看我幹什麽?走啊。”
“嗯。”阮阮依舊是笑眯眯地跟着他,出了餐廳,就有車在門口等了,兩人就直接上車了。
白露收回了借着裝飾物掩映窺探他們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打了一個電話。
緊張刺激的一天眨眼間就過去了大半。
阮阮在車上,咬了咬唇,想了好久,還是很認真地鐘徹說謝謝,“好像說過,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鐘徹,遇上你,真是我的幸運。”
嗯?俊秀少年原本正盤着手機在游戲裏厮殺着,忽然聽到了她的話,怔了一下,游戲界面就浮現了碩大的“Game over”,“我靠!”
他把手機扔一邊,轉頭痞裏痞氣地看着她笑:“這麽感謝我?那就先留着吧,攢着以後一起謝我。”
“好啊。”阮阮卻很認真地看着他點頭,鐘徹都要被她逗樂了。
可從來沒有女孩子這樣跟他相處過,海市那些遇到過的莺莺燕燕除了借着他接近家裏人,接近他的兩個優秀的兄長,接近他的錢財家世,在他看來,再沒有抱着單純的目的了。
眼看着已經快到離自己住的大院的門口,鐘徹卻忽然低頭看着她。
“把手拿出來。”
阮阮不解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
這是怕他打她手心啊?
鐘徹扯了扯嘴角,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東西,往她手心裏一放,揮了揮手,“可別感動哭,爺我看不得女孩子哭。”
這話有幾分真實性還有待商榷,阮阮彎了彎唇,小心地拆開了禮盒上面的紅絲絨蝴蝶結。
裏面是一個酒紅色的漂亮精致的手表。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往他的手腕上瞥去,一模一樣款式的墨藍色手表。
她的眼睛忍不住睜大了些,臉頰一下子就發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眼眸根本不敢看鐘徹,“送給我的?”
這,這好像是情侶手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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