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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回答是不可能回答的。

傳輸完劇情之後，系統更是直接隐身不見。

活像沒有它的存在一樣。

直到第二天一早，小助理來接她去化妝的時候，消失了一夜的系統這才冒了泡。

她坐在化妝室裏，一邊吃着小助理給她準備的早餐，一邊冷哼道：“你這是終于舍得冒泡了嗎？”

系統讨好的笑着：“這不是因為管理局那邊出了些問題嗎？所以我昨天過去處理了下。”

“管理局能出什麽大問題啊！”蘇意晚不太滿意系統這有些敷衍的回答，“小九！”

聽見蘇意晚叫了自己的名字，系統渾身頓時就是一個激靈，第一直覺讓它感覺有些事好像不會像上次那麽輕而易舉的敷衍過去。

“哎哎哎！”系統趕緊回着，生怕自己晚一秒鐘，就叫這人察覺出什麽來。

蘇意晚嚼着沒什麽味道的三明治，又開口道：“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好像對上一個世界和上上一個世界都沒太多的記憶耶！你是不是背着我，給我喂了什麽東西！要不然，我怎麽會什麽波動都沒有。”

“您沒有波動的原因，還不是因為您見過大世面，像上個小世界，對你來說簡直就是灑灑水的so easy了！”系統趕緊恭維着。

蘇意晚卻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就算是在簡單容易的世界，她也絕對不會像這次一樣，內心沒有半點的感情可言。

可是系統又是打定主意不開口，蘇意晚一時還真是拿它沒有辦法。

“蘇老師，妝造已經做好了。”輕柔的美人聲溫溫柔柔的從耳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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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意晚擡眼，就看見一個眼睛笑如新月的女生娉娉婷婷的站在她身邊，而在她身後，是這個小世界的氣運之女，林皎。

她有些幾分怯生生的拉着化妝師的衣服，整個人都努力往後靠着。

化妝師溫柔而堅定地看着她，沒說什麽，卻好像又什麽都說了。

“多謝。”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蘇意晚道謝後，直接就起了身，掠過女主就往外走。

這一世她的任務，和男主女主無關，她自然也不會放過多的心神在她們身上。

只是蘇意晚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林皎的目光幾乎都要黏在她的身上，沒有半點想要挪開的意思。

“系統，看看顧驚墨在哪？”化完妝出來，蘇意晚剛坐上保姆車便對着系統說道。

系統認命的嘆氣，還沒等它查出來，便又聽見蘇意晚的聲音：“你說，我為什麽會覺得顧驚墨這人這麽熟悉呀！不單是他給我的感覺，還有他的名字，甚至是他的一切，我都覺得好熟悉。”

系統：“宿主。”

聽見它這般正兒八經的叫着她，蘇意晚一下有了愣怔，不過很快便道：“什麽？”

“我之前說過，這招實在是有些老套了，不太合适。”

蘇意晚翻了個白眼：“我現在是他！上了戶口本的妻子！我需要用這些搭讪手段？好笑！”

“他在哪？”

“車上。”

見完導演後，蘇意晚卷着自己沒有看過的劇本，又讓助理拿着她剛買來的咖啡，就去敲了顧驚墨房車的門。

最先探出頭的是顧驚墨的助理，見着是蘇意晚後，他臉上的笑容稍稍停滞了些：“原來是蘇老師，請問蘇老師有事嗎？”

助理對蘇意晚的感官并不好。

所以語氣也不見得有多客氣和善。

不過這些對蘇意晚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笑着揚了揚手中的劇本：“顧驚墨老師在嗎？我想和他對對劇本！”

一開口便是工作，這還真讓助理不怎麽好攔人。

就在他頭疼該如何的時候，坐在車裏面的人卻開了口：“讓她上來。”

縱然助理不情不願，卻還是打開車門讓她有了上門的機會。

現在還沒正式開拍，蘇意晚也就沒有換上劇組裏的戲服，依舊是穿着自己的衣服，顯露出自己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

露在外面的肌膚更是瑩白如玉，叫人想起那種上好的玉器。

助理覺得蘇意晚可真是個妖精，上一個男演員的房車，竟然還穿得這般不知檢點。

就在助理暗自鄙夷的時候，蘇意晚腰身一轉，便直接坐到了顧驚墨的身邊去，身子更是緊緊地挨着他，半點距離都沒有。

坐下後，她就朝自己的助理招手，讓她咖啡遞過來。

“喏，顧老師，這可是我一早專門去給你買的咖啡啊！”蘇意晚笑着塞到他的手中，“拿鐵不加糖，還加了兩份的濃縮。”

顧驚墨神色依舊淡淡的：“不是要對戲嗎？”

“我要是不說對戲，你會讓我上來嗎？”蘇意晚笑着用手支棱着下颌，笑盈盈的看着他。

顧驚墨的助理覺得蘇意晚還真是膽子大得很，難道她不知道圈內想要勾搭自家藝人的全都沒一個好下場嗎！

顧驚墨道：“什麽事？”

瞧着他那張冷靜淡漠的臉，蘇意晚是不由得在心中一百零一次的感嘆，也不知原主的眼睛到底是有什麽毛病！

難道自個的家花沒有野花香嗎？

怎麽就非要去喜歡那個男主！

“給你解釋一下呀！”蘇意晚一邊說着，一邊大着膽子去勾他的手，“其實我對盛遠，也就是粉絲對偶像的那種喜歡，從他參加選秀開始，我就一直給他打榜什麽的，就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而已，可沒其他的意思。”

顧驚墨冷着臉将手給收了回來：“所以你想說什麽？”

“顧老師，我沒打算和你離婚呀！”

話音落地，顧驚墨就被蘇意晚的話給震了下。

其實蘇意晚鬧着和他離婚并不是一兩天的事，也不是盛遠出現後才有的事。

他和蘇意晚結婚，本來就不算是自願，只是因為蘇家父母對自己有恩，所以他們開這個口，他也就同意了。

最初的結婚的時候，他早已經攤開來和蘇意晚明明白白的說過，要是她想離婚，他是随時都可以的，只是那個時候蘇意晚好像很喜歡他，所以這段婚姻也就有名無實的勉強維持了幾年。

直到前幾個月，她為了一個愛豆，瘋了似的想要進這個圈子，當演員。

他以為，她是真的對那個男人動了真心。

只是……

兩人自顧自的說話，完全都沒去管兩人的小助理，已經被他們的這一番話給震驚到了什麽程度。

“顧老師。”見着顧驚墨好像被自己的直球給驚着，蘇意晚更加變本加厲的朝着顧驚墨的身邊湊了湊，身子緊緊地貼着他，“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

“好歹，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吧！”

正因為是青梅竹馬，正因為兩人相識太久，所以他才了解蘇意晚的本性。

天生喜歡追逐新鮮感。

他是這樣。

盛遠也是這樣。

顧驚墨不着痕跡的将身邊的人推開：“你看過劇本嗎？”

“我陪你對對戲。”

蘇意晚将她丢到一旁的劇本重新給撈回來：“好呀！”

“這部劇的男主是你，我一定好好演。”

顧驚墨看着車內燈光下笑得明媚張揚的姑娘，他短暫的有幾分走神。

對完戲後，蘇意晚神清氣爽的從顧驚墨的房車上下來。

小助理忍不住圍在她身邊轉着，瞧着她一臉八卦又不敢開口的樣子，蘇意晚倒是覺得有幾分可愛。

“你想要問什麽，就問吧。”

小助理也不客氣，見狀趕緊問道：“姐，你和顧驚墨老師真的是夫妻呀！”

蘇意晚得意的彎着眉眼一笑：“是呀！要是下次有機會，我給你們看看我們的結婚證！”

小助理一臉興奮的點頭。

蘇意晚笑着擡眼，正好與遠處的女主大人林皎打了個照面。

雖然昨天她們之間出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可蘇意晚還是笑着率先對她微微颔首。

林皎瞧着蘇意晚的笑倏地一下就僵住了身子。

不過女主的反應并不在蘇意晚的關注範圍裏，她拖着身子去臨時搭建出來的休息室将戲服給換上。

原主雖然演戲不行，但底子是真的好，再加上臉又非常貼合原著，要不然當初導演也不會冒險拍板同意讓原主當女主。

只是導演沒想到，雖然原主的臉雖然貼合人物，但是她的演技實在是過于拉胯，這就導致了後期剪輯的時候，女主的戲份被大量剪裁，甚至是有不少的高光戲份都被安在女主頭上的原因。

原主投資的這部劇，是一部非常有知名度的仙俠古偶，原著粉絲衆多，還未開播便憑借着原著帶動了一波流量。

而且這部仙俠，女主并非是傳統的那種三觀善良的傻白甜，相反她有勇有謀，張揚明豔輕狂，同時也熱忱坦然，是那種能縱馬長安、鮮衣怒馬的姑娘；男主的人設相對便比較常見，白衣仙尊高高在上，張口便是滿嘴道義蒼生，最後卻臣服與女主的裙擺，為她甘願成魔。

這部劇最打動的人，便是作者對感情細節的刻畫，對人性的描寫。

女配也不是那種空有美貌與家世的草包，相反她與男主一樣，年少成名，雖是活潑外向，但也克制守禮。

男主日複一日的守着天下蒼生，她便日複一日的守着男主。

雖是典型的三角戀故事，但女配從男主從始至終的心動都擺着一個見不得光的角落。

但不管是人還是仙，也都永遠只會追逐自己的朝陽。

對男主來說，女主是他人生中唯一可見能緊握在手中的光。

但對女配來說，男主又何嘗不是如此。

好在最後，女配并沒有執着成魔的男主，而是瞧見了一直守着她，将她當成光的男配。

整個劇中，女配說過一句非常感人的話。

她說：“我曾追逐過月亮，知道其中艱辛，所以當有一個人把我當成月亮追逐時，我想，我可以回應他的那一份深情。”

蘇意晚回憶着整個小說的內容。

鏡中的自己，雲鬓釵環，紅裳烈豔，而在這種極致鮮明的顏色中，她的臉在額心一點花钿的襯托下，更顯得明豔絕倫，活色生香。

“我好看嗎？”蘇意晚笑語晏晏的轉頭，極致的豔麗逼近，似那濃墨重彩的中最侬麗的一筆。

美得實在是不可方物。

導演說的不錯。

這人物要是貼臉，這個角色就已經活了一半。

“好……好看！”小助理紅着臉點點頭。

蘇意晚理着鬓角邊的璎珞，珠子在她纖長的指尖發出清脆的相撞聲。

似琵琶低奏，大珠小珠落玉盤。

“你說好看可不算。”蘇意晚眉眼舒展的看向外面人來人往的劇組，勾人的眉梢間彌漫上點點的笑意，“得劇中的男主說了好看，才算。”

“顧老師在哪？”

蘇意晚腰肢款款出去時，就見顧驚墨幾人正圍在導演邊上，除了他和林皎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眉眼清秀卻精致的男人。

從記憶中知道，這人就是小世界的男主，盛遠。

“他雖然長得不算醜，但也絕對沒有顧驚墨這種清貴秀雅，面如冠玉的男人相比，你說原主是眼瞎嗎？”蘇意晚見着盛遠後，忍不住對着系統吐槽。

系統：“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請宿主注意文明，不要拉踩。”

末了，它還補了句，“專注自家。”

蘇意晚笑道：“了不得，你竟然知道什麽叫專注自家。”

同系統貧完嘴後，蘇意晚就興致勃勃的也圍過去，不過這次她是擠在顧驚墨的身邊，就連半寸餘光都沒分給盛遠一點。

在顧驚墨身邊站定後，她借着廣大衣袖的遮掩，将自己的手悄悄地從衣袖中伸出去，勾住了顧驚墨的手。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立即就眨巴了下眼，輕聲問道：“我好看嗎？”

好看！

怎麽會不好看呢？

蘇意晚從頭到腳，最好看的就是這一張臉了。

只是讓顧驚墨沒想到的是，在這種逼人的紅裳之下，蘇意晚的顏色不但沒有被壓制住，反而被襯托得有種與它相得益彰的美。

明豔的不可逼視。

得到顧驚墨肯定的回答後，蘇意晚就像一只驕傲的小孔雀，得意洋洋的将頭給轉了回去。

只是讓蘇意晚沒想到的是，她這一轉倒是和盛遠對上。

盛遠一直都知道蘇意晚的長得好看，但是沒想到她如今給自己的這個感覺，竟然比之前的更有沖擊力。

好像她一下就活了過來。

泥塑被注入靈氣，鮮活無比。

盛遠的年紀到底是小了些，和蘇意晚這張妖妖冶冶的臉對上後，那些曾經不太愉快的記憶好像在瞬間煙消雲散，化作一陣青煙，随着這片場的風啊，吹啊吹的就不見了。

蘇意晚沒打算去攪和男主和女主的天作之緣，她禮貌又客氣的對着盛遠笑了下，還沒來得及收斂，一側就傳來一記不輕不重的清咳。

于是，她立即就老實了，眼睛也不亂瞟了。

乖巧得要命。

系統毫不客氣的嘲笑：“出息。”

“垃圾。”蘇意晚不客氣的罵回去，“你懂什麽！”

被罵垃圾的系統沒在出聲。

導演同幾人說完戲後，忍不住對着蘇意晚嘆了一口氣。

這次的幾個主演，包括盛遠他都是面試過演技的，雖然現在極巧不行，但勝在十分有靈氣，可是蘇意晚……

但凡是看過她之前作品的，都知道她的演技到底是有多糟糕。

“好了，小林盛遠，你們去b組，小蘇你過來，我給你理一理人物特性。”

聽見導演的話後，蘇意晚暗中拽了下顧驚墨的衣袍，就老實得搬了張凳子坐到導演身邊聽他說戲。

見着蘇意晚乖巧成這樣，導演心頭那一點點的郁氣，也稍稍消散了些。

說完戲後，導演其實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讓工作人員準備着，打算先拍一條看看。

其實他在開拍之前已經做好了要重來幾遍的準備，但是讓導演意外地是，蘇意晚對鏡頭的掌控竟然比當下很多藝人都要熟練，她出來的幾乎沒有一條廢片。

導演猛地吸了一口煙，這事怎麽有點不太靠譜。

于是他招招手，讓蘇意晚過來。

蘇意晚好性子的走過去，走近後才發現不但是導演就連顧驚墨的目光也是頗為複雜。

見着他們這模樣，蘇意晚心頭難得的咯噔一下。

雖然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傳成什麽明星啊演員之類的，但她好歹曾經也是在其他小世界得過影後大滿貫的人，難道她就幾個世界沒有演戲，演技就生疏倒退呢？

導演目光複雜的将人上下打量一遍後說道：“你這演技不太對啊！”

蘇意晚悄悄地轉頭往顧驚墨那看了眼：“如果不行的話，我們要不再來一條？”

“沒沒沒，這倒是不用，只是……”導演伸出兩只手比劃半天後，才說道，“你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嗎？為什麽你的演技進步的這麽快？”

原來是這個問題。

蘇意晚驀地松了一口氣：“因為我請了老師呀！”

“導演你也知道我是新人，又不是科班出身，我第一部作品的演技被嘲諷成那樣，我私底下當然得去開個小竈了，要不然有勇氣來接您的作品呢？”

對于蘇意晚這半真半假恭維的話，顧驚墨倒是忍不住又多看了蘇意晚一眼。

這位大小姐，向來就是個怼天怼地的性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懂事，還會捧着人說話呢？

蘇意晚哪會沒瞧見顧驚墨看過來的目光，她掐着時間偏過頭，帶着幾分驕矜舒展眉眼緩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