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對抗神明

對抗神明

五條悟冷着臉，漂亮的眼睛在咒力的全力運轉下泛着藍光，哪怕不知道六眼的人也能瞬間看出這雙眼睛的不簡單。

攻擊互相碰撞産生的狂風将五條悟的高馬尾吹起，他面無表情目空一切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比對面的那個聖神虛影更似神明。

神明虛影打下的攻擊全部被赫的斥力推開，在五條悟特意調整的角度下，那些能量被反彈到了神壇上，原本盛大的金光減弱了一點。

“我允許你傷害傑了嗎？”五條悟看着斂色屏氣的大祭司歪了歪頭，一副疑惑又良善的樣子。

但現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覺得他是什麽無害之人，特別是直面那滔天殺意的大祭司。

她好歹活了幾百年，什麽樣的東西沒見過，這百年來對她滿懷殺意的存在并不少，但從未有人能讓她如此的膽寒忌憚。

當你弱小到一定程度時連憤怒都顯得可笑，但當你強大到令人恐懼時，哪怕表達善意也會使人畏懼。

而五條悟恰好是後者。

怎麽會……一個如此年輕的人類怎麽會擁有這種恐怖的力量！

“神子大人，如果您不參加敬神典儀的話，我們都會死的……”大祭司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因為緊張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了。

“別搞錯了。”五條悟沒空聽大祭司的長篇大論，正如他高專時說的那句讨厭正論，哪怕是成為了教師也沒有改變過。

更何況，大祭司所說的那些東西，歸根結底都是他們這個世界勢力間的利益矛盾。

她的話根本也算不上正論，不過是看似偉大的道德綁架罷了，她企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勸說”五條悟為了民衆去死。

但很可惜，只要五條悟沒有道德那他就不會被道德綁架。

“你們死不死和老子有什麽關系，用別人的性命換自己高枕無憂，就憑你也配跟我談正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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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嗤笑着冠冕堂皇的大祭司，真是騙人騙久了把自己也騙進去了，竟然真心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

如果是本地人還真有可能被這些花言巧語欺騙着去奉獻生命。

先前囚牢裏拿着兔子玩偶的男人便是上一屆神子的父親。而五條悟看見了那玩偶上面隐蔽的寫着——救救我爸爸，我不想當神子，我不想死。

一群人中确實會存在幾位無私奉獻的聖人，他們經常會被嘲笑是爛好人，但沒人會不喜歡和這類人相處。

但這幾百年下來，獻祭的人又豈止百位！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無私的為了他人奉獻自己的生命！

基因的一個天然特征就是自私，自私是生物賴以生存的遺傳本能，能夠生存下來的必定是自私的基因。

幼畜為了搶奪食物甚至會殘殺弱小的同胞，這正是所謂的“物競天擇，适者生存”，只不過相較于動物，人類更多了份感情與理智。

自私本就是人的天性，這個天性再正常不過，沒有什麽難以啓齒的，但也正因如此，那些能夠克制私欲無私奉獻的聖人才顯得難能可貴。

不必害怕自私，更不要嘲弄無私。

而白日聖教與反神勢力的鬥争，歸根結底也只是利益的争鬥，受苦受難的人們也不過是世界與神明互相傾軋下的犧牲品罷了。

那些高位者視人類如蝼蟻，而蝼蟻卻因祂們的一點點施舍歡欣鼓舞，如同斯德哥爾摩患者一般向祂們貢獻祭品、感恩戴德的歌頌着祂們的仁慈。

卻忘了，這場悲劇本就因祂們而起！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現在已經可以确定了，這個世界确實是一個正常的世界，它跟以往已經形成獨立循環空間的詭異世界不同，白日幻想鄉是一個逐漸衰敗的正常小世界。

它會被詭異世界選中成為副本，只是因為那些暗魔的怨憎。

那些死者的靈魂被囚禁在沒有意識的肉'體中掙紮，那滔天的怨念無法釋放。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我們沒有錯！我們沒有錯！憑什麽啊！憑什麽靠自己争取求生的希望是錯誤的啊！”

一直以來都用正義來安撫自己殺害同胞的愧疚，大祭司在謊言被揭穿的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她也不想啊！她也不想靠同胞的鮮血來茍延殘喘啊！

但她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如果不這樣做、如果不這樣做……城裏的大家都會死的啊……

“全知全能的神啊，請告訴我——我該如何拯救他們！”

大祭司迷茫的、絕望的拿出一把刀尖閃着金光的尖利匕首，她那雙不停顫抖的手堅定果斷的将匕首捅進心髒，她用大量的外放魔法在自己身上切割出了太陽神紋的形狀，于生命的最後時刻撲向了神壇。

一切從她開始，現在也由她來結束！

她已經為了白日城的居民們付出一切了，絕對不允許他們因為這無法舉行的請神儀式而死！

血液被陣法迅速吸收，她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仿佛又回到了一切還未發生的時候。她看見父母斥責着妹妹又在偷吃留給姐姐的蛋糕，而她那調皮可愛的妹妹沖她眨了眨眼。

她的妹妹，是第一任神女。

而大祭司一直都是一個可以進行請神儀式的應急備用選項。

雖然沒有那些繁複的前置儀式，但虔誠的信仰白日聖神多年的大祭司，擁有着比神子更為适配的身體。

原本已經死亡的大祭司重新站了起來，祂擡起頭注視着這個破壞了一切的神子，眼神冰冷，殺意彌漫。

“人類——為你錯誤的行為付出代價吧！”

比剛才強大許多的力量降臨在大祭司身上，神降儀式讓這個被世界拒絕的神明得以短暫的降臨人間。

“哇哦～神明嗎？剛好，我還沒有打過神明呢。”五條悟絲毫沒有因為神明的名號而感到害怕，他興奮的睜大眼睛，對即将到來的戰鬥蠢蠢欲動。

“不知死活！”

白日聖神黑了臉，雖然只有以往六成的力量，但區區人類而已，居然還妄圖以弱小的蝼蟻之軀挑戰神明！簡直是大不敬！

無數蘊含着光明力量的金色光團密密麻麻的在祂的周身凝聚，如夜間草地的點點螢火，每一顆都蘊含着強大的能量。

五條悟雖然還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但內心卻沒有絲毫的懈怠，全力運轉着體內的咒力，瘋狂的吸收轉換着這個世界的能量。

“術式順轉——「蒼」！”

五條悟自信卻不自大，面對難纏的對手他自然會使出全力，他擡起手謹慎的用出了他的術式。

畢竟是神明，就算只有一半的實力也足夠任何人謹慎應對了。

藍色的蒼帶來極強的引力，那些攻擊過來的光團大部分被牽引着偏移了的方向，剩下的一小部分則被五條悟的無下限隔在了外面。

轟隆隆的碰撞爆炸聲響徹山頭，塵土被四處掀翻，甚至連埋于地底的棺材都露出了一角。

煙灰四起，人類的身體讓神明無法透過煙塵看清被轟擊的人類有沒有死。

下一秒，巨大的吸力突然出現在了祂的身後，是比剛剛對轟時更為強大的蒼！

金色的光盾反應極快的出現在身後，擋住了襲擊的蒼。

一直将人類視為蝼蟻的神明憤怒了，竟然膽敢攻擊祂，這是多麽可惡的挑釁！祂一定要讓這個該死的人類付出代價！

不知名的古老語言從祂的嘴中吐出，金色的符文頻繁的在祂身邊閃爍，祂在詠誦強大的上古法陣，只要使出這招，這個無禮的人類必死無疑！

但突臉的咒靈打斷了祂的施法，神明剛打散那團咒靈，夏油傑和五條悟就同時出現在了祂身邊，無比默契的一拳一腳打在了祂的臉上和肚子上，将人踢到了蒼的攻擊範圍。

啧啧，沒想到吧，這倆都是玩近戰的捏，最喜歡打的就是這種施法有前搖的常規遠程。

都什麽年代了，沒有無敵時間還想念咒？當他們打的是回合制游戲嗎！

猩紅的光團出現在蒼的旁邊，五條悟單手一揮，兩團巨大的能量碰撞融合掀起驚人的狂風，離得過近的樹木甚至被連根拔起掀翻飛出去。

五條悟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他張開的雙手相握，兩團截然相反的能量被強行凝聚交融在一起，形成了強大的毀滅力量。

“虛式——「茈」！”

如果是神明本體在這裏還能抗住這一擊，但現在在這裏的只不過是一副羸弱年老的法師軀殼，根本擋不住這種強大的力量！

半個山頭在這強大的轟擊下化為了灰燼，看着那些裸露出來的橫七豎八的棺材，五條悟難得的有些心虛。

他也不想這樣的啊，但你家神明要降臨在這裏和他打架他也沒有辦法嘛！

“不——明明只是個人類而已！！”

神明不甘又憤怒的咆哮回蕩在聖山之上，祂仍舊不可置信這片大陸上為何會出現能擊敗祂的人類。

“那你就好好記住吧——這種被人類擊敗的感覺！”

高高在上的神明啊，記住這個由人類創造的奇跡！将這種恥辱與憤怒深深地刻進你那不可一世的靈魂裏！

可惡，一寫打架就停不下來，本來還以為這章就能結束這個世界的，下一章傑哥主場，來點超帥的外挂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