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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芙蓉跟着鳳起走出回廊，快到廳門時，鳳起問芙蓉：“我們把塗小小喊上吧。”

自從‘燒了’芙蓉後，鳳起還沒跟塗山小小說過話，她欠他一個道歉，順便再約他一起游玩，有芙蓉在他應該很高興。

芙蓉做什麽事向來是無所謂，鳳起說去便着跟着去。

鳳起對塗山的建築了如指掌，很快尋到塗山小小的房間。

她敲門喊：“塗小小我和芙蓉來看你。”

過了會，房裏傳來塗山小小低沉的聲音：“我出不來，你們去玩吧。”

鳳起納悶：“怎麽出不來？塗小小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對不起。你看芙蓉也和我在一起，快出來，別鬧小孩子脾氣。要不然們就走了。”她戳戳芙蓉，“芙蓉對吧。”

芙蓉應道：“嗯，啊，是的。”

聽到芙蓉的聲音，塗山小小說：“我也想出去，可是我出不去，我父親設了結界，出不去的，不信你試試。”

鳳起推門，果真如塗山小小所說，推不開門，她動用法力門還是紋絲不動，接着她又用火燒，沒在房門上留下痕跡。

塗山小小說：“別浪費力氣，我父親的結界你解不開。”

鳳起不死心直接用身子撞，撞上去彈開，撞上去彈開……

芙蓉問：“鳳起你是要做什麽？”

鳳起：“撞開啊，我母親說過，結界這種東西有時候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打開，說不好就能撞開。你過來幫忙。”

芙蓉：“哦。”趁鳳起彈開的空檔也撞上去。

門‘咣’地下被撞開，芙蓉栽進了塗山小小懷裏。

塗山小小臉上緋紅，結結巴巴說：“你，你怎麽進來的？”

芙蓉抱住頭說：“撞進來的，還有點疼。”

鳳起在門外喊：“喂，你們別說話，快出來一起去外面玩。”

塗山小小拉住芙蓉的手說：“好，一起去玩。”

鳳起看到他的舉動，心裏酸酸的，不過這種感覺一恍而過，塗山小小要是和芙蓉在一起她能接受。

“走了，走了，等你父親發現，你又出不去。”神情模樣，俨然一個大姐姐。

三人快速離開房間，向大門外去，來到街上還沒來得及看花兒，只見塗山府邸內出現只極大的九尾白狐，其中一條尾巴被砍掉，血流不止。

芙蓉驚嘆：“好大啊。”

塗山小小驚呼：“是我大姐，她被人砍掉了一條尾巴，我要回去。”

塗山青雪是塗山一族近千年來的奇才，百年修得九尾，實力強大，即便是仙界之人也要忌憚她幾分。

是誰能砍掉她的尾巴？

塗山小小與鳳起對視，兩人當即明白對方想法。

鳳起化成本體，一只火紅鳳凰：“上來。”

塗山小小跳上她的背，伸手拉上芙蓉。

火鳳飛上天空，向白色九尾狐飛去。

街外的狐族們見發生大戰，趕緊四散躲回狐貍窩，一時間塗山上下亂成一團。

當塗山青雪化成本體後，塗山雲淆便召集手下還有其子女趕來。

看到眼前一幕，他攔住塗山青雪驚問：“仙尊我塗山一族何時得罪過你？就算是小兒誤傷芙蓉姑娘，但她沒有受傷。仙尊，不要太過份！”

陸澤道：“你問問你的女兒對我做了什麽？”

塗山青雪道：“父親我慕他強大，用了狐香并未成功，他砍我一條尾巴，我便認了。他卻想要砍掉我九條尾巴。我雖有錯，亦不砍掉我九條尾巴。”

塗山雲淆聽畢對陸澤道：“仙尊，原諒小女的莽撞，我狐族仰慕強者，且在長久的歲月中便是這般，看上哪位男子便與他歡好，只為生下更為強大後代，以此來壯大實力。”

“仙尊，小女此次并未鑄成大錯，請仙尊大人不計小人過。”

狐族與妖獸性情有幾分相像，他們雖被稱為‘狐仙’，但千萬年來他們還是不能有人一樣的思維。性情同樣，依舊保留着獸的習性，沒有人類所謂的‘禮義廉恥’。

他們眼中塗山青雪的行為不叫錯誤，而是本能。

陸澤明白但他就是不想放過塗山青雪。

“做錯事就是付出代價。”他擡手結印，再次削向塗山青雪的尾巴，誓要砍掉她剩下的尾巴。

塗山雲淆感覺到強勁的仙力，若直接打在塗山青雪身上勢必要她的命，作為父親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女兒就此喪命。

化身本體，擋在塗山青雪前面，九條尾巴像是九只手接住陸澤的攻擊。

然而他的九只手不抵陸澤的一雙手，仙力強勁穿過他的九只手落在塗山青雪身上，兩條九尾狐同時倒地，撞掉大片建築。

塗山上混亂一片，未化成人形的狐貍們像老鼠般四竄。

塗山雲淆低吼：“仙尊我塗山一族對仙尊您忠心不二，守天下蒼生，您怎可如此對我們？您就不怕我塗山一族投靠魔界？”

陸澤無所謂道：“我從未讓你一塗山一族守天下蒼生，也從未讓你們對我忠心不二，我不需要。你若是覺得魔界好便去。”

塗山雲淆道：“仙尊您您……”

陸澤說：“我最讨厭威脅，要不我殺光你塗山一族？”

他不是在說笑，塗山雲淆感覺到他的殺氣，是能碾壓衆生的鄙夷。

即便是這樣，塗山雲淆也不低頭，他狐族崇尚強者，但不代表他們會低頭。

塗山雲淆道：“仙尊就別怪我對您不尊。”他的身體再次變大，足足比塗山青雪大出一倍，伸出利爪直逼陸澤，他身後的九毛尾巴也沒閑着，再次化成九只手抓住陸澤，使得他不得動彈。

陸澤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清冷中帶着嗜血的味道，他右手結印，九只手突然爆開，揮動右手一道劍氣砍向塗山雲淆的爪子。

頃刻間，塗山雲淆的爪子一分為二，他龐大的身體突然變小成兩尺來長的狐貍，他的右手已被砍斷，血流如注。

塗山青雪低吼聲，直接撲向陸澤，然她還沒近身，一道劍氣便把她打到一邊，即刻她的本體變得與塗山雲淆一般大小。

陸澤擡手結印，劍氣直逼塗山青雪。

就在此時，塗山小小和芙蓉他們趕到。

塗山小小喊道：“父親，姐姐！”鳳起極為配和的沖向塗山青雪和塗山雲淆。

在離兩人還有幾尺遠時，塗山小小敏捷地跳下擋住陸澤的劍氣，他被彈出幾尺以外，嘴角沾上血沫。

他不甘心，突地起身再次擋在父親與姐姐身前。

陸澤擡手又是一記劍氣砍向塗山小小，這回他沒有被彈出，身後多出一條白色尾巴，身體緩慢生長，四尺來長的身子長至五尺。

芙蓉眼中卻是另一種跡象，塗山小小身後多出了兩條尾巴，一黑一白，黑色的尾巴快速變大，淹沒染黑了另一條。

鳳起安全着陸收起翅膀化成人形，緊拉住芙蓉以免她受仙氣所傷，她冷靜說：“別過去，去了也沒用。”

芙蓉看不明白發生什麽，能知道的是塗山雲淆受傷失了一只手，還有塗山青雪失了一條尾巴。

她可以讓他們長出來的，本來跑過去醫治，卻被鳳起攔住。

芙蓉頓住問：“是陸澤在和塗山小小的父親和姐姐打架嗎？他們為什麽打架？”

鳳起：“應該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芙蓉又問：“塗山小小是要跟陸澤打？”

這不明擺着，朋友有些傻，鳳起不耐煩說：“是的。”

芙蓉急道：“你攔我做什麽？你去攔塗山小小，他打不過陸澤，快去，快去。”

鳳起也想去攔住，可是她的手腳在陸澤的威壓下不聽使喚，能站住攔住芙蓉算是不錯。

心裏着急，又沒有其它辦法。

芙蓉也急，你不去攔我可以去攔，你攔着我讓我怎麽去攔。

芙蓉正要說：我去。

這時陸澤再次扔出劍氣，而塗山小小這邊黑色尾巴已染黑另一只尾巴，接着又長出第三只，第四只，它們快速地積是染黑。

接着第五，六，七，八，九，十只，一竄而出。

塗山小小的身體和面貌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三角孩子氣的臉變長，褪去稚氣一雙狐媚眼，俊美靈秀。

身材變得高大，撐破原有的衣服，上半身祼露在外。

芙蓉想：這是變回了本體？還是化身成人形？

鳳起雙眼點滿星晨喃喃說：“我就知道他不弱，他是塗山一族最強的，他有九尾，應該生來就有九尾。”

芙蓉聽塗山小小說過九尾的事，他說塗山一族如果修出十尾便能與仙尊抗衡。

芙蓉數他身後的尾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再加上那條黑的就是十條尾巴。

而那條黑色的尾巴最為嚣張，他張牙舞爪的染黑了其它尾巴後，又再去染黑塗山小小，他雪白的臉龐黑得看不見五官。

黑色尾巴揮動它的手掌和拳頭，向陸澤襲去，‘黑拳頭’落在陸澤身上，沒有對他造成傷害，但它們攀附到陸澤身上往裏滲透。

這是芙蓉眼中的情景。

鳳起眼中塗山小小有九條尾巴，實力大增正與仙尊打得不分上下。

芙蓉心中着急，染黑了陸澤怎麽辦？

她推開鳳起直奔向陸澤，觀戰的和在戰的人都驚住，特別是陸澤，再過會我就要把人打趴下，你過來做什麽？

觀戰的人驚異，她怎麽能像沒事人一樣直來直往，一般人像他們都在兩人的威壓下不得動彈。

芙蓉跑到陸澤身前，踮起腳拍打快要滲入他皮膚裏的黑氣。當她的手碰上這些黑氣時，它們像是羊遇上狼，眨眼間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被芙蓉打跑，還是被她打散。

總之，是沒有了。

芙蓉松了口氣，陸澤不會被染黑了。

她在他臉上拍了又拍，不知道在拍什麽，陸澤覺得自己應該很生氣，可是他就是不生氣。

等到她不拍了說：“一邊玩去。”語氣嫌棄實則是寵溺，特別是現在眼前面臨‘大敵’。

芙蓉正想勸兩人別打，擡頭看見了迎面而來的塗山小小，他全身都被染黑，已經看不見五官，而這些黑氣随着他的進攻，源源不斷地流向陸澤。

芙蓉緊抱住陸澤嘴裏喃喃道：“別過來，別過來。”

陸澤：……

此時的塗山小小已失了理智，他的眼前一片混沌，在陸澤打飛他時，他的耳邊出現一個聲音‘想要變得強大嗎？想要變得強大嗎？’他想要，只要變得強大，才能保護親人，才能握住想要握住的東西。

他接受了‘強大’，他要撕毀眼前的一切，黑色占據了他整片眼晴，他憑着本能往前‘吃掉，吃掉’耳邊出現了聲音。

他要吃掉，吃掉什麽？他并不知道。

他的手伸向芙蓉，嘴巴變得極大，要一口吞掉她。

就在他快要碰上芙蓉時，她腰間白色的毛球發出一道亮光，彈出塗山小小。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塗山小小咬掉了芙蓉一條胳膊，像只野獸般啃咬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事情發生在眨眼間，不過是陸澤怔愣的一會會。他拉過芙蓉到身後，右手結印準備扔出一道劍氣。

這時候芙蓉又在拍打她的臉，邊拍邊說：“我沒事，你看胳膊又長出來了。”

陸澤那滿腔的怒火，頓然熄滅。

而塗山小小那邊啃食完芙蓉的胳膊後，就趴在地上，他臉上的黑氣還有身上的盡數散去，彙集到第十只黑色尾巴處，就在這條尾巴處開始長出條白中帶着透明的尾巴，擠掉黑色尾巴。

黑色尾巴像條飄帶左飄飄右飄飄，先是探上塗山青雪又是探上塗山雲淆，接着又飄到鳳起頭上，伸出條細長的腿欲要鑽進去。

芙蓉跑向鳳起喊：“吼吼吼，快走開，快走開。”

黑色尾巴看到奔來的芙蓉，黑影子抖了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向陸澤，直擊他眉心，進入了他的身體。

芙蓉心想：陸澤會不會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