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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略帶暗沉色彩的目光讓烏丸春蘇沒由來地感覺有點危險。
好像和以前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她試探性地扯了扯自己的手腕,不出意料地被對方捏着,完全動不了。
“為什麽一定是貝爾摩德老師教我說的?”烏丸春蘇有點不爽,“我就不能自己想說這些話嗎?好歹我也是一個成年——嗚!”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捏着下巴吻了上去。
濕軟溫熱的舌頭沖破她脆弱的防護線,攪得她整個人都暈了,意識變得模糊,但感官卻越發清晰,她甚至能聽到唾液交換的水聲。
很突然也很猛烈,是一種屬于成年人的法式熱吻。
晨光透過風擋玻璃映在親吻着的兩張面龐上,海面澄澈且安靜,遠處還有比翼而飛的白色海鷗。
這一刻,烏丸春蘇甚至忘記了呼吸。
不熟練的吻技導致唾液嗆進了嗓子裏,烏丸春蘇被憋得不行。
她用了最大的力氣推着男人的胳膊,又去掰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他終于放開了她。
烏丸春蘇整個人往後退,後背貼在了車門上,紅着臉,劇烈地咳嗽着。
她從來都不知道,接吻是個高危工作,差點被口水嗆死。
耳朵微微發麻,仿佛過濾掉了一切聲音,腦子裏也是亂亂的一團漿糊,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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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蘇?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好像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卻很清晰,又像是離自己很近。
意識和感知能力逐漸恢複到正常的狀态,她感受到自己的喉嚨咳得有些痛,嘴唇也微微發麻,心裏像踹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烏丸春蘇擡起頭,看到了男人有些擔憂的目光。
“抱歉,吓到你了嗎?”安室透這樣問她。
烏丸春蘇快速搖了搖頭,黑色的公主切全都亂掉了,絲絲縷縷的碎發黏在櫻花色的唇瓣上。
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睛濕漉漉的,就像剛剛被捉弄過的小動物,帶着小心翼翼的戒備感。
他擡手,想幫她将那些發絲捋順。
烏丸春蘇看到他的手,就想起剛剛被捏住下巴的感覺。
她下意識将放在腿上的小皮包推了過去,男人的手沒有碰到她的臉或頭發,反倒是被白色的香奈兒攔了下來。
“別……別過來,”烏丸春蘇很小聲地請求他,“現在不行的。”
安室透放下她的包,然後問道:“剛剛不是說了,不用我再遷就你嗎?”
“欸?”烏丸春蘇看着他,想要解釋些什麽,但卻被對方打斷了想要說的話。
安室透:“用這麽可愛的樣子說‘不行’,真的很犯規。”
“我……我坦白好了!”烏丸春蘇快要急哭了,“不是我的本意,是貝爾摩德老師說的,讓我主動一點。”
安室透:“只有這些?”
烏丸春蘇:“還、還有她說……她說透君很受歡迎,讓我很有危機感。”
“春蘇,”他叫她的名字,扯過她的手腕,再次拉近兩個人的距離,“還有呢?”
她想說“沒有了”,但是看到那雙眼睛,卻說不出來。
眼眸裏那片灰藍色又深又暗,如同夜色下暴風雨前寧靜的海平面。
“透君真正的樣子,到底是什麽?”烏丸春蘇突然想攤牌了,“為什麽老師說的‘波本’,我好像一點都不認識。”
“你更喜歡‘波本’嗎?”安室透問她。
雖然‘安室透’和‘波本’是同一個人,但對烏丸春蘇來說,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
貝爾摩德口中的波本,觀察力、洞察力、行動力都是組織內天花板級別的水平,能力極為出衆,有着神秘又危險的氣息。
但一直負責照顧她、保護她的安室透卻恰恰相反。
他溫柔、陽光、善解人意,就像無數青春期少女所憧憬的鄰家大哥哥,甚至還燒得一手好菜。
可是,就算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形象,也談不上“更喜歡”哪個。
畢竟那都是同一個人啊。
不過,烏丸春蘇對“波本”這個比較陌生的身份,好奇心會更重一些,也想更多地去了解一下。
因為……
“這不是更喜歡哪個的問題,”烏丸春蘇認真地說,“我只是覺得,別人會看到不一樣的透君,但是我卻很難看到,會有心理落差。”
安室透看着她,沒再說什麽。
烏丸春蘇被他盯得有點發毛,剛剛如同被強吻般的感受還很清晰地停留在腦海中。
那感覺,短時間內她并不想體驗第二次。
“我是不是說了很奇怪的話,”烏丸春蘇認慫,“透君無論是什麽樣子,我都很喜歡。”
“是這樣嗎?”安室透像是抓住了什麽關鍵的地方,又問了一遍,“無論我是什麽樣子,你都會喜歡?”
他似乎話裏有話,但烏丸春蘇聽不懂話裏深層的意義。
只是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裏,似乎醞釀着某種不太安全的情緒。
像暴雨中的巨浪翻滾。
“開玩笑的,”安室透笑了,随即放開她的手腕,很輕很輕地揉了揉她的劉海,對她說,“我送你回去吧。”
“……喔,好的。”烏丸春蘇點了點頭。
波本的身份好像一個潘多拉魔盒。
她會好奇,但卻明白,一旦魔盒打開,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就再也不能回到原點了。
一夜未睡,回程路上她忍不住困意,靠在副駕位上短暫地眯了一會兒。
安室透沒有再問她什麽。
直到白色的跑車停在烏丸春蘇的研究所門口,她才将将轉醒。
下車前,她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問他:“透君最近是不是在調查雪莉?”
“是,”安室透沒有瞞着她,“怎麽了?”
烏丸春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和盤托出:“我最近在整理雪莉留下的資料包,感覺那裏面的東西有點神奇。我心裏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但雪莉的硬盤裏有一張被裝了反破譯的病毒,這方面我不太擅長,所以……”
她期待地看着安室透,水潤的眼眸眨了眨,好像賣萌一樣在讨好他:“透君可以幫我破譯一下嗎?”
“我記得你修過編程相關的課程,”安室透問她,“是很棘手的程序嗎?”
烏丸春蘇點頭:“應該是Gin安裝的程序,破譯的話……我勉強能做到,但我不想讓Gin知道那個硬盤被破譯了。我不希望雪莉被Gin殺掉。”
她的編程能力不算很差,但比起安室透,只能說是幼兒園才藝展示的水平。
畢竟,術業有專攻。
得到對方的肯定答複,烏丸春蘇從包裏翻出那張黑色的硬盤。
她很鄭重其事地問:“透君,拜托了,只要能拿到這張盤裏的資料,就能印證我的猜測是不是正确的了。”
“什麽猜測?”
“就是組織裏一直流傳的那個終極理想,”烏丸春蘇說,“死而複生和返老還童,很神奇的設定吧?”
“那這個就交給我了,”安室透接過硬盤,“今晚試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複,烏丸春蘇心情頗好地下了車。
她回到卧室,洗漱完畢後困得不行,吹幹頭發就直撲大床去了。
烏丸春蘇和雪莉的關系不算太熟,頂多是說得上幾句話的關系。
之前在美國留學時,因為出身相同的緣故,雖然沒那麽熟,但也有互相照顧。
她很羨慕雪莉的聰明才智,那是一顆可以被稱為人類瑰寶的大腦。
化學、藥理、編程、射擊、西語,每一項都要耗費一個人大量的時間才能有所建樹的領域,但對雪莉來說,卻能同時學習到頂尖水平。
如果,當年波本和Gin的選擇互換……
烏丸春蘇曾經不止一次這樣想過,她總覺得自己和安室透之間存在了太多的偶然。
如果最開始她出生在藤原家,而不是烏丸家;
如果她沒有出國留學,成為組織派專人來保護的科研人員;
如果當年負責保護她的人變成了Gin或是其他人;
如果……
她完全不敢細想,這些如果一旦有一個變成現實,那麽她和安室透将再無半絲互相牽絆的紅線。
一想到這些,當她面對電腦屏幕上的化學方程式時,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看着郵箱裏的壓縮包,烏丸春蘇才發現只過去了短短幾天的時間。
這麽高難度的反破譯程序,透君居然這麽快就搞定了。
烏丸春蘇再次感慨情報人員的編程能力就是厲害。
她将那些數據逐一分析,又查找了組織存檔的雪莉相關的基因數據,終于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那個名叫灰原的小女孩,很大概率就是雪莉。
烏丸春蘇撥通了安室透的電話,将這個信息告訴了他。
“所以,APTX4869這種藥物,确實存在可以讓人返老還童的效果?”安室透再一次和她确認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你懷疑,和柯南君很熟悉的那個小女孩,就是變小後的雪莉?”
“首先,她們長得很像,而APTX4869的數據在遇到部分人的基因時,不會至死,而是産生回到幼年期的效果,我查了組織裏存檔的雪莉的基因數據,試驗結果是陽性,”烏丸春蘇提議,“不如去對比一下指紋,她就在帝光小學念書。”
“我最近找機會查一下,”安室透又問她,“這件事你和其他人說過嗎?”
烏丸春蘇:“當然沒有,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了,所以不要殺掉她啊。”
“好,這件事我們先保密。”安室透這樣囑咐了她,然後挂斷了電話。
男人坐在公寓的榻榻米上,放下手機,目光落在了電腦屏幕上。
果然,和前段時間的猜測一模一樣。
反着光的電腦屏幕映在男人灰藍色的瞳仁裏,他的表情很平靜,也很幽深,似乎在思考着某種對策和計劃。
網頁顯示恰好是電子郵箱的收件箱,一封來自朗姆的新郵件,剛剛被他打開。
【那位大人決定,讓我們放棄烏丸春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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