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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驚弦慣來不用力量解決問題,可是在某些時候,也不需要遵守這種規則。
天邊天光大作,驚弦只是一眼,它隐隐退卻。
身體的所有傷痕在一瞬間愈合,她根據所知,直奔男主所在。
徐一還在擔憂梁晰,她昏迷不醒,他要瘋了,若不是報仇還支撐着他,他恨不得随梁晰去了。
“那你随她去正好。”
徐一此刻恨意高漲:“你竟然還沒死?如果不是你下毒,她怎麽會這樣!”
徐一很不留情,見面就是放大,最後被驚弦掐住脖子:“我不喜歡動手。”
她只是一揮手,召出了家主令,抹去了命運附贈的意識,徐一瞬間被反噬,驚弦松開他,徐一像是被廢掉的娃娃,殘破倒在地上。
強行認主,被抹去後,當然要付出代價。
命運給的禮物,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徐一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得到一切,哪怕他拒絕不要,也都落在他的頭上了,到最後什麽都有了,還說都是被迫,很虛僞。
驚弦順帶抹掉了他男主的命格,從根源廢了他。
雲家着魔的所有人慢慢清醒過來,他們慢慢回憶着從前,天哪!他們為什麽會認徐一為家主?
徐一有什麽資格,他甚至不是雲家人!
他們為什麽會不認家主?
驚弦讓人把徐一拖出去。
到了最後,驚弦只是一揮手,将梁晰體內的毒盡數取出,做了個陣,讓其哪來的回哪去。
算計雲家的某個人,渾然不知已經中毒了。
失去命運眷顧的徐一,悲慘的後半生也才剛剛開始,他拿了多少不屬于他的東西,就該付出什麽代價。
解了毒,驚弦也就不管梁晰了,想要和徐一在一起也好,想要回去也好,都和她無關了。
驚弦迅速整頓了雲家,拔除了其他家族的奸細,确立了其他家族以雲家為尊的地位。
她坐在主位上:“不服者,可以下戰書。”
不服者,當然是有的。
可是,沒有一個人在傳承上是比得過驚弦的,她借用了雲家的傳承,用來比試。
真正見過驚弦行事的人都沉默了,這個人不是他們可以算計的,不然她也不介意讓他們看看她的手段。
哪怕是徐一,都沒有給他們這樣的壓迫感。
她擁有絕對的力量,還參透了因果,直接鎮壓了所有人。
“今日起,雲家為尊。”
幾大家族隐隐的平等局面,終于打破了,一朝落敗,地位更換。
他們得認:“即日起,主位上的只有雲家。”
可在驚弦後,無數雲家的天才冒出來了,這才是其他家族眼熱的,雲家本來只有雲驚弦一個了,怎麽現在遍地開花了。
驚弦只在那一次比試用過傳承,此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她使用了,就連雲家中人,也只能得到指點。
家主莫非……有難言之隐了?
經常被指點的少年和少女做起了這個“內奸”,最後以驚弦布置了兩倍的作業終止。
兩人淚眼汪汪的望向長老們:救命啊!
長老們輕咳一聲,紛紛移開了視線,年輕人嘛,多做點練習也是好的。
驚弦看向了他們:“我近來有了提升實力的刻苦修行之法。”
長老們:提升就提升,家主為什麽要說刻苦?
這一波,好像是沖他們來的。
随後,驚弦講述了是怎麽刻苦的法。
壞了,這真的是沖他們來的!
可是……他們苦哈哈的接受了,不然能怎麽辦。
被剝奪男主命的徐一感受到了生活的疾苦,驚弦廢了他所有的修為,把他打回了普通人行列,可是養尊處優太久,徐一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到哪都有人替他做事的男主了。
他不過是一個長得還不錯,還沒學歷、沒工作經驗,在這個社會,三十幾歲進廠打螺絲都老了。
徐一受盡了生活的苦。
梁晰不離不棄,他很感動。
直到他快過不下去了,他重生了。
徐一狂喜,他按照前世的軌跡,慢慢布局比上一世更早得到了家主令,還讓雲驚弦愛他愛得更死心塌地了,除此外,他還将梁晰也接來了。
這一次,他要讓他的梁晰成為最尊貴的女人。
前世做了十年雲家家主,他很清楚,雲家在外界的地位有多高,那些豪門都要尊敬他。
他對雲驚弦早就沒了愛,只有利用,他不能讓上一世的情況重演。
那個驚弦太可怕了。
這一次,他不會逼死雲驚弦的,不會給她機會的。
雲驚弦深愛他,自然不能接受他和梁晰搞在一起,可是徐一騙她說,都是為了她的失離症。
雲驚弦不清楚怎麽操作,更不懂徐一早已經暗地裏掌控了雲家。
這一世出奇的順利,他和梁晰快要結婚了,雲驚弦還以為他只是做戲。
他看沒有意外了,直接用了特殊藥物,讓她徹底陷入了昏迷中。
那就不要醒來了。
大喜的日子,徐一高興極了,仿佛上一世的狼狽,全然只是夢了。
梁晰滿眼愛慕,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幸運的遇到了真命天子。
他們的婚禮很盛大,人人羨慕。
徐一對梁晰的說辭,自然是不得已要和雲驚弦虛與委蛇,梁晰信了,因為徐一什麽都跟她說了。
雲家上下都很熱鬧,唯有剛蘇醒的驚弦不清楚狀況。
只不過,走出房門之後,她發現不少熟悉的痕跡,布置下這些的人很了解她?
不然怎麽會考慮到她怎麽破陣?
只是,有什麽用呢。
驚弦一揮手,所有的裝置都廢了,這個人對她有點了解,但不多,至少對她的戰力不清楚。
就算拿了禁陣,也殺不了她。
但是誰想要動手?
恰好是徐一最幸福的日子裏,他看見了驚弦站在他面前。
他愣住了,她醒了?還逃離了禁陣?怎麽可能,那可是他确認不可能逃脫的禁術。
梁晰自然不想她的婚禮被破壞,當下不太開心:“你還要纏着他嗎?他不愛你。”
“事實上,”驚弦看向了徐一,“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想殺我。”
對她有點了解但不多的樣子,是什麽給他的勇氣?
驚弦對答案的好奇,不想利用全知全能的能力去得到,不如自己尋找,更有趣。
徐一裝傻:“什麽殺不殺的,我不清楚,我結婚的日子,你不要搗亂。”
他不清楚是哪個驚弦,不過傾向于後來那一個。
“也許你會想體驗一下,”驚弦掌心之上,傳出的氣息正好就是禁術。
徐一臉色大變,來不及逃,就被禁術困住了。
梁晰只能看見徐一不見了,敵視着,驚弦也只是将食指放在唇邊:“噓。”
世界靜聲。
時間都仿佛停止了。
梁晰詭異地發現,所有人都動不了,她也無法出聲了,開始害怕了,無聲嘶喊着:你……你要殺了我?
驚弦看懂了:“我對動手不感興趣。”
她喜歡用當前世界的規則辦事。
“不過,他破壞我的規則。”
是不是特意針對,她知道。
驚弦看着梁晰:“他要付出代價。”
她不介意另一方以詭計陰謀殺她,可是,明顯根據她的習慣來的針對,這就不對了吧,是知道她會來?
徐一被禁術折磨得死去活來,怎麽都逃脫不了,驚弦也只是把徐一給她的,都給他用上了。
他在禁術裏不知日月,死不了,活得痛苦,快忘了重生之後是何等的威風凜凜,如同一條哈巴狗求饒着。
驚弦只是退出了這具身體,沉眠的靈魂終于蘇醒,她還特地給了對方追根溯源。
重新複蘇的雲驚弦對徐一可謂是恨意滔天,前世今生的記憶沖撞着,她咬牙切齒。
“徐!一!”
她撲了上去。
“我雲家是那麽好拿的嗎?!你竟敢取而代之!”
私人恩怨,交給債主來,接下來該輪到另一個債了。
驚弦望向了本世界天道:“借他之手殺我?”
就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徐一和此方天道的聯系。
天道的男主,最好的棋子,禁術也是它給的,殺意也是它傳達的,它感受到了威脅。
“天道本不該有情。”
天地變幻莫測,異象頻發,梁晰驚恐,世界末日到了嗎?
她止不住的顫抖,然而無法動。
她幾乎要流淚。
無數的雷霆劈向了驚弦,火焰熊熊,狂風也跟着呼嘯。
整個地面都裂了,張開的口似深淵,不見底。
世界傾覆。
梁晰腿軟了,淚不盡的流。
世界被一分為二,驚弦之前和她之後。
“我是真的不喜歡武力解決,這樣就沒意思了。”
可是,她也不是一味的遵守這個規則。
整個世界,卻仿佛失控了一半,驚弦身後一切靜止,紋絲不動,天道化作的一切不論怎麽都無法動搖,也無法到驚弦跟前。
它無能狂怒。
再可怕的景象,也荒誕起來了。
緊接着,世界發出尖銳地爆鳴——
梁晰被吓傻了。
驚弦将天道煉化了,鐵血手腕。
久久,梁晰才回過神,鳥鳴進入耳朵裏,她:“啊……”
陡然間腿軟,跌落在地。
世界,好像恢複正常了。
可是,驚弦不見了,徐一沒有回來。
所有人都仿佛忘了他們。
也好像沒有人記得,她曾經是新娘,記憶中的婚禮,沒有存在過一樣。
可是,梁晰唯獨忘不了當時世界毀滅,驚弦出手的那一刻。
梁晰最後當了道士。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神明,可是她曾見過,終生難忘。
雲驚弦重新奪回了雲家,她不知道為什麽還會再次醒來,也知道驚弦曾經振興雲家,哪怕她達不到那個高度,可是能夠重掌雲家是她的夢。
報了仇,此後一心管理雲家。
她還為驚弦設立了一個祠堂,虔誠禱告:“吾神,恩情終生難忘。”
“我願以此生信奉,告慰吾神。”
驚弦當了天道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世界崩塌,她終于離去。
新的旅途又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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