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領帶歪了
領帶歪了
影音室的傅淮硯自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挫了溫舒寧好不容易準備好的勇氣,想着按照她說出口時的嗔怪覺得今天肯定是要分房睡,但是又擋不住心裏的好奇,抱着她肯定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心态下樓走到卧室門口擰了一下,鎖了。
還不放棄準備去找田嫂取備用鑰匙,不料剛一轉身就碰見上樓送水果的田嫂。
“淮硯你和舒寧是不是鬧別扭了,她剛才臉色不是很好的從我這裏拿走了你們卧室的備用鑰匙,你惹她生氣罰你睡客房啦?”
田嫂一臉八卦加看好戲的模樣使得傅淮硯有點底氣不足地反駁道:“沒有,就是……沒什麽我再去書房處理點工作的事情。”
邊說邊走加上吞吞吐吐的架勢生怕田嫂看不出他的窘迫,田嫂忍不住出聲笑他:“跑什麽?真是的,小兩口鬧別扭有什麽難以啓齒的。”
說完敲了一下卧室的門,幾乎是一秒鐘溫舒寧刷的打開了門,穿着素雅的淺藍色睡衣,頭上帶着小鹿耳朵的發帶笑語盈盈地看着田嫂:“辛苦田嫂送水果!”
從傅淮硯擰把手的時候溫舒寧就知道外邊有人,悄咪咪伏在門後聽着外邊的動靜,她倒是真沒想到平常看起來對自己周正和煦的傅大總裁居然有大男子主義,連承認自己惹老婆生氣都不敢。
本來想着要不就收回自己的話現在看來還是太仁慈了,就讓他體會一下已婚男人獨守空房的快樂吧!
門外的田嫂看着溫舒寧的笑臉心裏也有了數,原是夫妻間的情趣,不是鬧矛盾。
“舒寧,還沒洗漱的話就吃點水果吧。”說完又調笑道:“男人啊就得制服他,女孩子嬌羞一點跟他鬧一鬧有利于夫妻關系的,別怕啊,萬事有老夫人撐腰。”
溫舒寧乖巧地接過水果,聽着田嫂身為過來人的經驗有點哭笑不得:“沒事的,我沒生氣,明天我們就好了,天不早了,您也去休息吧。”
深夜溫舒寧躺在柔軟的大床,枕邊盡是男人的冷杉味道,她甚至覺得整個房間都是他的味道,久久睡不着。
這是兩人婚後第一次分房睡,即便是之前鬧矛盾傅淮硯都不允許分開,現如今卻為了一句賭氣的話各居一室。
窗外蟋蟀聲陣陣,不知名的昆蟲拉着交響樂,溫舒寧橫豎睡不着,幹脆走到床邊托腮望月。
別墅牆壁上爬滿了藤蔓植物,溫舒寧伸出手就揪了一片葉子,揉在手裏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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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她就怕黑怕一個人睡,以前房子小,她跟奶奶兩張單人床擠在一個房間便不覺得害怕,後來她就在周家居住,奶奶卻不在身邊,壓抑和不知名的恐懼感讓她窒息,整夜的失眠成了常态。
之後在她的堅持下回到了明大住校,如此一來心便有了歸處,四人宿舍多的是熱鬧。一天的學業結束躺在床上是少有的安寧。
而後就是和傅淮硯結婚,清桐別墅很大,但是到處燈火通明,加上他心細發現她膽小畏黑更是晚上睡覺房間徹夜通明。
當初和傅淮硯吵架時租的房子她住了近一個月,這期間她強迫自己适應獨居生活,克服恐懼,但是收效甚微。直到兩人和好再次居住一起,現如今溫舒寧倒發現自己習慣了他陪在身邊,沒了枕側人的溫熱呼吸和觸手可及的溫度倒是心裏空空的,她清楚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葉子在手中慢慢揉搓出汁水,滲進指甲縫中,暗綠色在手心中暈開成了一朵不規則的花。
溫舒寧越想越氣結,不自然地探出窗外擡頭看三樓書房,隐隐得只有明亮的光暈彰顯着此時他也沒睡。
溫舒寧後知後覺自己偷窺的行為甚是荒唐,收回好奇心的同時還不忘嘟嘟囔囔:還沒怎麽跟你獻殷勤就沒了耐心,是誰說要追他的?!
氣呼呼的去洗手,順手把單人沙發上的大熊拿起,回來後掀起被子上床,側眸看見旁邊放的端端正正的男人的枕頭就氣不打一處來,伸出小粉拳惡狠狠地拍打兩下:“不讓你回來還真就不回來。”
說完拽着大熊的手臂蒙頭睡覺,就算是再害怕也不能食言求他回來。
傅淮硯在書房工作到淩晨,期間吩咐了陳沉別墅加建天窗的事情,聯系設計師在原有的圖紙上構造,若需要部門審批的話也要盡快進行。
更深露重的傅淮硯也不想就這樣冷落老婆自己獨坐書房,只是想到溫舒寧把備用鑰匙都收走的決心還是想着不去惹她生氣了。
再者過段時間南城有一場房地産業界交流會,公司的事情盡快多處理一些較為妥當。
原本這樣的場合本不用他去,只是受到南城沈紀琛的邀約,多年的好友自是不便推脫。
翌日太陽高升,溫舒寧還沒有下樓,吃完早飯準備上班的傅淮硯多少有點擔心。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二樓響起,溫舒寧從被子裏伸出兩只細若無骨的手腕,随後探出頭,長發微卷形如蓬草彰顯着昨日睡覺的掙紮像。
溫舒寧眼睛沒怎麽掙開,随便用手攏了兩下頭發便下床去開門。
打開門後沒有給門前的人一個眼神就又返回床前。
傅淮硯看着妻子對自己的态度心中也明朗了幾分,這是仍有怨氣在身。
他緊着上前兩步拉住溫舒寧的手腕,扭過她的身體,兩人一高一低就這樣站着。
溫舒寧的臉色不是很好,耷拉着眼睛看着他西裝下邊的第一顆扣子。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打眼一瞧眼下淡淡的烏黑,膚色白皙就明顯得很。
溫舒寧聽聞下意識地輕揉了一下随後沒有好氣地說道:“沒有啊,我睡得可好了,關了燈只有我跟大熊,床又寬敞又舒服我有什麽睡不好的?”
經這一提醒傅淮硯才明了原以為溫舒寧畏黑不是什麽大事只要保持明亮就好,沒想到她還害怕一個人休息,終究是他大意了。
帶着歉意地上前一步拉過她的手,随後攬住她的纖細腰身,彎腰看着她的眼睛:“抱歉,下次不會讓你一個人睡了,原諒我好不好?”
大早起這麽撩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擺出低姿态的道歉,溫舒寧的滿足感一下子就充斥心頭,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那……那就勉強原諒你吧!”說完終于擡頭看向比自己高一頭的傅淮硯說道:“其實我自己一個人睡沒關系的,就是突然身邊空了下來有點不習慣,以後你出差或者有工作的時候我也能自己睡覺,不用給我這樣的承諾。”
她又不是小孩子,犯不着他許下這樣的承諾。
傅淮硯看着眼前懂事乖巧的妻子,心裏就像是被柔軟的羽毛輕撓了一下,沒忍住就把她抱進了懷裏。
兩個人緊緊相擁,傅淮硯埋進她的頸窩,汲取着來自她身上獨有的味道。溫舒寧臉頰則貼着他筆挺的西裝,嗯,體感很舒服,涼涼的。
良久兩人分開,傅淮硯的手機響起,時間到了,陳沉還在外邊等着。
臨走的時候溫舒寧叫住他:“領帶歪了!”
她用手給她擺正,後仔細檢查走到門口送他離開。
車子已經走了很遠,溫舒寧站在門口接受太陽的炙烤,陽光灑在她身上,晃得睜不開眼,她心裏在想:天氣和心情都這麽好,适合趕稿。
溫舒寧愛好寫作,從小學開始就有記錄東西的習慣,加上常年的讀書積累,高中的時候就在雜志上發表過文章,上了大學更是時間充裕開始了文學創作。
吃完飯就去了書房,煮一杯咖啡放着舒緩的音樂,沒有人打擾沉浸在故事中這是溫舒寧最為享受的生活方式之一。
關于天窗的事情設計師來過,征求了傅淮硯的意見前來檢查。
對此溫舒寧覺得傅淮硯很幼稚,不過是傅淮墨的一句玩笑話,他還真當了真,但是轉念一想:沒辦法,有錢人任性。
一連幾日傅淮硯都早出晚歸,對于自己高壓的工作方式,傅淮硯跟她解釋過,幾天後要去南城出差,公司的部分工作需要提上日程。
關于出差傅淮硯知道了溫舒寧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這件事之後就萌生了讓她陪同的念頭,只是被溫舒寧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溫舒寧不想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雖然自己不需要照顧但是仍覺得沒有必要,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溫舒寧沒有說出口,就是兩個人終究是要分開,養成有他在身邊的習慣并不是她的本意。
當初坦白告訴他失眠的原因,溫舒寧歸結于自己沒睡醒,帶着惱怒的嗔怪本就是為了讓他對自己多一份愧疚,事後他上了心,溫舒寧又有些懼怕。
懼怕習慣的影響。
終于傅淮硯察覺自己因着工作有點冷落了妻子,于是早早回家在家處理工作。
晚飯後兩個人都在各自的書房忙碌,溫舒寧也覺得兩個人最近都沒什麽交流,于是想着創造機會。
半個小時後溫舒寧敲響書房的門,探頭進去笑眯眯地問道:“傅淮硯,你渴不渴?餓不餓?”
老婆突然變甜妹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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