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不可自拔
不可自拔
今年明城的冬天似是來的比往年早一些,天氣瞬息萬變,西山上的樹木經過一夜大風刮過變成了光禿禿的樹杈,原本僅剩的枯黃現已經變成了凋敝殘葉。
時間過的飛快溫舒寧這個業餘的播音主持學習的程度也總算足以支撐周年慶這樣的場面。
氣溫降低後溫舒寧除了去上急救班就是端着咖啡伏案創作,歇息時擡頭看見色調灰暗的果園不免感時傷懷。
就在這時手機發出陣陣響動,屏幕上周骁兩個字讓她心頭一震,不由得想起需要人照顧的奶奶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不知是不是上次的威脅起到了作用,周骁真的沒有給奶奶換療養院,每隔一段時間她就去看望老人家,可能是血緣的緣故,每次去奶奶都記得她,可不忘的也只是個志願者身份唯獨想不起來面前的人就是親孫女。
思緒不覺就飄遠手機響了很久溫舒寧才接起。
“什麽事?”冷淡語氣像是口中含了冰塊。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向你問好嗎?”
不耐已經寫到了溫舒寧的臉上,她仍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有事就說沒事我就挂了!”
“沒什麽,就是跟你商量一些奶奶的事情。”
每次在這人嘴裏聽見奶奶溫舒寧就如同氣血倒流,裸色指甲緊緊貼着手機邊緣恨不得嵌進去,無聲閉上眼睛聲音從喉嚨裏迸濺出來般狠厲:“你又想怎麽樣?”
對于自己輕而易舉拿捏住溫舒寧的命穴周骁覺得內心無比暢快,他嗤笑一聲:“原來你還記得你奶奶?我以為陷入傅淮硯為你編織的情網中不可自拔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溫舒寧我沒那麽好糊弄,你和傅淮硯現在出雙入對當真是忘了你奶奶還在等你回家?協議內容你已經履行完成,輝耀脫離了危機,你也聯姻了,那這場荒唐的游戲是不是要結束?”
當初戲劇性的開端就是源于荒謬的協議,指導這幕戲的主動權從來都不在自己手中,溫舒寧指尖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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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我跟傅淮硯離婚後他報複周家?”她勢必不讓自己在氣焰上輸掉。
“呵!這就要看你怎麽全身而退了?怎麽?難不成真愛上他了?”
此時等待答案的周骁心跳加速,抱着會痛心的态度問出問題,卻突然沒有了信心等結果,他本想略過,不料手機那端的溫舒寧已經出聲。
“沒有!逢場作戲不明白嗎?只是……只是我需要時間。”簡單幾個字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有些喑啞,似乎是凝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不用拿奶奶要挾我,我知道該怎麽做。”
協議中要求周家照料生病的溫奶奶但慢慢就演變成了掣肘溫舒寧的把柄,像周家這樣的商人思慮定是周全,加上周骁一向知道溫舒寧的脾性萬一她依靠傅淮硯的權勢反撲那他們将束手無策,所以為了萬全就只要溫舒寧體面的從傅家離開不傷兩家顏面。
如此溫舒寧除了一段離異的婚姻沒有任何損失,可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遠沒有那麽簡單。
“那就好,只要保全周家就立馬能把奶奶帶走。”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周骁唇角微微翹起結束了通話,嘴上信誓旦旦說為了周家可情感的私欲包含幾分周骁都分不清。
可是轉身後他也清楚溫舒寧自從進入傅家就受傅淮硯的影響,情感的天平已經傾斜,他沒有把握溫舒寧能狠心離婚,那就幫她一把。
接完電話後溫舒寧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胸膛之中有什麽東西空了一塊,電腦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黑屏,她機械般的點開,卻毫無反應,只能強制關機重啓。
意料之中之前挑選的資料和寫作內容已經清空,沒有絲毫着墨痕跡。
她失神很久,看着冰冷的電腦發愣,如果人沒有感情如電腦般只待強制關機重啓回到原始該有多好。
可人難免被情牽絆。
下午的時候舞臺劇彩排需要溫舒寧到場參與,這出舞臺劇是按照學校的要求講述明大建校幾十年來發展變遷的故事,故事內核和情節是由溫舒寧編寫交由老師審批之後形成的劇目,她作為‘編劇’是有必要參與最後彩排的。
彩排結束後又被同學拉去探讨挑選主持禮服事宜,禮服按理來說是由學校社團解決,不過往常的做法禮服要麽是之前活動剩下的,要麽不滿意自己租借。
幾人商量後決定自己解決禮服問題,大家各自選中的可以在群裏進行商讨論定,畢竟涉及到團體的服裝統一風格。
回到家傅淮硯難得沒工作在客廳等她,溫舒寧看見他的瞬間莫名就想起了周骁今天對她的提醒。
沒了氣力般脫下厚重的外套,穿上毛絨絨的棉拖鞋隐藏臉上的陰霾露出她标志性的微笑走上前坐在他旁邊,随後像是覺得不夠舒服兀自躺在沙發上頭部枕着男人修長的雙腿,閉上眼睛只有耳朵這個感官器官運作着。
這樣一副安靜祥和的畫面像極了老夫老妻的相處方式。
傅淮硯自認為不是讀心專家但對于溫舒寧的一舉一動他總能察覺反常。
男人伸出手臂,手掌溫熱指腹輕觸她的額頭試探着溫度,手腕處冰涼的腕表不經意拂過她的鼻梁和眼睛惹得她一陣顫栗,沒忍住彎了唇角。
“傅淮硯你有時候挺像我家人裏的,小時候怕黑不敢一個人睡覺,整夜做噩夢奶奶就這樣輕輕撫摸我,生怕我生病!”
傅淮硯本着做戲做全套的原則随後也像模像樣地再摸着自己的額頭,溫度相差無幾後輕描淡學地說道:“不燒!我本來就是你的家人。”
惹得溫舒寧笑出聲,說他胖他還喘上了。
“為什麽情緒不好?”
“有嗎?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體驗了一把當編劇和導演的快感,随後又開會選定禮服。”她心悅與他能看出她的異常,卻沒有勇氣向他道出真相。
“禮服我給你準備好了,幾十套随便選!”
溫舒寧聽着他豪橫且不以為然的話睜大了眼睛,就一個禮服用不上幾十套這樣地形容詞吧?
等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手裏拿着陳沉發來的禮服展示圖忍不住搖頭。
真的太漂亮了,穿上其中的每一套都能美成公主,顏色款式和一些細節裝飾不愧都出自名家之手。
夜半沉睡間溫舒寧夢見自己試穿每一套衣服都不忘去傅淮硯面前向他炫耀,并且還不害臊地問他:“我穿這身衣服是不是最漂亮的?”
傅淮硯假模假式站在她面前皺着眉一臉深思的樣子惹得她十分不滿,這是對自己不滿意?
良久男人托着腮緩緩說道:“你最漂亮的時候是嫁給我的那一天。”
是啊,婚禮那天才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夢幻最向往的日子,她很滿意地點點頭,向他身上撲去,不料那人卻在下一秒憑空消失,溫舒寧撲了個空只能驚慌地環顧四周。
下一秒場景變換回到了婚禮當天,她站在座無虛席的臺上看着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所謂家人,恐懼萬分,逃跑的念頭叢生。
提着裙擺穿着恨天高的婚鞋走下臺階,一個不慎整個人向前傾眼看就要摔倒,棱角清晰的臺階看着就很痛。
睡夢中的溫舒寧猛地抻動小腿,随即碰上了男人硬邦邦的身體。
“嘶~”
傅淮硯睡眠淺以為她又做噩夢了,下意識就起身抱她在懷中,輕拍着後背,“乖,不怕!”
溫舒寧腦中一片混沌,夢中景象實在是真切導致現在還心有餘悸,她看着傅淮硯近在咫尺的臉蹙着眉問他:“我夢見在婚禮上你不要我了,是不是預示着什麽?”
說完委屈地撇着嘴,眼中淚花似有若無地閃現。
傅淮硯聽聞後伸手摸摸她精致的小臉語氣溫和地安慰她:“夢都是相反的,再說我們婚禮的時候是誰全程嘟着嘴巴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即便是說抛棄也是你對我!”
聽他現下還能胡扯溫舒寧想起當初婚禮自己冷臉的樣子一時覺得很沒有面子只能羞惱地拍着他的胸口要起身,卻被他大力禁锢在懷裏:“天還沒亮,你這幾天學校工作太累,再睡一會兒。”
男人的話語似是有催眠作用,溫舒寧沒掙脫桎梏順勢就躺在他的懷裏,汲取着暫時屬于她一個人的溫存。
只是更深露重床畔上女人的心情也像外面陰沉的天氣一般,沒了陽光。
溫舒寧閉着眼睛卻思緒翻飛,鴉羽睫毛輕顫,昭示着她并未深眠。
兩人面對面躺着,傅淮硯的手臂就伏在妻子身體上方輕拍她入睡,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她,從濃密烏黑的秀發到高挺的鼻梁再到溫潤的兩半唇,胸膛中有一股力量在叫嚣。
或許他們的關系可以再進一步。
今天有點短,但是漸入佳境嘻嘻
加了一段溫舒寧勢必要離婚的理由,這也是我遲遲更不了下一章的症結,覺得卡的下不了手【jiekou,現在捋清楚了,開始卡下一章了哈哈,沒寫過虐的情節,咳咳看我能虐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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