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反常态度
反常态度
熱鬧的周年慶終于落下了帷幕,出口處學生有序地退出場地,舞臺上所有參與策劃的同學們圍在一起三五成群的紛紛拍照留念,慶祝這場活動完美的結束。
溫舒寧拖着曳地長裙被衆人圍簇合照,心裏的石頭落地,身體上的疲憊感愈發明顯,只想靠在傅淮硯的肩膀向他訴說今天的心路歷程。
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她才想起來結束時人多嘈雜,被人喊着去後臺碰頭,結果就忘了和傅淮硯說自己會晚一點下去。
算了!反正已經說好了地點見面,那現在就盡情享受一下自己榮譽的高光時刻。
老師們此時也和同學們樂作一團,座位間戴着棒球帽負責攝像的小哥大聲吆喝道:“老師同學們!咱們一起最後拍一張大合照,現在聽我指揮,老師們在中間,主持人和演出的同學分局兩邊…對,就這樣…再靠的緊一點…來幾個女生在前邊…”
攝像小哥有條不紊地指揮着百十人,大家紛紛走動,溫舒寧被兩邊的人帶動不停變換位置,好不容易休整好的腳踝又泛起酸痛。
衆人臉上皆是笑逐顏開,溫舒寧心裏卻仍挂念着傅淮硯還在等自己。
走到後臺換了來時穿的毛衣,外套随手搭在手臂上,和同行的舍友一同離開。
下行的電梯擠滿了學生,溫舒寧處在中央位置有些局促,她察覺別人的目光由打量變成了審視。
終于電梯門打開鄭可兒挽着她的手親昵地和她說着今天作為禮儀小姐和好幾個帥哥搭讪。
溫舒寧耳朵認真聽着眼睛卻不時瞟着別墅的車。雖然明知道按照陳沉辦事的缜密度肯定潛伏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但還是想早一點看見那人。
外面風雪交加,一樓大廳灌滿了寒利的風,大廳的門被撞的叮當響,學生們都匆匆趕路。
寬大的毛衣有些兜風,溫舒寧雙臂環抱自己,不經意間擡頭看見周骁帶着助理從對面走過來。
只一眼溫舒寧就察覺周骁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耐人尋味,他在微笑,只是那笑卻不是善意,而是嘲諷。
溫舒寧覺得凜冽的風更加刺骨,脊背戰栗,有些人注定會是一輩子抹不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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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然她想起了之前周骁撥打的那通電話,有些事真的要加快進程了嗎?可是有多貪戀這份美好只有她知道。
她現在很想見傅淮硯,很想很想!
腳步不自覺加快,就在此時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溫舒寧!”
舍友四人齊齊回頭,鄭可兒最先反應過來,激動地拉着溫舒寧的手臂一邊晃動一邊壓低聲音:“是學生會主席歐陽!”
聲音的主人是歐陽珩,大二的時候也是辯論社的負責人,和溫舒寧在一起參加過比賽,相識但不是很熟。
溫舒寧見是他有些錯愕,眨着眼睛看着他:“歐陽,有什麽事嗎?”
歐陽珩走到她面前因為腳步急促還有些喘,他努力平複過後穩着聲音說道:“明天學生會有慶功會,我想邀請你參加。”
溫舒寧不屬于學生會成員按理來說她是沒有必要參加的,她不由得開始思考歐陽邀請她的初衷。
俊男靓女在大廳裏形成一道靓麗的風景線,惹的衆人駐足。
幾秒鐘之內溫舒寧腦中瘋狂轉動,最終她推辭道:“謝謝你的邀請,學生會內部活動我還是不方便參加,而且老師們說集體慶功宴在下周末舉行,我們還是到時候再見面吧!不好意思。”
舍友想不通溫舒寧為什麽會拒絕,那可是歐陽珩!計算機系的大神,長得帥又優秀,是明城大一大二學妹們眼中的男神。
歐陽珩倒是提前預見了她的反應,一直微笑着點頭,并沒有被拒絕後的不得體。
反倒是鄭可兒大膽出聲:“歐陽,舒寧去不了我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你們歡不歡迎?”說完星星眼般期盼他的回答。
歐陽珩沒有拒絕反倒是很大方地向其他人發出邀請:“當然可以,你們宿舍其他人有時間的話也可以來參加,算是團建吧,人多熱鬧。”
見次情形郁琳以為溫舒寧的拒絕是不好意思便大着膽子慫恿道:“舒寧,一起去呗!反正明天周末,你做了這麽多的準備工作,表現的還這麽好,權當是獎勵自己!”
鄭可兒和宋明晨也參與進來:“一起去嘛!”
此時溫舒寧有些尴尬,她不知道局面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幾個親密的舍友在美色面前居然出賣自己。
歐陽珩也是滿懷期待地看着她,期盼她能改口,溫舒寧面露難色有些進退兩難。
正在此時一道淩厲清脆的聲音響起:“夫人,先生來接您回家!”
一聲夫人如平地驚雷般震懾在場的所有人,周圍的同學路過的同時不禁側目,不約而同得放慢腳步豎起耳朵聽八卦。
只見陳沉一副精英人士站在五個人的不遠處,不論是裝扮還是發出的聲音都是那樣格格不入。
看見陳沉的瞬間溫舒寧耳中嗡嗡作響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聽,直到看見他身後的傅淮硯。
時間仿佛靜止,她直直盯着傅淮硯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對,彼此眼裏的光快要溢出來。
可餘光中舍友們驚訝誇張的神情彰示着現在的場面有多麽不可控。
是啊!這裏可不是清桐別墅,現在是大庭廣衆。
她呆愣着就這麽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旁若無人般只有彼此。
大廳裏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不是君遠集團的傅淮硯嗎?”
“誰是她夫人?”
“不會真的是溫舒寧吧?看着像是沖着她的方向。”
“沒想到不是傳聞中的包養,居然是正牌老婆!”
“真看不出來校花還有這樣的本事,能攀上君遠的高枝!”
傅淮硯在距離溫舒寧最近的地方站定,無聲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間,面前的她竟然後退了一步。
看見他溫舒寧是興奮的,可是衆人的讨論聲把她從虛幻中拉出來。
後退的動作也是下意識,她腦袋有點懵,回神發現男人的眼神因她的動作變得陰鸷,雖然是轉瞬即逝。
傅淮硯伸出的手僵住,一秒鐘後收回,轉而向她的朋友們打招呼:“你們好,今天太晚了,打擾你們交談,我先把舒寧帶走了。”
說完上前一步從溫舒寧的臂彎拿過外套給她披上,随後牽起她的手轉身離開,留下一衆人瞠目結舌。
男人的步伐開闊而急促,溫舒寧還穿着上臺的高跟鞋,被他拉扯着腳踝的痛意加深了幾分,肯定是破皮了。
座駕就停在大廳外,溫舒寧被她帶上車,駕駛座的陳沉識相地不發一言啓動離開。
雪逐漸變小,天際有些許泛白,車子行駛的速度很慢,輪胎在厚實的積雪裏碾壓,咯吱的聲音充斥耳膜,不知是腳上的痛感使然還是連續咯吱的聲音令心情大好的溫舒寧變得有些焦慮。。
兩個人就這樣離開,明天的傳聞不知會演變成什麽樣子。
她轉眸看着不發一言的始作俑者,只見他看着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神情有些郁結,繃着一副老板常見的深沉模樣。
溫舒寧很想問他為什麽突然會公開,即便察覺兩個人的狀态不适合深究,但還是想旁敲側擊。
“傅總,你知不知道你很沒有禮貌?”就這樣把自己帶出來,都沒有跟同學們告別,不用看手機現在的宿舍群消息一定是爆炸。
傅淮硯聽見她的職責,緩慢回頭,意味深長地說:“你是指我沒有得到你的允許公開我們的關系很沒有禮貌,還是不經過你的同意把你帶走沒有禮貌?”
溫舒寧從未聽過他用這樣含涼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即便是上次兩人争吵,她擺正自己的身體向他一側靠近,伸手在他的額頭輕撫,沒有發燒啊!
傅淮硯看着她的動作不發一言,靜靜看着她,胸中的怒火仿佛下一秒要噴薄而出,身側的女人還在老虎頭上作威作福。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為什麽用質問的口氣跟我說話?”
溫舒寧的聲音越是嬌嗔,傅淮硯越是氣憤,他無法想象妻子如此自然的表露會是演戲。
“帶你去個地方!”他不答她的問題,轉而開啓新的話題。
溫舒寧覺得今天他有點怪異,先是違背承諾公開關系,再是對自己冷漠。
“去哪裏?”她也面露愠色,真是個不可理喻的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拐入一條街道,溫舒寧看着熟悉的建築,心中冒出一個猜想。
直到車子進入望華公寓她都裝作一副第一次來這裏的樣子,面上絲毫不顯。
“這是你之前租住的房子吧!”良久傅淮硯望着前方詢問她。
“沒錯,我就住了一段時間,好長時間不來了。”她當初承諾他會退租的。
直到兩人站在溫舒寧租住的房子前,她才明白傅淮硯的怪異從何而來。
房子隔音不是太好,站在門口還能聽見隔壁孩子的玩鬧聲,站在這裏的那一刻溫舒寧就已經收起了臉上的淡然。
傅淮硯拉起他牽過無數遍的她的右手,随後輕輕指引着食指在指紋鎖上觸摸。
“歡迎回家!”的聲音在長廊上蕩起不大的回音,同時也回蕩在溫舒寧沒有底的心裏。
溫舒寧不想在他面前顯得很被動,扯起嘴角,仰起頭看着他,眼神依然澄澈聲音帶着喑啞:“驚喜吧!這件房子我竟然能打開。”
傅淮硯看着她笑語盈盈的模樣,心裏如同刀割,如果她不這麽坦然就好了,至少她是有一點是在乎他的。
男人一側手裏的牛皮紙袋因為揉搓時間過長變得皺巴巴,在這一刻傅淮硯還在試想如果不挑破兩人的障礙直接拉起她的手回家會不會就不會有矛盾爆發。
可是他是凡是求真的傅淮硯,他要溫舒寧的愛沒有絲毫雜質,即便是經歷的痛苦會很多。
“那離婚協議書也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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