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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67-77

67.

我從餐廳回到家裏，宋莫還沒回來。

下午三點多，我把略微有些偏長的頭發用皮筋一系，戴上一頂黑色鴨舌帽，就出門去找宋莫。

宋莫在公司跟人談了一半生意後就去了會所，我從公司前臺得知後，就打車去了宋莫聚餐的會所。

推開包間門時，我沒想到，張老板也在。

我腦袋低下來，張老板的目光已經挪到我身上，但他似乎已經忘記我這個曾經熾手可熱的2號，又或許他沒想到我會這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他面前。

我立在宋莫身邊，張老板擡手讓人加了一個位子，但是位子在陸楊邊上，離宋莫特別遠。

我接過服務員手裏的凳子，挪到宋莫身邊，趁着其餘人的目光還在新進來的那幾位牛郎和小姐們身上時，輕輕擡起帽子，在宋莫臉頰上親了一口。

宋莫沒想到我會這麽大膽，他掐着我的大腿，面上還帶着商業化的微笑，低語說：“小崽子，回去收拾你。”

68.

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那種，足以見得我的好莫哥對我愛得深沉，每一個字都咬得特別清楚而用力。

他愛我，我愛他，我們一起甜蜜蜜~

69.

我在宋莫身邊充當無情的夾菜機器，張老板在宋莫的另外一邊，但凡菜轉到他們面前時，好菜絕不會在張老板面前停留超過一分鐘。

他的筷子碰到肉菜上，都是我的失職。

大魚大肉全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給宋莫，再不然就是進我的肚子，最後剩下什麽香菜、蔥花、折耳根，我就大發慈悲地留給他了。

搶不走的就立刻轉盤到下一道菜。

我特別沒素質，但我特別爽，腦海裏想的全是我們在福利院接受訓練，張老板帶着一幫未來嫖客過來“檢查”時的場景。

我搶菜的本事也是在福利院練出來的，院長為了訓練我們的意志力，經常讓我們餓肚子，有時候就給一點兒菜，讓我們互相搶菜吃。

在張老板被迫夾了四回折耳根炒芹菜後，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輕輕挑起帽子，對着張老板打招呼。

他瞳孔張大，像是活見了鬼。

70.

宋莫的右大腿膝蓋碰了碰我的膝蓋。

我把目光從張老板身上收回來，看他，我莫哥難道是要表揚我？

甜蜜奶油小泡芙永遠會照顧好我的親親莫哥~

宋莫小聲說：“适可而止，要是把生意攪黃了，我饒不了你。”

71.

我收回要搶走張老板面前那盤烤羊肉的筷子，把筷子急急地剎停，插回自己的碗裏。

用膝蓋小心地碰了宋莫的膝蓋一下，他用餘光看我，我低着頭，唇角往下撇——

我委屈，但我懂事地不說。

談判進行到關鍵時刻，張老板身邊的人給一個坐在最遠處，看起來年紀最小，最清純，最漂亮，看起來最像我的小牛郎使了個眼色。

只見那不要臉的小妖精邁着我熟悉的步子就走過來，一屁股插在我和宋莫之間，沒有板凳給他坐，他就一擡屁股要坐在宋莫的大腿上。

我眼疾手快，伸手攔住他的屁股，一手摸到他腰上，把人給抱到自己懷裏。

張老板是怒的，小牛郎是懵的，而我好莫哥……

72.

我看着他，他在憋笑。

別以為我看不出他在努力把唇角翹起來的弧度給往下壓。

就連高壓鍋、壓縮文件、壓縮餅幹都沒他能把笑容壓到一個嚴肅、板正甚至冷漠的地步。

他轉過頭對着張老板，繼續談生意。

但顯然宋莫過于冷酷的表情，讓張老板拿不準是不是因為我搶了他獻給宋莫的牛郎，宋莫在生氣，所以談生意時，張老板就特別不硬氣。

73.

至于小牛郎，他在我懷裏，已經完全沒法招架我的撩撥。

撩人我是專業的。

搶活兒我更是專業。

我挑起他的下巴，把餐桌上的一小片西瓜塞到他唇邊。

他顫顫巍巍地說：“2號哥，我錯了，你別跟我飙撩人技能，我真招架不住，我不搶你的人行了嗎？”

沒想到我的威名至今還流傳。

福利院的大家或許以為我跟阿春姐一樣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遇到了一個好人，就被帶走了。

但實際上，各有各的苦，一旦走了這條路，又哪兒有這麽容易脫身。

我說：“你當然不能搶。”

他松了一口氣。

我補充道：“你搶也沒用，你又搶不過我。”

他似乎被我的話紮心了，連西瓜籽兒都咽了下去。

74.

吃完飯出去時，外面下起雨。

雨不算大，張老板被人接走，宋莫談下了一個大生意，生意內容我不懂，但我覺得宋莫并沒有很開心。

我問他是不是能掙很多錢，他點頭，我問他能掙錢為什麽不開心，宋莫說：“張老板手底下有很多不幹淨的生意，誰知道他的錢從哪裏來的，賺這些錢，我總覺得自己良心有愧。”

我問他那為什麽還要跟他合作，宋莫告訴我，到他這個地位的人，有些事情他一個人做不了主。

他家的公司是姓宋，但現在這公司還不是姓他宋莫的“宋”。

吃飯的地點距離家還有段距離，但是宋莫沒有讓司機開車帶我們回去。

他給司機一個眼神，司機秒懂，立刻上車把車開走了。

我有點嫉妒，他們這是什麽默契，怎麽我就沒看出來宋莫想要表達什麽。

宋莫往前走，我跟在他身邊，他插兜，我就插兜，他出左腳，我就出左腳，他落右腳，我就落右腳。

啦啦啦，我是一只快樂的學人精~

75.

宋莫停下來，我也停下來，他轉身，我也轉身，他喊小崽子你是不是皮癢了，我：“小——”

後面就沒聲了。

宋莫說：“喊呀。”

我扭過身，伸手搭在宋莫肩膀上，親了下宋莫的嘴唇：“莫哥，我想你了。”

76.

我現在第二喜歡的人阿春姐已經站在了我的對立面，她圖我家家産，雖然我完全不想沾手傅家的任何東西。

她圖傅家的錢財，我一點不在意。但她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也習慣去利用人，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用權衡利益的方法來看待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第二喜歡的人也沒有了，只剩下我最最最喜歡的莫哥。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他後面，繼續當一只快樂的學人精，我們的步調幾乎一致，完全是強迫症的福音，擡起腳的幅度都一致。

突然，宋莫說：“你什麽時候找個女朋友？別再跟我說你喜歡男人的事情，你這個年紀就算喜歡奧特曼都正常，等你過幾年就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幼稚。”

我的心如墜冰窖，涼絲絲的，再放一盒酸奶和鐵盤子，都能炒酸奶了。

我走上前，肩膀故意撞了宋莫的肩膀一下，帽子在撞他的過程中被風吹掉了。

黑色帽子掉在地上，帽檐上都是雨水。

我大步往前走，直沖沖的就跟炮彈一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胞都在表明：宋莫！我生氣了！哄我。

我要是想要女朋友，我還親你做什麽？我還費盡心思跟你住一個房子裏做什麽？我還何必吃那個小牛郎的醋？

“喂——”宋莫喊我。

77.

誰停下來誰是小狗。

于是我開始原地踏步。

作者有話說:

來啦~一定趕在25號前完結，想要存完稿出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