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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尚時不是來找秦瑾合作的,秦瑾确實也沒有必要非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見他不可,但是方才助理領他過來時,那信誓旦旦并且極為自信的表情,哪哪都說明了秦瑾現在非常适合見客人。
他也就這麽的相信了,可是沒有想到,來到起居室後,不見秦瑾的身影,一角的浴室內側傳出了洗澡時才會有的水流聲,引得尚時看了過去,而後又當做無事的将目光移開了。
助理是把人送到了就離開了,生怕自己多留下那麽一小會兒,尚時就會叫他別走。
他這個人業務能力強,但是最強的還是進退有度,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做不得。
助理待在秦瑾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秦瑾……那自己當“誘餌”去勾.引人“咬鈎”,做出的犧牲可謂是特別特別大了。
而且他也沒見到過秦瑾對那個人如此上心過,這大概是鐵樹要開花的兆頭。
但是這對尚時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在他看來,秦董絕對算不上是“正常人”,所以戀愛方式必定也是劍走偏鋒,很可能一般人還會get不到。
助理起先還挺可憐尚時,但是聽說尚時帶了一個與秦董一模一樣的男人大搖大擺進了公司,還指名道姓的來見秦董,他這個心情忽然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算是一個什麽事情呢?
窦文钰把尚時當成秦瑾替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想到作為替身的尚時又找了秦瑾另外一個“替身”,來一解相思之苦嗎?
助理搖了搖頭,現在事情發展趨勢已經明顯超越了他能夠預料的範圍內,因為尚時還領着“替身”找到了正主的臉上來。
可能這就是他不懂有錢人的戀愛方式吧。
……
起居室就只剩下尚時一個人了,除了浴室內還在洗澡的秦瑾。
他無聊的打量着四周,這間起居室不僅大,而且各種設備都很齊全,有健身器材,有喝酒的吧臺,最為誇張的是還有一個隐形的小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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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時輕微的搖了搖頭,感嘆有錢人的誇張程度。
他看了一眼就放在落地窗前的啞鈴,突然就很想要去拎一拎。
尚時絕對不是喜歡運動或者愛鍛煉身體的人,他不愛出汗,回到家就喜歡攤着,身子自然沒有太過誇張明顯的肌肉線條,但肉倒也不算是完全松垮。
他原以為單手可以拎起啞鈴,他是拎起來了,但是極為費力,手臂內側的青筋繃着,肌膚因為過于用力而暈染上了淡淡的紅。
就在他想要把啞鈴放下的時候,手中的啞鈴忽然變輕了,于此同時一股淡淡又帶着點壓迫感覺的清冷之意。
起居室內的空調是一直開着的,溫度還是比較低的那種,但是比起空調裏吹出來的涼風,此時身側帶着些許潮濕的清冷更具有“刺激感”,尚時的手臂因此都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
從尚時手裏接走啞鈴的那只手極為好看,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指尖修剪圓潤,他感受到的清冷之意就是從男人的身上發出來的。
尚時下意識轉眸,有些想要移開視線,但是又有些移不太開,眸色晦暗的秦瑾剛剛洗完澡,黑色的頭發帶着濕氣往後梳攏,上身是什麽都沒有穿,流暢又緊實的肌肉線條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讓尚時瞧了去,順着人魚線往下,腰上圍着一條純白色的浴巾,剛剛好把應該遮起來的地方給遮住了。
可是即便這個樣子,尚時還是覺得頗具壓力感,頭皮都有些微微發麻,眼下這種情況,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秦瑾敢這麽不避諱的走出來,就說明他是真的不在意,他要是把視線移開了,倒是顯得他太過拘謹了,可是不移開的話……
尚時閉了閉眼,那種突然襲來的眩暈感沒有先前那幾次強烈了,起碼這次他在這裏近的距離下能夠看清秦瑾的臉了,也沒有過于強烈的腿軟的感覺了。
他這一閉眼,倒是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臉不能看,但是秦瑾的身子他可以看,“秦董,怎麽都不穿件衣服再出來?”
尚時的語氣說不上多麽友善,誰讓秦瑾不穿衣服,在氣勢還能夠壓他一頭呢!
何況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像要發生那種事情的預備階段了。
秦瑾放下手中的啞鈴,注意到尚時的視線一直都放在什麽地方,顏色深淺恰到好處,唇形也讓人挑不出來什麽毛病,“我找不到衣服放到哪裏了,尚先生可以幫我找找嗎?”
秦瑾充滿磁性的聲音再一次傳過來,尚時的耳根是有點酥麻,但眼下這種情況不允許他摸摸耳朵。
這個問題其實并不好回答,即便尚時知道秦瑾很有可能用着暧昧的語氣說着戲弄他的話。
他要是不幫忙找,秦瑾就可以繼續這麽堂而皇之的不穿衣服,雖然很是荒唐,但是這間起居室是秦瑾的,秦瑾也把重要的地方給擋了起來,如果這就是秦瑾的待客之道的話,他拿秦瑾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要是幫了,或許正中秦瑾的下懷……
尚時這麽想着,目光沒有控制住的往下移動了兩下,忽然感覺房間內的空調吹出來的風也沒有那麽涼了,因為有一縷燥熱随之而來。
他發現秦瑾的身體略有些冰涼,雪白的肌膚上不見一點水霧熏出來的淡紅,也就是秦瑾方才洗得不是熱水澡,而是冷水澡。
尚時身後沒有退路,所以他站定身子,微微颔首,“好呀,我幫幫你。”
剛才秦瑾的語氣細聽下來略有些暧昧,尚時的語氣也算不上是多麽正常,他們就是半斤八兩。
尚時不相信秦瑾這麽大的一個起居室內連一件可以穿的衣服都沒有,他也不介意陪秦瑾“好好玩玩”,可是不似他想象中的那麽順利,暗藏的衣帽間果真沒有一件衣服,連鞋子都沒有,衣櫃整潔的讓尚時以為這裏從來都沒有被使用過。
他現在回想起來方才秦瑾篤定的神情了,略微有些氣不過,“秦董,你怎麽不把屠明知關起來了?”
秦瑾站在尚時的身後,他與尚時之間一直保持着一段由他精心控制的距離,這段距離幾乎沒怎麽發生過變化,同時他極為隐晦的目光克制的描繪着尚時的背影,不急不慢道:“屠明知?我為什麽要關他?”
尚時見外面已經被他翻了一個遍,他找東西也沒有太用心,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更是微微停頓了一下,“我以為秦董喜歡他,并且對他愛而不得,屠明知和我說了不少你對他做的事情。”
他輕微的頓了一下,補充道:“屠明知說他喜歡我。”
秦瑾唇角揚起的弧度逐漸明顯,但依舊是略顯涼薄,“不過是一個極為無趣的男人,我為什麽要喜歡他呢,尚先生?”
這樣的話,在各種強制愛虐文中最為受用,要是這個時候在讓當事人屠明知聽見了,那虐心程度肯定被拉滿。
可是屠明知不再這裏,最重要的也是根本就沒有屠明知這樣一個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瑾垂下黑色的羽睫,幽幽道:“屠明知真的這麽對你說的嗎?那尚先生你可就要小心一點了,因為據我了解,屠明知可沒有那麽好,也沒有那麽容易對一個人動心,他大概是想要騙你身上的錢。”
秦瑾說的煞有其事,尚時感覺自己馬上就又要被秦瑾騙一次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屠明知的臉為什麽和秦董的臉如此相似,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與屠明知在一起的時候,我經常會有種錯覺,以為陪着我的人是秦董你。”
秦瑾臉上的笑意緩緩淡去,或許他從方才就沒有笑過,“屠明知和我可不一樣。”
“但或許,也有一樣的地方……”
尚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替秦瑾找衣服這件事情上,也就沒有注意到秦瑾別有深意的看着他。
浴室內也沒有秦瑾的衣服,尚時都有些懷疑秦瑾是赤.裸着走進公司的,他對着秦瑾探了探手,當目光重新放回到秦瑾身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挂在秦瑾腰上的浴巾好似又往下了幾分。
浴室內飄着與秦瑾身上差不多的檀香味,很淡,若是不仔細去問,根本問不出來。
他擡起眼眸,剛好對上了秦瑾的眼睛,此刻的他更像是被盯上的獵物,這個認知讓尚時高興不起來,所以他提議道:“沒有找到衣服,要不然這樣吧,我脫一件,秦董你穿一件……就當是我把衣服賣給你了。”
秦瑾幽幽的看着尚時,不見任何對這句話的反感,他微微颔首,“好,價格你随便開。”
若非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很少有人會去穿一個與自己根本不熟的人的衣服,秦瑾顯然沒有到那種程度,并且他這個人還有潔癖,怎麽可能去穿別人的衣服。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當然不能夠與之相提并論。
兩人離開了浴室,尚時看了一眼貼在牆壁上的便利貼,他從方才就注意到了,上面都簡簡單單記錄了一下瑣事,十分的不起眼,他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原本和正常的一件事情,就是被秦瑾用極為性感的聲音這麽一說,就變得不那麽正常了,尤其是秦瑾還沒穿衣服。
尚時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結着扣子,速度不快,就像是有意在挑戰秦瑾的耐心一般。
天氣漸涼,尚時穿了兩件衣服,脫下外面這層薄薄的風衣,裏面還有一件薄襯衣。
秦瑾眸光幽深,他像是在看人在拆一件十分珍貴的禮物,并且逐漸産生了占為己有的念頭,他接過風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整個穿搭就顯得更加不倫不類了。
尚時本意就不是為了幫秦瑾,更不是來賺秦瑾的錢,而是要将氣撒出來的,所以在給秦瑾一件風衣後,他就坐到了沙發上,交疊着雙腿,微微繃直鞋尖,“襪子要嗎?”
他問出這句話,心中的氣就消了一半,秦瑾原本就不是真的沒有一副穿,即便起居室內沒有,秦瑾也可以讓助理去買,但是秦瑾沒有。
秦瑾沒有說話,垂眸看着尚時,很多時候不着急同意下來,也能夠起到差不多的結果。
尚時蹬掉了鞋,褪下襪子,露出了過于白皙的腳背,腳尖就踩在皮鞋上,一白一黑成了鮮明對比,那節腳踝更是白到有些發膩。
他這邊剛把襪子遞了過去,想好了秦瑾不會接,可是一直把視線停留在尚時足尖上的秦瑾立馬就接過了襪子,一點猶豫都沒有,看的他是一愣。
這襪子到了秦瑾的手裏也沒有用,秦瑾輕輕揉搓着襪子,目光輕飄飄的落在尚時雪白的腳踝上,別有用意輕聲道:“這襪子我用不上。”
用不上你還接的那麽快,還在手裏揉搓了半天,襪子都快要被你搓爛了!
尚時在心裏碎碎念着,這也不能怪他,秦瑾手指輕揉襪子時的動作太過澀.情了,都不像是在揉襪子了,倒像是在揉一塊皮肉。
因為一時失神,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秦瑾已經蹲在他的面前了,一條腿壓低。
尚時也不知自己主動回神,而是秦瑾微涼的手握住了他的腳背,那冰涼的觸感刺激的他無意識将背挺的更直了一點,等他想要把腳收回來的時候,秦瑾已經不打算放手了。
“我用不上,就還給你。”
這話說的好聽,但是還東西真的有這麽還的?
秦瑾低頭将襪子套在了尚時的腳上,雖是被伺候着,但是尚時總是感受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當怪異感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尚時續足了力氣往後扯自己的腳,秦瑾也一點不想拿着啞鈴是那般有力,居然就被他這麽輕輕的給帶了過來。
手抵在尚時的膝蓋上,頭埋得更低了。
這原本就不是一件大事,但壞就壞在有人沒有敲門,就将門給踹開了,巨大的聲音讓尚時微愣了愣,下意識尋着聲音看了過去。
一臉憤怒的窦文钰就站在門口,方才就是他将門踹開的,一旁還站着略有些手足無措的助理,不過很快就變成拱火大師了。
“窦少,秦董和尚先生忙着,是真不方便見你。”
他這話原本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現在秦瑾與和尚時姿勢略怪異,從這邊看過去兩人就像是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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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