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三王爺頗有大家風範,長手長腳的往葉小鮮身上一搭,怡然自得,毫無吊車尾的覺悟。

葉小鮮心說我這驢子當到什麽時候算是個頭?

陳宗允閉上眼就能聞着她頭發上淡淡的香氣,睜開眼就能看見她瑩白潤澤的耳廓。她當真不是南風館裏跑出來的小倌兒?

清了清喉嚨,陳宗允啞着嗓子說道:“要不你來教我功夫吧?”

今天白天他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葉小鮮心裏是拒絕的,現在她卻轉了性子。不如先把輕功教會了他,也就省的自己總背着他走了。

葉小鮮點點頭,表示同意。

她的發絲掃在陳宗允的臉上,讓人心癢癢。

很快他們兩人就來到了一個普通的院子前面,葉小鮮稍稍側過頭,指着院門輕輕的說道:“今天來踢館的那個圓葫蘆就住這裏頭。”

陳宗允根本沒聽見她在說些什麽,光顧着被她那張精致的側臉所吸引了,離得這麽近,她臉上都看不出一點瑕疵。雖無胭脂,皮膚卻白淨清透,三王爺險些把持不住的想要親上一口嘗嘗味道。

葉小鮮雙眼緊盯院子裏,絲毫沒有察覺背後之人此刻的異常。

“王爺,這厮還沒睡下,我進去給他加點料,您就跟這兒等着我,可好?”

陳宗允心想,她這是把自己當孩子一般哄了?本王樂意在哪兒就在哪兒待着。于是從鼻孔裏面“嗯”了一聲,就負這個手,直直的站在院前。

葉小鮮一回頭,在心裏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還煩請您移步那棵大樹後面。”

您這直挺挺的站在這兒,一開院門還不就看見您這個大神了啊。她倒不是擔心陳宗允被發現,她擔心自己下不成藥。

安頓好了陳宗允,葉小鮮跳進院子,三兩下就把那包從林老板那裏免費得來的藥喂進了圓葫蘆嘴兒裏。這回好了,明天這厮想折騰也折騰不起來了。

回到院外,葉小鮮腳步無聲的來到大樹下面,這麽黑的天兒,陳宗允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到眼前了。等她湊近了的時候,陳宗允“嗷咯”一聲吓得喊了出來。

只見夜黑風高夜,四處無人,一棵大槐樹下面,身高八尺有餘的大漢,披着松散了的發髻,一聲哀嚎。

眼前這場景哪怕是常走夜路的葉小鮮也被吓得不輕。

嘛爺賊,三王爺不會是被這長發鬼給吃了吧??

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麽長發鬼,不過是散着頭發的三王爺本人,葉小鮮氣得跳腳,“吓唬人好玩嗎?”

陳宗允自己也挺委屈,“誰叫你走路一點聲兒都沒有呢?我還被吓得不輕呢!”

“你你你,你這頭發怎麽回事?”

剛才在南風館裏,陳宗允只是草草把頭發挽了起來,被她帶着上蹿下跳一通折騰,頭發早就沒了形狀。他癟了癟嘴說道:“還能怎麽回事?就這麽自己散開了呗。”

“那您能紮好了嗎?”

“我不會。” 陳宗允一攤手,耍起賴來。

“你長這麽大不會紮頭發?” 葉小鮮算是見識了,這皇帝老兒當真不會教養後代,不僅一肚子草包,連最起碼的生活起居都不會。

要說不會紮頭發的人,還真有,卻不是他,是他十二皇弟。那位才是真正的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陳宗允這人光是邊疆就去過數次,若是草包一枚,這顆好看的頭顱恐怕已經被人砍下了八百回。

但他就是想要捉弄她。

葉小鮮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您這長脖鹿能蹲下點兒嗎?”

長得跟座燈塔似的,誰能夠得着頂兒?

陳宗允從善如流的在花壇上坐了下來,葉小鮮一條腿直着,另一條腿跪在花壇上,貼着他的衣袍給他梳起頭發來。

陳宗允覺得靠近她的那一側胳膊上仿佛是長了鼻子眼睛。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葉小鮮的觸碰。他有點怕她碰到自己,又很想讓她離自己再近一些。

到了最後,陳宗允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笑。這究竟是怎麽了?他堂堂一個王爺,雖說沒有娶親,可什麽風月場面沒見過?如今竟然被一個半男不女小倌兒似的人物給迷住了。本是從不碰男子的,卻偷偷去了趟南風館。本是不問江湖之事的,卻跟着她白天去武館,夜裏去翻牆。

陳宗允不禁挑了挑眉,差不多得了,自己這身份可不能再跟她瞎混了,多事之秋,他不能給躲在暗處的對手留下破綻。

葉小鮮心裏也十分後悔,先是當驢做馬的馱着人家,再是貼身丫鬟一般伺候人家梳頭,自己還有沒有點黑道大哥的範兒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成了大笑話?

總之這麽一通折騰,倆人心裏都生了疏離之意。

天還沒亮,回到王府也沒睡幾個時辰的三王爺就叫人進來更衣,他今天可不能再躲懶不去上朝了。昨天夜裏回到王府,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把她的身影從腦子裏摘出去,就越是想她。

自己這就跟上了瘾似的,一個細節一個細節的回憶,他覺得有必要找人去查查她的來歷了,若要是老五派來的做細可怎麽辦?

要是今上派來的做細還好說點,今上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可多了去了,他只能意思意思弄死幾個不重要的,其他的樁子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她也是今上派來的,那就養着她,等到皇上駕崩,她也就沒什麽用處了,到時候再收了變成自己的人。

可如果她的背景單純,真的就只是一個小混混呢?這樣可就麻煩了,她這身份再加上是個男的,也就只能當個玩意兒,連王府的後門都進不來。

葉小鮮覺得自己可能是要生病,打了一宿的噴嚏,迷迷瞪瞪的做夢還夢到有人想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玩意兒安排在別院莊子裏。可去他媽的吧,老子先掀了丫的房頂再說。

這一宿下來,倆人都被折騰的夠嗆,一大早葉小鮮就看誰誰不順眼。

“這是誰買的大缸?老子要放錦鯉,不是拿來腌鹹菜,這灰不溜丢的是從哪家門口撿來的?給老子從哪兒撿的扔哪兒去,花錢買個好的!”

貓三左腳剛踏進活閻王的院子,就心裏一咯噔,壞撩,這是誰又摸了老虎屁股了?

葉小鮮一瞅見貓三,就大吼一聲:“孫賊,給爺爺滾進來!”

貓三覺得今天自己就會撂在這地界兒了,也不知道明年的今天狗四這沒良心的能不能記得給自己上柱香。

“爺,您有啥事?”

“就這水缸,就這個這個,就這個破爛兒水缸,你說我能拿它幹嘛用?” 葉小鮮一手叉腰,一手顫顫巍巍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指着這倒黴水缸,她左三圈右三圈的繞着缸拉磨,“我踏馬的倒黴就倒黴在你們幾個身上了,就這缸它能養錦鯉嗎?”

貓三心說不光是這個缸,旁的缸也養不了錦鯉啊,那玩意兒都是放池子裏養的。不過想歸想,他可不敢說出來。

葉小鮮一看他那桑眉搭眼的模樣,也不接着罵了,罵也沒用,這幾個都是三腳踹不出個屁的主兒,一點機靈勁兒都沒有。大戶人家都要幾個口角伶俐、機智敏銳的打雜的丫頭小子,葉小鮮覺得是不是她也應該買幾個回來?省的一天天的被這幫猴兒氣得發悶。可又一想,買回來還得供他們吃住,自己這熱情一下子又退了下去,算了吧,悶死總比綁一塊兒餓死強。

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那灰區區的缸,葉小鮮決定還是去康裏武館吧,眼不見心不煩。

康裏武館離他們不算遠,按葉小鮮的腳程也就是幾分鐘的事兒。

路上她又看見賣栗子的小販,這回身上連碎銀子都沒有了,她這個堂主也不知道當個什麽勁兒,連零嘴兒都吃不痛快。

今天三王爺沒來,她也不愛搭理道貌岸然的陳館長,一進門就吆喝着讓那三個孩子演示給她看。這三孩子可真招人疼,一宿功夫昨天教的那點東西又全都還給她了。葉小鮮覺得自己可能是命不久矣了,也不知道身體要多好,才能一早上被氣這麽多回還能不氣死。

生生咽下這口氣,咱不能讓人(特指陳館長)看了笑話去。葉小鮮又耐心教了一遍兩遍三四遍,趕在圓葫蘆來之前,可算是排練的有個模樣了。

圓葫蘆一早上起來覺得自己狀态特別的好,前所未有的好。腳步也輕了,拳頭也更有力了,吼一嗓子下去,連院子裏的那口井都能從地底下給揪出來。

這激雲散可是多少人托了大人情都求不到的好東西,這次算是便宜這個臭不要臉的家夥了。

圓葫蘆咋咋呼呼的一登場,葉小鮮又蹲回牆角去了。這麽個下三濫的東西還不配跟她說話。

王大臉走到院中央,一抱拳,奶聲奶氣的說道:“康裏武館王大臉。。。不,王翼前來應戰。爾等不顧年齡輩分,先是以多欺少,再是以小欺大,着實有失風範。然,我等都是有大家風範的名門之後,不和你們這幫孫子計較。等打敗了你們,你們就在院門口磕頭贖罪,即可。”

他被葉小鮮拐帶的差點連自己姓名都說錯了。

王大臉這段話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葉小鮮教的,她的文風太明顯了,用四個字概括,那就是“狗屁不通”。

圓葫蘆冷笑一聲,今天自己的狀态別說對付這三個毛孩子,就算是把這武館拆個精光,也是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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