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話說這徐帶魚長得手長腳長腦袋長,走過來的時候,葉小鮮恍惚間還以為這是碰上帶魚精了呢。
大娘一把拉過徐帶魚,朗聲說道:“縣太爺找你哩!你可真給咱們徐家村長臉!”
周圍過來了越來越多的大爺大媽,村民們在聽完事情經過之後,紛紛表示這娃厲害,我們徐家村這些年淨丢人現世了,還從未如此鋪天蓋地的長過一次臉,更何況還是這麽長長的臉!
徐帶魚越聽臉色越難看,這幫沽名釣譽之輩的腦子裏是不是生了蛆?他們徐家村什麽時候做過好事了?徐家村揚名在外靠的是心狠手辣翻臉無情,誰在乎長臉還是不長臉!哪怕臉上都讓人蹭禿嚕皮了,又有何妨??
徐帶魚不認識三王爺,但他認識三王爺莊子上的管事。目光掃過來自然就知道這裏面是怎麽個彎彎繞。
葉小鮮見他面色不愉,主動半擋在陳宗允身前,胸前一抱拳說道:“兄臺可讓我們好找啊!還煩請兄臺好人做到底,随我們走一遭,将那魚兒指給我們認認真面目才好。”
說着,也不容徐帶魚反抗,右手托着他的手肘這麽向前一帶,差點沒把整條帶魚給甩出去。
葉小鮮見徐家村的人越聚越多,面色不善的人也不在少數,便心知肚明。這徐家村怕也是個虎狼之窩。只不過顧忌着縣太爺的面子不想翻臉罷了。
葉小鮮仗着有官府撐腰,便準備狐假虎威一次。
葉小鮮用眼神示意陳宗允躲回去,可陳宗允這家夥居然神氣的回了她一個“大爺頂得住”的眼神。葉小鮮在心裏已經罵出一條街去了,你頂得住頂不住管個蛋用,老子頂不住行不行?這麽一個賊窩裏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埋伏着,她一邊要防備着這條瘦帶魚,一邊還要防止背後的真兇跑了,同時還要見縫插針找找看她的大車,哪兒有那個閑工夫管你的死活?!
這要是一圈人圍上來,請問我是就地和你綁一起同生共死,還是轉送對方一個活王八,不,活王爺?
無奈之下,葉小鮮只好硬着頭皮帶着這坨三王爺走進了徐家村。
找了個僻靜又開闊的地方,葉小鮮停下腳步,開門見山的問道:“老實交代,東西藏哪兒了?”
“什麽東西?” 徐帶魚一翻眼皮,露出的眼白像極了魚眼球。
“少他媽的裝蒜。” 葉小鮮不動聲色的手下用力,徐帶魚的小臂立即脫了臼,晃晃悠悠的差點沒抽到自己的後腦勺,“說不說?”
徐帶魚咬着牙,強忍着疼,一聲不吭。
三王爺嘆了口氣說道,“哎,年輕人,不要動手動腳的,有話好好說。來,我來勸勸他。”
葉小鮮心說,您來您來,我倒想看看您這裏有什麽大神通,他要能聽得進勸,我當場活體完蛋。
一開始,徐帶魚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作死德行,看的葉小鮮心頭的邪火蹭蹭的往上竄,恨不得一句廢話沒有直接炸了這帶魚了事。
可慢慢的,徐帶魚臉上的表情就變了。變得緩和,甚至還帶上了一些安詳,還有忏悔,媽的,帶魚都要流淚了!
徐帶魚也不知道被關了什麽迷魂湯,就這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将那晚的事情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悉數向陳宗允坦白個幹淨。
這徐家村便是“東海堂”的所在了。這東海堂裏的人已經遠離中原武林多年,前些年就是以打漁為主,直到這幾年才應世變了風向。這幾年沿海的私鹽場遍布,引來了大量的打手和看場子的不良人員。治安變壞的結果就是生意難做。徐家村這才不得已該回了東海堂。
只不過他們的生意場在海上,而不在內陸。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有人出錢,讓他們出力罷了。
“出錢的是什麽人?” 陳宗允柔聲問道。
徐帶魚搖搖頭,“我們不問買家出處。官老爺您要相信我說的話,要知道這事都惹到了官府頭上,說什麽我們也不敢幹啊。”
“買家提的什麽要求?你具體說說。”
“買家讓我們去海裏找魚,他們對這種魚門清的很,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同行來搗亂的,沒想到後來真掏錢了。買家說讓我們把魚送進莊子裏,等裏面的人暈了再讓我們進去查查有沒有什麽值錢東西。”
為了錢?冒這麽大風險偷進三王爺莊子,就是為了錢?
“那為何又要将那車東西偷走?”
徐帶魚說的冤枉極了,“我也不想偷那車東西,死沉死沉的。可是老爺您莊子上實在沒有別的值錢東西了,您那莊子簡直比商戶家還幹淨,老爺您真是清官啊!”
葉小鮮一撇嘴,合着三王爺這莊子上也住了一個金管家,依她看這莊子上什麽時候擺上一個刷了白漆的大水缸,那就頗有奔流堂的風采了。
“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葉小鮮這人沒臉沒皮,身段說放下就放下,“你是怎麽做到不被我發現的?”
她進莊子的時候明明查的仔細,沒有尾巴啊。除非這人是土地爺,否則地面上能喘氣的她都不可能放過。
“我們東海堂有一個絕招 –遁入地下,悄無聲息。”
媽的,還真是土地老兒啊!
“你具體說說,怎麽個遁地法。”
“帶魚!你幹嘛呢!” 一個黑臉漢子迎面走了過來,“堂裏的事情不可于外人言!”
咦,誰還稀罕你們那點兒破玩意是咋地,鑽地下幹嘛?等着開花結果?什麽爛肉都想上桌!不樂意說爺還不樂意聽呢。
“烏鲳,這位官爺不是外人。”
“烏鲳魚?你們這兒都流行這麽起名?” 葉小鮮實在忍不住吐槽了!
徐帶魚委屈又有些激動的說道:“你還記得黃姑家裏的三個孩子嗎?”
黃姑魚???
烏鲳點點頭,“記得,不是都燒死了嗎?”
“沒死沒死!那三孩子沒死啊!”
烏鲳一把揪住帶魚的衣領子,急吼吼的問道:“真的?真的沒死?人在哪兒?”
帶魚一直三王爺,“被這位好心的官爺收養了呢!”
三個孩子,姓徐,該不會是。。。。
“都已成年,現在分別叫做徐燃,徐燒,徐烽。”
還真是他們三個啊。。。怪不得名字都那麽都那麽奇怪呢。。。葉小鮮有點好奇這三人本名叫什麽。該不會是小嘎魚之類的吧?
大烏鲳立即恭恭敬敬的給三王爺行了個禮,朗聲說道:“大人的大恩大德,我們徐家村上上下下銘記在心,從此以後大人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三王爺也鄭重的點點頭,“好漢的心意本官心領。目前還有個事情,就是那車東西。。。”
“東西就在院裏,大人您跟我來,我找人給您擡回去。” 徐帶魚摸摸眼角的眼淚,他可感動壞了。當年黃姑一家慘死,全村人都為之動容,沒想到事隔多年竟然得知那三孩子尚在人間,這可真是佛祖保佑啊。
三王爺一邊走一邊說道:“那三個孩子中的兩個,現在在京城,我這就給他們寫信,讓他們辦完手頭的事情就回來一趟。不管怎麽樣也要給黃姑上個墳才是。”
“大人您就是活菩薩,我真是不長眼,還敢去您莊子上偷東西,壞了良心道義!”
葉小鮮覺得好笑,這東海堂和奔流堂有一拼,當個壞人都當的不安生,怪不得也混的苦哈哈的呢,活該你窮!
進了院子,徐帶魚突然小聲對三王爺說道:“大人,托付給我們這件事的買家是這樣的。。。。”
啥玩意兒?還不讓她聽?葉小鮮被氣得幹瞪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倆人咬耳朵。等氣過了再仔細一想,三王爺這也是真本事,三言兩語就能收了人心,信口開河引水流,指天劃地笑依東風,舉手投足間都是她學不來的本領。
東西被原封不動的抗回了莊子,葉小鮮蹲在院子裏吭吭刨着箱子,一籌莫展。
陳宗允不遠不近的一邊站着欣賞她的表演,一邊嘴欠:“怎麽?去了一趟漁村這是預備造船揚帆遠航了嗎?”
葉小鮮也不擡頭看他,看見就想抽他,為了有效預防自己獸性大發只好視覺隔離,“我就算造船也不用這箱子,就這破木頭不等出海就得散架了。而且也不夠長,我平躺在裏面腳都要露在外面,連副棺材都當的不稱職。”
陳宗允看着她真的躺了進去,突然說道:“你長得真好看,連腳都好看。”
“我擦,太尼瑪吓人了啊陳宗允!你就不能優雅的調個情嗎?非要走這種滲人的路線不可?” 葉小鮮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宗允走到她面前,從上往下看着躺在箱子裏的葉小鮮,“你別折騰了,這東西我幫你查。”
葉小鮮揮揮手,在箱子裏面轉了個身,像一只魚一樣前後撲騰,“不勞煩您,我這人雖然老矣,三載五載的到還能飯。老子倒要看看這箱子裏面有什麽乾坤。”
陳宗允喉嚨滾動,他覺得自己有點自殘傾向,為何要如此近距離的和她在一起?這女人确實是天生麗質,整日裏風裏來雨裏去,刀槍棍棒斧钺鈎叉一通耍下來,再好的皮膚都要變得粗糙不堪。可她偏不,哪怕手腕上露出的淺疤痕都顯得那樣圓潤軟綿。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陳宗允的心就如果夾在殺氣騰騰和淚水漣漣之間,一陣悲歡一陣心寬,一程一程的催着他往情濃裏陷。
想到這裏,陳宗允突然彎下腰,一只手扣着箱子邊緣,另一只手附在她的臉頰上,将嘴巴緊貼着她的玉珠兒一般的耳廓上威脅道:“你就這麽不聽話?”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葉小鮮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細弱如蚊的說道:“我是男的。”
陳宗允嗤笑道:“你就這點借口了嗎?我都不在乎是男是女,你就不能和我一樣放開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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