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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哼！”鬼泣道：“都已經過了五天了，千歲寒估計早就已經死在京城了。”

“禀教主，暫時仍是沒有消息。”

“繼續查。”罹六塵擺擺手示意來人下去。

罹六塵頹然地坐在結海樓內，已經三天了，還是沒有任何千歲寒的消息。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要不然憑七殺教的人力本事怎麽可能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醒來之後聽小陸說，那天他讀毒發千歲寒喂了他解藥之後就一直處于昏迷狀态。那天李誠肇本來已經是勝券在握志在必得了，但誰曾想李子桑很快地找到了李小白，帶着人回來了。李誠肇再沒了能要挾人的東西，情況霎時就颠倒過來了。

李子桑武功之高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對方有幾十個人，他還是比較輕松地把人給打趴下了。當然，只是稍微地費了一點時間而已。

這樣，千歲寒才帶着昏迷不醒的罹六塵回了七殺教。急火火地讓人把華扁鵲給請了來，華扁鵲看完之後只說是毒藥殘餘，改醒的時候自然便會醒了。然後華扁鵲又 到連雪峰後山掃蕩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還一個勁兒地囑咐教主大人那天要是又中毒了，讓千歲寒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一定要找他來。

姬無雙和晉子考好像是回陌塵山莊去了，巫家的兩個兄弟好像是回巫家去了。

千歲寒不在陌塵山莊，也沒有去巫家。

罹六塵捏緊拳頭，他不知道千歲寒是不是故意躲了起來讓人找不到他。還是出了什麽事。

“小陸，你說他在這裏呆了三天，他……有沒有說什麽？”罹六塵問道。

小陸眨了眨眼，道：“那三天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小陸在心裏加了句，教主啊，這可不算我騙你，他說的那些話是在那三天之前說的。

罹六塵什麽話都沒說，這确實是千歲寒的性格。

過了一會兒，小陸見罹六塵癡癡地又不知在想什麽了，趕緊退了出去。再呆在這裏他可受不了，生怕教主一不小心瞧出什麽來了他可就糟了。

一腳跨出去小陸大口地吸了幾口氣，真是憋死他了。在裏面他連呼吸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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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怎麽樣？”花殺看見小陸逃命似的出來，問道。

“身體還好，就是……，”小陸想說他看着教主如此模樣實在是不忍心，雖然他從第一次見面氣就不喜歡千歲寒，但他仍有些希望此刻千歲寒在此處。“殺神座上，我們如此蠻着教主真的好嗎？”

花殺道：“見一步走一步吧。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你罹教主最近，而且就你方才那慌慌張張的模樣，教主一看就知道有事了。”

“你們若不怕教主大人，你們自己怎麽不去？把我這個小護衛推上前去，我容易麽我。”小陸道，他平常與花殺等人都熟的，此時抱怨了出來。

“就算暫時能瞞得住教主，要是千歲寒回來了，哪裏還瞞得住？到時候要怎麽辦，你們幾個倒是有沒有想到辦法啊？”

鬼泣走了過來，冷着聲音道：“他回不回得來還不一定呢，他最好回不來。”

小陸聽了道：“唉……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

鬼泣瞪了小陸一眼，道：“難道你看着七殺教亡了才好嗎？這事是因他而起的，他這是活該。”

這裏面當然是有私心的，他希望千歲寒就此不要回來，甚至死在外面。他心裏仍然有恨。

這時無祭也過來了，不帶感情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夠活着回來。”

鬼泣哼了一聲。

“你也看到了，教主只是找不到人就這副模樣，要是認真地不在了……。”

裂封把無祭拉走，道：“現在說這麽多也沒有用，到時候再說吧。”

“要不要……，”小陸猶豫着道：“要不要把大小姐找回來？”

花殺道：“大小姐最近忙着宮裏的事，自己都顧不過來了，我們還是不要通知她比較好。”

“大小姐在宮裏，應該能幫得上我們幫的上千公子啊。”小陸道。

花殺道：“大小姐自己也不容易，你要破壞她的幸福嗎？教主也不會同意的。”

小陸小聲嘟囔道：“那教主就會同意千歲寒去嗎？”

小陸拎着食盒，在桌子上一一擺上。“教主，該吃午飯了。”

罹六塵不耐地揮揮手：“不吃，撤下去。”

“您已經好幾餐都沒有吃了……。”

罹六塵一手将桌上的飯菜全掃到了地上，發怒道：“都說了不吃了！到底有沒有消息？！”

小陸幾時見過罹六塵發這麽大的火啊，吓得都蒙了一下。這也怨不得小陸膽子小，他跟在罹六塵身邊這麽多年，罹六塵從來都是溫聲言語。就算是當年罹明兒為了男人寧可自廢武功也要跟着去，也沒有見罹六塵發這麽大的火。他頂多就是冷着一張臉，無甚表情而已。

小陸趕緊收拾了一下，躬身退出。

“等等。”

小陸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低着頭。

罹六塵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過火了。“我吓着你了。”

小陸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罹六塵走近了幾步道：“唉……你不說話就還是在怨我。我知道我這幾天脾氣不好，我也是急的。”罹六塵拍拍小陸的肩道：“你也是我一手帶大的，你知道我對你和對花殺鬼泣他們是一樣的。”

小陸擡起頭，紅了眼睛：“教主……小陸不是怨你。小陸只是不明白，您何必為了千公子做到如此地步……。小陸這是在怨自己，看着教主如此，卻無法為教主分憂解難。”

罹六塵嘆氣，道：“很多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雖然我自己也明白得不是很清楚。”

小陸不滿了，擦擦眼淚道：“我怎麽不明白了，不就是教主您喜歡千公子嗎。”

“我喜歡他……你怎麽知道的？”罹六塵微微愕然道，又自己輕聲嘀咕道：“我自己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不過我希望它是。”

“教主，這誰都看得出來啊。”

“誰都看得出來嗎？”罹六塵輕聲自語道，“那他為什麽就看不出來呢？他為什麽總是不肯相信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呢？”

小陸撇撇嘴道：“那是因為教主您是出了名了無情的啊。雖然我一只不覺得您像別人說的那樣無情，要真是無情，又怎麽會收養我們這些人。教主的大恩大德小陸……。”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罹六塵打斷小陸的自說自話。

小陸只好退出去，剛走到門口，就有被罹六塵叫住了。

“我這幾天對于教中事務疏忽了，教中可有什麽大事？”罹六塵跟小陸說了這麽一席話，心情好了一點，這才想起來問問教裏的事情。

“一切都還好，凡事有四大護法去解決，教主請放心。”

“那就好，”罹六塵點頭道，“對了，我記得我在天山時受到朝廷的诏令，這件事怎麽樣了？”

罹六塵一想起這事就急了起來，要是因為他沒有出現在京城，皇帝真的派兵來攻打七殺教可就糟了。

小陸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嗯……四大護法已經處理完了。”天哪，教主怎麽這會兒想起這事來了。小陸真是叫苦不疊，只希望這借口罹六塵能相信了，好放他離開。他會讓花殺等人來頂這個風頭的。

“哦？怎麽處理的？”

“嗯……您自己找四大護法來問問吧，卑職也不是很清楚。”

罹六塵眼眸一眯，道：“小陸，剛才才說過你也是我一手帶大的，你說話哪句真哪句假我還會不知道嗎？說，你到底瞞了什麽事情？！”

小陸小心翼翼道：“教主，我不是故意瞞您的……我……您還是問花殺他們吧！”

小陸說完飛也似的逃了出去，他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教主剛才小小的一發火已經把他吓了個半死了，要是雷霆震怒起來，他可真是承受不住了。

可惜小陸逃得再快也不可能有罹六塵的動作快，眼看他一腳就要跨出門去了卻被罹六塵又給拎了回來。

罹六塵冷着臉道：“說。到底怎麽回事？”

小陸苦着臉，小心翼翼道：“教主……千公子……千公子代替您去了。”

什麽？！

罹六塵心裏一驚。手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捏的小陸疼得很卻又不敢叫出聲來。

原來那天千歲寒送罹六塵回來，過了兩天，花殺等人找了千歲寒過去商量事情。罹六塵現在這副模樣肯定是沒有辦法去京城了，而且這事本就是由千歲寒引起的，千歲寒自然義不容辭地應承了下來。

不就是放了幾場火嗎，今日的千歲寒雖然沒權沒勢了，但這點小事以他昔日的人脈應當是不在話下的。

可惜，等千歲寒到了京城，才發現事實卻并不是這麽簡單。

“教主您先莫要着急，千公子不一定會有事的。”花殺從門外踱了進來，同他一起的還有鬼泣等人，四個都到齊了。

罹六塵怒道：“花殺，他們可能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你敢說他有希望能回得來嗎？！”

“原來你們不是找不到人，你們是根本就沒有去找！花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了嗎？！”

花殺不作聲了，他們當然知道事情早就不是因為什麽縱火之類的小事了。千歲寒此一去，确實是很難再回的來了。

“你們……你們明知道事情的全部，卻故意讓千歲寒去。你們……！”罹六塵驚怒交加，竟然一掌拍向了離他最近的花殺。

花殺肩頭實實地挨了一掌，悶哼一聲，把嘴角的血跡擦了。

“教主，難道你讓我看着七殺教滅亡也不管嗎？難道您要為了一個千歲寒，而棄七殺教于不顧嗎？”

罹六塵頹然。花殺說得在理。

罹六塵精神一振，沖向門外道：“備馬，趕快給我備馬！”

鬼泣想上前，被花殺攔下了。

“算了，你不想此刻死在教主掌下就不要過去。而且，我們誰能再攔得住教主？”

“怎麽樣？有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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