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變成劍啦
變成劍啦
冬寒地凍,冷風刺骨。
按往年的規矩,冬獵是要待四五天的。
到時早已紮好了帳篷,明日開始圍獵,今日留時間給各自整裝。
宋攸寧跟着皇後派來的丫鬟,找到自己的帳篷。
因着地方不大,帳篷自是沒分男區女區。
說來也巧,宋攸寧的帳篷旁,便是沈清言的帳篷。
她過去不喜冬獵,生冷得很,每每出來一趟,便要感染風寒。可這次因着沈清言的緣故,她顯出幾分歡喜。
看着紅燭收拾完東西,宋攸寧輕“咳”一聲,慢悠悠地吹着茶。
紅燭擦擦手,“公主,我這就去請那位姑娘過來。”
“嗯。”
等了片刻,便有一個穿着天青色襖子的姑娘掀開簾子,瓷白肌膚,眼睛猶為好看,她似有些拘謹,淺淺笑着,露出溫柔的梨渦。
她手裏牽了一個小小的孩子,水靈靈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胖臉,頭發太短,只梳成兩只小羊角,軟乎乎的小嘴巴,玲珑可愛。
宋攸寧本來還想擺一下公主姿态,見了這個小孩,心立馬軟得一塌糊塗。
管這是誰的孩子,她都喜歡極了。
她連忙起身,笑着去牽小孩,“不知姑娘作何稱呼?我怕姑娘初來京城,沒什麽交際,便請了姑娘來,還望見諒。”
那個姑娘颔首,笑得溫柔,眼神卻随着小孩,“多謝公主美意,奴家名為孫雲煙,這是我的孩子,叫沈思歸,乳名團團。”
沈思歸……姓沈……思誰歸?
宋攸寧心寒了片刻,雙手抱起嘟嘟,笑着說:“名字可真好聽。”
孫雲煙苦笑,“好聽是好聽,可這寄意……終究實現不了了。”
宋攸寧微愣,半晌才問:“這名是有什麽含義?”
孫雲煙蹙着黛眉,瞧着楚楚可憐,“是團團的父親,孩子還沒出生的時候,他上了戰場,後來……再也沒回來。”
她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哽咽,團團在宋攸寧的懷裏回過身,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摸孫雲煙的臉。
宋攸寧知道自己誤會了,輕松了些,可見孫雲煙這樣,心裏也不好受。
她第一眼見孫雲煙就讨厭不起來,聽了這些,更是心疼她。
宋攸寧将團團放下,攬住孫雲煙,說:“孫姑娘來了京城,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和我說。”
孫雲煙愣了半晌,恢複成落落大方的模樣,眸子裏含了感激,柔聲道:“多謝公主。”
孫雲煙看上去柔柔弱弱,卻內有一股韌勁。兩人一見如故,交談甚歡,不過一個下午,宋攸寧就成了團團的小姨。
團團的父親是沈清言的表哥沈時卓,長居漠北。沈時卓戰死沙場,留下孫雲煙和團團兩人。沈清言不忍,便去接了她們來京。
暮色四合,宋攸寧才依依不舍地與孫雲煙道別。
吃過晚膳,宋攸寧有了久違的頭痛感,不待多想,她已睡了過去。
紅燭收拾完東西,就看見宋攸寧躺在榻上,狐疑道:“公主今日怎麽睡這麽早?”
紅燭為她蓋好被子,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
“王爺,我們真的要幫左丞相?”
“有何不可?”
“不敢,只是……我怕為他人作嫁衣。”
“無事。”
……
宋攸寧恢複意識時,耳邊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每聽一句心驚一次,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可肯定不是她能聽的,且這裏面還牽扯到她的舅舅。
她還沒思量清楚,兩人的交談聲就停了。然後來了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小孩,嗓音清脆,喊着:“小叔。”
已有很多天不曾變成劍,她還以為這怪事不會再發生,這會兒半晌才反應過來。
帳篷不大,只放下一張極其簡陋的長榻,和一張桌子幾條長椅。
她被放在桌上,沈清言原本端坐于桌前,清冷矜貴,一聽到團團聲音,眉目間瞬間染上了溫柔,起身抱他。
帳內另一人劍眉星目,膚色稍黑,見團團進來,便起身告退。
團團窩在沈清言懷裏,肉手要去抓劍,喊着:“小姨!”
今日裏宋攸寧愣是讓團團喊了她許多聲“小姨”,這會兒他一喊,她也順嘴回了句:“團團!”
沈清言:“……”
團團在沈清言懷裏笑開花,眼睛水汪汪的,像一個小包子,他一聲一聲喊着:“小姨!”“小姨!”……
裝死很久了的宋攸寧:“……”
沈清言問:“來了多久?”
宋攸寧看他眸色深沉,自然不敢說真話,閉緊了眼說:“團團來的時候?”
沈清言勾起唇角:“這麽不确定?還是要再思考一下再說?”
宋攸寧倘若是人身,此時必然苦着一張小臉,沈清言這樣笑起來太可怕了!
“……總之我才來不久!”
沈清言挑眉,若有所思的模樣,像是懶得點破她,只淡淡地說:“嗯。”
宋攸寧趕緊扯開話題,聲音嬌俏,像是撒嬌,“團團居然能發現我。”
團團伸手抱住劍,小臉蹭上去,又立馬離開,“小姨好冷。”
沈清言伸手将劍挪遠一點,“團團怎麽喊你小姨?”
被挪遠的宋攸寧氣炸了,“我和你嫂子一見如故不行啊。”
沈清言:“多謝。”
沈清言将孫雲煙接來,一是不忍,二是祖母牽挂團團。可孫雲煙來後,他才想起她在京城沒有熟人,她自是不會說,沈清言也無法插手。
現在宋攸寧和她親近,倒解了他對表哥的愧意。
宋攸寧有點心虛,還有一些些道不明的情緒,“……沒事。”
沈清言将桌上的地圖攤開,輕笑:“冷不冷?”
“不冷。”
“好冷。”
一道清脆的童聲與嬌滴滴的女聲同時響起。
沈清言眉眼柔和,失了幾分冷冽,似一個溫潤如玉的谪仙公子。
團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軟糯糯的,“小姨冷,團團抱抱就不冷了。”
說完就想從沈清言的懷裏爬出來,小短腿踩上他的胳膊,兩只手扒着桌面,一下一下爬到劍這裏,坐在桌子上抱住劍。
他感受到冷,本來想離開,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将小臉貼回去,眼睛像一汪清泉,單純可愛。
宋攸寧的心早就軟成了一灘水,恨不得立馬變成人身抱住團團狠狠親上幾口,再偷偷帶回宮內,日日抱着。
沈清言抱着臂,看着團團的行為,唇角的弧度彎了彎,眼睫壓下來,像一片鴉宇。
不知為何,宋攸寧莫名想到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孩子在和母親親近,父親在一旁看着。
劍的溫度在升高。
團團松開劍,驚喜地和小叔說:“小姨變熱了!”
害羞到發燙的宋攸寧:“……多謝團團。”
沈清言:“團團很厲害。”
團團抱着劍歪歪扭扭地走到沈清言處,劍有些重,他抱得費力,包子臉上一派天真無邪:“小姨又冷了,小叔抱抱。”
沈清言抱着的手臂僵硬的放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團團,雖然現在宋攸寧是一把劍,可她終究也是公主。
宋攸寧內心喜悅,此時自然不會說話,安靜地等待沈清言回應。
團團等得不耐煩,小臉皺巴巴的,“小叔不肯幫助小姨,小叔是個壞人。”
沈清言無奈,将團團抱下來,一同抱住和他一般高的劍。
團團喜笑顏開,"小叔乖。"
宋攸寧被團團和沈清言抱在懷裏,聽了這句險些笑出聲來。
孫雲煙總是誇團團乖,團團有樣學樣,也這樣誇沈清言。
沈清言聽多了別人的奉承話,聽到這孩子氣的誇獎反倒新鮮。
沈清言揉揉團團的小腦袋,輕笑說:“小叔不是用乖來誇獎的。”
團團皺了細軟的黃眉毛,“那什麽可以誇小叔呢?”
“你小叔自是谪仙之人!”
宋攸寧突然出聲,團團愣了片刻,小臉上綻開一個笑容。
沈清言勾起唇,眸裏含了不知名的情緒。
——
第二日。
冬獵開始。
女眷都坐在營地裏,喝酒吃茶,烤烤炭火,很是無趣。
宋攸寧邀了孫雲煙,兩人一起聊天逗團團,消磨時光。
男眷自是要上馬一展武功。皇上年歲頗大,每回只去一輪,餘下便由着臣子兒子們一較高下。
這會兒皇上回來,打了一頭梅花鹿,喜上眉梢,直說誰打到第二頭梅花鹿就大大賞賜。
獵場裏歡笑連連,大多是恭維之聲,還有年輕公子哥們吹牛打趣。
第二輪,沈清言要去。
宋攸寧盯着前方,果然看見沈清言牽着一匹馬走進獵場,一身黑色勁裝,長身玉立,馬尾高束,盡顯少年風華。
他身後插着一把長劍,手裏拿着弓箭。身旁是她的哥哥們,正在暗中較着勁兒。
他似與周圍人都隔開,獨在自己的世界裏,像一個仗劍江湖的俠士 。
宋攸寧一直看着沈清言,連孫雲煙喊她都沒注意。
孫雲煙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到那個正翻身上馬的少年郎,幹淨利落,難怪惹得宋攸寧這麽注意。
孫雲煙笑得促狹,柔聲問:“公主這是……看上我這表弟了?”
宋攸寧回神,臉紅了個透,結結巴巴地回:“你……你可……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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