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Qs19
第19章 Qs19
◎靳铮铮,你不會是掉金豆豆了吧?◎
衛生間的門被從裏面反鎖上了。
根本無法推開。
靳硯北嘗試幾下無果, 果斷的握緊拳頭,朝門鎖附近狠狠的、連續的猛砸了十幾下。
異常凸起的指骨節不斷擊打在堅實的木頭上,一下又一下, 逐漸被磨破皮肉, 流出鮮血。
深色淺色的印跡模糊成一片。
看起來猩紅而可怖。
屠杳雖然失去了對身體的主動掌控能力,但異常靈敏的聽力将衛生間門被轟轟砸響的聲音聽了得徹底。
甚至還能發掘出其中時不時還夾雜着的她的名字。
心底燃起不可磨滅的希望。
更加來了勁兒。
哪怕被男人一腳踹上手腕,力度大到足夠令她纖細的手骨頭斷裂, 她都仍然倔強的不肯松開手中緊緊抓着的高跟鞋。
深吸一口氣,憋住。
她邊流眼淚,邊醞釀全身殘存着的最後力氣,猝不及防的再次揮動手臂,一把将高跟鞋往男人臉上掼去。
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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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鞋跟狠狠插進男人的左眼中。
鮮紅色的血漬瞬間迸裂而出,濺的牆上、地上、他身上、她臉上哪哪都是, 與鞋底處的暗紅色混為一談, 遍布她無力墜落的手臂。
無從預料的男人被忽如其來的疼痛刺到僅可以順從本能, 擡起雙手捂緊流血不止的眼睛,疼到面色猙獰,哀嚎不止。
她徹底虛脫的癱在地上。
門外。
從靳硯北血肉模糊的骨節中源源不斷冒出的血漬将土黃色的木門渲染到無限刺眼,逐漸凝固成深紅色,又重新被覆蓋上流動的鮮紅。
能夠真切的聽到門內有男人謾罵與哀叫的粗犷聲音傳出, 令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門鎖搖搖欲墜,卻依舊無法打開。
靳硯北無法想象如果真的是屠杳被人困在裏面的話, 他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眼眸猩紅到宛如充斥滿血液, 向後迅速倒退幾步, 一個加速猛沖踹上男生衛生間的門。
木門被外力沖撞到晃了好幾晃, 承受大力震蕩的木屑飄忽彌漫在空氣中, 靳硯北沒時間管前來上廁所卻被吓到大喊大叫的女孩。
趁木門還在搖晃的間隙。
飛踹上第二腳。
門被“砰”的一聲踹開。
木質大門敞開的前一瞬,衛生間內血腥氣傳來的前一秒,靳硯北都還在往最好的那方面想。
他在想。
如果裏面的人不是屠杳就好了。
哪怕是他疑心病重,打擾了在裏面親熱的小情侶,也最多就是被罵一罵;哪怕是他多此一舉,破壞了游輪上的衛生間門,也頂多就是事後陪個幾萬十幾萬的罷了。
跟屠杳的安全比起來。
這些事情小到完全不值得一提。
但。
事與願違。
比狼狽不堪的衛生間內的屠杳哭到亂七八糟的鬼臉和布滿血液的□□肌膚更先沖入他眼眶的,是早已被男人從她身上撕扯下來扔到一旁的、快要碎成破布的紅裙子。
以及。
她身側掉落着的屬于男性的衣物,和裸露□□、滿身是血坐在地上嚎叫的男人。
空氣糜爛,光線昏暗。
靳硯北過去十六年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能保持冷靜自持的腦袋頭一次“轟”的一聲崩掉。
再也無法為他提供最優的解決方案。
從2歲開始遇事就再也沒酸過的鼻頭倏然酸到要命,激得他眼眶比她裙子的顏色還要深。
有兩滴血液沿着臉頰向下滑。
他用盡所有的理智,将雪白中透染猩紅的襯衫一把脫下,小心翼翼地蓋在除了還保留着內衣褲外通體□□的屠杳身上。
确保将她完完整整的保護好。
便再也沒辦法保持冷靜。
光裸着極富有力量的上半身撲身騎到想要慌亂逃跑的男人身上,絲毫不在意他左眼中還牢牢插着的紅底高跟鞋,用已經疼到沒有知覺的拳頭一拳、一拳、一拳的狠狠招呼到他臉上。
男人哭着、喊着、道着歉。
靳硯北充耳不聞。
後槽牙緊咬,咬肌突出,下颚線直繃在下颚骨上,充滿力量,上一拳才搗在他臉頰上,令碎牙齒與血液混了一嘴,從閉不緊的唇縫中成股滑落,下一拳便緊接着杵在他太陽穴上,帶動被插了高跟鞋的眼睛,朝四面八方炸裂開血跡。
滴滴柱柱,噴滿他的臉頰與脖頸。
“啊啊啊啊啊快來人啊,有人要被打死了——”
衛生間外無比清晰的傳來女人倉皇無措的尖利叫喊聲。
襲擊完男人便徹底脫力的屠杳昏頭暈腦的被尖銳凄慘的叫聲喊回少半分意識,朦胧不清的雙眼反複眨了又眨,想要努力透過眼球上附着不散的水汽看清不遠處的情形。
她恍恍惚惚的看到——
向來看重衣着得體穩重、堅決不給他人窺探他□□機會的“男德代表”,今天一反常态的沒有好好穿衣服。
光裸裸的上半身不再像往日穿衣服那般看起來清瘦,紋理清晰的腹部肌肉收緊,寬肩窄腰皆被緊實分明的肌肉附着,壯碩卻不過分的肱二肱三随他一下下揮舞手臂的動作凝聚力量,線條流暢的背肌不斷鼓動出時間與汗水埋下的紋路。
粗細不一的青筋自指節一直蔓延到手背,再逐漸盤踞到雙臂,随着每個靳硯北握拳捶到男人臉上的瞬間,都仿似要爆裂開來。
以往她見過的他都是那樣漫不經心而又游刃有餘,好像就算天塌下來他都能眼睛不眨的扛起山河壯闊與星宇浩瀚。
根本不同于現在這般。
英厲深沉的眉眼間蘊滿濃重陰冷的戾氣,瞳孔漆黑卻載着些從男人眼中迸濺出的血色,下颚線鋒利到像是嗜了血的刀片,從骨縫間發散而出的暴戾恣睢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整一個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奪命閻王爺。
“別…打了,”
屠杳強忍着紅腫臉頰處的劇痛,見靳硯北毫不收斂力道的一拳一拳招呼着手下支離破碎的男人,龇牙咧嘴的喘氣勸道,“靳硯…北,別…打了。”
以他這個殘暴的态度和沒輕重的下手來看。
不把人打死不願意收手。
“靳——”
被喪失理智、只知道一股腦兒發洩情緒的靳硯北吓慘的女孩還沒有完全失去思維,傻愣愣的捂嘴看了一會兒,便邁着無比急促的步伐朝甲板上陳天青所在的地方奔跑而去。
太着急,沒看到。
慌不擇路的一腳踩進不太明顯的水灘,整個人仰面摔倒在地板上。
兩只高跟鞋朝四面八方飛出,背脊沾滿水漬。
看起來狼狽不堪。
可她已經顧不上管這樣丢臉不丢臉了。
焦頭爛額的彎曲膝蓋,四肢着地的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穿好掉在不遠處的高跟鞋,光腳繼續朝着目标跑去。
邊跑邊不停叫喊道,“有人打人了!衛生間!”
“快點!都別玩了!!”
“衛生間裏出事情了!!!”
“……”
正懷摟白紗裙女網紅一同沉浸在鼓點與電音敲擊出的聲色犬馬中的陳天青聽到消息,沒再與斜前方穿吊帶的女孩眉來眼去,抱着靳硯北臨走前特意強調讓他看管好的玻璃杯急匆匆的随女孩兒往衛生間的方向大步走。
神色焦急,不解事實,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身旁身體僵硬、表情緊張的女網紅的怪異之處。
屠杳眨了眨幹澀至極的眼。
逐漸清晰的視野看見男生衛生間門口的人越聚越多,高的矮的擁擠成一片,阻擋自門外打進來的暖黃色燈光。
有人在笑。
有人在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錄像。
令她下意識斂眸瞧自己的身體是否走光。
一道帶有聲音的閃光燈一晃而過,屠杳眯着眼發現身體早已被一個不成形狀的白色布料覆蓋,才暗自松了口氣。
門外洗手池上方的刺目燈光忽然變得明亮,然後再次被遮擋,轉為昏暗。
下一秒。
她聆聽到陳天青慌裏慌張、卻不知道該如何有效勸說這場單方面的毆打,“硯北!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靳硯北置若罔聞。
無休止的發洩着他內心的憤怒與懼怕。
陳天青再看不下去。
擔心他真的會搞出人命,不願任由他這般暴戾,想要上前來攔住靳硯北。
靳硯北一把甩開,眉冷目寒的盯着他。
陳天青踉跄兩步站穩,不敢再上手阻攔。
只能心急如焚的站在他身後不停勸說,指望他能聽進去一嘴,“…硯北,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別打了,小心把人打死,這——”
屠杳不清醒的腦袋被他刺激到理智。
生怕他再這麽打下去萬一把人打出個什麽好歹來,先不說那人會怎麽樣,就怕靳硯北好不容易才獲得的保送資格都會因此崩潰一窺,甚至将這件事情載入檔案後他可能連個好大學都上不了。
“——靳!硯北!”
“咳咳!靳——”
她見他還是沒什麽反應,仍舊自顧自的揍着那男人,緊閉雙眸攢足中氣,以喉嚨可以承受的最大叫喊限度陡然爆發出一句:“靳铮铮!”
“你他媽的能不能來管管我啊!!”
之後。
嗓子便徹底報廢。
再也無法說話。
好在靳硯北差點兒迷失于恐憤中的神志被她一聲“靳铮铮”成功喚回,他暴戾狠疾的在男人被揍到血肉模糊的臉上落下最後一拳,收了手。
他閉了閉充血的狼眸。
喘着極度沉重的粗氣用大拇指将濺到下颚線與眉眼間的血跡胡亂擦了擦,才渾渾噩噩的站起身來。
“硯北——”
“北哥,你沒事兒吧?”
“去去去,快去給北哥拿條毛巾拿件衣服過來。”
“北子——”
靳硯北惘然不顧身後此起彼伏的關懷話語,淚痣上、唇邊、脖頸鎖骨處、胸肌腹肌裏皆被刺眼的紅色血液覆蓋,一部分被他胡亂擦拭到只剩下可怖的印記,一部分完好無損的順着他淨白的肌膚向下流淌,與貼扣在腰窩上的黑色收腳西褲一起制造出暴力美學的極致反差。
他垂眼以一種看死人的冷戾目光掃了眼被打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半昏迷男人,臨邁右腿時還改變了方向,價格昂貴的UND X Aj4鞋底狠狠踩在他裸露在外的醜陋□□上。
一手解手腕上價值連城的愛彼腕表。
一腳不緊不慢的轉腳踝,反複碾磨他的命根子。
“啊——救命——”
男人瞬間被從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襲來的劇痛搞的從昏死中又清醒過來,毫無力氣的雙臂掙紮着下放,想要護住自己最寶貴的地方。
徒勞無功。
靳硯北調動大小腿肌肉,不僅強硬霸道的死死踩着不放,甚至比原先碾磨的力度更大,被鮮血染紅的唇微微勾起譏诮,享受他萬分痛苦的□□。
他将腕表裝進西裝褲口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睥睨态度道,“敢動老子的女人,你是真他媽該死。”
“硯北,給你毛巾和衣服,先擦擦吧。”
折疊整齊的白毛巾和新襯衫經過好幾個人的手,被恭恭敬敬的呈遞到靳硯北身前,陳天青狗腿子的讨好問,“需不需要我去幫你沾點水?”
平時玩歸玩,鬧歸鬧,看不出什麽來。
但是大部分時候,無論是明裏還是暗裏,這個圈子裏都有一套嚴謹缜密的“等級制度”制約着,高階層圈子就是高階層圈子,低階層圈子就是低階層圈子。
世家子弟和暴發戶們可以混在一起玩,可以在吃飯喝酒的時候稱兄道弟,但不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逾矩的事情。
就像。
靳硯北的年齡雖然算得上是最小的,卻是在場的所有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
他心情好的時候,他們還敢和他稱兄道弟,開開玩笑。
而現在。
在這種他明顯情緒暴差的時候,他們則完全不敢造次。
只敢畢恭畢敬的哄着他,供着他,祈禱他的怒火別燒到他們身上來。
“不用,謝謝,”
靳硯北醒了醒神,神色冷淡的接過白毛巾,姿态虔誠的曲腿蹲在屠杳臉旁,左手繞到她脖頸下方小心謹慎的将她的頭微微擡起,抖着指尖用柔軟幹淨的毛巾仔仔細細的擦拭她紅腫發醜的臉頰,“把衣服放在紅裙子上,然後出去,關門。”
“有照片的删照片,沒照片的閉緊嘴,今天,這裏面,只有我靳硯北來過。”
細看。
還能看到他顫栗不安的眼睫。
“好嘞好嘞,懂得,事情一定為你辦妥。我就守在門外,有需要直接叫我啊。”
靳硯北輕“嗯”了一聲,滾動幾下凸起的喉結,将聲音放到最輕,險些被陳天青關門的動靜掩蓋,“杳兒,我來遲了。”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只要他一回想起自己差一點兒就認為是小情侶在這裏面親密而離開,就滿是後怕。
如果他沒能及時聽到那細微弱小的求救聲音。
如果她穿的不是遇水就掉色的紅衣服。
如果他稍微再晚進來一步。
如果她真的被...
“我沒事兒,”屠杳捏着啞到不能聽的破鑼嗓子,感受他動作輕柔的一點點把她臉上的髒污全部擦掉,微眯狐貍眼道,“他還沒來得及碰我,就是被搞的有點髒。”
“不髒,”他壓脖頸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們杳杳什麽時候都是最幹淨最漂亮的。”
“那你抱我回家,我想洗澡。”
“好。”
靳硯北細致溫柔的将她眼眶中的液體全部擦去,用沒有沾血的手掌緩緩扶着她的背脊坐起來,先前平着搭蓋在她身上的白襯衫掉落到大腿上,他一把撈過一旁放着的幹淨白襯衫為她穿套。
那晚她在醫院裏穿黑色吊帶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白,今晚的紅裙子襯托的她更白。
本來以為是有對比色的加成,卻不料,她赤身裸體的時候反而比任何時候都更白。
白皙又細膩,水嫩而透亮,只消瞥一眼就瞬間誘惑起他強烈的生理反應。
更別說,還親手觸摸。
他輕阖眼皮斂去眸中布滿的欲色,幫她一顆一顆扣好紐扣,“失禮了。”
屠杳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似的,雙臂乏力的懶勾在他脖頸處,近距離感受他滾燙的體溫,欣賞他被血液覆蓋到妖豔的淚痣。
她用力繃着即将奔騰而出的委屈,插科打诨道,“看都看過了,還在這裝什麽大尾巴狼?”
“沒看清。”他說。
“沒看清你瞎硬什麽?”
最後一顆紐扣扣好,靳硯北出其不意的展臂将她一整個擁入懷中,消瘦尖厲的下巴颏兒輕抵在她線條流暢的肩膀上,溫熱又瘙癢的鼻息有規律的摩擦在她脖頸,雙臂緊緊環着她突起硌人的肩胛。
卻沒再說話。
衛生間內逐漸漫開的尿騷味、香精味與血腥味融合出嗆人口鼻的難聞味道,一扇有和沒有一樣的小窗灑進泠泠的月光。
她就被他一動不動地抱着。
好似全世界都崩塌,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
半晌後。
屠杳忽的感覺到肩胛骨處的皮膚被一星點滾燙灼傷,又沿着她骨骼紋路繼續下滑,最後逐漸冰冷。
“靳铮铮,”
她用氣音瘙癢他的耳畔,不太确定道,“你不會是掉金豆豆了吧?”
說給任何一個沒有親眼見過的人都不會相信,方才在衆人面前還狠戾到似頭攔不住的野狼、恨不得将外來入侵者撕到粉碎的男人,私下只剩她與他時,卻宛如一只飽受恐懼還缺乏安全感的大狗狗,不斷在她懷裏搖着尾巴磨蹭,要她安慰。
“沒有,”他若無其事的吸了吸鼻子,嘴倔道,“估計是樓上漏水。”
屠杳沒拆穿他。
埋進他胸膛裏輕輕笑着。
“那你快帶我回家。”
“好。”
靳硯北動動手臂,以環擁着她的姿勢迅速擡手抹掉眼淚,向後傾斜上半身微微撤開,一手仍舊繞在她脖頸後,一手下放至她的腿彎處,輕輕一撈,連同男士襯衫的纖長衣擺一起,将她整個公主抱進懷裏。
既防止她走光,又保證她不會太難受。
“用那件襯衣再蓋着點兒腿,外頭冷,”
靳硯北指導着她拿之前那件染滿血漬的白襯衫蓋住她白花花的細腿,又思慮周全道,“然後拿毛巾蓋住臉,記得留點呼吸的空間。”
“準備好了我就帶你出去。”
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女孩身上,無論那男人到底有沒有得逞,看戲的總是要比感同身受的多。
他們向來不關注真相,只散播謠言。
靳硯北無法确保能徹底捂住他們的嘴,但也不想讓在意尊嚴、慣來愛美的屠杳就保持這副萬分狼狽的姿态,明晃晃的露着臉在萬人各異的眼光與神色不同的表情裏淌過這本不該她經歷的污潭。
這個混雜着異樣目光與混亂謠言的沼澤,明着髒他一個人就夠了。
他不舍得讓她沾染半分。
“好了。”
她乖乖的用毛巾蓋在腦袋上。
靳硯北垂眸看看,穩穩抱着她,一路走到衛生間門前,擡腳踢了踢門。
不到兩秒鐘。
衛生間門立刻被從外面打開。
原先還有些陰暗的毛巾內部從縫隙中源源不斷的透入絲絲暖黃光。
與此同時。
還有陳天青狗腿的讨好。
“硯北,游輪上有私人醫生,我已經叫他在外面等着了,剛剛打了招呼,還有兩三分鐘游輪就能靠岸,今晚是我招待不周,如果還有能幫的上忙的盡管開口。”
“正好有。”他淡淡道。
陳天青拍拍胸脯,一副萬死不辭的忠誠模樣,“你說,只要你說,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下。”
“麻煩你把衛生間裏那人和我給你的杯子看好,然後調出今晚船上的所有監控,我等會兒回來拿。”靳硯北面無表情,極具壓迫感的掃了眼不遠處藏在人群後面露急色的白紗裙女網紅,一字一句的下達最後通牒:
“但凡他們後半輩子好過一天,老子都不叫靳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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