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Qs27
第27章 Qs27
◎靳硯北幾乎是一瞬間,就亂了呼吸。◎
文體兩抓, 令屠杳忙的腳不着地。
每每到體育課時,她就避開班級活動,獨自去圖書館內找靳硯北。
他看起來格外悠閑自在。
有時是不緊不慢的寫演講稿, 有時是一心二用的畫游戲攻略, 有時就像現在這樣——
高挺鼻梁上架着防藍光眼鏡,靠在椅背上閑适安逸的看書。
“你在看什麽?”
屠杳抓着厚厚的一疊雅思卷子,坐到他對面的老地方。
桌面斜角處, 早已被放上一瓶常溫雪碧。
“□□先生去看心理醫生,”靳硯北稍微向內傾斜書體,方便她看封面,“最近想研究研究心理學。”
他當然可以對什麽有興趣就去研究什麽。
反正已經一手抓着北大的保送資格,另一手握着江北協和醫學院的offer,兩所大學都是別人拼盡全力也不一定能考的上的大學, 卻任由他憑心情挑選。
不像她。
如果雅思不達标, 連大學都申請不到。
屠杳咂咂嘴, 老實做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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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閱讀做完,翻面。
靳硯北恰好将手中的書掀到下一頁,“明天放學後有空嗎?”
“怎麽?”她邊浏覽題目邊問。
“叫上他倆再把曲子合一下,”他慢條斯理道,“後天晚上大彩排。”
她自然沒有意見。
這節體育課安排在下午最後一節, 相當于直接放學。
學校裏大部分人不是去參加社團活動就是去排練節目,極少數的學生選擇回家或者來圖書館。
可偏偏, 有些人就是會專程為某個人而來。
屠杳正糾結選A還是選C, 甚至糾結着糾結着連B選項都看順眼了, 又覺得應該選B。
已經煩躁到快要沒有耐心, 用擲骰子的方法解決這道題了。
倏然。
自頭頂上方壓下一道暗影。
以為是去上廁所的靳硯北回來了, 沒什麽反應, 繼續陷入自己的舉棋不定。
但聽——
“你好,請問坐在你對面的是靳硯北學長嗎?”
那道聲音清甜中略帶嬌羞,就像她本人含羞緋紅的臉頰。
視線再從她懷中自認為藏好的、卻漏出一個粉色邊角的信封略過,還有什麽不懂。
又是來送表白信的。
屠杳司空見慣的點點頭,指尖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轉筆。
那女孩将懷中保存完好的信封放在靳硯北看過完一半的書籍封面上,兩只圓眼睛滴溜滴溜的直在他寫了幾行字的草稿紙上打轉,不舍得離開。
停留半晌,還是壯着膽子問:
“姐姐,你不是靳硯北學長的女朋友吧?”
“不是,”屠杳完全看不進去題,手中的筆越轉越快,“你想要就把那張草稿紙抽走吧,等會兒他回來我就說是我借用了。”
“真的可以嗎?”
“你再不拿他就要回來了。”
女孩再不猶豫。
彎腰從桌面上迅速抽走那張草稿紙,不忘将他被移動的書歸回原位,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臉紅心跳的一個勁兒朝她道謝。
屠杳不在意的擺擺手。
girls help girls.
無論她和靳硯北暧昧也好,不清不白也好,那都是她與他之間的事情。
和其他任何一個喜歡靳硯北、暗戀靳硯北的女孩無關。
她們喜歡他,表面上看,是為他的完美皮囊着迷,為他的人格魅力吸引。
其實說到底,不過是為自己的大方心動勇敢,為自己的真誠付出買單。
或許這次的勇敢将被時間所掩埋,或許這次的付出永遠不會有回聲,但是能留下一些紀念也是很好的。
所以她并不會對她們抱有敵意。
反而會盡自己所能,為她們青春時期最單純的心動留下一個美好的紀念。
女孩走後沒多久,她對面空下的位置就被重新填滿了人。
靳硯北一眼就看出有人來過,并且動過他的東西。
将擦拭過手指、已經被水漬浸濕的紙巾團成團,扔進腳下自帶的垃圾袋中。
邊拆那封粉紅色的信封,邊無可奈何道:
“你又把我的草稿紙送人了?”
她嗯。
他眸色沉了沉。
“人家都費勁吧啦的給你寫小作文了,”她理所當然的回以,“拿你張草稿紙還不樂意?”
“沒有不樂意,”他展開信紙,壓着桃花眼浏覽文字,音平意不平道,“只是那張草稿紙是我的演講稿。”
屠杳手中的筆陡然停在原地。
筆尖長時間不移動,在白色的卷面上洇開黑色的暈。
圖書館內的暖燈被管理員打開,剎那明亮。
照出她臉頰上的不自在。
“你有備份嗎?”
“沒有。”
“她信裏有寫班級和名字嗎?”屠杳瞬間頭疼,“要不我去幫你要回來?”
大不了就是丢個臉的事情。
總比耽誤了他的正事兒要好。
他悠哉悠哉的說,“寫了。”
她眼眸頓時揚起希望。
“五中巷21號,千裏香,”靳硯北一本正經的看着那封什麽都沒寫的信說,“一份生煎一份煎蚝烙,再來一碗小馄饨,吃飽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屠杳瞬間反應過來他是在耍她。
面上不動聲色,實際毫無征兆的在桌底下擡腳,要踹他。
卻被他行動靈敏的躲開。
咬緊後槽牙,食指指了指他,威脅道,“你最好別被我逮到。”
靳硯北眸色蘊笑,八風不動的颔首。
提筆在寫的滿滿當當的信紙背後寫下龍飛鳳舞的九個大字:
感謝喜歡,榮幸之至。
右下角落筆:
靳
将信紙按照原先的紋路折好,妥帖的塞回信封中,最後壓進他帶來的書裏。
才繼續捧起書來看。
他才看到“□□的神情很是憂慮”,就感覺裹蓋制服褲的小腿上傳來陣陣瘙癢。
眼皮微褶,視線投向正對面的女孩。
她今天看起來很乖。
規規矩矩的穿着全套制服,收緊的白襯衫領口還綁着板正的領帶。
茶色的長發被束成高馬尾,吊在身後,漂亮精致的臉上沒有任何濃妝豔抹的痕跡,以往看起來備具攻擊性的五官被削弱幾層妩媚,增添了一絲少女時期獨有的清麗淡雅。
眉眼下垂看着試卷,小巧纖細的手抓筆寫字,時不時輕咬下唇,露出整齊的白牙。
怎麽看,怎麽乖。
偏偏她的行為和她的模樣一點都不匹配。
她表面上裝的五迷八道,實際內心早已張牙舞爪,驅使她在桌下伸直細腿用小皮鞋尖輕輕磨蹭他的小腿。
靳硯北幾乎是一瞬間,就亂了呼吸。
收回目光,斂眸。
她的腳一開始只是在他腳踝附近轉悠,前後磨蹭,見他完全不反抗,便變本加厲的順着褲管向上移。
一點,一點。
先是小腿側中間,慢慢勾腳摸他小腿後方肌肉,感受到他有些緊繃的狀态,又重新回到側方,上下移動。
靳硯北屏住呼吸,努力調整自己的心跳頻率。
卻被她見縫插針的踩上膝蓋,順着兩個膝蓋彎向內摩擦。
阖了阖眸,再睜開。
還是無法看進去任何一個字。
只能聽到“噗通噗通”的沉重心跳聲,以及,感受到自己□□的緊繃。
屠杳感覺她已經玩了很長時間了。
無論是按照之前看過的影片中那樣,還是自發嘗試的一些動作,她都已經用在靳硯北身上。
可他還是穩若泰山。
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被她的小動作影響一般。
真是個定力好的混蛋。
她腹诽道。
在靳硯北的臨界點上興致缺缺的收回腳,拉長脖頸喝完易拉罐裏最後一口雪碧,捏着瓶子朝衛生間的方向走。
圖書館內人極少,連帶衛生間都靜悄悄的。
屠杳上完衛生間,到洗手池旁沖了手,甩着水往出走。
倏然。
自衛生間轉角處冒出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以不由分說之勢将她掼到牆上,手掌卻格外溫柔的墊在後腦勺與牆壁之間。
待她再反應過來。
已經被靳硯北捏着下颚吻住。
她被迫以後背貼牆,脖頸向後彎出流暢的頸線,下颚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把控,保持昂頭的姿勢承受他急促的吻。
他的呼吸很燙,近距離噴灑在她的肌膚上,燙得她微微瑟縮。
他的唇很軟,微側臉頰含住她的上唇,舔舐,吮吸,啃咬。
偏偏他俯在她上方的眼眸是阖着的。
看起來是那般浪蕩而純情。
屠杳被他密密麻麻的吻弄到喘不過氣來,眯着眼睛想要稍偏開一點頭汲取空氣,卻又被他追着吻住,不讓她有半點兒可以思考的時間。
他的唇貼着她的唇,他的舌□□她的齒。
她腦袋裏的氧氣越來越少,她感覺自己的腿異常無力。
忍不住向下滑。
靳硯北霸道專橫的不允許她逃跑,卡在她下颚的手與墊在她後腦勺的手一起托住她的腋下,将她往上提了提。
她無意識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頸,以維持自己的身形。
那一刻。
靳硯北好像得到她的首肯。
徹底放縱于這場意亂情迷。
舌尖以破竹之勢頂開齒間,闖入口腔,與她的舌尖糾纏歡縱。
唇,壓的更深。
屠杳的腦袋裏已經糊成一團漿糊。
除了知道他要,她就給,其他一概都反應不過來,任由他趁虛欺負。
時不時滾動喉嚨,潤濕幹澀的嗓。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外面傳來腳步聲,又消弭,從門框中宣洩而入的光芒有些刺眼,她的下唇被他咬住。
疼眯了眼。
“杳兒,”他終于大發慈悲地松開她被吻到紅腫的唇,側頭,雙唇含弄住她的耳垂,令她情不自禁的昂起脖頸,“我尊重每個人的喜歡,但不喜歡你的大度。”
屠杳無助的承受着他的耳鬓厮磨,雙眼迷朦。
“你可以把我往外推,但是不可以再把我送出去,聽到了嗎?”
他的聲音裹滿餍足後的□□感,慵懶而誘人。
導致她耳畔的一切聲音都模糊,唯獨聽他這句話最真切。
令她稍稍緩過些許的腦海被一句無比清晰的文字填滿:
因為和你在一起,我的生命變成一個漫長的吻。
而你的吻,永不冷卻。
*
屠杳神不守舍的跟他一起走出衛生間,又無自主意識的跟他一同出校門、趁着還沒有完全落下的夕陽踱到千裏香。
十一月初的氣溫逐漸降低,比人先扛不住冷的,是道路兩旁的紛紛揚揚的金黃銀杏葉。
風一吹,落滿地,鋪滿人行過道。
千裏香外,仍舊支着小木桌。
靳硯北彎身從紙巾盒內抽出兩張,擦拭幹淨凳子,讓她先坐。
“想吃什麽?”
屠杳沒有聚焦點的目光注視他先掃掉桌面上覆蓋的黃葉,而後用紙巾抹去灰塵與油漬,不過腦袋道,“雲吞。”
“這裏沒有雲吞,我帶你去另一條巷子?”
“啊?哦,”她頓了頓,“那就要馄饨吧。”
腳邊沒有垃圾桶。
最近的都在兩張桌子開外。
不願意随大流往地上扔,靳硯北随手把用過的紙巾團成球,擡手作投籃手勢,手腕一頂,衛生紙就在半空中劃出弧線。
看也沒看,拉凳子坐在她身旁。
偏臉瞧她,“什麽馄饨?”
話音落,衛生紙球準确進入垃圾桶。
她的心也随之猛跳了一下。
見她不答話,他也沒不耐煩,招手讓阿姨拿來菜單,舉給她看。
根本看不清菜單上寫了什麽字,眼角餘光全是靳硯北似刀削過的下颚鋒利線條。
以及。
臨近線條最下方,那張單薄卻好親的唇。
不自覺伸舌尖舔舔唇角。
靳硯北的眸光流轉,也從菜單上轉移到她臉側。
小巧的鼻頭有些紅,但是紅不過雙唇。
時隔多年再次親到她,比記憶中的還要爽。
喉結滾動。
不動聲色的傾斜身體,慢慢靠近她。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屠杳确實覺得跟他接吻很有感覺。
抛開所有來說,她愛跟他接吻。
沒有阻止他蓄謀的接近。
呼吸逐漸急促。
一陣穿巷風吹過,金黃的銀杏葉與翠綠的懸鈴木交織出不同顏色的浪,随後撒下成片紋路清晰的葉子,其中一片,形似愛心桃。
她與他的氣息,逐漸糾纏于落葉雨間。
昏黃而溫暖的長巷路中偶有車輛疾馳而過,但更多的是行人。
三三兩兩騎着自行車有說有笑的年輕人,互相攙扶着前行的老頭老太們,圍着紅領巾穿着綠校服被媽媽牽着一同回家的小學生,路邊像他們一樣随意挑選一個心儀攤位坐下吃晚飯的。
他們笑着,鬧着,與對方訴說着濃郁的愛意。
有光一晃而過。
穿透他與她越靠越近的、僅差幾厘米的距離。
屠杳屏住呼吸。
鼻息內是他衣物發散出的沉香味,鼻息外是他掃到她臉頰上的少年氣息,兩者混合,迸發出令人極致沉迷的荷爾蒙快感。
她捕捉到他側臉上細小的絨毛。
靳硯北微阖眼皮。
眼見與她的唇、他的極樂園還差幾毫米,身後卻驟然傳來秦決“我跟你講!這兒的馄饨真的鐵血好吃!吃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的話音。
他第一次後悔叫他們出來吃飯。
屠杳也聽出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用零點幾秒就轉開頭,假裝剛才是在甩頭發。
卻忘記,今天紮的是高馬尾。
難掩刻意。
靳硯北被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逗樂,壓眸笑笑,撤身将胳膊肘支在腿上疏懶的問,“想吃蝦仁馄饨還是蟹籽馄饨?”
“蟹籽,那必然是蟹籽,”秦決不拘小節的拉過凳子就坐,但十分貼心的為沈菡初的凳子墊了幾片衛生紙,渾然不知覺自己打破別人的暧昧氛圍,“作為馄饨的資深愛好者來說,這麽多年吃過沒有千家也有百家,我敢打保票,沒有一家的蟹籽馄饨能鮮過他家。”
他話音一轉,更欠打了,“但是初初你不能吃,我給你點荠菜的吧?荠菜的也好吃。”
沒能親到靳硯北,本來就不爽。
又被迫目睹秦決明晃晃的秀恩愛,就更看他不順眼了。
“秦決,”屠杳将跑到胸前的卷發撥弄到身後,冷聲冷氣的指派,“我想吃旁邊那家的糖雪球,你去幫我去買一份吧。”
“怎麽突然——”
“走吧,”
沈菡初從小看別人眼色長大的,察言觀色能力極強,方才隔得很遠就看到屠杳和靳硯北之間靠的極近,再結合她們走近後兩人耐人尋味的反應與濃膩膠着的氛圍,自然能琢磨出屠杳的不爽之意。
明白她意不在糖雪球,只是支開他們的借口罷了。
揪揪秦決的袖口,撒嬌道,“正好我也想吃了,我們一起去買好不好?”
“——欸?初初你不是不喜歡吃山楂嗎?說覺得酸。”
秦決說叨着,還是口嫌體正直的随她站起身來。
三下兩下折放下之前挽至肘彎的袖口,牽起沈菡初的手一同朝不遠處的糖葫蘆攤位走去。
“生活…生活不能只有甜,”為了防止他突然向後看,沈菡初主動環臂摟抱他的胳膊,貼在他肩膀處,小臉通紅一片,“偶爾吃點甜…不是…吃點酸才更能感覺到甜,對…對吧?”
“對對對,”秦決由着她,無論她說什麽都順着寵着,擡左手摸摸她乖順的腦袋,“我們初初說的都對,別說想吃糖雪球,你就是想要星星小爺都得去給你摘。”
沈菡初的臉頰滾燙而通紅。
像是摘下夕陽迸裂出的晚霞貼附到她肌膚上,一路延展到脖頸。
心髒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甜蜜,砰砰砰的急跳。
有一對小情侶在他們之前買完糖葫蘆,女生微微墊腳,抓着簽支将第一個飽滿欲滴的糖霜山楂喂到男生嘴邊,哄騙說“老公,你就吃一個嘛,真的不酸。”男生不相信她,笑着刮她鼻子說“小騙子。”
秦決在組成黃色麥浪的銀杏林下彎腰詢問她,想不想吃糖葫蘆?
沈菡初呆愣愣的,滿眼都是倒映在糖葫蘆推車的透明玻璃中,身後原本相安無事坐着的屠杳猝然抓住靳硯北的領帶,将他脖頸拉低,歪頭與他緊密相貼。
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的紅色楓葉,混雜在漫天金黃中悠悠下墜,異常抓眼。
靳硯北也與平日裏充滿松弛感的狀态不同。
渾身充斥着野欲而狂浪的氣息。
手掌無比自然的貼在她後腦勺處,蠻橫的不讓她有一絲躲避的機會,另一只手好像在撫摸她的下颚線,時而用大拇指摩挲她的臉頰,時而用中指勾勒她的下颚線。
兩人偶爾撤開,交錯方向,再貼到一起。
看起來是那般親密。
秦決半天沒得到她的回音,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吸引她的視線,“初初?怎麽一直盯着看?是不是想吃草莓的糖葫蘆了?”
沈菡初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先聽一旁甜膩小情侶中那位女生驚呼,“天!老公你快看那邊!那個女生好漂亮啊!她們親的好甜好欲啊!我好愛!!”
男生不知道被哪個詞彙觸動。
望向她指着的方向,注視幾秒,幽幽道,“不光女生漂亮,那男的不用看臉我都知道他夠帥。”
“你有千裏眼?”
“不是,他手腕上的表是愛彼皇家橡樹,一個頂咱一套房,鞋是全球限量二十雙的aj,一雙夠咱買輛車,身材也沒得說,你就說,臉還重要嗎?”
“天!這麽有錢!”女生目瞪口呆,又看去好幾眼,“還有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簡直人生贏家!”
“誰說不是呢?”
秦決聽到皇家橡樹和限量aj感覺不對勁兒,忍不住想回頭看。
畢竟在他見過的、認識的這麽多人裏,幾乎沒有人會同時穿戴這兩樣。
年紀稍小一點的雖然家裏有錢,但品味還沒到皇家橡樹,頂多追求限量aj;年紀稍大一點的品味到了,無論是富二還是創一,戴皇家橡樹自然不會配限量aj,全是皮鞋。
除了既有品味又有實力的靳硯北。
可是。
如果他們口中的人是靳硯北的話,他那個漂亮的女朋友是誰?
……屠杳?
那必不可能。
誰都可能,就屠杳,絕不可能。
先不說靳硯北說好畢業後才追屠杳,單就說現在,他倆不過才認識兩個來月,想當初他可是跟屠杳玩了三年才關系稍微好一點,怎麽想她都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喜歡上靳硯北。
更別說跟他在大馬路上親了。
可他還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男人會這麽搭。
欲回頭。
沈菡初發覺他想要回頭看的動作,急匆匆的制止,“秦決!啊!你……”
秦決被她吓一跳,轉到一半的頭停住。
正好是對着她的。
“初初你怎麽了?”
“我…我…我想吃這個,”沈菡初拽着他的袖子将他拉彎腰,随手指指玻璃櫃裏,萬分緊張道,“你幫我…那個…挑一串最好的好不好?”
還能有什麽不好。
秦決立刻将先前的心思抛之腦後,仔細為她挑選。
沈菡初急的額角冒冷汗,見他幫她挑糖葫蘆,擡手蹭掉汗水,悄悄松了一口氣。
眼神轉了轉,還是回歸那一片倒影中。
長巷十分紅火。
逐漸黯淡的天幕彌留最後一絲不肯褪去的羞澀,與每一家閃爍五彩霓虹的小店交相輝映,白煙、濃霧與香氣穿插進落葉雨,每一家門口都坐着不少人,你進我出。
有人蹲在路邊吃燒烤,有人舉着啤酒瓶說醉話,有人嚎啕大哭,有人笑到直不起腰。
有人身陷這幅生活動态圖內,宛若靜态。
兩側往來不止,偶爾摩肩接踵,偶爾歡聲笑語,屠杳和靳硯北被包圍在其中,無論人流多與人流少,都好像靜置般。
周圍的空氣冷卻凝滞,她們的氣息火熱狂野。
美到她想将這一刻永遠記在心中。
半晌後,屠杳大概是親夠了,推開靳硯北。
用大拇指蹭掉下唇沾染的水漬,雙目含波的将其摁在他單薄卻紅潤的下唇上。
靳硯北輕抿她指尖,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背在拇指上落下一個吻。
她傲嬌的收回拇指,捏着菜單走進店面。
沈菡初狠狠閉眼,長松一口氣,瞬間脫離如臨大敵的狀态。
整個人宛如快要脫水。
秦決瞥見她紅巴巴的臉與汗濕的劉海,以為她是熱的,掃碼付款後将糖雪球袋遞給她,“初初,先吃點兒,這個涼快。”
沈菡初略微喘息着點點頭。
從白色紙袋中捏出一個裹滿糖渣的山楂球。
喂進口中。
表面的糖霜最先在口腔中爆炸出膩人的甜意,令人身心舒暢,緊接而來的山楂又見縫插針的釋放酸意,令她不自覺的酸眯了眉眼。
初秋傍晚的風在輕輕吹,秦決不停纏着她要她喂他。
她喂他一個,他也被酸皺了眉。
倆人一起相視而笑。
走回靳硯北對面,邊将手中裝滿糖雪球的袋子擱在已經空缺了人的座位上,秦決邊振振有辭道,“剛才我倆買糖雪球的時候聽一對小情侶說這邊有個男的跟你品味一樣,又戴皇家橡樹又穿限量aj,還在跟女朋友接吻,吓得小爺差點兒就認為是你和杳總了。”
“結果轉身一看,欸?你旁邊沒人?總不好再離譜的認為是你在親空氣吧。該說不說,還挺遺憾是怎麽回事兒?”
靳硯北可有可不有的躬身聽他講,從喉間湧上一聲哂笑。
從頭到尾都散發着野性與欲氣。
“你笑什麽?”
還完菜單的屠杳走出來,坐回他旁邊。
“秦決說以為我們在接吻,”靳硯北故意不着調的逗她,玩世不恭道,“有嗎?”
她根本不上套。
若無其事的揚起尾音,回以,“哦?有嗎?”
“有嗎?你不知道嗎?”
“有嗎?那誰能知道呢?”
“……”
那一刻。
巨酸與爆甜在唇齒間相融,互補。
令沈菡初忍不住想,這或許,就是青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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