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雙更合一)

第25章 (雙更合一)

◎戀綜第八天·專屬代步工具狗和蟲◎

《深海奇談》中, 游戲角色擁有各自劇情支線,類“rgp角色扮演”玩法,在“生存”與“探索劇情”中雙線并行。

戀綜節目組選擇的虛拟世界背景, 難度調低, 更側重于“生存”,以此激發嘉賓之間的暧昧火花, 提高直播的可看度。

“探索劇情”自然而然被嘉賓們抛在腦後,唯一值得提起的,也就是角色屬性給整個游戲帶來的可玩性加成。

——對于roll到運氣值最低游戲角色的徐橋橋而言, 這所謂的可玩性,成了艱難重重的闖關之旅。

=

是夜。擁簇的綠點在漆黑中明滅, 島嶼中部的喬木巨大且碩果累累, 枝桠上挂着可食用的果實。步行一分鐘左右, 便可看到一個源頭清澈的溪流。

果實、清水,都是客觀存在于游戲中,為參與玩家提供生存資料的數據。

巨大的犬背負着嬌小的人類, 跋涉到目的地。

藤裏央嗅到人類身上湧動的甜香,即便是在虛拟世界,設備依舊拟真模仿了每一個嘉賓的特征點。

譬如他的犬科形态。

又譬如,人類身上清淺柔和的香味, 像桃子, 玫瑰,奶油。

他貪婪地多嗅幾下,囫囵吞棗般把那氣味咽在喉間, 轟隆隆聲從胸腔中淌出, 随後, 極不情願地把她放下。

徐橋橋再度說了句“謝謝”。

藤裏央沒有變化為類人形态, 他停在人類腳邊,威風凜凜如騎士,警覺地環視周圍。

這塊選址,如利奧所說,有一個寬闊平地,周圍幾棵果樹、一個水源。

肯蘭看向徐橋橋:“橋橋,你可以先坐一會,我們準備把這兒作為接下來的駐紮區域。”

漂亮人類光着一只腳,行走艱難,卻還是努力想要參與其中:“我可以幫忙嗎?”

她那雙星眸裏,情緒充沛滿溢;嘴上說着,肢體語言裏也透露了同樣的意思。

肯蘭猶豫:“可是你沒有鞋子,不好走路……”

這一事實嚴重打擊了人類的積極性。

徐橋橋想起自己是如何運氣不好,在海浪中丢掉一只鞋,又是如何踩到尖銳貝殼受傷,一時間情緒沮喪,怏怏不樂地垂頭答好。

“唉。”肯蘭心裏也不好受。

商量完其他嘉賓收集生存資料的任務,肯蘭與一隊的束菟低聲吐槽:“這游戲實在難為人。”

“整個游戲理念、玩法都和人類這個種族格格不入,再加上橋橋roll到的角色屬性太差勁……”束菟也嘆氣,“對橋橋來說,這個虛拟世界一點也不友好。”

話題中心的徐橋橋本人,乖巧安靜地坐在平地上,距離火堆不遠不近的位置。手裏捧着一塊被烘烤得熱乎乎的薯,剝開外皮,有一搭沒一搭地啃着。

火堆明亮,足以驅趕黑暗中不詳的綠點。徐橋橋在利奧擔憂詢問是否需要他留下陪伴時,搖頭拒絕。

“我一個人就行,你們去忙吧。”

虛拟世界,淩晨一點半。

火堆的光明亮如初,映着人類女孩的眼眸閃閃發光。

直播間裏,發言接踵而來:

【橋橋一點也不害怕嗎?我之前玩這款游戲的時候,都不敢落單,必須得和隊友一塊。】

【她乖乖吃東西的樣子好可愛!】

【是強撐着嗎,總覺得橋橋會害怕,可看她的樣子又覺得好像一切都還可以。】

徐橋橋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她從盤腿坐在地面上的姿勢起來,往不遠處的水源走,準備洗手。

單晰就在水源附近。

她的腳步聲輕柔,人魚的耳鳍撲朔閃動,他敏銳地扭頭看向身後的徐橋橋。

漂亮人類有點不好意思地朝他揮揮手。

一只腳還是光着。海帶太滑,獨行時容易跌倒,只适合有同伴協行的場合。

好在距離不遠,一路走來,她的腳掌沒有踩到過分尖銳的物體,免去再度受傷的可能。

“我來洗個手。”

單晰讓出位置。

他看着人類伸手探進溪流。

洗過手後,還想洗洗那只光着的腳。

她選擇掬水來洗,奈何指縫并攏,清水依舊毫不留情地洩出。

俊美人魚沒有猶豫,彎腰,用自己的手掌捧了滿滿一手心的清水。

“我幫你。”

人魚的蹼連在指縫間,張開時如紗般透明,即便是昏暗的環境下,也能窺見绮麗的色彩。

他的手掌很大,膚色白玉般,在掬水傾灑時,不巧與人類的觸碰。

深海種族的肌膚帶有與陸屬種族截然不同的觸感。

濕涼。

存在感極強。

徐橋橋愣怔,她迅速地洗了腳。

“你在這裏看什麽?”很快,她又問。

單晰指了指這一個水源,“我在看這個溪流的深度。”

一般來說,溪流窄于5米,河流寬于5米。

通過星際翻譯器,落進徐橋橋耳中的名詞定義,與以上內容相差不大。

肉眼看去,這個水源屬于普遍意義上的“溪流”,水流湍急,寬度小于5米。

單晰:“這個溪流的河床可能比我想象得要深。”

視線範圍內,那個河床黑洞洞,湍流促急,看不清底下掩藏多少危機。

單晰沒太查過星網上《深海奇談》的攻略。

他唯一了解到這游戲的途徑,還是同族友人玩過後的反饋:“這游戲對于深海種族來說不是很難,自身天賦加成,特容易過關。”

人魚适水而生。

單晰并不畏懼眼下的溪流。

徐橋橋聽得懵懂,好在單晰多做了些解釋,他說這片河床比較危險,建議她獨自一人時不要來。

人類也很聽話,知道這裏危險暗藏。她點頭答好。

驀然之間,凝固在天空上方的天體活動起來。

奇怪的圓月雙輪之下,天空呈現一種明亮的粉棕色,海浪湧動的聲音在十幾裏外翻滾,這種陰郁暧昧的天色與浪花擊岸的聲響相互映襯,莫名的不詳。

徐橋橋本能地往天上看去——天體挪動的速度快得驚人,不論是誰,恐怕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吸引走注意力。

單晰的目光也略有停留。

就在此刻。

一束從河床中探出的詭谲黑影顫顫纏住人類的赤足。

力量極大、猝不及防。

徐橋橋反應不及,她的驚呼聲甚至都沒能躍出喉嚨,就被那股力量拖拽進溪流之中。

人類喘不過氣來,視野變化,眼前是黢黑、奇異的水下世界,張開的口鼻嗆進大量的水。

耳膜就像是蒙上一層塑料紙。

驟然間,她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

中心星系,星際聯合會。

蟲族外交官喬雷爾彬彬有禮地沖同僚颔首示意。

正是當地時間早7點。

大廈內部人員走動,不斷有光腦接駁交涉的動靜。放眼看去,可見擁有各色鮮明特征點的星系外交官。

一個與戀綜嘉賓中精靈頗為相似的尖耳朵女士行色匆匆,手捧着一份資料,喬雷爾平淡瞥過,沒錯過她低聲與光腦那頭對象交談的聲音:

“節目結束後,可以邀請人類橋橋到森林海玩,當然,”她微笑,顯著的愉快,“我覺得她應該會喜歡森林海,畢竟在節目裏她很喜歡肯蘭。”

“不論是官方邀請,還是私人邀請,森林海都希望擁有這麽可愛的客人。”

喬雷爾眯了眯眼。

大屏中,直播間視角分屏。

由上而下,籠統的視野中,密密麻麻的樹木間,走動的嘉賓如沙如粒。

更近的視角,人類徐橋橋與其他嘉賓分別,來到溪流邊取水,她的身旁是人魚單晰。

不時有星系政權的負責人在大廳駐足,觀看這一刻,遠在千萬光年外,戀綜嘉賓們的實時動态。

天體運轉,詭影探出。

瞬間,大廳裏竊竊私語,擔憂繁雜。

“這應該就是xx星系的知名怪談‘溪鬼’,被《深海奇談》游戲策劃征用的恐怖元素吧,橋橋被拉下去,恐怕要吓得不行。”

星際時代的詭異奇談,仍有萬年前藍星各地異聞的影子。許多文娛作品都借鑒各星系的奇談怪事,《深海奇談》中的驚悚恐怖氛圍,便由這些數據組成。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拉下去了!”

“我靠!”情緒激動的年輕外交官擔憂地喊出聲。

所有視線都落在了大屏上,憂心忡忡着下一步的發展。

——是被迫下線彈出《深海奇談》,還是被遲一步反應過來的人魚救上岸?

喬雷爾面色凝重。

很快,鏡頭給了答案。

=

克裏斯迅速地從叢林間躍行,他的原型冰涼而精密,如同高級機械,每一個附肢、觸角都有存在的意義。

布滿沙礫怪石的地面上,附肢依舊如履平地,速度絲毫不慢。

他距離溪流有兩裏。

意識到人類遇險,疾步出發,再到到達目的地,只花了不到十秒時間。

他與躍入水中的人魚對視一眼,并無搭話。

單晰未曾過問他是怎麽知道徐橋橋被詭影拖拽。

人魚的尾在溪面揚起一刻,啪地落下,瑰麗鳍紗搖曳着輝澤,霎時間吞沒其中。

他潛入水裏,看見了被詭影拽着腳踝,露出痛苦之色的人類。

人魚可以看見水下的事物。

單晰擺尾上前,一甩便是數十米的水流湧動,迅速地伸臂攬住人類瘦且單薄的腰肢。

水下無需吐息即可生存的人魚,在攬住徐橋橋的剎那,猛然意識到她需要空氣。

他不作思考,以上舉的姿勢,矯健強壯的魚尾在身後甩動,分毫之間,将她捧出水面。

那道詭影,早在他搶奪人類之際,意識到危機将臨,迅速地逃脫消散。

人類短暫地失去意識,她在露出水面時,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劇烈咳嗽起來。

潮濕的黑發淩亂,濕紅的眼眶無比可憐,她咳得胸膛起伏,聲音破碎,幾乎看不出原來生機勃勃的樣子。

徐橋橋只記得自己在近乎窒息的水壓下,痛苦地掙紮于逃脫那個有力縛足的詭影。

然後,在一片迷亂的失重中,她被人魚掐住腰,倏然間,捧出水面。

那條很長的魚尾,在水中晃出迷離的色彩,絢爛而美麗。

直到咳意稍止,徐橋橋才注意到不遠處岸上的克裏斯,他臉色沉凝,那一雙附肢切切作響,關切問她:“還好嗎?”

在他說“還好嗎”的當下,單晰握住她腰的手指依舊不松,他游動着,将徐橋橋送到已經伸手來接的克裏斯懷裏。

附肢并不溫暖。

克裏斯的懷抱也不帶任何溫度。

徐橋橋的大腦停工。她有點思考無能,笨拙、茫然地睜大雙眼,只覺得眼前一切都蒙上一層白光。

強烈的耳鳴隔絕了大部分聲音,她緩了幾秒,才能回答克裏斯:“我不太好。”

冰冷的溪水讓她戰栗不止。

那兩輪銀色天體,恬不知恥地活動着,凝集的天光讓浸泡過溪水的眼珠泛起一層潮濕。

人類在克裏斯的懷裏,蜷坐在地面上,紅了眼眶。

眼淚瞬間掉下。

徐橋橋用手背擦,止不住。她的噴嚏、咳嗽不約而同,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胸口、喉腔傳來沙啞的吭哧聲,叫人心裏頭泛酸。

“我、我很冷。”

這一句話,在單晰從溪流中褪去魚尾,走上岸,屈膝蹲在她面前,歉意萬分地看她時,遽然溢出。

漂亮人類低頭看看自己的腳。

原本只丢了一只的鞋。

厄運于溪流之中,又奪走了她的另外一只。

光溜溜的兩只腳,狼狽地露着。

徐橋橋嗚咽着,想到接駁設備時的那一句劇情通知:

【你的角色是《深海奇談》中的女三號,一個幸運值極低的人物,在這個世界裏,你似乎總沒有什麽好運氣……】

人類抿着嘴巴,眼眶微紅,淚水湧出,她負氣般用力地擦,把眼皮、眼尾也擦得紅紅。身後的克裏斯輕輕嘆了口氣,他伸出附肢,半攏住她的膝彎,将她抱了起來。

“不要哭,”英俊兵蟲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潰決的情緒,只能這樣道,“馬上帶你去烤烤火,好嗎?”

人魚緘默地與兵蟲對視。

兩個冷血種族,都無法即時提供為人類熱量的功能。

他們交換目光,克裏斯迅速地前往平地。

那裏,火堆旺盛。

人魚單晰落了一步。

他偏頭看向那個黝黑的溪流,那雙從來波瀾不驚的眸裏翻滾着奇異的怒意。

……

火堆提供的熱量,暫時讓徐橋橋感到溫暖。

只是,她依然不高興,眼睫垂着,眼眶濕潤,只在單晰艱澀地說對不起,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異端時,搖頭說“不關你的事”。

《深海奇談》,一款恐怖驚悚主題游戲。

導演在安排他們參加時,提前說過,虛拟世界裏會有讓人心髒狂跳的可怖時刻。

徐橋橋接受了節目組的安排,選擇接駁設備,就注定她有概率碰到吓人的事。她不怪任何嘉賓,只是她運氣不好,在這個虛拟世界一開始就黴運連連。

單晰半蹲在她身前,他不耐高溫幹燥,但為了和她說話,硬是待在火堆不遠處許久。

“如果我謹慎一些,就不會讓你被拽進溪裏。”

單晰心中悔意濃重。

前一秒,他還在說着這個溪流深度可疑,不建議她獨自一人前來。

後一秒,在有他的情況下,詭影将她拖進溪水中。

固然,這其中有游戲沖突性、每個嘉賓roll到的屬性點影響,單晰也不能原諒自己。

他還記得在水下,人類那張蒼白痛楚的臉。

虛拟世界,拟真感接近百分百。

倘若這件事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單晰不敢想下去。

人魚腦子混沌,徐橋橋溫熱的吐息掃過耳鳍,他聽到她平靜好聽的聲音:“我說了,和你沒有關系,是這個虛拟世界的問題。”

人類抽了抽鼻子,繼續說:“你不用愧疚。”

單晰看向她,徐橋橋的眼珠剔透,她的情緒真摯,不曾撒謊。

他在這一刻,心髒加快,啞口無言。

……

星際聯合會,大廳中的工作人員們看着畫面變化,直到徐橋橋安全地露出水面,這才松了口氣。

一位外交官慢了半拍,沒意識到上個畫面對于人類來說有多危險,他納悶:“蟲族的原型怎麽就變化了幾分鐘,人類一旦出水,克裏斯就不再使用原始形态?”

他旁邊的同僚答:“可能是類人形态便于社交?”類人形态是廣泛承認的外交形象,他有此回答也在情理之中。

只有喬雷爾明曉克裏斯選擇類人形态與人類見面的用意。

他們無比清晰着一個事實:所有嘉賓的原始形态中,蟲族絕非占有優勢的那個……人類似乎對帶毛種族有着獨特偏好。

英俊兵蟲外交官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很快,喬雷爾聽到同僚中,終于有一位意識到畫面裏蟲族克裏斯做了什麽時,驚愕發言:“克裏斯怎麽會知道橋橋有危險?”

“對啊,他怎麽知道的?”

英俊兵蟲外交官挑了下嘴角。

他沉默地往前走動,那個驚訝的同僚看見他,把他攔了下來,“喬雷爾,你們阿爾法蟲族怎麽能夠在距離那麽遠的情況下,意識到橋橋有危險啊?”

喬雷爾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

他金屬色的附肢,在大廳燈光下,折射出一道鋒芒。片刻後,他輕描淡寫道:“種族天賦。”

言下之意,是屬于每個星系種族特有的秘密。

再問,就是探讨核心機密。

同僚讷讷,不敢再問下去。

他猶不死心,旁敲側擊,試圖從其他問題裏獲得喬雷爾的态度:“你們阿爾法星系的這個兵蟲挺厲害啊,當初是怎麽決定要他參與戀綜的?”

“沒記錯的話,這也是先鋒兵蟲第一次在阿爾法星系外的社交場合出現吧?”

他說完這句,意識到什麽,猶疑不定地打了個補丁:“在他參與戀綜後,你也是作為外交官,首次離開阿爾法星系……到達中心星系參與星際聯合會。”

阿爾法星系蟲族,在此前的外交活動中,以光腦投影為主,尚未有過真身到達其他星系的記錄。

喬雷爾露出一個微小的笑意。

他僅回答了其中一個問題:“克裏斯有着不錯的相貌、強壯的體格、優越的性格。”

這就是他參與戀綜的原因。

當然,若真要說阿爾法星系中還有沒有與克裏斯齊平的先鋒兵蟲備選——喬雷爾漫不經心地想,那是很多的。

他也是其中之一。

……

徐橋橋打着噴嚏,很傷心地和肯蘭她們說起自己的遭遇。

一旦與女孩們湊在一起,那股子委屈勁兒就壓不下去。

“真的很吓人,”徐橋橋的鼻尖都是紅紅的,鴉羽濃睫垂着,想哭又忍住,聲音顫抖,“下次我不要去那裏了。”

束菟心疼地摸摸她的臉頰,哄她:“我們不去了,要抱抱嗎?”

徐橋橋:“要的,要抱抱。”

可她沒有立刻抱住束菟,而是離火堆更近一些,把自己身上的衣物烤幹。确保自己的手腳都熱乎起來,這才抽鼻子投入她的懷抱。

束菟一邊安撫着可愛柔軟的人類,一邊與肯蘭、絲芽對了對眼神。

絲芽:“接下來,如果有什麽活動,我希望起碼有一位能留在橋橋身邊。”

抱着束菟的人類懵懵地要張口拒絕,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束菟就拿一塊烤得香噴噴的薯塞進她的嘴裏,并說:“吃吧,我們商量事呢,你乖。”

肯蘭啼笑皆非地看着徐橋橋被束菟這一招搞得暈乎乎,她嘴裏咬着那塊甜薯,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嚼還是取出來。

眼睛圓圓、鼻尖粉粉,就是臉頰被束菟的懷抱擠得扁扁,看起來不谙世事、孩子氣極了。

她附和道:“我贊同,如果可以的話,橋橋也暫時不要走動了。”

肯蘭的眸光落在徐橋橋那一雙光着的腳上。

雪白肌膚,嬌嫩如花。

踩幾下硬石碎枝,就泛起紅來。

她憐愛地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溫涼地貼貼她的腳背。徐橋橋如受驚的小貓那樣,薯塊掉進手心,她立刻偏頭看她,腳縮了起來,奶貓嘶叫:“肯、肯蘭!”

肯蘭沖她彎眼,人類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她低聲說:“下次摸的時候,要說一聲,不然我會吓到。”

居然不是讓她別摸,而是好聲好氣地打商量。

精靈矜持地動了動尖尖耳朵,輕易察覺到那幾束投來的眼神。無一例外,屬于異性嘉賓們。

“嗯呢,下次會說的。”

很快,話題漸入。

“橋橋沒有鞋子,我希望藤裏央能夠在一些必要場合提供幫助。”

犬尾青年完全不打算反駁,他的尾巴稍動,沉靜寡言地點頭。

倏地,克裏斯發言:“我也可以抱她。”

他的視線落在人類身上,柔和地笑起來:“橋橋,我希望能有這個機會。”

不提“幫忙”,不提“分擔”,甚至沒說自己在幾刻前也抱過她,将她安穩帶到這裏。

他只說,希望能有這個機會。

英俊兵蟲不聲不響地望着她。

徐橋橋敗在他的注視下。

然後——

她就擁有了兩個專屬代步工具。

作者有話說:

更新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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