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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陰冷的風吹過森鷗外的後頸,随着窗戶外傳來莎莎的樹葉搖動的聲音，森鷗外也不禁随之打了個冷顫。

“有誰在嗎？”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着，目光不斷掃過周圍的場景：書架、椅子、拐角處、天花板……但附近根本不曾存在人的身影,亦或者說連氣息都感受不到。

然而森鷗外分明聽到了有人的說話聲,這手中的提燈也不是他變出來的。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頭一次,面對任何人和事都能雲淡風清的森鷗外身體徹底僵硬了。

……

說來也巧,鈴木秋人剛一上線的時候，就收到了房間設備損壞的提示音。

【通知：您的公司圖書館區域因燈泡問題處于斷電中，請您及時處理】

以往只有公司被競争對手打得破破爛爛的時候系統才會給予修葺提示,還從來沒出現過個別地方損壞的提醒，因此,鈴木秋人久違的愣了下,才定位了被損壞的位置。

畫面中，整個公司的光源系統都很穩定,只有圖書館的位置被标記了大型的二角提示，生怕鈴木秋人看不見似的不斷的閃爍着紅色的光芒。

原本這種小事等到員工自己發現後就可以進行維修，根本不需要鈴木秋人自己動手,但鈴木秋人畢竟是看見了,也就順手打算維修下。

也正是在這時，他看見了在圖書館中漆黑摸索的森鷗外。

看見穿着白大褂的小人正在幽暗的書架前愁眉苦臉，不知道在幹什麽的模樣，鈴木秋人就忽然産生了些許好奇。

自從森鷗外和太宰治入職後……說來也不好意思，他幾乎将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太宰治身上，根本沒時間理會森鷗外。

同是特殊人物,但鈴木秋人顯然沒找到森鷗外這個醫生的合适用途，基本就是放置狀态，如今好不容易遇上,這才終于對對方上了點心。

這是在幹什麽呢？

鈴木秋人放大了視角，便看見了Q版小人頭頂浮現的自言自語的氣泡：“早知道應該去拿提燈好了，我到底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啊……”

提燈？

看着小人酸澀地揉捏着眼睛，鈴木秋人頓時意識到沒電的後果已經影響到了森鷗外。

眼睜睜看着自家員工處于煩惱中，鈴木秋人怎麽可能做到無動于衷呢！

不，他堅決不是那麽冷血的人！

因此，鈴木秋人瞬間從商店裏購買了提燈，并且還破天荒地地使用了一張【通訊卡】，‘貼心’地将燈遞給了森鷗外：“給你。”

果不其然，接下提燈的森鷗外一邊道謝，一邊‘高興’地僵在了原地。

做了一件好事，鈴木秋人心理美滋滋，嘴角也下意識上揚，多欣賞了下森鷗外此時那搞笑的表情。

心滿意足！

果然惡作劇就是讓人心情愉快啊！

鈴木秋人潇灑地切換了視角，将視角對準壞了個燈泡，然後又購買了一系列扳手螺絲等拆卸的道具，開始吱嘎吱嘎地換起了燈泡。

嘿，沒想到在游戲裏還要嘗試擰螺絲，鈴木秋人又對這游戲的真實度有了全新的體驗。

于是，在寂靜到唯有森鷗外呼吸聲傳遞的圖書館內，便再一次響起了詭異的吱嘎聲響。

剛在內心安撫自己說不定剛才種種都是幻覺了的森鷗外：“……”

什麽聲音？！

将提燈的光亮迅速朝聲源的方向照去，并仔細聆聽，但耳邊吱嘎的聲響非但沒有平息，反而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急促。

就像是有人在擰着什麽東西，越加用力，幾乎要刺透他的耳膜！

即使在暖光的照射下，森鷗外的臉色也依舊有些發白，他抿了抿唇，壯着膽子，邁開腳步，一點一點、不發出動靜一般朝着聲源處走去，如同驚弓之鳥一樣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着四周。

一支鋒利的手術刀同時從他的手腕悄悄探出，折射着冰冷的鋒芒。

但比起進攻欲，更像是被吓破膽時的胡亂防禦。

近了……更近了……

每一步，都在朝聲音刺耳的地方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森鷗外的心尖上，讓森鷗外的心髒猛地躍動起來。

拐向最後一個牆角後，森鷗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停住腳步，後知後覺感到頭皮發麻、呼吸不暢。

顯然，他是在恐懼着的，在這種詭異的場景、詭異的氣氛下！

恐懼……多少年沒有體會過的情感了。

森鷗外情不自禁自嘲笑了下，慢慢握緊雙拳，眼底已經重新鎮定下來。

來吧，就讓他看看這陌生聲響的真面目！

剎那間，森鷗外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将提燈高高舉在頭頂，鋒利的眼眸立刻射向聲源處。

但映入眼簾的場景卻讓他瞳孔一縮。

因為——出現在他視野中的依舊是空蕩蕩的書架，沒有藏匿人影的天花板。

同樣他也沒有感知到任何屬于其他人的氣息。

“沒有人？”

森鷗外蹙起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聲音呢？

側耳聆聽，這一刻，竟然連聲音都不見了，圖書館內再次恢複到了一片平靜，在寂靜的夜空中越發……有些滲人。

想起剛才那莫名的聲音，想起手中不知道從哪來的提燈，森鷗外就忍不住汗毛豎起，打了個冷顫。

他确信這附近沒有人，也确信沒有任何人能夠在他眼皮底下逃脫，也因此……才更加可怕了！！

不是人的話……那圍繞在他身邊的存在到底是什麽……

森鷗外臉色發青，已經不敢再繼續聯想下去了。

這個圖書館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匆匆退到圖書館大門，森鷗外的腳尖在幾乎要跨越門前的那一瞬間，又硬生生憑借理智停了下來。

想了想，他揮了把冷汗，還是主動堵住了出入口，然後找到了負責圖書館外圍巡邏的屬下：“圖書館內部燈不亮了，你去派人檢查一下。”

“是。”巡邏的屬下驚訝了一瞬，也不疑有他，連忙跑到開關前試探地打開。

森鷗外就站在原地平靜等待他試驗結束。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見……随着開關的打開，圖書館天花板上的燈泡赫然亮了起來。

燈泡根本就沒壞？！

森鷗外：？

巡邏屬下：？

二人大眼瞪小眼，都能看見彼此臉上存在的迷茫。

半晌，森鷗外沉思地點着下巴，認真朝巡邏下屬解釋道：“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直到剛才為止它還是壞的。”

巡邏屬下自以為懂了，貼心地附和道：“屬下明白，它只是突然間被一股神秘力量修好了而已，并不是您的判斷失誤。”

森鷗外：……

深深看了巡邏下屬一眼，森鷗外木着臉扭頭就走，并且走的越來越快，越來越狼狽，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思。

……不是，這一切都太古怪了！實在是太古怪了！

明明他确認了好久圖書館的燈是不亮的，為什麽又會突然亮了起來。

還有莫名出現的提燈，仿佛幻覺一樣的聲音。

這一切種種異樣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就是紅葉所說的……存在着線索嗎？

森鷗外cpu都要燒爆了，從來不相信鬼神的他基本上一夜都沒有合眼，腦子裏亂七八糟浮現的都是那詭異的提燈和聲音。

直到第二天，他頂着兩個黝黑的黑眼圈來到辦公室，不僅把辦公室的同事都吓了一跳，更是讓頭一次看見他這麽憔悴的太宰治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森先生……看來你最近壓力還挺大的。”

森鷗外努力回給他一個正常的微笑，但不知為何總感覺表情有些慘淡。

跟同事們一一解釋好這只是沒睡好而已，森鷗外終于坐到辦公桌前，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藥品報告，發呆。

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是昨晚的事，哪有心情去上什麽班。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雙腿上下交疊在一起，指腹無意識地摩擦着臉頰，呈現出深思的狀态：“是錯覺嗎？”

下意識拿起礙眼的報告，他本想将報告扔到最右邊的文件堆了，可只看了一眼，就倏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原本寫着藥品報告的紙張上，竟被人用墨水在上面留下了兩個文字：

[不是哦]

就像是在回答他剛才自言自語的話一樣！

森鷗外呼吸一滞，差點吓到心髒窒息，這張紙就在他眼皮底下，一分鐘前他還仔細檢查過，這張紙上的字跡到底是怎麽來的？！

他懷疑是因為太過疲倦所以才導致各種詭異的現象，忍不住狠狠眨了下眼睛，而再狐疑地重新看向那張紙時，上面的字跡已經不在了。

森鷗外：……？

消失……了？

就這麽突然間又消失了？！

作為醫生，森鷗外比誰都要深切地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态和精神狀态，并一直保持着理性的模樣行走于世間。

但在這一刻，他的內心卻出現了深深的懷疑，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是精神分裂！

不然的話，他‘看見’的那些現象該怎麽解釋？！

明明沒有任何人，他卻接二連二地看到了詭異的事件發生，甚至聽到了另外的聲音，這……恐怕也只有精神分裂才能解釋了吧！

難道是最近因為那位先生的事情壓力太大了，導致精神分裂了？！

森鷗外瞳孔地震，倒吸一口涼氣。

而這時，像是為了佐證他的思想一樣，右手拿着的文件上再度浮現出一串陌生的文字：

[你沒事吧？]

森鷗外的眉梢狠狠抽動了下，拼命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神經質的大腦放松下來，果然再朝紙張上看去，字跡又已經不在了。

森鷗外猛地站起身，随手點起酒精燈，将本來極為重要的文件直接放在火上烤去。

直到紙張已經被燒的呈現出炭烤的黑，也沒有出現什麽其他破綻，森鷗外又果斷将文件扔在水裏，最後又用燈光去照。

确定不存在任何化學的手段後，他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手背搭在額頭上深吸一口氣。

或許，真的該承認了，沒有什麽靈異事件，是他的大腦再跟他對話。

——他，生病了。

……

鈴木秋人剛修完圖書館的燈，還沒等通知給森鷗外，就看見巡邏人員一把把燈打開了。

這下，随着圖書館的燈一瞬間燈火通明，鈴木秋人也就不用進行通知了，樂得輕松地收起了所有的工具。

而等到二倍速開啓，游戲裏的第二天早上，要去接太宰治訓練槍法時，鈴木秋人順勢又看見了坐在辦公室的森鷗外。

這一下，森鷗外頭頂一團線團似的糟糕狀态就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畫面上，Q版小人腳步虛浮，眼底青黑一片，感覺即将命不久矣似的，要不是鈴木秋人檢查他的壽命沒問題，都快要被吓了一跳。

【森鷗外：精神力30（極度不穩中）】

系統只在這一狀态中标注了紅色記號。

精神力低？

鈴木秋人驚訝了下，難道是昨天晚上稍微吓了他一下把人給吓到了？

……還是特殊人物呢，這體質也太脆弱了吧。

鈴木秋人無語地拉近了森鷗外的視角，正看聽見了對方頭頂自言自語的氣泡：“那到底是怎麽回事，是錯覺嗎？”

正好鈴木秋人就順着他的話，就近在他的文件上留下了字跡：“不是哦。”

原本只是想要解釋自己的身份，但剛剛将這個字擦下去，好巧不巧，他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鈴木園子的聲音傳遞了過來：“哥！一會兒我要跟小蘭去吃晚餐，你要一起嗎，正巧小蘭要問問工藤的事，聽說工藤現在就喜歡找你聯系。”

聽到這句話，鈴木秋人頭都要大了。

柯南這個混蛋，為了證明工藤新一一直存在痕跡，沒有失蹤，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這飯他怎麽吃得下去！

于是鈴木秋人早就忘記了森鷗外的事，起身沒好氣地回絕了自家妹妹的邀請。

等到他重新坐在手機前時，看見的就是Q版小人精神力已經降到20，快要精神錯亂的場景。

“……呃。”鈴木秋人忽然感覺有些心虛，這才回複道，“你沒事吧？”

還不等擦完字跡看清楚森鷗外的反應，鈴木園子再一次破門而入，說什麽也要拉着他一起吃飯：“不行！我都已經跟小蘭說好了你也要去，快走快走！”

就這樣，鈴木秋人一臉黑線地被自家妹妹拉扯走出了房間，再也沒有理會過桌面上的游戲。

……于是，游戲中的森鷗外就此陷入了懷疑人生中，并且在這個誤會上越走越遠。

第二天晚上，森鷗外又是失眠了，連續兩天的失眠讓他的精神狀态再次下降了一些，工作時也出現了恍惚出錯的跡象。

作為醫生，他很快察覺到了自己狀态出現了問題，并且也預測到了若再不睡眠，他很有可能會面臨真正的危機——尤其是附近有潛在敵人的可能性下。

可就在森鷗外努力做好了今晚一定要入眠的準備時……廣津柳浪卻忽然找到了他：“森醫生，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今晚請到老地方來，我們會讓您見到那位先生的……另外您的臉色似乎很差，沒問題嗎？”

森鷗外：……救命，他的睡眠時間啊！！

為什麽是偏偏在今晚，确定不是故意的嗎？

看着廣津柳浪擔憂的神色，森鷗外心中無比哽咽，面上還得強行微笑：“……沒問題，今晚見。”

是他主動想去見那位先生的，因此無論對方給出的時間是何時，他都沒有推遲的選擇權。

傍晚，森鷗外如約來到廣津柳浪的面前，一如往常那般微笑地跟廣津柳浪打着招呼，似乎看起來跟平日裏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不是深深的黑眼圈實在是一眼就能發現，廣津柳浪是真的不想去打探他的隐私：“森醫生，您真的沒問題嗎？”

“最近研究計劃有些失眠而已。”森鷗外看似雲淡風雲的開口，暗示道，“請不用擔心。”

廣津柳浪聞言恍然大悟，不由得欽佩地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森醫生，竟然為了boss的計劃幾個晚上沒睡覺，真是忠心耿耿啊！

今天，咱黑蜥蜴必須要讓他看見boss才行！

內心再次堅定了信念，廣津柳浪深深地看了森鷗外一眼：“請不用擔心，今晚您就會見到那位先生，完美解決您的睡眠問題。”

森鷗外：“……謝謝。”

更睡不着了……虛弱的微笑.jpg

廣津柳浪露出個安撫的笑容，轉身引導着他往一間偏僻的房間裏走去。

一路上，森鷗外也不斷思考着該用何種方式與那位先生會面。

他自認為已經思考到了方方面面，這次的會面不會超出他最壞的預想。

直到他來到了一間昏暗的只點燃了幾枚燭火的房間後，才發現自己認為的有些早了。

——推開門，只見昏暗的火光下，數十雙亮的驚人的眼睛就圍繞在燭火周圍，齊刷刷的扭頭朝他看過來。

全是眼睛！

“……”

腳步下意識僵在了原地，森鷗外被吓得差點連笑容都擠不出來了。

還不等他遲疑自己是不是誤入到了什麽奇怪的地方，身側的廣津柳浪就已經壓低聲線對這些眼睛的主人道：“人來全了，都準備好了嗎？”

黑暗中的人影齊　齊點頭。

因為這一動作，再加上适應了黑暗，森鷗外終于模糊地看清他們的身形，似乎……也是黑蜥蜴的成員。

……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森醫生，我知道您有很多疑問，但是請先別問。”

廣津柳浪卻率先一步回答起來：“請跟着我們的動作模仿，我們會讓您見到那位先生的。”

森鷗外不知道自己僵硬的臉上是怎麽擠出來微笑的。

因為在他面前，數十道黑影相互對視了一樣，然後統一舉起了手，在空中忽然間瘋狂抖動，雙腳同時也狂踩地面，從口中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吟唱：“桑巴——巴——”

“……”

沒等森鷗外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們突然崛起的動作，數十道黑影已經手拉着手圍成一個圓圈，再次高舉起牽着的手臂。

扭動着身體，上蹿下跳，高聲歡呼，群魔亂舞。

但仔細看去，還是有排練的痕跡在的，跳的竟然還他媽相當整齊！

身為唯一一個正常人，森鷗外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原本就因為失眠而暈乎乎的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但身邊的廣津柳浪這時也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認真道：“森醫生，你也要加入其中才能夠心誠，來，跟我們一起祈禱！”

“……我、也要來？”森鷗外就這樣被猛然拉起手臂，擡舉在半空中，身體僵硬的、被迫加入了這場群魔亂舞。

在他視線裏，數十個人圍着中心的火燭轉着圈圈，一會兒舉起手臂，瘋狂搖動，一會兒弓起背，雙腳交替在地面胡亂踩踏。

“桑巴——桑巴——”

口中還不知為何一直念着這兩個字。

正中間還有個手臂像海藻一樣不斷抖動，在地面上如同蚯蚓一般蠕動的人：“桑巴——”

“桑巴——”

捶胸頓足，四肢扭動，宛如癫痫發作。

“桑巴——”

“……”

這到底……是什麽鬼啊！！

在一群不正常的瘋子中，森鷗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腦子都快不夠用了。

他的腦中不斷地回蕩着其他人的惡心舞姿，以及那魔性的桑巴的聲音，一種反胃的感覺油然而生。

讓他幾乎産生了一種身處于什麽邪教現場的感覺！！

祈禱之舞……召喚儀式……

他們是在召喚哪裏的邪神嗎？？

在數十年的生存環境中，森鷗外自诩見過大大小小的風浪，如今無論面對什麽事都不會讓他露出破綻。

但現在……他真的繃不住了。

啊？？這？？？啥？？？？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森鷗外眼神已死，差點就想要一頭撞死在牆壁上回歸真正的現實。

如果不是他還記得這場群魔亂舞的目的是為了找出那位先生，他都已經想報警了！

不過話又說話來……這他媽能找到那位先生就怪了啊！

一向舉止優雅的森鷗外都快要罵人了。

然而就在他承受不住魔音灌耳差點要反胃嘔吐的時候，視線不經意地在半空中一掃，視野中原本圍成一圈的黑蜥蜴成員們，中間卻莫名多出來了一根通身純黑的羽毛筆。

羽毛筆神奇地漂浮在半空中，竟然他媽的還在跟着他們一起扭動？？

啊？？？

羽毛筆在跟他們一起跳舞？？？

森鷗外再次覺得自己智熄了。

這是幻覺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他生病生出來的幻覺，他已經病入膏肓到這種程度了嗎！

他下意識詢問廣津柳浪：“廣津先生，你是否看見了一根羽毛筆在空中……尬舞？”

本以為會收獲志同道合同樣懵逼的夥伴一枚，然而廣津柳浪只瞥了一眼，就猛然跪在了地上。

其他黑蜥蜴成員同樣齊刷刷跪在了地上，面露欣喜。

“是boss！！”

“真的是boss！！”

“我們召喚成功了！”

森鷗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