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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剩下來的假期,陸嘉和蘇晏禮先去他父母那住了兩天,又趕在收假前一天,去了陸嘉家裏。
兩人是傍晚到的,但陸母從早上開始就在忙碌,打掃屋子、備菜,以及罵随便擦兩下桌子就癱到沙發上看手機的陸父。直到晚上開飯,她才終于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但坐下來後,陸母還是一刻不停,不是和藹勸蘇晏禮多吃點,嘗嘗她的拿手菜;就是罵丈夫只顧自己喝酒,不懂說點話招待女婿;或者嗔怪女兒不懂事,一點不曉得顧着蘇晏禮。
陸嘉被媽媽教訓出逆反心理了,擰眉道:“他比我大這麽多,還要我照顧他什麽啊?”
陸母揚聲:“這是年紀的問題嗎?晏禮是我們家的新客人,你就得照顧他。等過上幾年,你自己飯桌上想怎麽吃就怎麽吃,誰也不會來說你。”
陸嘉吸氣張嘴,還想說些什麽。
但桌子底下,從對面伸過來一只腳,輕輕地踢了踢她。
陸嘉下意識看向對面的始作俑者,蘇晏禮朝她使了個眼色,然後幾不可察地搖了一下頭。
陸嘉會意,說了句“知道了知道了”,也不再跟媽媽争辯,轉而夾了一只大蝦放到蘇晏禮碗裏。
“試試這個油焖蝦,我媽最擅長的。”
“謝謝。”蘇晏禮彎唇,也夾了一塊糖醋小排放到陸嘉碗中,“這個也很好吃。”
如此做作的“相敬如賓”。
陸嘉朝他幹笑一下,埋頭扒飯。
蘇晏禮又扭頭對陸母說:“媽,你也吃。忙了一天,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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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母這才滿足地诶一聲,被桌上這一派阖家團圓其樂融融的氣氛感染,端起碗筷吃了起來。
陸嘉又扒了兩口飯,餘光掃到媽媽的時候,恍覺她眼中似有閃爍淚光。
陸嘉心口驀地一緊,忽然間,鼻子也開始發酸。
在心中無聲嘆了一息,她拿起紙巾抵了抵微濕的鼻頭,這才若無其事夾了塊豬腳放媽媽碗裏,聲線溫和:“媽媽,你喜歡的豬腳。”
吃過飯,陸嘉和蘇晏禮想幫着一塊收拾桌子,卻被陸母制止:“你們兩個小孩做這些幹嘛?自己下樓玩一會,要麽回房間早點休息。”
又大聲喊進了卧室的丈夫:“老陸!老陸!一天天住手機裏得了!出來幫我洗碗!”
陸嘉與蘇晏禮拗不過她,又見爸爸灰溜溜來了廚房,只好挽着手下了樓。
時間還早,樓下不少飯後散步的鄰居。見小夫妻出來,半是打量半是熱情地打招呼:
“吃過飯啦?”
“小夥子長得老好看咯!”
“家裏開公司的啊?”
“嘉嘉真是命好!”
在沿途的問候聲中,兩人去小區對面的公園轉了圈,最後又在便利店買了點零食,這才回到樓上。
陸母終于結束一天的家務,這會安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當地一檔名為“老娘舅”的生活調解類節目;
陸父則顯而易見又回了卧室,短視頻的塑料笑聲正隐約從主卧傳出來。
見兩人回來,陸母又起身指揮:“你們倆趕緊去洗澡,水還熱着。衣服換下來放髒衣簍,明天我一起扔洗衣機。”
陸嘉從塑料袋中拿出幾包豬肉脯小核桃塞給媽媽,皺了皺鼻子道:“媽,我們都多大了,你安心看你的電視吧。”
“好好好,不管你們。”
陸母喜氣洋洋地笑着,又跟女婿打了個招呼,這才目送小夫妻進了房間。
回房之後,陸嘉放下東西,讓蘇晏禮先去洗澡。等他洗完出來,她自己才拿着睡衣去浴室。
等她拿着吹風機回到房間,蘇晏禮從床上下來:“我幫你吹?”
陸嘉坐在書桌前,打開小鏡子,不怎麽信任:“你會嗎?”
蘇晏禮從鏡中看着她清透的臉,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陸嘉便将吹風機交給他,又指點了插座位置,随後便盤腿坐到椅子上,等待着他的服務。
嗡嗡的熱風從頭頂傳來,伴随着男人長指在她發間梳理,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碰到她頭皮,她莫名有種觸電般的麻意。
陸嘉下意識看向鏡子,角度的關系,小鏡子正好由下至上地将蘇晏禮的臉框入其中。
這男人的臉真是全無死角,這麽魔鬼的角度,陸嘉都看不到他臉上的肉有一絲松弛。
不過,她還是覺得,相較于他現在剛洗完頭,額頭被垂順的短發擋住的模樣,平常梳背頭露額頭的發型,更能發揮出他的五官優勢,濃眉深眼,格外迷人。
她又調了調鏡子的方位,手肘撐在桌沿,兩手托着腮幫子。
“這麽好看麽?”
頭頂忽然傳來蘇晏禮戲谑的笑音。
陸嘉回神,從鏡中對上了他的眼睛。
她幹脆仰頭去看他,笑嘻嘻地大方承認:“對啊,就是很好看。”
蘇晏禮關了吹風機,長指在她發間穿行而過:“差不多幹了。”
陸嘉也摸了摸,發間幾乎已經沒有潮意。
她收起吹風機,正要起身,蘇晏禮卻在這時俯身,從後面抱住了她。
他下巴抵在她頸側,稍稍偏過臉,在她發間深深地嗅。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頸間撩撥起一陣酥癢,陸嘉忍笑縮了縮脖子,擡手去推他臉:“癢死了。”
卻沒有推開,手腕被他捉住了,帶下去,控在身前。
蘇晏禮親吻她耳廓,低聲:“一下下就怕癢,你是豌豆公主,嗯?”
他聲音低到幾乎是氣聲,陸嘉從內而外,層層疊疊地冒出熱意。這一重重的熱意讓她覺得自己是顆快要烤化的棉花糖,又甜又黏膩。
她垂眸甜絲絲地笑着,想到些什麽,又朝蘇晏禮偏臉,小聲說:“我生理期結束了,你想不想?”
像是擔心蘇晏禮以為家裏沒有準備,她指尖繞着一縷長發,吞吞吐吐道,“剛才在便利店,我其實偷偷買了那個。”
蘇晏禮聽笑,恍然大悟:“難怪剛才走出便利店你又說家裏鑰匙落店裏了,自己跑回去拿。”
陸嘉也赧然笑道:“那你要我怎樣嘛?拉着你一起回店裏挑嗎?”
蘇晏禮說:“有什麽不可以?”
陸嘉笑意更濃:“很奇怪诶。”
蘇晏禮也笑:“以後習慣了就好。”
陸嘉眼睛轉了轉,又去看鏡子裏兩人臉貼臉擁抱的倒影。
“那你想不想嘛……”她這話想從喉嚨底裏擠出來,聲如蚊讷。
蘇晏禮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提醒她一個掃興的事實:“你家隔音怎麽樣?”
話音剛落,樓上夫妻倆的說話聲傳來,隔着天花板,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聲音卻很明顯。
陸嘉安靜兩秒,垂下頭:“好吧。”
蘇晏禮失笑:“怎麽你看上去比我失落多了。”
陸嘉瞬間坐直身子,扭身去捶他:“哪有!”
蘇晏禮笑着躲了一下,後退兩步,坐到床沿,又朝陸嘉招了招手:“過來,到床上。”
這幾天的同床共枕,讓陸嘉對這男人的懷抱生出了上瘾般的依戀。
聞言,她便立馬走過去,爬到床上。
一米二的小床限制了兩人的空間,卻也讓他們更加相依相偎。
蘇晏禮屈起一條腿坐在床上,将那只粉紅豹墊在腰後,背靠着床頭。
陸嘉便自發自覺地過去,在他身前找了個合适的位置,跪坐着,兩手挂在他脖子上,撅起嘴巴向他索吻。
蘇晏禮輕笑,在她嫣紅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片刻,他又想起些什麽,好奇問陸嘉:“你買了什麽樣的,拿出來我看看。”
陸嘉欠身從床頭櫃拎來她剛才背出去的零錢包,拉開拉鏈,從裏頭拿出方方正正的小紙盒遞給他。
蘇晏禮拿在手中看了眼,目及包裝盒上的“緊型超薄裝”字樣,不由嗤笑出聲。
陸嘉不解:“笑什麽?”
蘇晏禮說:“知道‘緊型’是什麽意思麽?”
陸嘉紅着臉看了眼包裝盒,說道:“我剛才都沒好意思細看,趕緊從最底下拿了一盒結賬走人,誰知道什麽緊型不緊型的……”
蘇晏禮湊到她耳邊說:“是S號的意思。”
陸嘉無語:“……我哪知道這東西還分尺寸。”
蘇晏禮靠回床頭,捉着她的手在掌中揉來捏去,笑道:“你都不知道尺寸,就敢去買。”
陸嘉心口微熱,鼻尖也莫名有些發癢。
她哼聲:“那不是你的問題嗎,你怎麽什麽都不教我?”
蘇晏禮眸光深了些,問她:“這會想知道麽?”
陸嘉胸口鼓脹,深吸了一口氣,才明知故問:“知道什麽?”
蘇晏禮說:“你說呢。”
又道,“手給我。”
房間窗戶留了一條縫,有晚風從縫隙中擠進來,撩起淺亞麻色的窗簾。
絨絨夜空中挂着半輪圓月,亮堂堂地灑下銀輝。
只是過了會,碎銀般的光輝被遮蔽,月亮害羞地躲到了雲層後。
突然想到個問題,就是我一直不在作話裏說話,你們會不會覺得這文是機器人在更新?因為我看別的大大好像經常在作話裏唠點什麽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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