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帕特團忒兔

帕特團忒兔

Sign下午沒有事,在工作室一直陪着權志龍到10點,權志龍揉了揉Sign的長發,拿着Sign的背包送她回家。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Sign不忍心權志龍工作了一天還要繞遠路送自己回家,不過在權志龍的盯視下,聲音弱了下去。

“千曳,不要逞強,你的身邊有我,你可以依靠我,我可以為你擋風遮雨,我做得到。所以不要說‘我自己可以’,如果你之前習慣了一個人,那麽現在就要習慣身邊有我。”權志龍低下頭認真的看着Sign的雙眼說道。

然後不等Sign反應,拉着Sign的手,十指相扣,走近自己的車把呆滞中的女生坐了進去。

到了女生家門口,跟平時一樣抱了抱女生,在她耳邊低聲道了晚安,然後松開她目送她進了樓道。

習慣了看着女生家裏的燈打開了再離開。

真是奇怪,不是說一個動作做上20次才會習慣嗎?可是他們在一起還沒有20天,他卻已經養成了有關于她的許多習慣。就好像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可是等了半天女生家裏的燈還沒有打開,權志龍皺了皺眉,是出了什麽事嗎?

權志龍剛想跑進去找Sign,就看見女生慢吞吞的走出了樓道門,看見權志龍還等在下面眼睛不可抑制的亮了一下,權志龍趕緊大步走過去,抓住Sign的手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麽?”

Sign慢慢搖了搖頭,張開嘴幾次,卻什麽也沒有說。把權志龍急得不行。

“那個……我家裏好像又停電了……我有一點害怕,你可不可以陪陪我……?”女生有些踯躅的說,然後又連忙補充道:“如果你實在是太累的話……或者沒有時間……我可以找nancy的!真的!她現在應該很閑……”

看來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了效果,Sign這是在依靠他呢。權志龍微笑着想。

權志龍揉了揉女生的長發,拉着女生的手走進了樓道,乘着電梯去了Sign的公寓。

權志龍習慣性的打開門邊的開關,理所當然的沒有反應,不過這一舉動卻逗笑了身邊的女生。

Sign笑着拿出來拖鞋給權志龍,自己先進去拿出來蠟燭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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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志龍看着Sign被蠟燭照亮的半張臉,心裏突然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這個壞女孩,總是輕易地就勾引了自己卻不自知。

“志龍?怎麽不進來?”看着Sign無辜的臉,權志龍搖頭笑了笑,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大晚上請自己男朋友進來坐坐是什麽意思啊。

脫了鞋進到客廳,卻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麽,權志龍是為了心裏的想法做賊心虛,Sign從來就不是話題的發起者。

兩個人第一次尴尬了起來。

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尴尬的氣氛。Sign心裏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接起了電話。

“小曳呀……”

Sign不好意思的對權志龍笑了笑,走到陽臺處說電話:“……姑姑。”

“你爸他……剛才去了,因為內髒衰竭……”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疲憊又喑啞,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Sign拿着電話,表情還是面無表情,一絲波動都沒有,良久,才回道:“哦,我知道了。”

“你……不來看看他嗎?其實上次找完你之後他就後悔了,他做了那些事之後一直很後悔,可是你知道毒品和賭博這種東西,一旦沾上就是六親不認的。他這幾天一直很內疚,總想着再見你一面跟你道歉,卻不敢再出現在你面前……”

“你說完了嗎?很晚了,我要睡了。”Sign的聲音還是平靜無波,甚至可以說是無情。

那邊的女人被熄滅了最後一絲希望,嘆了口氣:“對不起,以後大概我也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早點睡吧孩子。”

挂斷了電話,Sign第一次覺得權志龍為什麽要在自己身邊,讓她連抽口煙都不行……

身體慢慢滑落在地,面無表情的臉出現了松動,Sign低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低沉,最後變成了肩膀不停顫抖的忍耐,緊緊環抱着自己,像無數個夜晚自己做的。

好開心……真的死了呢……

開心到……

開心到……

居然開心到想哭呢。

臉上鹹鹹的是什麽東西?是眼淚嗎?為什麽自己會為了那個男人流淚?一定是笑出來的,沒錯,一定是笑的太用力了……

身後的玻璃門被推開,然後自己被男人溫暖的環抱住,耳邊是男人溫柔的詢問:“千曳,怎麽了?”

過了很久,久到權志龍以為女生不會回答自己了,才聽到懷裏的女生低聲地說:“我……爸爸,他死了。就在剛才。”

權志龍神色複雜,他以為她爸爸死了Sign會很高興,畢竟她爸爸做的事情就算他這個外人看來都太過分了。可是看來,好像并不是那麽一回事。

“我和他……很久都沒見過面了,我也沒怎麽叫過他爸爸……”Sign突然開口對權志龍說起自己的爸爸,也許真的是聽進去了權志龍的話吧?她在試着依靠他。

權志龍換了換姿勢,把Sign的頭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做起了聽故事的長期準備。

Sign被權志龍的動作逗笑,權志龍滿眼的“你繼續”,Sign便繼續講起來:“他身體一直不好,我在外面打拼,他一直不在我身邊,我就有些怨恨他……我在外面受過多少委屈蓄過多少眼淚,可是我不敢認輸不能哭,因為身後沒有人我不能倒下……我掙了錢回來找他,幫他治病,可是他還是死了……”

Sign說的斷斷續續,權志龍卻聽得心疼,親了親女生的額頭,安慰道:“別說了……別說了,不要再想了,你爸爸不會怪你的,很晚了……睡覺吧,我抱着你,靠在我身上好好的睡一覺吧。”

低沉好聽的男聲,Sign聽得昏昏欲睡,背後的胸膛結實寬闊,于是安下心來的Sign終于沉沉的睡了過去。

權志龍确定女生已經睡着了之後,小心的抱起Sign進到了卧房的床上,Sign的卧室很簡單,只有一張電腦桌和一張床,色調也是幹淨的天藍色,潔淨到……沒有人氣。

權志龍坐在Sign的床邊,看着Sign安靜的睡顏嘆了口氣。

雖然那些黑暗的過去Sign沒有提起只言片語,可是權志龍還是很欣慰,至少,Sign沒有欺騙他,不過如果不是權志龍知道事情的真相,真的會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欣慰的同時,權志龍還有更多的失落。

為什麽不向我坦白?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我就那麽不值得你相信嗎?

為什麽不多依賴我一點呢?

你要這麽騙着我到什麽時候?

你殺人我可以幫你放火,縱使你滿手血腥,我也能一點一點幫你洗淨。

我是這樣的愛着你,甚至不分青紅皂白,你的一切都令我着迷,你到底在怕什麽?

難道是我沒有給你安全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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