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帕特色兒忒否

帕特色兒忒否

Sign覺得一切都完了，當她看見門口的權志龍，連手裏的茶摔了都不知道。

猛的關上了公寓的門，聽着後面敲門的聲音，從雷霆般的聲音慢慢變小，到最後她聽見權志龍也跟她一樣靠着門，小聲的說，像自言自語。

"千曳，你是千曳對吧？"

"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呢？"

"你還恨我嗎？"

"我還愛你啊。"

"千曳，我還愛你。"

"千曳，這五年來我一直愛你。"

"千曳，我找了你五年。"

"千曳，開門吧。"

權志龍一直說着，有的話Sign聽見了，有的話沒聽見。可是Sign一直沒有回答，答什麽呢？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他們本來就該在五年前就變成陌生人的。

Sign再也沒有力氣去愛了，五年前的那場飛機事故，好像抽去了Sign全部的熱情，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就算欺騙全世界想要得到全世界的愛的Sign了，現在的千曳，只想安安分分的，平靜安然的過日子。

"志龍……"所以，她打開了門，站着，低下頭，看着坐在地板上的權志龍，"可是，我不再愛你了，所以，你走吧。"

權志龍覺得自己很好笑，難道自己不相信Sign已經死了，在別人眼中像瘋子一樣尋找了五年的結果，就是一句"我不愛你了"麽？

權志龍咬牙切齒的說："Sign，你撒謊！你明明也是愛我的！"我認出了你，不埋怨你的隐瞞，不詢問原因，你卻面無表情地說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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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志龍，你的Sign已經死了，現在的千曳，不愛權志龍。"Sign平靜地說着這樣的話，一點也不把權志龍的抓狂放在眼裏，風輕雲淡的厲害。

"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信！"權志龍發了狂，卻只能深深的吐氣。

你不愛我？你不愛我為什麽留在首爾？為什麽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你讓我怎麽信？！

然後權志龍看見Sign蜷縮在地上，扯開了嗓子用力地哭，哭的不好看也不好聽，可是那種近乎好像啞了的聲音更加讓他震撼。

權志龍一下子就慌了，跪在Sign面前，将她拉進懷裏，Sign狠命掙紮權志龍也不放，只是一個勁的道歉："千曳，千曳，對不起，對不起……"

Sign用力一蹬，踢到權志龍的身上，權志龍向後仰着跌坐在地上，也不敢再抱Sign只能靜靜地看着她。

"權志龍，你滾！你給我滾！"Sign啞着嗓子，吼了最後一句話，便再也說不出話了。

權志龍張了張嘴巴，還是什麽也沒說，只是又抱緊了他。

滾？怎麽可能呢？就是死，也要和這個人死在一塊的。

"千曳啊，千曳啊……"權志龍緊緊地抱着Sign，在她耳邊一遍一遍的說。

她以為她已經夠堅強了，原來一直以為僞裝得很好，很堅強的心，只是因為沒有找到最傷人的墜子而已，現在輕輕一紮，就嘩啦嘩啦的都碎了。

權志龍感覺到Sign也慢慢把下巴放在自己肩上，尖尖的，硌的他有點痛，但是他喜歡這種痛楚，這讓他覺得真實，真實的甜蜜。

"呵呵，呵呵呵呵……"權志龍傻笑起來。權志龍覺得自己很幸福，幸福的上了天。

是真的，都是真的！

"babu！"Sign一口咬上權志龍的肩膀，啞了的嗓子發出抽風箱一樣的聲音。

"呵呵，千曳，真好，真好，你還活着。"

Sign什麽都沒說，安安靜靜地呆在權志龍的懷裏。

權志龍覺得像做夢一般不真實，可是胸膛又分明感覺到Sign的心跳，一下一下，權志龍不看她的臉，卻還是深深的聞到Sign的味道，即使這樣的流年暗換，卻還是深深的記得Sign的味道。

權志龍聽見她說："志龍，我們回不到過去了。"

"那我們重新開始。"

"志龍，你這又是何必。"

"我不管，我們重新開始，答應我，我們重新開始。"

權志龍被Sign推開，對上眉眼，她指了指自己的臉上的疤痕說："志龍，你看，這張臉，你仔細看看這張臉，不一樣了，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權志龍伸手抓住Sign指着自己的手，放在Sign的心口，說："這裏還一樣。"然後再拉着Sign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說："這裏也一樣。"

Sign卻掙開了權志龍的手，說："權志龍，你憑什麽認為，這麽多年了，我還是愛着你呢？我是個多麽涼薄的人，你最清楚不過了。更何況當初，是你對不起我。"

權志龍完全愣住了，這麽多年的尋找，這麽多年的心急，讓他忘記了傷了她的是自己。

是他鬼迷了心竅，聽了Kate的話，和她說分手逼她回來，都怪他的，如果不是他，Sign也許就不會坐那班飛機回來……

對啊，讓他們這麽多年不相認的罪魁禍首是自己啊，他有什麽資格說重新開始呢？

Sign見他低下頭，說："嗯……我沒有怨你的意思……"

從來就不是你的錯……對不起……帶我必須這麽說！

"不，你還是怨我吧……"權志龍打斷了她的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對上Sign擡起的臉，勉強的笑笑："你不能當我是陌生人不是麽……把那些都忘了行不行……恩……就當我是有點熟悉的陌生人好了……"權志龍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慌張的。

"我會補償你的。"最後，權志龍只擠出了這一句話。

權志龍抱起蹲坐在地上的Sign，放到床上，倒了熱水放在床頭，又煮了面條也放在床頭，對睜大眼睛躺在床上看着他的Sign溫柔地笑了笑："你吃完東西就睡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哦，我還會來的。"

然後轉身出了公寓。

權志龍覺得心痛，既然回不去了，我們還有未來是不是？

Sign醒來的時候，陽光從沒拉窗簾的窗戶照進來，暖暖地讓人只想打哈欠。Sign轉了轉眼珠，看了眼床頭的面條，已經陀的不成樣子，志龍第一次給自己做東西吃，居然就這麽浪費了。可是沒辦法，昨天哭了一鼻子，腦袋沾床就睡了。

啧啧，千曳，你都多大了還哭鼻子，丢死人。

Sign伸了個懶腰，昨晚意外的睡得很好，她還以為會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呢，卻睡得比這3年來每個晚上都安穩。

掀開被子，抱住跳上自己膝蓋的黑白相間的貓，手指戳貓的腦門："你個小沒良心的，昨天晚上哪去了？"

Sign摸着秘密，輕輕給他瘙癢，秘密舒服的眯起眼睛，Sign卻雙眼放空的看着地板，半響，說："秘密呀，看來我們要離開這裏了。"

Sign跟店員們說家裏面有事要回老家，然後兌了咖啡店，看着招牌'sorry'的字樣，眼睛有一陣酸澀，只有這裏，是收留了Sign五年的地方。一無所有的千曳。

回到家裏收拾了下行李，卻發現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公寓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更何況還沒有定下來要去哪，能打包的就只有幾件衣服鞋子，還有秘密。

正在Sign費心要帶什麽的時候，門鈴響了。

Sign戴上口罩，跑去開門，也沒有掩藏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盡管她知道那是權志龍。

她是一定要走的，不管是誰也不能留下她，就算是權志龍。

Sign開門的時候，權志龍着實松了口氣，興高采烈的拎着菜進門，還沒開口便看見客廳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笑容僵在嘴角。

Sign接過袋子，對權志龍說："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說……"

"有什麽事等吃完飯再說吧！我現在手藝不錯，賞臉嘗嘗吧。"權志龍深吸了一口氣，打斷Sign的話，快步走進廚房。

權志龍熟練的煎着雞蛋，煮着粥。Sign不在的這三年，權志龍學會了很多東西，一個人把自己和周圍的人照顧得很好。只可惜Sign不在。

Sign在門口看了很久，還是出聲說："志龍，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

"不管怎樣，不管是什麽事，吃完飯再說好嗎？求你。"權志龍擡頭再次打斷，眼裏帶着哀求。

權志龍總是這樣，以為離別不說出口，就不用面對了。

幼稚得很。

Sign只好閉了嘴，默默地坐回沙發，安靜的摸着秘密。

權志龍端飯菜上來的時候，已經跟平常一樣，看着Sign懷裏的秘密，笑着說："這是你養的貓？叫什麽名字呢？"

"秘密。"Sign歪了下頭，平淡的說。

權志龍皺了下眉，Sign就知道權志龍誤會自己不願意跟他說貓的名字，連忙解釋道：“它就叫做秘密。”

我還愛你的秘密。

"哦，很好的名字。吃飯吧！"權志龍微笑着評價了一句，把筷子塞到Sign手裏。

Sign嘗了一口雞蛋，又喝了一口粥，說："很好吃。"

權志龍孩子似滿足的笑："謝謝，多吃點。"

Sign去把碗放下，擡眼對上權志龍的眼睛，說："志龍，我要離開首爾了，你就當做沒見過我，就當Sign死在三年前的飛機事故中了吧。"

權志龍臉色一白，也把碗筷放下，說："千曳，我真是再沒見過比你還狠心的女人了。"

Sign笑了笑，突然想到那個把她推向輝煌的電影《亂華》裏面也有一句一模一樣的臺詞。也許，這就叫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吧？

"是啊，所以放過我吧，我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Sign無力地笑笑，卻沒有接下面的臺詞，戲劇太折騰人了，她已經再也不想演戲了。

秘密在她懷裏掙紮了一下，跑走了。

權志龍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裏一片堅定："那我陪你一起吧，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

今天雙更~~~~

每章3000+ 快叫我粗長君=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