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之不自量力

第四章之不自量力

舞會開始了好一會兒，衆人翹首以盼的束維還是沒有出現，莉莉斯卻已經吃飽了。

外表精致，味道也絲毫不差，很是用心。

她十分滿意。

月齊娅在和自己的姐妹一起說說笑笑，餘光已經見不到“墨琳”了。她用目光逡巡了一遍，竟然找不到她的身影。

那一身黑色的裙子竟然令她成功隐蔽在人群當中。她這般不顯眼，怎麽能夠吸引到別人的注意？

她不是為了束維而來的嗎？可真是一點兒也不敬業。

月齊娅回憶了一下最後看見她的時候——她好像在吃小蛋糕……？

墨琳究竟怎麽回事。

還有束維呢？為什麽還沒有出現？

……

莉莉斯正在整個場所慢悠悠地游蕩着，手腕上花紋熱度一直保持着不錯的溫度。大家在說說笑笑，舞池中央會有男男女女随着音樂起舞。

藏在面具之下，每個人似乎更加熱情和主動一些。

系統緩緩地吸收來自他人的能量。

莉莉斯還聽到他們在竊竊私語，關于束維怎麽還沒有出現這件事。看來很多人都是為了他而來的。

當然這個很多人就包括莉莉斯。

Advertisement

舞會上的每一個人都戴着各式各樣的面具。有些人的面具看起來就知道是費了不小心思的。她便認真欣賞了起來，果然是争奇鬥豔，百花齊放，有趣得很。

有個男孩的面具還是做成了蝙蝠的模樣，黑布隆冬，挺引人注目的。

于是莉莉斯看多了幾眼，那個男孩竟然朝她走來了。

“你好，我是二年級的羅斯丁，我的……”

莉莉斯微笑地看着對方，實際上沒怎麽認真聽，正打算随意回上兩句，

就在這時，一個戴着銀色機械風面具的高大的人徑直地掠過她，衆人紛紛不自覺退讓。莉莉斯沒有側身，與他差點相撞。他卻半分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目标明确地往前走去。

哦嚯——真是似曾相識的風格。

“你沒事吧？”那個男孩這麽問她，“誰呀……也太沒有禮貌了。”

“我沒事。”她轉身跟上了那個沒有禮貌的人的腳步。

羅斯丁再看過去，已經在人群中看不到那位女孩子了。

他撓撓頭，差點以為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

莉莉斯看到了這位目中無人的朋友走向了焦急等待的舞會舉辦人處。見到他以後，會長的表情隔着半邊面具都能看出來開心極了，整個人都展開了。

“束維你終于來了！”他頗有些激動地說着。

戴着機械面具的束維冷漠地應了一聲。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令他真的應了“高嶺之花”這個稱號。

—“是束維！”

—“他終于來了！”

—“今天他也好帥哦！”

聽到束維出現了，周圍的人如沸騰的油鍋加了水。不過大家都是體面的人，并不會一窩蜂地往上擠。他們忍耐着內心的激動，其實都在看他。

全場的焦點是他無疑。

莉莉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的花紋在升溫，系統展示的小面板上數字也在上漲。

明明她站得離他還有好一段距離。

真是一頭羊毛很多的小羊。

會長知道束維來了以後，親自将“1”的身份徽章遞給了他。

莉莉斯進來時，也被門口的迎賓小哥塞了塊徽章。她随意別到了衣服上，低頭看了眼，是“88”。

會長也宣布了本次舞會的玩法——全場會抽到一個號碼成為本晚上最幸運的參與者，能夠擁有一個願望，舉辦方會無條件地盡力滿足。

聽起來真是充滿了吸引力。

可惜束維對此興趣缺缺。若不是他與會長是朋友，他才不會浪費一晚上的時間來到這裏，嘈雜，且沒有意思，還有很多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類。

他輕輕品嘗了一口紅酒，半邊面具下的下颌線依舊是十分優越。

莉莉斯不禁感慨，他可能就是傳說中被上天眷顧的人類。無論是優渥的家境，抑或着是他過分優越的外表。他高傲又目中無人，倒是情有可原。

……

束維對于舞會漠不關心，他看了眼時間，在等半個小時過去後就從這裏離開。

他還注意到不遠處有個女孩，一直安靜地凝視着他。戴着面具，他并不能準确地馬上記起來她是誰。

其他人并不會正大光明地直視打量他。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幾乎是要掃遍他的每一處。

目光倒是不令人讨厭。

束維終于看向了她，對上了她的眼睛，仿佛還帶了些笑意。

不偏不倚，沒有躲閃，直白地告訴他——她在看她。

她與旁人不一樣，一身看起來低調的裙子，還有黑色的薄面具。稍微不注意，她可能就會被淹沒在人群裏。

不僅如此，她還大膽得很。哪怕對視上了，被他抓到了，她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和羞愧。眼神完全沒有從他身上離去。

他知道自己很好看，倒也不必看得如此不止廉恥。

束維很少會對無關緊要的人投以過多的目光。

大約又是一些不自量力想吸引他注意的人，就像蒼蠅一樣，拍打也拍不去。

束維轉了個身，避開了女孩的目光，帶着他自己也沒發現的氣惱。

就在這時，燈暗了下了，本來立體環繞的音樂聲的音量降了下來。

舞臺中央緩緩上升，會長正站在上邊兒。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會長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禮服還有一個浮誇的銀色面具。若沒有束維在的話，他說不定也是這場舞會的焦點。可惜被束維奪走了大部分的光芒。

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舞會場所。

“歡迎各位參加帝大的銀河紀元3033年的年度舞會……”

莉莉斯聽了半耳朵，沒怎麽仔細聽，直到會長公布了本場舞會的幸運兒的數字。

——88。

她看了眼自個兒的徽章，揚了揚眉毛。

“請問88號在哪裏。”

臺上的會長問了第二遍。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或者身邊兒的人有沒有這個88號。

“在這裏。”莉莉斯摘下徽章，晃了晃手。

一瞬間所有的燈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