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Episode5那個叫太宰的人類
Episode 5 那個叫太宰的人類
“呯——!”
公寓大門在眼前狠狠甩上。
被當場趕出來的國木田獨步和太宰治站在公寓門口,對着冰冷的防盜門,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一陣涼風吹過,顯得姜發青年的背影愈發無辜凄涼。
……雖然可以理解,但話說回來——這完全就是太宰那家夥的錯吧?
跟他有什麽關系?!
慘遭遷怒的國木田獨步嘴角抽搐。
無言的沉默之中,兩人冷靜地轉身下樓,直到确認沙條由香織的公寓被甩在了身後,國木田獨步才轉過頭,眼神危險地看向了身旁的罪魁禍首。
“太——宰——!”
你這個不分場合騷擾女性的混蛋!
就算那是嫌疑人,對方好歹也是異性,你就不能克制一點嗎?
國木田獨步額頭青筋亂跳,按着指節劈啪作響。
然而還不等他把滿腔的意見宣洩出口,卻對上了太宰治若有所思的表情。
與往日的插科打诨不同,此刻,太宰治修長的手指扶着下巴。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青年一雙鳶色的雙瞳隐沒在濃密的眼睫下,近乎深黑的暗紅光澤,泛着一股隐隐危險的氣息,莫名讓國木田獨步的背脊一涼。
“國木田君,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活着的屍體嗎?”
太宰治冷不禁地開口。
一句沒頭沒尾的問話,讓國木田獨步一怔,臉上浮現出荒謬的表情。
“啊?大白天的,你在說什麽夢話,沒睡醒嗎?”
“屍體怎麽可能會行動?又不是幽靈之類的鬼、咳咳,無、無聊怪談!”
國木田獨步表情嫌棄地說道,但眼神卻不自信地游移了一瞬,猶豫地看向了太宰治,
“你、你想說什麽,太宰?”
“嗯——”
太宰治沉吟了片刻,那副不似作僞的嚴肅神情,愣是讓某個怕鬼的搭檔咽了下口水。
就在國木田獨步忍不住頭皮發麻,心生緊張時,鳶發青年忽然兩手一拍,臉上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意,
“騙你的。”
“哎呀呀,國木田君,莫非你真的吓到了嗎?這麽容易就露出害怕的表情,你好遜哦~”
國木田獨步:“……”
啪。
又一個碩大的青筋,在姜發青年的額頭崩開。
國木田獨步抖着手指向不幹人事的搭檔,想要發火又礙于那句‘真的吓到了嗎,你好遜哦’,不好發作。
冷靜點,國木田。
在這裏吼出來的話,不就做實了繃帶混蛋的猜測嗎!
他才不怕鬼!不怕!
國木田獨步用力深呼吸,忍耐到內傷。
“好了,不開玩笑了。”
太宰收斂起臉上的調侃,“時間有限,讓我們言歸正傳吧。”
——原來你還知道時間有限啊!
國木田獨步在心中咆哮。
但案件要緊,考慮到四樁連續命案,以及橫濱市內媒體愈加放肆的報導,和惶惶不安的市民,可靠的下一任社長再度深吸氣,拿出了專業的态度。
“那位沙條小姐,很可疑。”
如果說,原本他還只是一層懷疑的話,那麽經過這次拜訪,國木田獨步對少女的警惕心直線拉高。
先不提那個公寓內,像是早有準備的幹淨程度、沙條由香織漏洞百出的謊言。
單就對方順勢接過他們遞出的話頭,做實自己昨晚在公寓,目睹了所謂‘襲擊案件’的行徑,就足以讓人心生疑慮。
“昨晚,這棟公寓周圍根本沒有發生襲擊案。即使有,以沙條由香織所在的20層公寓高度,也不可能聽到尖叫聲。”
而有趣的是,就在11點50分左右,同一時間的橫濱車站,後方公園內倒是發生了第四起女性兇殺案。
在被發現時,被害人殘肢的腿上,還穿着染血的白色高跟鞋。
國木田獨步伸出食指,擡了擡鼻梁上的眼鏡,眸光銳利,
“太宰,沙條由香織在說謊。”
而她會這麽做的理由,只有一個——
“她在隐瞞自己昨晚不在公寓的事實,試圖把這件事作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疑點還不止如此。”
國木田獨步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在你和沙條由香織交談的時候,我順勢查看了她的冰箱,你猜裏面的是什麽?”
“有什麽?”太宰治好奇地問道。
“——什麽也沒有。”
國木田獨步擰起眉心,
“沙條由香織說自己很喜歡研究種花家的料理,然而事實卻是,她的廚房和料理臺是嶄新的,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另外,她的冰箱也是。”
“沒有飲料、沒有蔬菜,連最基礎的礦泉水都沒有。”
這不合理。
就算是剛剛搬來,也會在冰箱、廚房、料理池排水口等地方留下一些食物的殘渣痕跡。
然而沙條由香織卻相反。
她的公寓、她的廚房,什麽也沒有。
空曠得就好像根本不需要睡眠、進食一樣。
“但冰箱的冷凍層裏,卻有不少生肉。”
“生肉?”太宰治的眸光一動。
“對。”
國木田獨步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底下的那部分我沒有細查,但從表面的那批紋理來看,大部分是雞肉,以及一部分的兔肉。”
這太反常了。
什麽人的家裏,連最基礎的調味食材都沒有,唯獨冰箱的冷凍層裏卻塞滿了動物生肉。
另外,更加耐人尋味的是——
國木田獨步注意到,那間偌大的公寓裏,沒有餐桌。
這也是為什麽,在他聽到太宰治的那句‘屍體會行動嗎?’的時候,突然心生寒意的原因。
沙條由香織的公寓,乍看之下,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的怪異。
但将這些疑點聯系到一起後,卻不免讓人不敢細想。
越是思索,某種猜測,就越容易脫口而出——
“太宰,沙條由香織就是兇……”
國木田獨步開口,最終結論才剛剛冒頭,就被搭檔打斷了後半句話。
“不是她哦。”
“……什麽?”國木田獨步一愣。
“我說,沙條由香織,不是殘肢案的兇手。”
像是擔心對方沒聽清楚,太宰治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不過,沙條小姐确實是幫我們找出兇手的不二人選,雖然——”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說道,
“她大概不太歡迎我們就是了。”
什麽意思?
國木田獨步皺緊了眉頭,正準備細問,下一秒卻見太宰治從大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便條,怼到自己面前,
“對了,國木田君,敦君那邊的調查應該出結果了,你先回偵探社吧,順便麻煩把這個一起交給他。”
“喂,太宰,你該不會想一個人……”
國木田獨步一邊接過便條,還想再說什麽,眼下這副異常熟悉的場景卻讓他一頓。
……等等?這情況是不是有點似曾相識?
沒記錯的話,當初‘食人虎’的調查好像也是——
“太宰……”
國木田獨步猛地回過神,剛想開口,卻發現眼前哪兒還有太宰治的蹤影。
只有對方不知什麽時候竄出老遠的背影,以及遠遠的,一句飄來的每日固定臺詞——
“啊,這難得的夕陽,難得清澈的鶴見川,正是入水的好時候啊~~總之,後面的事就拜托你啦,國木田君~~~”
國木田獨步:“……”
如畫的夕陽下,國木田獨步眼鏡反光地望着搭檔越跑越遠、越跑越遠的摸魚背影。
幾秒後,青年擡起頭,緩緩地、深沉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
‘嘩啦’地一聲,把便條揉成了一團廢紙。
“你這個——”
“混賬繃帶浪費裝置啊啊啊!”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啧,麻煩了。”
公寓內
沙條由香織站在窗戶邊,寶石藍的瞳眸望着樓底下早已看不到的背影,慢慢皺緊了眉頭。
那個叫做太宰治的人類,比她想象得還要聰明。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信了多少。
……算了,總之當務之急,必須盡快解決那個蠢貨。
人類社會講求‘證據’和‘流程正義’,但是吸血鬼的世界不需要。
不管武裝偵探社猜到了多少,至少她剛才的表現,應該足夠混淆他們一段時間,接下來,只要她的速度足夠快——
想到這,黑發少女收回了注視的視線。
沙條由香織的身影一閃,不過瞬間就出現在了反鎖的卧室內。
少女彎身,從床底下提出了一個狹長的木盒,一把古樸的太刀,正靜靜地躺在布匣上。
由猩猩緋礦石所鍛造而成的利刃。
推開刀镡的瞬間,冷冽的鋒芒乍現,映出少女凜然的藍瞳。
由香織安靜地注視着刀身片刻,就在她即将伸出手握住太刀時——
“叮咚、叮咚~”
一道清脆的門鈴動靜,突然于外廳乍響。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嗓音伴随着門鈴,從外間傳來。
“沙條小姐,請問你在家嗎?還有一件事,我需要單獨和你确認一下~”
這個聲音……
由香織伸向太刀的手一頓,緩緩擡起頭,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是那個叫太宰治的人類。
他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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