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之神明保佑

第二十章之神明保佑

高中比起初中，除了換了一個城市，餘米其實覺着變化不大。

對了，還有她的父母和弟弟們一年可能只在假期相見。外公外婆舅舅還有爺爺奶奶倒是都在西荔市。可他們平時也是沒空照料她的。

香樟市和西荔市開車至少要五個小時，所以回來一趟并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餘米家裏人平時回來都是待上很久的。

家裏人一回來，餘米就可以過上每天吃飽飽的日子。

近來幾日是備考期末的時間，有關心餘米的同學們看得出來餘米最近很是開心，小圓臉紅潤潤的。

姚之珩就是其中一個。

又是一個晚自習結束，餘米走得格外早。路過二班時，姚之珩又恰巧從教室裏出來。

他狀似無意地問：“最近路上怎麽沒有見過你。”

他們平日上學經常遇到。經過努力，餘米已經學會開小摩托了，嘟嘟嘟風馳電掣地來學校。

餘米沒想到他竟然會注意到這個，說：“我爸媽回家了，這兩天我回鎮裏住了來着，他們送我來開車二十多分鐘。”

他知道餘米爸媽偶爾會回來。

姚之珩：“挺好。”

餘米忽然想起班上不知哪位同學在上體育課的時候八卦過姚之珩。他爸媽好像是離婚了，而且全在上海上班。現在他是和自家小姨住在一起。

餘米頓時不好意思了起來，開始胡亂扯開話題：“對了，你喜歡放煙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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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放過。”

這下輪到餘米驚訝了，“你連煙花都沒放過？”

姚之珩：“很奇怪嗎？”

“不奇怪。”餘米突發奇想：“那我過年來找你放煙花怎麽樣？”

“好啊。”

餘米是真的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快。

直至考完期末考試，正式過年了，餘米在年初三的時候抱着家裏沒放完的煙花，騎着小摩托從村裏悄咪咪地溜了出來。

年初三據說是不能走親戚，這天幾乎沒有人會去外面拜訪。恰巧餘爸爸和餘媽媽都去同學聚會了。

除夕剛過，姚之珩就給她發了：“新春快樂”。

可惜的是，餘米早就困到睡着了，根本沒有回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才回了他新年快樂。

餘米：【你是在哪裏過年的呀？】

她自己就是和家裏人回了村裏。班上很多同學也是一過年就會回村裏過，筆記要忙活很多事情。

姚之珩：【家裏。】

餘米撓了撓頭，在床上翻了個身，回：【年夜飯吃了什麽呀？】

年初一的清早大多是沒事幹的，她躺在床上用翻蓋機和他噼裏啪啦聊天。

姚之珩：【麥當勞。】

餘米頓了頓，問：【你家沒有人嗎？】

姚之珩：【嗯。】

餘米覺得可惡極了，如果她有長得像姚之珩這樣的兒子，她一定不會讓他一個人過年。

最後東扯一句，西扯一句，餘米說要年初三去找他。年初一是全家出去玩的日子，年初二則是要去看外婆。

她不僅去找她，還帶上了大大的煙花，還有許多的砂糖橘零食。他們家的孩子都胖胖的，吃這下有害身心健康。

姚之珩這般瘦，他不吃這些實在是有違天理。

除此之外，她還帶了點別的不能少的過年氣氛的東西。

下樓來接人的姚之珩看到餘米提着一堆紅色塑料袋過來時，表情停滞了一秒。

當餘米掏出一副對聯的時候向他展示，姚之珩沒忍住笑。這笑沖散了他眉眼天生帶來的冷淡感。

他今日穿了件白色衛衣，顯得他更白了。

餘米不同，她穿着媽媽特意給她買的紅色長款毛衣，十分喜慶。還好是今年稍微冷了一些，不然真是會熱到讓人想穿短袖。

姚之珩：“年初三還可以貼對聯嗎？”

他自己不貼對聯，但是知道家家戶戶都是除夕那天貼的。

餘米猶豫着：“應該……可以吧？”

餘米挑的對聯，小巧可愛，只有1.2m，很适合貼在小區居民樓的門口。尤其是她去買的時候，老板為了不把這對聯留到明年，五塊錢就賣給了她。

當然，現在老板擺的攤子早就變成了賣砂糖橘的。

……

姚之珩家是西荔市區裏一個比較老的小區，還不是電梯房。姚之珩住的地方在四樓。他自然接過餘米帶來的大包小包，往上走。

她一步步跟在他的身後。

餘米進了姚之珩的家，和她想象中一樣幹淨整潔，還沒有什麽人情味。

餘米：“你好愛幹淨哦！”

姚之珩：“沒有，是我小姨的努力。。”

餘米：“你好誠實哦。”

貼對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由于家裏人口衆多，餘米平時就負責把對聯撕下來。貼對聯一般就是由爸爸和叔叔們架着梯子努力了。

餘米：“你家有沒有漿糊？”

姚之珩想了想：“沒有。”

連對聯都沒有的家裏，怎麽可能會有漿糊這種高級東西。

現在外邊兒估計也沒得賣。

餘米懊惱：“我忘了叫老板送我一瓶了。”

姚之珩：“我家有透明膠。”

餘米：“也不是不行。”

小小的對聯被他們貼好了，還有一個橫批還沒有辦法。

他們是把門關上才開始貼對聯的，思考起這個橫批該貼在哪裏才比較好看。

餘米退後兩步，下了決定，踏上了小凳子，把橫批放在了她想要的位置，大概是門的上邊兒。

“我覺得放這裏好看，你覺得呢？”

姚之珩：“不錯，就貼那裏吧。”

她将橫批再次比量了比量，看看如何才比較正。

下一秒，餘米踏的小凳子“咔嚓”一聲，裂開了。她往後踉跄跌去。

“小心！”

餘米的腦袋一下子靠到了姚之珩的胸膛上。

沒有聽到傳說中的心跳聲，但是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的溫度。

她連忙站直，揉了揉方才閃了一下的腰。

“對不起！”餘米吸吸鼻子。她習慣性為自己的體重造成的一些尴尬事道歉。

“是我該說對不起，塑料凳本來就壞了，你沒事吧？”

餘米搖搖腦袋：“啊……我沒事。”

姚之珩：“你幫我剪膠布，我來貼就行。”

餘米乖乖地剪了幾段膠布，遞給他。

姚之珩長得高，伸手便可及。他将橫批一分不差地貼在了餘米剛剛比劃的位置上。

餘米忍不住誇：“太厲害了！”

姚之珩：“長得高就是厲害嗎？”

餘米：“多省凳子呀。”

待貼完橫批，他們二人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

“你看，瞬間就有年味了吧？”

姚之珩：“謝謝你送的對聯，很好看。”

他用鑰匙開了門。

打開門的瞬間，紙張破碎的聲音格外清晰，橫批稀吧碎了。

餘米：“……”

姚之珩：“……”

他們兩個人平時也不笨，就是不知是不是方才昏了頭，貼的那個位置中間門和門檻是有縫隙的。

随即二人大笑了起來。

餘米：“我們好好笑哦。”

姚之珩笑着嘆氣之餘，将剩下的角角給撕了下來。他們不僅在年初三才貼對聯，還把橫批貼沒了。

貼完對聯，餘米看了看鐘表。

“诶，怎麽才十二點？”

她真是過年過糊塗了，說要來和人家一起放煙花，大白天怎麽放？反而顯得她是過來蹭飯的。

大過年的，周圍基本上沒有哪家店是開門的。

姚之珩：“我們出去吃麥當勞吧。”

不給她扭捏一下，他已經開始穿鞋穿衣服，準備好出門了。

餘米就真的蹭了別人一頓麥當勞。在她的消費水準裏，這真的是不便宜的東西。

她邊啃着炸雞邊想着以後怎麽回報他。比如把家裏的砂糖橘全部送給他之類的？

“我們下午要去哪裏玩嗎？”姚之珩問。

餘米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其實很少和同學朋友在過年的時候出來。更何況，怎麽下午就要出去玩了呢？

餘米左思右想，最後回答：“我們……去姑娘山拜神？”

她這個愛好聽起來不是那麽年輕人，很快補充：“讓神仙保佑我們學業進步。”

“好啊。”他很自然地答應了。

姑娘山是在另外一個縣，離他們并不是很近。平時餘米會和家人過去，但是還沒試過和同學一起去。

餘米本來以為他們會一人騎一輛車去。姚之珩則是推出了他的摩托車，還示意餘米上車。

上就上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騎過去很大風，坐後面還有人擋風呢。

餘米從善如流，坐上了他的後座。

餘米：“出發！”

一路颠到姑娘山，餘米和姚之珩在風中一路淩亂。車只能停到半山腰，接下來就要爬上去。

過年期間，煙火缭繞，人聲鼎沸。

上了山後，他們很是虔誠地拜了神。其實在外人看來，像是兩個小孩子在玩過家家。

尤其是餘米在下山的途中，還買了個很大的風車，紅通通的那種。

坐在摩托車上，餘米看着風車轉啊轉，覺着好玩極了。

回程的時候，餘米發誓再也不随便做決定。坐一個多小時摩托的行為真是颠到屁股痛了。

姚之珩居然不反駁一下她，怎麽她說去哪裏就去哪裏？

回到市區時已經是傍晚。于是他們又吃了第二頓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