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卿心
随着陳道賢的動作,一隊手持樂器的中年走了過來。
樂隊的出現也引起了人群的注意,這邊還沒開始演奏,周圍就圍滿了人。
随着一陣陣悠揚的聲音響徹整座大樓,衆人都沉浸在了美妙的音樂當中。
許若冰也是如此,雙眼微閉,靜靜地聽着優雅的音樂,內心無比的放松。
“嗝~”
正在衆人沉浸在音樂之中時,一道極其不和諧的打嗝聲,破壞了寧靜的氛圍。
衆人轉過頭,就見一個不修邊幅的青年用袖子胡亂的抹了下嘴,然後大咧咧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吃飽了,大家吃好和好啊!”
“哪來的土鼈,上這混吃混喝來了?”有人皺眉道。
“是啊,這人怎麽混進來的?”
衆人紛紛發出不滿的聲音,一些修養高些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也是眉頭微皺,臉上都寫滿了不高興。
畢竟大家都安靜的享受着音樂,卻被眼前的青年一個飽嗝給打斷了,而且他還在公共場合裏大吼大叫。
此時許若冰也是一臉寒霜,攥在一起的秀拳微微顫抖,雖然她早就摸透了葉木言的性格,時刻監督着他,但有時還是防不勝防,這不,他一張嘴就把所有人惹怒了。
要知道今天坐在這裏吃飯的人,都是本地的達官貴族,沒有一個是葉木言能惹得起的,許若冰怕他麻煩上身,立刻站起身道:“各位不好意思,我這司機剛從山溝裏出來,沒見過世面…”
說完,她咬牙切齒的看着葉木言:“去車裏等我,別再給我丢人了!”
聽到許若冰這麽說,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一臉厭惡的看着葉木言。
“老婆,這種噪音有什麽好聽的?回去我給你演奏好啦。”說着,他拉着許若冰的手腕就要向外走。
許若冰沒有拒絕,與其在這裏繼續丢人現眼,還不如早點回去的好。
“哼!這就想走了?”這時一個年輕男子跳了出來,攔到了兩人面前:“許總,你手下要是缺司機的話,和我說一聲,我給你安排個人。可別随便上大街上拉一個不知所謂的農村人,辱了許總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就是啊許總,別的不敢說,一個司機我們公司還是出的起的,只要你說話随時都能給你配上一個,保證比他強上千倍萬倍!”一個禿頂男人滿是厭惡的看着葉木言。
“說你們聽得是噪音你們還不服?”
就在許若冰絞盡腦汁想要帶葉木言脫身時,卻沒發現他已經走了出去,站在了演奏臺上,在無數雙殺人的目光中将鋼琴演奏師推向一旁,自己坐了上了上去。
此時的陳道賢是又喜又氣,喜得是葉木言讓人反感的表現,許若冰的表情變化他也盡收眼底。
氣的是自己用心安排的一場宴會,因為他一個人變成了一場鬧劇。
既然一場宴會已經變成了這樣,就讓葉木言丢人丢的更大些吧,讓若冰也對他死心,投入自己的懷抱。
陳道賢正想着,葉木言的手在鋼琴上亂彈起來,雜亂無章的聲聲音剛一響起,臺下就響起了大片的嘲笑與辱罵聲。
“鄉巴佬,趕緊滾下去吧!”
“什麽玩意?他也有資格進這種場合?故意來給我們添堵是吧。”
衆人一陣辱罵,一些脾氣暴躁的人已經撸起了袖子,一副要狂扁葉木言的樣子,看的許若冰一陣心急。
然而葉木言并沒有停下演奏,臺下的辱罵聲他仿佛未曾聽見一般,雜亂的彈奏聲忽然一轉,随之而來的是一串極為流暢的聲音。
舒适的演奏之法像龍卷風一般,瞬間席卷了整個大廳,讓所有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臺上那個男人。
一首Amarantine狠狠地撞擊着每個人的心房,超出境界的彈奏和葉木言嘴裏空靈的聲音,讓所有人沉醉了下去。
此時陳道賢也驚呆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緊忙轉過身,就見許若冰手托香腮、雙眼微閉,一臉享受的樣子,頓時他心中升起了嫉妒的情緒。
葉木言演奏的并不持久,來得快去的也快,就在人們沉浸在他空靈的音樂中上瘾之時,他走到了許若冰身邊,腰身微彎,很紳士的伸出右手:“美麗的小姐,時間不早了,請随我回家吧!”
許若冰跟着葉木言走了,小手被他抓在手心裏都不自覺,甚至不知道怎麽就到了家門口,此刻的她,滿腦子回蕩的都是葉木言演奏的那一幕。
轉過頭看到他那剛毅的臉龐,許若冰不知為何她莫名的心髒加速,臉頰也紅了起來,一絲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感覺到許若冰的目光,開着車的葉木言轉頭看向她,咧嘴一笑:“親愛的,怎麽這麽看着我,難道被帥氣的我迷住了嗎?”
說着,葉木言自戀的摸了摸下巴,還把自己自誇一番,每當這時候許若冰都會給他潑上一潑冷水,但今天他等了半天也不見許若冰反駁。
葉木言轉過頭去,就見許若冰臉頰愈發通紅起來,如同喝醉了一般,看向葉木言的目光也有些迷茫。
這一幕頓時下了葉木言一跳,許若冰的樣子明顯異常,他急忙停下車将車停在路邊,身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一陣滾燙的觸覺從他指尖傳來。
“被人下藥了?”
葉木言眉頭微皺,此時的林若冰樣子就像是被下藥了,臉頰通紅,皮膚發燙,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見到葉木言關心自己的樣子,許若冰心中一暖,對他的不滿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萌芽的種子,悄然埋進了她的心房。
許若冰随手解打開安全帶,身體微微座靠,将腦袋輕輕地枕在了葉木言的肩膀上,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一個男人,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
“真想一直這麽靠下去…”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許若冰的臉頰更紅了…
見許若冰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葉木言順勢在她呼吸的空氣中嗅了一下,确定她身上只有酒精的氣味,沒有被下藥只是喝醉了,才放心了下來。
随後他苦笑,這車怎麽開啊。
就在這時,幾道黑色的身影從道路旁的小巷裏穿梭而過,其中一人的肩膀上扛着一個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