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048
第48章 048
◎令大江村人期待到難以自持的溫暖窯洞!◎
縣衙臨時會議結束後, 富春在給孫成開小竈。
裴寶來則是喜滋滋回了家,縣太爺給他放了一天假,而且他爹還在家裏眼巴巴等着他呢!
進了家門以後, 裴寶來立刻喊道:“爹!我回來了!”
聽到動靜的裴仲聞言趕忙從屋裏出來,這小子總算是回來了,這幾天給他擔心壞了!那可是大幾千石的糧食啊!
寶來從小就沒出過江縣,第一次出遠門,就去了涼州那樣的地方, 指不定心裏得多慌呢。
裴仲回憶起當年自己第一次去涼州,哪怕跟着老爹和幾個叔叔,一路上仍舊忐忑到不行。
然而當裴仲出了屋,瞧見兒子的模樣以後,愣住了。
此時的裴寶來, 雖然看着有股風塵仆仆的疲倦, 但表情張揚、神采奕奕。說不上來哪裏變了,可就是比先前看着精神很多, 也莫名沉穩許多。
“爹, 你不是愛喝茶嗎,我從涼州回來特地給你帶的!”
瞧見老爹,裴寶來趕忙從懷裏掏出一包茶葉,小心翼翼交給對方:“這玩意兒金貴的很吶, 我琢磨得好幾兩銀子一包。”
好幾兩銀子一包茶?
裴仲聞言既感動又心疼錢, 埋怨道:“你爹我就是沒事愛喝點糙茶,你買這麽貴的茶做什麽!衙門給你發的銀錢, 你自己留着花就行。”
裴寶來聞言嘿笑道:“沒花錢, 這麽貴的茶葉, 我就算舍得買, 也沒這麽多錢啊。爹,我這次去涼州,跟涼州知府攀上了關系,對方很欣賞我。這是聽說你愛喝茶,婁知府特地讓我帶回來送給你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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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裴仲驚的目瞪口呆。
不是,誰?涼州知府?很欣賞他兒子?
天啊,那可是涼州知府,這種級別的大官,他裴仲這輩子都沒資格見上一面的!
“嘿,爹你怎麽這副表情,我說真的!這次我去涼州運糧,算是去對了!不僅跟婁知府那邊攀上了關系,還把先前挖出尿坑那事兒徹底給解決了!你等着吧,後天縣衙會再次召開村長鄉紳大會,到時候你兒子我就能一雪前恥。”
裴寶來見他爹這副表情,當即解釋道:“而且我還跟縣太爺主動申請,組建一個商貿運送隊伍,以後凡是江縣的貨物想要輸送去涼州,都由我來負責帶隊!哦對,我累的要死,在縣衙只洗了個澡就去開會了,爹,家裏有吃的沒?”
裴仲趕忙讓家丁給兒子熱了兩塊麥餅。
裴寶來也不嫌棄,直接用麥餅卷了點蘿蔔鹹菜幹,張嘴咬了一口咀嚼着吞咽下去,這才繼續說道:“所以,我過段時間肯定會非常非常忙。”
裴仲下意識說道:“咱家又不缺那點錢,你幹嘛這麽拼。”
裴寶來看了他爹一眼,神情竟罕見的帶上幾分認真:“當前得拼!爹你是不知道,這次我出門去了涼州,人家那軍隊,那氣派的城牆,寬闊的街道,還有比咱縣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知府衙門。我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可轉念再一想,先不說涼州,就連我們縣衙裏,胡銘、李泉都比我厲害。我要是連在縣衙都混不出頭,将來還怎麽想着去更大的地方?而且你是不知道,我們縣衙現在人人都在拼,他們雞賊的很,就是表面上不說,背地裏一個兩個都在使勁兒呢。你知道串子吧,他現在可威風了,我琢磨他很快就能升官了。我要
把押送隊伍這個事兒辦好,等辦成了,我也得去找縣太爺,要他給我升官。”
這是裴寶來第一次跟他爹聊自己的想法。
當然,這也是裴仲第一次知道,原來曾經他眼中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現如今竟然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甚至還有了如此大的野心。
裴仲呆愣愣的看着兒子。
這小子在縣衙待了幾個月,已經逐漸開始褪去青澀,眉眼之間已經有了成熟男人的堅毅。
這一刻裴仲心裏是驕傲的。
但驕傲之餘,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和無措。
因為裴寶來還在滔滔不絕的說:“這次我運送糧食,是婁知府幫我清點、然後賣出去的,相當于我取了個巧。可下次就不一樣了,我得自己去賣。所以,我得打聽各種貨物的價格,确定每一批貨能賺多少錢。還得去組建押镖隊伍,上次那是縣太爺選的人,算是來幫忙的。可真組建押镖隊伍,就得把這事兒按照正經工作來幹,誰負責寫貨單,誰負責采辦,誰負責押送,誰負責售賣,誰負責跟涼州那邊各家店鋪對接,誰負責管銀子,誰負責調查物價,等等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真是一想想我頭都大了。而且我肯定還有沒想到的地方,這種事情可不能跟上次尿坑似的,出了錯也就鬧個笑話。如果出錯了,那不僅損失慘重,縣太爺也會直接質疑我的能力,我想要升官就沒戲了——算了,爹,我先回房了啊,我抓緊時間寫個章程企劃,後面去找富老師幫我把把關。”
說完後,裴寶來蹙着眉頭,唉聲嘆氣的走了。
一趟涼州之行,讓他開了眼界,也明白了自己想要努力的方向。所以這次嘆氣,他不是在嘆自己不開竅,而是在嘆,自己選擇的方向,似乎不是一般的難啊。
裴仲張了張嘴,最後只說到:“兒子,注意身體,累的話就休息休息,別把自己逼太緊。”
“知道了爹。”
裴寶來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然後‘咔’一聲,他反手将門關上。
裴仲就這麽站在客廳裏,呆愣愣看着兒子的房門,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以前在夢裏都盼望着兒子能學好,不要再跟個小混子似的,三天兩頭惹禍然後他出面給這臭小子擦屁股,每次都氣的直哆嗦。
兒子在變好,甚至變得越來越好,他應該覺得開心,覺得驕傲的。
但,似乎開心驕傲的同時,也有些心酸和沒來由的慌。
因為兒子說的那些東西,裴仲甚至都聽不懂。
他一點忙都幫不上。
-
裴寶來在忙着做企劃書。
陳庚年也沒閑着。他拿着自己整理出來的一份關于‘如何建造窯洞’的資料,找到了邵安:“邵兒,你看看這個。接下來,我想把這個活兒,交給你來做。”
邵安翻開資料看了兩眼,随後驚訝擡起頭:“窯洞?是建在土裏的房子?”
類似于地窖,但看那圖紙規劃,和地窖又完全不同。
“對。這個差事說實話難度還挺大的,因為不是只建一個、或者兩個窯洞。我計劃着,江縣北部七八個村子,都得建窯洞。甚至其餘一些家裏棚屋破敗無法禦寒的,也都得建土坑窯過冬。”
陳庚年說道:“這樣,你現在跟我走一趟大江村,咱們去實地勘測一下地形。明天我得去孫成家商量磚瓦窯的事情,後天開村長會,也就只能趕着這個空閑時間把窯洞的事情敲定下來。距離沙暴來臨的時間不多了,咱們必須得抓緊時間。将來江縣人能不能安全活過這個冬天,就靠這窯洞了。”
邵安聞言臉色一緊。
說實話,這幾個月以來,他算是整個縣衙最清閑的人。平時負責修繕一下房屋,或者打些家具,基本沒什麽壓力。
技術工種嘛,也不用跟其餘差役似的到處幹活兒忙碌。
可這次,邵安明顯察覺到不一樣。
要建造能讓江縣人活着安全過冬的窯洞,這事兒聽着就莫名讓人很有壓力啊。
然而,迎着發小殷切的期盼,邵安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出拒絕的話,點頭道:“好。”
陳庚年籲了口氣。
如果邵安拒絕的話,他真的一時間想不到該由誰來負責挖掘建造窯洞這個龐大的工程。
說實話,眼看着風沙、寒冬馬上就要到來。
哪怕善于提前規劃、走一步看三步的陳庚年,最近這段時間都有些手忙腳亂。他腦子裏有根玄,一直在緊繃着。
值得欣慰的是,衙門裏的小子們最近表現都很不錯,逐漸開始進入狀态。
希望他們能迅速成長吧,這個冬天,決計不會太平。到時候,這群小子們都必須全部頂到一線上去。
等邵安答應接下建造窯洞的任務後。
陳庚年又喊上李泉,三人先是去庫房一趟,清點出四十餘兩銀子,然後由邵安和李泉分別将銀子帶上,趕往大江村。
這也是陳庚年着急趕去大江村的另外一個原因。
大江村人,還在眼巴巴等着去涼州賣紫雲英的銀錢呢!雖然說,銀子帶過去,并不能第一時間變成溫暖的房子,可有了銀錢,至少心裏能有個依靠和慰藉啊。
要不然這風餐露宿的,日子該怎麽熬下去?
-
大江村人已經露宿在野地裏小十天了。
他們找到一處坡地的背面,用麥稭稈、樹枝、木樁搭建了簡易的棚子,然後用幹草鋪在地上,再鋪上席子,就成了簡單的家。
只不過,這種近乎風餐露宿的日子,确實難挨。
晚上會有蚊蟲甚至老鼠,而且到了十月份,晝夜溫差已經明顯開始變大,夜裏溫度甚至還有些涼。
人們只能穿着衣服睡覺。
“田裏的地已經翻完了,再曬幾天就能秋種了。”
“等秋種過後,糧食肯定撐不過這個冬天。”
“住在野地裏的滋味可真難捱,我渾身被叮咬的都是包,夜裏癢的睡不着。”
“我昨晚被凍醒了,現在腦袋還在發懵。”
“你們說,等冬天來了以後,咱們會不會被凍死?”
“家裏的娃子肯定撐不過去,我最近愁的都睡不着覺,本來以為苦日子到頭了,可怎麽現在反倒是更苦了呢,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那姓林的狗鄉紳!咱們給他種了那麽多年的地,最後竟然對待咱們。”
“別罵啦,罵他要是有用的話,咱們何至于落到這地步。還是盼着咱們的紫雲英種子和蜂蜜,能在涼州賣個好價錢吧。縣太爺才是咱們的盼頭,其餘都是假的。”
“對對,我聽說縣太爺最近又發明了堆肥,說是能抗住冬天的風沙,咱們到時候也得抓緊時間學學做堆肥。”
這個時候是下午。
糧田已經犁完在晾曬,大江村人暫時有個小喘熄的機會。衆人三三兩兩坐在坡地下面,女人紮桔梗席子,男人在做木樁。哀切、悲傷的情緒在這裏蔓延,但大家好歹沒有停下手裏的活兒。
能做一點努力是一點努力吧。
雖然桔梗和木樁造出來的小房子不頂用,但,總比真的風餐露宿要好啊。
只是說不難受,肯定是假的。
家都沒了,這可不僅是無處可住那麽簡單,是一種近乎心理層次上的毀滅性摧殘。
最近每天夜裏都有女人、甚至漢子在偷偷抹眼淚。
只不過新任村長田大山嚴厲要求,不許人當着大家的面哭,所以人們都只能忍着。
田大山做的很好。
因為大江村人此刻的情緒,基本都已經瀕臨崩潰,如果有人當着大家的面哭嚷,那這一百多號人,估計瞬間就能被摧殘掉活下去的信念。
現在唯一支撐着大家的,可能就是縣太爺了吧。
人們都在盼着,縣太爺給他們送銀子,有了銀子,他們就能蓋房子啦!㊣
人群裏,田大山也在削木樁。
他是個很有能力,且吃苦耐勞的堅毅漢子。哪怕這種絕望的時候,仍舊能穩住大江村人的情緒。但實際上,田村長心裏也在念着縣太爺。
因為他沒人可以依賴了,只能盼着縣太爺趕緊過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或許是心裏太念叨縣太爺了,田大山削好了一根木樁,擡起頭來歇息的時候,遠遠瞧見遠處走來三個人。看那身形,應該是縣太爺,還有李泉差役,其餘另一位倒是不認識。
田大山怔愣片刻。
随後豁然站起來往外走,激動道:“都起來,都起來,打起精神,縣太爺來了!”
真的很神奇。
就這麽簡簡單單一句話,剛才還低落無助的大江村人,一個個霎時間眼睛都亮了起來,臉上浮現出驚喜和期盼。
人們迫不及待站起來,朝着遠處看去。
然後激動的發現,真的是縣太爺來了!
田大山家的小兒子,和幾個小夥伴甚至高興地開始拍手:“好哦!縣太爺來咯,咱們有救咯!”
你看,就連孩子都知道,誰是真正能救命的人。
另一邊,田大山慌忙小跑着出去迎接:“縣太爺您來了?”
陳庚年遠遠瞧見他,說道:“剛才先去了田地裏,但沒找到你們人,還是李泉說你們最近在山坡後面搭了棚子。怎麽樣,鄉親們都還好吧?讓大家風餐露宿,是本官失職啊。”
就這麽簡單一句話,讓田大山一個鐵骨铮铮的漢子眼淚都險些淌了出來。
可想而知,他最近壓力有多大。
“縣太爺這是哪裏的話,您對我們已經夠好了,真的!村裏人對您一直感激着吶。”
田大山背過身迅速抹了一把眼睛,随後哽咽道:“只不過最近家沒了,大家心裏都難受,眼看着冬天就要來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整日風吹日曬的,又心裏憋悶彷徨,田大山瞧着人都很憔悴。
不僅是田大山,他身後圍上來的大江村人,也都可憐巴巴的。大家看着縣太爺,即委屈,又期盼。
“縣太爺,我們那批紫雲英和蜂蜜送去涼州賣出去了嗎?”
“該不會是沒有人願意買吧?”
“呸呸呸,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就是,那紫雲英藥浴,可有用啦。我家小子身上的疥瘡都好了!我還聽說,最近江縣很多人身上的疥瘡、膿腫都在好轉,就是用了咱們的紫雲英稭稈。”
“就是就是,紫雲英這麽有用,一定能賣出去的!”
迎着大江村人期待的目光,陳庚年笑道:“放心,賣出去了。本官今日就是來給你們送銀子的,李泉,邵安,把銀子拿過來。”
李泉、邵安二人,頓時将帶來的兩大袋銀子放在地上,并将袋子打開。
裏面白花花的銀子,讓大江村人都驚呆了。
陳庚年笑着說出一個讓全場人都不可思議的數字:“涼州的物價相比于江縣,會更貴一些。所以這次本官大概估算着,這次你們每戶能分二兩四錢銀子。”
每戶二兩四錢!
老天爺啊!怎麽能這麽多!
“真的每戶能分二兩四錢?”
“當然是真的,縣太爺都把銀子帶來了!我就說了,咱們一直可以選擇相信縣太爺!”
“天啊,那咱們是不是能蓋的起房子啦!”
“要留下錢買過冬的糧食,還得買棉衣,買各種生活必需品。扣除掉這些,蓋房子估計還是不太夠。”
“大房子肯定蓋不起,咱們蓋小房子,先蓋一個屋,能活下去就行!”
“對的對的,還可以學別的村子,在屋子地下挖個地窖,等下雪了就躲進地窖裏。”
“可是聽說地窖很悶,不能多待,因為會悶死人的。”
看到這麽多銀錢,大江村人激動的臉都紅了。
人們一掃剛才的頹廢,甚至開始盤算着,要花多少錢,能蓋個小點的房子,足夠一家三口住,先把這個冬天熬過去再說。
雖然只能蓋草屋棚,雖然只能蓋小小的草屋棚。
但這是家啊!
縣太爺送給他們的家!大江村人看向陳庚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有好多女人忍不住喜極而泣。
天知道她們最近有多害怕,好在縣太爺來了,縣太爺這樣的好官,總是能在他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幫大家渡過難關!
“田村長,你待會兒把這些銀子分了。李泉會負責監督你,按照人頭,各家田地畝數均勻分配,可不許亂來啊。”
看着喜極而泣的大江村人,陳庚年心裏熨帖不少。他将這些銀子交給田大山,鄭重道:“如果讓本官知道,你克扣貪墨的話,本官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田大山哪裏敢啊!他現在開心都來不及呢!
因此立刻保證道:“縣太爺您放心,我姓田的哪能做出這種缺德事情!大江村現在就等着這批銀子蓋房子過冬呢!”
哪知聽到這話,陳庚年卻笑了:“蓋房子?不,按照本官的意思,你們接下來應該挖房子。”
啊?挖房子?聽到這話,包括田大山在內,其餘大江村人都很茫然。
陳庚年拍拍田大山的肩膀,示意他轉過身,看向背後的山坡。
其餘人也都跟着下意識轉身。
陳庚年沒有第一時間解釋,而是看向邵安,問道:“邵兒,你看這裏,像不像我給你的資料你說的,适合挖掘窯洞的地方?”
邵安來的路上,一直在邊走邊翻看那本資料。
現在聞言,他又翻開資料看了片刻,随後擡起頭來,說道:“這個山坡背後靠着大坡,再往後是山林,但山林和山坡之間十分開闊,沒有樹木遮擋,一不會出現泥石流等災害,二也适合日常生活。與此同時,這個坡地朝南,向陽,視野光線都很好,我覺得确實很适合用來挖窯洞。不過要确定一下,這山坡裏是不是适用于窯洞挖掘的黃土。”
陳庚年贊賞般點點頭。
不愧是技術工種,邵安一到這種時候,真是半點不拖後腿,随時能頂上去。
技術人才,在這個年代真的太稀有了啊!
在他們身邊。
田大山聽得尚有些雲裏霧裏,但最後一句話他聽懂了,趕忙說道:“邵差役,您說的黃土,是這種嗎?我們最近在地裏打木樁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地裏的土是黃色的。”
說完後。
田大山慌忙回去,等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捧着一把黃土。
陳庚年和邵安眼睛齊齊亮起來。
黃土的直立性很強,同時極難滲水,所以算是得天獨厚的造窯洞土質。
“對對,就是這種!”
邵安略有些激動,他指着身後的山坡,說道:“你們看,将來大家可以在這個山坡裏挖掘房子。有山坡做掩護,挖掘出來的房子,可以抵禦風沙、寒冷、大雪。這可比在地上建造草屋棚管用太多了!”
在山坡上挖房子?人們看着邵安指的山坡,都有些發暈。
良久後,田大山愣聲問道:“那,那這屬于地窖嗎?也不算,地窖是在地裏。”
“當然不是地窖,地窖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都異常的悶,裏面缺乏氧氣,空氣流通量不足。如果在裏面待久了,會胸悶氣短,嚴重者甚至會暈厥或者窒息身亡。而且地窖說白了就是一個地坑,裏面什麽都沒有,生活十分不方便。”
陳庚年接過田大山的話茬,笑着解釋道:“至于窯洞,則是和地窖完全不一樣,它是房子!你可以挖出客廳、廚房、卧室甚至儲藏間。為了保證光線和空氣流通,可以開天窗、斜窗、坑窗、門窗。可以在廚房裏修竈臺,竈臺旁邊挖炕床。這種靠挖掘的窯洞,甚至都不用去花錢盤炕,因為竈臺的煙囪會連着炕底,到時候一整個冬天,炕上都是暖和的。而且窯洞還冬暖夏涼,只要建造的好,這個冬天,你們絕對能過的特別舒坦,什麽寒冷風雪都不怕。”
聽完陳庚年的解釋,包括田大山在內,所有大江村人眼睛都瞪直了。
随後大家一個個興奮的臉色發紅,因為縣太爺描述的畫面,實在太美好太舒坦了!誰不想在冬天下雪的時候,窩在溫暖的家裏,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美滋滋貓冬呢?
這日子,單是想一想都覺得享受啊!
因此,大江村人現在心裏齊齊就一個想法在瘋狂叫嚣:挖窯洞,一定要挖窯洞,一定要在冬天的時候美美住上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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