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066
第66章 066
◎三層豪華縣衙,家禽養殖技術,青磚瓦商貿輸送。◎
裴寶來帶隊啓程去涼州, 陳庚年這邊也沒有閑着。
磚瓦廠的第一批青磚瓦出窯,他計劃了好久的重蓋縣衙,終于能落實了。
只不過在重蓋縣衙之前, 陳庚年又去了一次江縣北部。
因為上個月最先動工的大江村,家家戶戶的窯洞基本上都挖好了。
大江村人心裏舒坦啊。
他們特地讓村長田大山把縣太爺請了過去,倒也不是為了別的事兒,就是想請縣太爺來家裏坐坐。
是的,家裏。
他們這群原本的窮苦佃戶, 終于也有自己的家了。
今年夏天被鄉紳老爺們趕出來後,他們從開墾荒地、到種植紫雲英,養殖蜂蜜,最後挖掘窯洞。
中間還經歷了幹旱、缺水、缺糧,風餐露宿, 甚至沙暴等苦難。
這半年來的日子過得有多提心吊膽, 唯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好在有縣太爺一路扶持幫忙,大江村人硬生生咬牙就這麽撐了過來。
先前每次請縣太爺來, 他們不是央求這個事兒, 就是盼着他解決那個麻煩。大江村人甚至都沒辦法讓縣太爺進家裏歇歇腳,表示一下謝意。
他們心裏愧疚呀。
所以這次大家都商量好了。
新家修繕好以後,必須要第一時間請縣太爺來家裏坐一坐,瞧一瞧。他們不知道怎麽報答縣太爺, 那就盡力把日子趕緊過好, 至少不再成為縣衙的累贅,讓縣太爺天天替他們操心勞累。
但事實上, 這天不僅陳庚年來了大江村。好多江縣人都趕着來湊熱鬧, 看新奇。
每一個進去感受過窯洞的江縣人, 都羨慕又不可思議。
“哎呦, 我剛才進去看了,裏面亮堂的很,牆面地面都是抹平烘幹的黃黏土,可結實啦,牆上還開有門窗。”
“太不可思議了,這真是在山坡裏面挖建房子,連蓋房子的材料都節省了。”
“關鍵是裏面暖和啊,外面冷飕飕的,人一走進去,全身都感覺暖呼呼的,瞧着真羨慕人。”
“這下大江村人不怕過冬咯。”
“咱們也不用怕啊,現在家家戶戶都盤了火炕,等天氣再冷一些,就能開始燒咯。”
今日來大江村參觀看熱鬧的人太多了。
大江村人也不吝啬,家家戶戶敞開着門,笑着任由大家進來瞧個稀奇。
陳庚年是開完晨會後趕過來的。
田大山得到消息,提前老遠帶着村子裏一群人趕過去迎接,卻發現縣太爺不僅人來了,還帶來了一板車的禮物——陶瓷碗。
“恭喜恭喜啊,總算是有家可以住了。”
陳庚年指着自己身後差役幫忙推來的陶瓷碗,笑眯眯對衆人說道:“既然你們搬新家請我來,我也不好空着手,那就每家送一對陶瓷碗吧。祝大家以後吃飽穿暖,日子越過越紅火。”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祝福,聽得大江村人眼睛都紅了。_
搬新家,吃飽穿暖,日子紅火,這些對于普通民衆們來說簡簡單單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可真是不容易啊。
“縣太爺,我們不能再收您的禮物了。”
田大山慌忙拒絕。
他轉過身,示意縣太爺看向自己身後那片窯洞房子,顫聲道:“我們村子的人請您過來,其實就是想讓您來家裏坐坐。您看看,現在我們也能過上好日子了。這莊稼地,這房屋,要擱在以前,我們哪兒敢想啊。”
倒也不是非得在這大好的日子哭出來。
可想想以前受過的苦,遭過的罪,再看看現在這生活,真是忍都忍不住,說着說着眼淚就跟着掉下來了啊。
奇怪吧。
明明日子過得好了,窯洞裏那麽溫暖明亮,可是這兩天大江村人反而時不時就會想哭。
因為真的太不容易了啊。
“好了好了,喬遷之喜,大喜的日子可不興哭。”
被這樣一群淚眼汪汪的人盯着,陳庚年覺得自己要是不趕緊岔開話題,怕是也要跟着哽咽了。情緒是會傳染的啊,尤其是這種蘊藏着莫名委屈、和小心翼翼幸福的情緒,太戳人了。
陳庚年跟衆人說道:“不是說要請我去家裏坐坐嗎?走,今日本官沒什麽事兒,每家每戶我都得進去瞧瞧新奇。”
人們破涕為笑。
有大江村的女人不好意思道:“家裏寒碜,連家具都沒幾件,縣太爺別嫌棄。”
陳庚年順勢從身後的板車裏拿出一對陶碗遞給她,笑道:“我這不是帶着家具來了嘛,雖然是小件,但寓意好啊。寓意以後你們每家每戶,都有吃不完的糧食,過不完的好日子。這麽好的彩頭寓意,可不興拒絕啊。”
縣太爺這人,是真熨帖啊。
一對陶碗遞過來,大江村人心裏都暖呼了。
“行,既然是縣太爺送的寓意,都收了吧。”
田大山示意那同村的婦人收下,心裏想的是,等過年的時候,把村子裏先前珍藏起來的幾大瓶蜂蜜送去縣衙。
但這話他沒說出來,而是對陳庚年說道:“縣太爺,我帶您過去瞧瞧。”
曾經這裏是一片荒地和草山坡,現如今放眼望去都是肥沃的糧田,地裏莊稼秧苗長得十分翠綠,而山坡上是大江村各家各戶的嶄新窯洞,窯洞裏外是熱鬧的人群進進出出,有人在驚嘆,有人在豔羨,還有孩子在追逐打鬧。
哪怕時間已經來到了初冬,天氣開始寒冷,甚至北部還有寒風,但人們的臉上都是笑意。
有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跟着田大山的腳步,重新打量如今煥然一新的大江村,陳庚年竟然也難得有幾分神情恍惚。
真好啊。
下一刻,一只小手怯生生拽了拽他的衣袍。
陳庚年低下頭,就見一個小孩将小半碗蜂蜜用力舉到頭頂遞給他:“縣太爺,給你吃蜂蜜,甜的!”
是田大山的兒子。
不僅是這一個小孩,剛才還在遠處嬉笑打鬧的孩子們,如今都眼巴巴湊過來,瞧着縣太爺的目光中,帶着藏不住的孺慕。
爹娘說啦,他們現在之所以能過上這麽好的日子,全都是因為縣太爺。
縣太爺是整個江縣,最厲害,最好的人!
田大山沒想到兒子會在這個時候沖出來,有些尴尬,想把孩子帶走。
然而縣太爺卻搶先一步,将他家小子抱起來,笑問道:“這麽多都給我啊?你叫什麽名字?”
小孩兒明顯有點舍不得,但猶豫片刻,還是堅定點頭:“我叫栓子
!這些,都給縣太爺!”
陳庚年沒忍住,笑的眼睛都眯起來。多乖的孩子啊,像是這樣年紀的孩子,就應該去學堂裏念書,而不是在家幫大人幹活兒。
再等等,再等等吧,再給我一點時間。
等把江縣的經濟搞上去,我一定要辦學堂,讓你們都去學校裏讀書識字。
陳庚年在心裏這樣想着,揉了揉小孩的腦袋:“栓子,你吃吧,叔叔不愛吃甜的。但你可以帶着你的小夥伴們,來幫叔叔的忙。把這些陶碗,分發給每家每戶。”
栓子重重點頭:“縣太爺放心,我們一定幫你。”
于是接下來,五六個孩子圍着縣太爺,小手抱着陶碗,跟縣太爺去村子裏各家各戶送禮。
每到一戶,栓子都會按照縣太爺教他的話,脆生生說道:“恭喜搬新家,日子紅紅火火。”
縣太爺親自上門送禮,人們開心的不行。
都熱情的請縣太爺進去坐,順便再展示一下自己的小家,這是廚房,那是卧室——
這天大江村是真熱鬧啊。
人們看着縣太爺帶着幾個小孩,去挨家挨戶送祝福,心想難怪現在人人都喜歡縣太爺,有這樣一位好官在,哪個江縣人會不喜歡他呢?
而在熱鬧的人群裏,有一部分人看看縣太爺,又看看大江村人現如今紅火的模樣,神情從豔羨變成堅定。
這部分人也是佃戶。
只是相比于曾經大江村那種無田無房的苦佃戶,這些佃戶們,至少是有自己的房子,家裏也有些微薄耕田。
同時他們還給鄉紳老爺務農,換點工錢。
可誰想一輩子給人做佃戶呢?同樣都是佃戶,大江村人不都過上好日子了嗎?
做佃戶,永遠無法出頭啊。
這群佃戶們互相對視,心裏都有了想法。
縣太爺給大家提供了這麽多賺錢的機會,只要肯努力,未來一定能過上好日子,何必再苦哈哈做佃戶呢。
等明年,他們也要跟鄉紳老爺們解除契書,然後去開墾荒地,種自己的糧食,蓋自己的新房!
-
參觀完大江村後,陳庚年又去了北邊的沙漠查看梭梭樹。
這次是富春陪他去的。
兩人站在臨近黃沙的地界,看着入目之處綠油油迎風搖擺的梭梭樹,震撼無言。
短短一段時間過去,梭梭樹已經長這麽高了啊,五六千畝地的梭梭林,一眼望不到盡頭。
“最近縣區的風明顯小了很多,沙暴也有所緩和。”
富春看着眼前的梭梭林,聲音中仍舊帶着濃濃的驚嘆:“縣太爺,您——真的戰勝了沙暴天災啊。”
是吧。
當時種樹的時候沒什麽,可現在面對這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梭梭林,心裏還是莫名有些感慨的。
陳庚年笑的眉眼彎彎,連先前一直繃緊的脊梁都舒緩了不少:“這個冬天,應該是不會有大風暴了。但該做的災後援助計劃還是要做,以免到時候出現意外。”
富春已經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了。
連天災都能戰勝的男人,你除了肝腦塗地追随,難道還會有別的選擇嗎?
-
從北部回來,陳庚年自己畫了個潦草的新縣衙格局草圖,準備拿給邵安當參考。
他不懂建築設計,但好在磚瓦房嘛,地基打好了就能蓋。
可讓陳庚年驚喜的是,就在他抓耳撓腮,想着如何設計縣衙的時候,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觸發新的支線任務,重建縣衙!】
【一個氣派的縣衙,相當于縣區的門面擔當!請宿主按照系統給予的圖紙重新修繕縣衙吧。】
【附帶:新縣衙圖紙。】
【任務完成後,獎勵:家禽養殖技術!】
竟然還給發圖紙啊。
陳庚年臉色一喜,趕忙從系統背包裏,将圖紙取出來。上面新縣衙的構造,完全按照他先前的意思,最外面是氣派的升堂縣衙門頭,走進去以後,主樓是三層辦公樓,側邊兩棟矮層房屋,分別是資料倉儲樓,和圖書館。再往後的後院裏,是宿舍區、運動場,以及食堂,菜園、豬圈、茅房。
其中行走路線被規劃的很順暢,還設有綠化花壇,看起來相當氣派。
但這個工程量也夠大的。
等北部的窯洞工程陸續竣工後,就能将那批工人招過來繼續工作。
哦對,還有四個廠房。
廠房不用建造的太好,至于廠房裏的辦公樓,仿照縣衙的辦公樓來建造就行。
這樣一直到年底過年,江縣大部分的人家都能繼續賺工錢。
至于系統獎勵的家禽養殖技術,這個也是很有用的東西啊!
等來年春天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可以養雞鴨了,尤其是鴨子對于江縣來說可是新鮮玩意兒,如今有了坎兒井,養鴨子也不再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到時候,甚至還可以開養殖場,按照養豬廠的路子,将活雞鴨、新鮮的蛋都輸送去涼州!
當然,這些都是年後要考慮的事情。
現在嘛,重點還是重蓋縣衙!
-
有縣太爺發話,重建縣衙的事情,立刻就提上了日程。
但縣衙還是要有個合适的臨時辦公房,于是物流廠的員工們非常痛快的從鄭文峰家裏搬出來,把這間宅院暫時讓給縣衙來用,他們則是去住了臨時棚區房。
物流廠、建築廠的廠子地址已經選好了,就在距離縣城不遠的一處空地。
按照陳庚年的計劃,未來幾年後,這裏就會是江縣的‘經濟開發區’,所有的廠子地址,都會劃在這裏。
當然,這又是一個更加漫長且需要一步步努力的新目标了。
既然要蓋新房,那自然要扒掉舊房。
工人們扒縣衙那天,江縣很多百姓們都趕來看熱鬧。
人們瞧着那低矮破舊的縣衙,神情各異,盡是唏噓。
大概是想到曾經被鄭文峰剝削的苦難日子吧,那個時候,這裏簡直是江縣所有人的噩夢。
包括裴仲、陳申、胡志峰等鄉紳老爺,都在遠遠地看着,目光恍惚。
陳申深吸一口氣,喃喃道:“真就這麽扒了啊?”
“扒了就扒了吧,反正以前在姓鄭的身上受過那麽多窩囊氣,扒了就當沒了。”
胡志峰嗤笑一聲,随後又把目光看向縣衙外站着的陳庚年、胡銘、孫成等人,唏噓道:“這幫小子們,現在是真立起來了啊,一個比一個厲害。”
“誰說不是呢。”
裴仲難得有些惆悵:“我家小子,又去涼州了。他現在不僅在縣衙當差,還擔任着廠長,每天忙的見不到人,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都看不懂他在忙什麽。”
以前愁兒子們太混。
現在又愁兒子們太優秀,天天忙的見不到人就算了,連可以交流溝通的話題都不一樣了。
這群鄉紳老爺們,此時還在唏噓惆悵。
但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極大地、堪稱地震海嘯般的危機,已經朝着他們奔湧而來。
而相比于鄉紳老爺們的唏噓,衙門的差役們簡直不要太興奮。
總算能把這破房子拆掉建新房了,他們看過縣太爺給邵安的圖紙,那新縣衙氣派的簡直驚為天人,所以拆吧拆吧,趕緊拆!
陳庚年最後看了一眼縣衙。
半年前他剛穿越從這裏走出來,混混沌沌摸不清楚狀況的畫面,至今還歷歷在目。結果一轉眼,就準備扒掉這裏蓋新房了。
當然,這些也沒什麽好留戀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于是陳庚年笑着揮了揮手,沖建築廠的人喊道:“可以了,拆吧。”
随着縣太爺一聲令下,下一刻——
“轟!”
縣衙的外牆,被工人們轟然砸倒。⌒
塵土飛揚間,每個趕來湊熱鬧的江縣人遠遠看着,眼睛都亮亮的。
因為縣衙蓋房子,就可以找工人,大家就又可以繼續賺錢啦。而且他們總覺得,扒了這舊縣衙,以後的新縣衙會更加氣派,江縣人的日子也會更加紅火!
或許是為了印證大家的想法。
縣衙的外牆剛推倒不久,物流廠的人回來了。
三十頭牛、三十頭騾子、三十頭驢,和車上的二百頭豬,以及雞鴨等等組成的車隊,對于江縣人來說,絕對是一場無與倫比的震撼。
“我的娘嘞!”
“這……這些都是縣衙買的?”
“二百頭豬是養豬廠買的,其餘的牛騾子驢,是物流廠配送拉車用的。至于那些雞鴨,還有蛋、米,聽說是縣太爺要等年底的時候,獎勵廠子的優秀員工,差役和村長們的年節禮。”
“乖乖,當真好大的手筆!”
“這下各個廠子的員工們不得悶頭使勁兒幹啊。”
“我可是還聽說了,明年廠子還會招人!”
“真的?那我到時候一定要抓住機會,在縣衙當工人,不僅工資高,而且福利還好,太羨慕人了!”
“還有個小道消息,胡差役孫差役這批差役,馬上就要升官了。到時候,縣衙還要招差役。”
“吓!那可得讓我家小子去試試。”
興許那場沙暴,還真就是江縣最後的苦難,沙暴過後,徹底把日子給過順暢了。
生活裏到處都是喜滋滋的好消息。
哪怕已經到了寒冬,幹活兒的時候冷飕飕的,人們也幹勁十足。
年關快要來咯,現在家家戶戶有錢有糧,心裏有底氣,所以完全不慌嘛。
物流廠。
當九十頭牛、騾子、驢被送回來的時候,整個廠子都沸騰了。
乖乖,這以後跑押送得省多少力氣啊!
養豬廠,張阿花則是帶着手底下的員工,跟着廠長安置二百頭新送來的種豬。
她現在也逐漸鍛煉出來,身上明顯有了幹練勁兒,再也不像先前那般畏首畏尾,整個人狀态就很自信。
但這次的豬有點多。
所以他們難免有些手忙腳亂,大熱天的,張阿花忙的額頭上都在出汗。中途還有只豬受驚,差點跑掉,愣是被張阿花親自上手給按住了。
旁邊一個男員工看的直咂舌:“張主管,你這越來越拼了。不對,不僅是你在拼,我發現廠子裏的女員工都特別拼,好幾個都做了主管。看不出來,咱們江縣的女人這麽優秀。”
張阿花氣喘籲籲把豬送去豬圈裏。
這才回頭笑道:“咱們江縣的女人一直都很優秀嘞,只是以前沒有我們女人表現的機會。現在有機會了,大家肯定都在拼啊。”
男員工愣住。
張阿花見狀只是搖搖頭,笑着沒再說話,繼續去忙碌。
他們這些男人啊,是不懂這些的。
但懂不懂都無所謂了,反正縣太爺給了江縣每個人平等的機會,只要努力,只要有實力,誰都可以立起來!
這才是江縣現如今人人都在努力的根本原因啊。
好日子,得靠自己的雙手去争取吶。
安排好種豬以後,張阿花擦掉額頭上的汗,又去喂豬。
她現在負責管廠子裏的飼料,尤其是精飼料。這種飼料很貴,但效果卻驚人。
她家的豬養了半年,現在也就百斤出頭,因為平時自家喂養,最開始豬長得快,後面就逐漸慢了下來。
但是廠子裏的豬,晝夜交替不停用精飼料喂養,那長肉的速度簡直吓人,按照這個速度,等過年的時候,廠子裏的豬怕是得有一百五十斤!
眼看着這批豬越長越肥,養豬廠的人現在也越來越振奮。
因為等年底,這批豬就可以拉去涼州售賣了!
建築廠四處蓋房子,物流廠跑押送跑的十分順利,磚瓦廠的磚瓦,這個月蓋縣衙和廠房,下個月就要往涼州送磚瓦了。
他們養豬廠,也不能落下太多,這樣等年底開總結大會的時候,才能有更多的分紅獎勵啊。
裴寶來帶回來的雞鴨,被暫時養在棚區房裏。
獲得了家禽養殖技術的陳庚年,正在思索着,找個合适的機會促使這些禽類交/配,試試先孵化出一波小雞小鴨出來。
本來這些雞鴨,是留着年底獎勵員工的,現在倒是能先派上用場了。
至于買的那些雞蛋鴨蛋,過段時間由丁晴腌制,同樣等過年的時候當做年節禮發放。
而裴寶來這次從涼州回來,還帶着耕犁、耧車的大訂單。
陳庚年親自帶着這個好消息,去了邵安家。
現如今曲轅犁、耧車的購買熱潮已經逐漸停息,縣區內耧車、耕犁的售價開始跌落。
邵安爹本以為生意會逐漸淡下去,沒想到竟然又接到涼州的大訂單,因此當即聯合其餘多家木匠鋪,又開始紅紅火火新一輪忙碌。
當然,這波還是賺快錢。
等到明年,耧車、耕犁的價格肯定還是得繼續跌落,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包括磚瓦廠的青磚瓦,甚至豬肉的價格,随着廠子陸續開始輸送産品貨物,以後價格都會慢慢跌落。
換句話說,這個新年,絕對是江縣廠子最賺錢的時候。好在,現如今所有人都幹勁十足,縣區內大家都在紅紅火火忙碌搞創收。
一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縣衙的房子在迅速的蓋,看着那一層、二層、三層的樓房一點點顯露出來,江縣的人們都瞪直了眼。
乖乖,縣衙這次蓋的是什麽房子,竟然足足有三層,老高了!半成品看着都格外氣派,将來等蓋好以後,得多氣派啊!
另一邊,磚瓦廠的青磚瓦,又一次出窯了。
最近天氣冷,鄭文峰家裏沒法住人,所以差役們目前都在家住。
這天,天還剛蒙蒙亮,裴仲在屋裏睡覺呢。
外面有人敲門,随後喊道:“廠長!廠長!磚瓦窯的磚瓦清點出來了,咱得即刻出發去涼州,争取明天中午之前趕過去。”
被吵醒的裴仲睡眼惺忪披着厚衣服起床。
不出意外,就瞧見他家兒子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往外走呢,于是趕緊交代道:“注意安全,路上冷,你記得穿厚點。最近我總覺得快要下雪了,走押送萬一滑倒可該——”
裴寶來聞言笑道:“放心吧爹,我們做了緊急避險預估,牲口的蹄子上都用厚紗布包起來,就算下雪也不會有問題的。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兒,我走了。”
奧。
裴仲讷讷點頭,然後憂愁的目送兒子消失在門外。
當天,物流廠的押送隊伍,用牛車、驢車、騾車載着青磚瓦,結隊去了涼州。
而也就是這天夜裏,陳庚年被熱醒了。
他娘怕冷,因此早就把家裏的火炕燒上了,但今日不知道為何,這火炕灼熱的厲害。不僅僅是炕上,整個屋子似乎都有種被封閉着的燥熱感。
按道理來說,這已經是半夜,火炕裏不會有人去添火,不應該這麽熱的。
除非外面突然‘變暖’了。
按照江縣最近的天氣,突然變暖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陳庚年知道,在下雪的時候,天氣溫度會短暫的回暖。
他起身披上衣服走到窗邊,開窗子的那個瞬間,作為縣令的他,竟有些遲疑和忐忑。
如果是暴風雪的話——
最後陳庚年深吸一口氣,猛然将窗子拉開。
漆黑的夜裏一片銀白。
雪花如羽毛般簌簌飄落,有風,但并不凜冽。整個世界都被雪色覆蓋,美的如夢似幻。
陳庚年怔怔看着這一幕,随後伸出手來,捏住一片輕盈落下的雪花。
他将肩膀抵在窗邊,感受着指尖的涼意,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燦爛笑意,黝黑明亮的眼睛裏是整個雪色世界的倒影。
瑞雪兆豐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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