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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簽合同

周韻很少用這麽着急的語氣跟他說話。

他的心揪了一下，趕緊問是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嗎，周姐？”

“電話裏說不清楚，大概是你們那個戀綜出了點問題，反正你先回來一趟就是了。”

挂了電話，淮言還有些恍惚。

靳澤見他的臉色不太好，以為他是起早了不舒服，站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不舒服？是不是昨晚在船上吹了風？”

淮言搖搖頭，“沒事，就是周姐說讓我回公司一趟。”

靳澤聞言點點頭，打了個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他們。

他們？

淮言從對方的話裏捕捉到了這兩個字眼，意識到對方似乎是想和他一起回公司的。

他有些心虛，趕緊說：“不用了哥哥。”

靳澤也沒說什麽，只叮囑了幾句路上小心，就放他離開了。

車子一路行駛得平穩，但淮言卻莫名感覺有些心慌。

他打開微博，沒刷兩條，就看到了娛樂圈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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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內扒扒：心動的選擇停播，是昨晚有人敲JZ房門了】

博主粉絲并不很多，但是沒發多久，已經有不少評論了。

[我靠？什麽鬼啊，半夜敲門那種嗎，無語了]

[所以是想爬.床，結果沒爬上去？？？]

[不是，誰啊，好惡心啊]

[貌似是陳東，據說已經被退貨了]

[早看他不順眼了，真的什麽垃圾都能上節目]

[真假？靳還恐同，而且之前節目上已經明确拒絕過了，還搞這種，想紅想瘋了吧，靳能放過他？？]

[貌似他背後有人的吧，好像是那誰的私生子？]

昨晚靳澤投完心動信，鏡頭拍到對方來看淮言就結束了，因此大家都不知道兩人昨晚在船上睡了一晚上。

陳東自然也不知道。

也就是說昨晚陳東在不知道他和靳澤在一起的情況下，偷偷去敲了靳澤的門，最後撲了個空？

不過在微博上刷到這種，多半是假瓜，他也留了個心眼。

他皺了皺眉，順手往下又刷了兩下，很快微博就被不明力量删除了。

淮言再想看看，很快連博主的號都被炸了。

一來二去的，反倒讓這個瓜的真實性更強了些。

他問了圈裏有點人脈的一個姐姐，對方也沒藏着掖着，還有些驚訝于他竟然還不知道。

得到了證實，淮言跟人說了謝謝，又約了下回一起見個面，打開了和靳澤的微信頁面。

他壓下胃裏傳來的反胃，不知道該怎麽給靳澤發條消息。

靳澤還沒把事兒告訴他，多半是不想讓他知道。

想到今早工作人員說的那個，淮言隐約猜到對方大概就是來說這事兒的。

馬上到公司門口了，淮言按下給對方打個電話的心思。

又覺得直接問對方處理得怎麽樣了不大好，于是轉而發了條短信，上面只有短短兩個字：“哥哥？”

收起手機，周韻已經在公司門口樓下等他了。

接上了他，周韻先沒說公司找他什麽事兒，只說一會兒上去了，千萬別跟老板頂嘴。

淮言從周韻的話裏，聽出了一些貓膩，大概就是公司上面現在很生氣，而原因很可能就是這次戀綜上發生的事情。

娛樂公司一般是不需要藝人每天來公司的，加上淮言的行程排得緊，攏共沒來公司幾回，到了會議室還是周韻帶他進去的。

再往裏周韻就進不去了。

她幫淮言推開門，像是再想跟他說點什麽，但看了一眼他的樣子，又只說：“先談談，也別委屈了自己。”

淮言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才走了進去。

這幾年經濟大環境都不太好，愛尚傳媒幾乎都指着淮言一個人掙錢。

淮言眼尖地發現，除了他們公司創始人杜朋興，還來了兩個他叫不上名字，但臉熟的高管。

“淮言，來了。”

杜朋興的臉色還算緩和，畢竟以後還得指着淮言掙錢，見人來了，先招呼他坐下。

杜朋興原本還想讓淮言直接坐他們邊上，但青年很順手地拉開了他們對面的椅子，距離拉得很開。

他見狀也沒說什麽，又坐回了位置上。

“淮言啊，這幾年你對公司的付出，我們也都是看在眼裏的。但現在經濟形勢不好，你也知道，公司現在資金上面，有些困難……”

淮言一向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便直接說：“有什麽事兒，直說就好了。”

見淮言的态度沒來由的強硬起來，杜朋興的臉色不那麽好，臉上僵了一下，繼續說：“行，那我就直說了，陳東家那邊有人想入股，想讓你幫着在中間說說。”

他這一提，淮言就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麽。

剛剛他問的那個圈內的前輩告訴他，陳東是一家老牌科技公司老總的私生子。

陳東家那個爹老來得子，多半這幾年就要給陳東的身份轉正了。

對方大概是不想跟靳澤鬧翻，又不知道該怎麽從靳澤那邊入手。

因此拐彎抹角地想通過淮言，來緩和與靳澤的關系。

淮言聞言愣了一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攥緊，聲音很小，卻沒有遲疑：“不行。”

盡管少有地聽到青年這麽果斷的拒絕，但杜朋興并沒放在心上。

淮言是他簽進來的，當初他就是看中了對方軟糯的性子，因此即便這次被人拒絕了，他也依舊不覺得這是什麽大問題。

倒是身邊的高管見狀，猛地站起，一掌在桌子上拍得老響：“淮言，別以為現在紅了，就覺得自己能左右公司的決定！”

“老楊，消消氣……”杜朋興将人勸着又坐了回來。

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唱一和，演技拙劣。

“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在上這個節目之前，公司的營銷方向一直是拿你和靳澤是死對頭的方向，你也一直默認了。但是上了節目後，你倆又一副要好的樣子……”

杜朋興手指彎曲在桌面上敲擊了兩下，試圖給淮言施壓，“你算過這中間給公司帶來的損失嗎？”

突然被人蓋了口黑鍋，淮言反倒冷靜下來。

“營銷方面一直是公司決定，從來都沒有人問過我。”

別的娛樂公司，一般萬不得已不會讓自家藝人走黑紅路線。

一方面是刻板印象深了以後不利于戲路開闊，再者也對藝人的心理素質考驗太大。

但愛尚為了最快，也最大程度地從淮言身上撈錢，各種AI演技、花瓶之類的黑标簽背後，甚至有自家公司的推動。

青年瘦弱的肩膀挺得筆直，一雙眼睛裏分明沒起什麽波瀾，倒是讓杜朋興有些心虛。

不過這股子心虛，很快被威嚴被挑戰而挑起的惱羞成怒壓了下去。

“淮言，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杜朋興眯起眼睛看着對方。

淮言這些年還算聽話，最開始讓人進公司的時候，他也動過讓人去陪酒的心思，但青年看着軟弱，在這件事上卻強硬得可怕。

杜朋興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晾了對方一段時間不給資源，想讓淮言自己扛不住了回來。

但淮言也是自己争氣，硬是自己出去搶了部戲回來，從此有了知名度。

他不是傻子，沒有放着錢不掙的道理。

淮言有了起色，杜朋興就像是從沒發生過陪酒那出，繼續給他資源，只是因為這事兒，後面也沒動過讓人陪酒的心思。

除了這件事之外，淮言幾乎對公司的要求言聽計從。

他看着青年眼裏的堅定，覺得這種程度的反抗有些不尋常，又想起了節目裏淮言和靳澤的表現。

杜朋興想到些什麽，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跟靳澤……？”

淮言的脊背猛地一下挺直，他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椅子在地面上吱呀拖出一聲長響。

“沒有！”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神是杜朋興從沒見過的厲色：“反正這件事我不會答應的。”

杜朋興猛然間竟然被對方吓到，回過神來他的臉色冷了冷。

預感再這樣對峙下去，他也讨不到什麽好處，杜朋興思忖了一瞬，跟身邊的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又安撫着淮言坐下。

“公司這兩年發展不算太好，淮言你也知道，陳家的那筆入股費确實不菲……”

他頓了一下，拿出一份合同來。

看到那紙合同後，淮言眼神驟縮了一下。

杜朋興看到他的表情，總算露出一個滿意的笑來，又重新拿出一份合同來，摔到他面前。

“公司也是要賺錢的……”

作者有話說：

謝謝小天使的捉蟲嘻嘻

低情商：這個作者好多錯別字

高情商：作者君想和讀者多一點互動（狗頭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