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58章
跳傘
一下出來兩個人出來跳官, 詹舒絨還很信誓旦旦地,一口咬定了夏子明不是官。
盡管淮言知道詹舒絨是賊,但其餘人不知道啊。
“一般來說, 如果是兵的話,沒必要對跳官吧?所以夏子明和詹舒絨裏面一定有一個是賊。”楚卉對現場的情況進行了分析。
何檀:“但也不好說, 畢竟如果被賊猜出哪兩個是官的話,好人陣營就全都要接受懲罰, 或許是出于這個原因也不一定。”
衆人點點頭,原本出現的一些線索都又因為何檀的這句話,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看看還有沒有人要跳官吧?」
「這兩個都不是官吧?, 我來看看真正的官會不會跳出來」
「但是目前看的話,官應該要多隐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然就會被賊給翻盤了來着」
剛剛鏡頭特地掃到了靳澤和宋寒寒是捉, 而淮言和詹舒絨是賊, 但是将官和兵的身份都留作了懸念。
「不是, 別到最後夏子明真的是官啊, 那我真的打臉了」
「夏子明要真的是官, 那他的演技真的是絕了,這不拿影帝都說不過去」
接下來繼續剛剛的順位發言,接下來就輪到江彬彬了, 他也只發表了很簡短的一句話:“我才是官,并且我的同伴并不是前面兩位。”
現在總共發言了三個人,三個人都說自己是官, 并且互相指認大家并不是同一個陣營的。
「我靠?別等會兒跳出六個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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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注意到一點,就是這三個人裏, 互相都說對方不是自己一個陣營诶」
「如果真的有兩個人是一個陣營的, 肯定說不出這句話來, 說明三個人都是不一樣的身份」
場上很快就有人意識到了三人的這一點共同排異的漏洞,何檀微微笑了一下:“大家都跳了官啊,怎麽辦呢?那我也只好跳官了……”
不出大家所料何檀也跳了官,而接下來的楚卉也一樣表示自己是官。
接下來衆人的目光就落到了淮言身上了,他其實大可以和衆人一樣跳官,但出于所有人意料的,淮言說:“那我和大家不一樣,我是兵。”
「!覺得言言出息了!」
「靳總就坐在邊上,言言居然也可以撒謊了诶但是」
「但是我覺得淮言的思路還是挺正确的,因為大家都跳了官,他反倒跳個兵,是不是會給大家一個誤解,就是他才是真正的官,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身份才跳的兵」
「……可是按照你這個邏輯,那兩個官的人,肯定會确切地知道他不是官啊」
「OMG 但是這種時候,兩個官可能就真的覺得言言是兵了!」
第一輪的順位發言結束,需要由靳澤和宋寒寒在大家的發言中,選出一個賊來淘汰。
其實第一輪的發言是基本沒有得到什麽信息的,但是能确定的是,夏子明、詹舒絨和江彬彬不在同一陣營,而淮言、何檀和楚卉三人也是身份各異。
經過兩人的讨論,首輪被淘汰的是楚卉。
“好人陣營還剩下五人,游戲繼續。”
「好人陣營還剩下五個人,這就意味着場上的官或者兵只剩下一個人了。」
「那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如果是官的話,就應該不太敢跳了」
「就是說啊,一跳有些就直接結束了」
首輪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結果,大家并沒有很灰心。
下面繼續按照順位發言,這回夏子明依舊堅持自己是官,而先前一輪跳了官的詹舒絨,反倒開始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承認上回跳的官是我為了節目效果,但我确實是個好人,我只能說到這裏了。”、
「媽耶,詹舒絨真的太聰明了」
「她這個時候不再一味強調自己是官,完全會讓大家覺得她是因為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才隐藏的」
「而且就算現在場上還有官,也不敢說針對她說她不是,一是因為詹舒絨根本沒承認過,二是官被認出來這游戲就結束了」
詹舒絨的神情幾乎無懈可擊,大家都沒覺得她在撒謊。
淮言依舊堅持自己是兵,而夏子明因為堅持跳官,反倒讓人覺得可疑被投了下去。
“好人陣營還剩下四人,游戲繼續……”
「賊居然這麽能藏??」
「關鍵是詹舒絨真的太會玩兒了,而且言言一般不會騙人來着,大家先入為主了」
「但是主要現在不知道夏子明和楚卉是什麽身份,但肯定不是兩個官,不然就結束了」
作為賊的淮言和詹舒絨,有兩種獲勝方式,一是隐藏自己到最後,還有一個就是抓出兩個官來。
連續兩輪淘汰了好人,詹舒絨在接下來的第三輪發言很謹慎,并未涉及到別人。
而江彬彬想了想,直接開口說:“我直接跳了,其實我是兵,我的隊友就是淮言……”
正在思考一會兒該怎麽發言的淮言一愣,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對,我和江彬彬都是兵……”
「江彬彬是打算保淮言是吧?」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保錯人了哈哈哈哈」
「我們是上帝視角看人家玩,但是從一般來說,兩個人互證了,接下來何檀和詹舒絨就危險了啊」
果然,江彬彬這話說完,衆人的目光就又重新落到了何檀和詹舒絨身上。
詹舒絨當機立斷,對兩人的身份表示質疑:“大家都知道,剛剛夏子明和楚卉被淘汰了,而他們兩個都是好人。
但剩下的四個人裏面,還同時剩下兩個賊,如果兩個被淘汰的都是官,游戲已經結束了,所以他們兩個其中一定有一到兩個兵,這跟你們兩個抱團成兵相悖……”
詹舒絨沖着兩人笑了笑:“所以這時候抱團的兩個人,一定都是賊。”
「媽耶,壯士斷腕了吧這是」
「其實這個時候放棄一個同伴真的是蠻正常的了,要洗脫自己的懷疑嘛畢竟」
詹舒絨的發言很具迷惑性,但其實就是她自己偷換了一個概念而已,何檀發言很果斷地指出:“我不完全同意。
只能說他們兩個如果沒有經過預先的商量,那麽兩人确實可疑,但是将賊直接鎖定他們兩個,未免太過偏頗……”
她想了想繼續說:“不過我倒是同意先從兩個人中投出去一個,我覺得是淮言。”
詹舒絨借坡下驢,“何檀說的也有道理,但我總覺得其實兩個人的嫌疑是一樣大的,這就看靳總和寒寒怎麽決定了……”
「哈哈哈哈哈,詹舒絨這波把鍋推給靳總,我願稱之為這期最佳」
「靳總:我能選誰?我問你我能選誰?」
「其實我感覺以靳總對言言的熟悉程度,他應該早就看出來了?」
淮言其實也覺得靳澤早就看出來了,畢竟對方就坐在自己邊上。
從最開始他開口說自己是兵的時候,他就感覺隐約聽到了對方的一聲輕笑聲。
不對!
他怎麽感覺靳澤從他剛剛拆卡片,看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就發現了呢?
此時靳澤看了他一眼,讓淮言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被對方給淘汰了,結果宋寒寒說:“我和靳總讨論了一下,覺得還是江彬彬嫌疑比較大……”
「我都不稀得說你你那是覺得江彬彬嫌疑大?」
「放水咯放水咯~」
「喲喲喲我看看是誰又在護着老婆了?」
江彬彬因此被淘汰,工作人員上來宣布,“好人陣營只剩下三人,游戲繼續……”
「那現在場上只剩下了三個人,然後游戲還能繼續,就說明何檀是官咯?」
「靳總真的,美色誤國啊!」
剩下只餘了三個人,其實就不再需要順位發言了,節目組直接讓靳澤兩人在剩下的三人中選擇出究竟誰才是賊。
何檀和詹舒絨還在試圖為自己辯解,而何檀直接挑明了自己官的身份,畢竟這時候她的身份幾乎已經是明牌了。
只有淮言在靳澤的眼神上,愧疚得不像話。
怎麽辦怎麽辦?一會兒靳澤要是問他是什麽身份怎麽辦?他還要繼續騙他嗎?
正在他內心無比煎熬的時候,靳澤悄然走到了他身邊,仗着攝像老師身體的抵擋,在大庭廣衆之下偷偷跟他說悄悄話。
“淮言老師,你是賊嗎?”
靳澤的金絲眼鏡涼涼的,幾乎快要碰到他的右邊臉頰。
淮言不自在地眨了兩下眼睛,想要往旁邊躲一點,被人抓住了手沒能躲開。
這下是箭在弦上,躲也躲不掉了。
“我,我不、不是吧……”
一句話他結巴了好幾次,在靳澤的眼神下越來越心虛。
他怎麽有種其實早就被對方看穿了,其實就只是在逗他玩兒的錯覺啊?
淮言欲哭無淚,偏偏靳澤這時候還單單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姐幾個,又來看靳總逗小貓啦?」
「好喜歡兩個人這種感覺嗚嗚嗚」
「老狐貍啊啊啊,這麽可愛的言言寶寶,你怎麽下得去手的!」
淮言還沉浸在想着對方到底看沒看出來自己是賊,就感覺耳朵後面一麻,靳澤的聲音過電一樣傳了進來。
“小騙子……”
他的聲音本來就低,因為怕被其餘人聽見,這時候還刻意壓低了些,帶着些熱氣一起鑽進了淮言耳朵裏。
淮言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不争氣地從臉紅到了耳朵尖兒。
他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應該辯解一下。
但在心裏醞釀了好久的辯詞,在說出口來的時候,就像是見了老虎的小貓一樣,小聲小聲翁裏翁氣的。
“不是,不是騙子,真的不是……”
青年嘴硬的樣子可愛極了,靳澤看了旁邊一眼,其餘人還在為詹舒絨和何檀兩人的身份争辯。
他拿手輕輕捏了青年的下巴,将人的臉掰到跟自己對視。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然後跟我說你不是……”
淮言心裏想的是說就說,但真對上靳澤那雙眼睛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像是渾身不着一物一樣,好像什麽也瞞不過對方。
他情急之下閉上了眼睛,微微皺了臉,最後幹脆用手把自己的臉遮起來了:“我真的不是,哥哥你別問我了……”
靳澤見他這樣子,笑意更深,拉着青年的手腕,很輕易地就将對方從自己的保護和遮掩中撥了出來。
“小騙子,你真的以為能騙過我?”
「來個人往這邊打點胰島素,快點,甜得受不了啦!」
「言言小騙子,快點懲罰他!快點!!」
「這麽可愛你都不親,靳澤你是不是不行!(bushi)」
靳澤這句話一說出來,淮言就知道對方其實什麽都知道了。
“所以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話說到這個地步,淮言反倒比最開始要坦然些。
靳澤笑了一聲:“沒有很長時間,言言的演技還是很好的……”
淮言聽不出對方這話說的是真是假,但确實沒從對方話裏聽出一絲一毫調笑他的意思。
「家人們,我看到了真愛」
「哈哈哈哈哈,靳總:言言的演技就是最好的,大家不要再說啦!」
「感覺淮言的小尾巴又要翹起來咯~」
不過這總歸是個要分勝負的游戲,因此淮言嘆了口氣:“那你去跟寒寒說吧,把我給投出去。”
聽着青年的聲音,靳澤推了推眼鏡:“言言想不想我不跟宋寒寒說?”
淮言的眼睛亮了亮:“還能這樣嗎?”
靳澤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那你求我一下,求我一下我一會兒就不投給你……”
淮言的腦回路大部分時候是很直的,比如這時候,他腦子裏想的就是不要被發現是個賊,不要被投出去。
尤其當這個人還是靳澤,因此當對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半點不對也沒感覺到,反倒開始想自己到底該怎麽求求對方。
他腦子裏突然就想起了,周韻發給他的那些掰彎直男教學什麽的。
雖然他昨天只是匆匆掃了幾眼,但還是記住了裏面提到的很重要的一點……撒嬌。
貌似映在現在就很不錯。
但這個要怎麽撒嬌呢?
淮言一想到自己對着靳澤撒嬌,就覺得奇奇怪怪的,而且還容易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真實意圖的吧?
想到這裏,淮言将剛剛腦子裏閃過去的東西都抛了出去。
求人這個事兒吧,他其實沒什麽經驗,但他覺得還是可以借鑒一下演戲的思路。
他雖然不怎麽演過求人的橋段,但經常看電視劇裏的女主求啊。
什麽雨夜啊,不打傘啊,給人跪下啊什麽的……
不過靳澤肯定要的不是這種,他也舍不得讓自己做這種事情吧。
想了好久,淮言也沒想出個求法來,只能無助地拉了拉靳澤的衣服:“哥哥,我,我不太會……”
靳澤見狀,心都軟化了,無奈地嘆了口氣牽住了他的手:“我還真能投你?”
「言言:怎麽撒嬌啊?撒嬌好難(嘆氣) 靳總:撒嬌……他好會」
靳澤和淮言都已經完成了一次密謀的交易了,何檀和詹舒絨兩人還在據理力争。
作為兩個抓捕者之一,靳澤率先将自己的票投了出去:“我投何檀和詹舒絨。”
宋寒寒見狀一愣,随即看着兩人握着的手和淮言紅紅的臉蛋,就什麽都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宋寒寒那個表情,像是馬上要說:淮言你看你跟個妲己似的!」
宋寒寒以為淮言被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但沒想到靳澤最後投票的時候變卦了。
不過兩個人的投票權是分開的,因此靳澤才會“徇私舞弊”,不過這是人家小情侶自己的事兒了。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在何檀和詹舒絨之間選了詹舒絨。
結局自然就是宋寒寒成功獲勝,而靳澤需要接受懲罰。
而詹舒絨因為成功猜出了兩個官,是何檀和夏子明,而不用受懲罰。
「不是,詹舒絨怎麽猜出來的?」
「最開始第一輪的時候吧,詹舒絨那個時候跟人互跳,然後還說夏子明不是的時候,可能是那個時候看出了什麽」
「牛哇這姐」
而淮言因為只猜對了一個何檀,仍然需要和靳澤一起接受懲罰。
「家人們誰懂啊!兩個人明明不在一個陣營,結果後面居然還是一起受罰」
「我怎麽有種預感?就是靳總剛剛,是不是吃準了淮言沒法猜出兩個官,才放水自己也錯了的,就是為了跟淮言一起受罰?」
「一石二鳥啊!又讓人撒了嬌,還跟人一起受罰」
「不是,一起受罰,難道是什麽好事兒嗎?」
「但是大家是不是忘了……指定懲罰的人是靳總公司的夏子明[狗頭]」
夏子明也是輪到被工作人員說,要他跟何檀一起指定懲罰時,才恍然大悟。
“老狐貍……”路過靳澤的時候,他簡直咬牙切齒,但又迫于資本家的鈔能力。
“檀姐,你想指定什麽懲罰啊?”
為了讓自己的良心不要太過受譴責,夏子明把這個瓜抛給了何檀。
何檀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又重新抛了回去:“明明你來吧,你比較懂事兒。”
何檀将懂事兒兩個字咬得尤其重,其中幸災樂禍的意味簡直就要溢出來了。
夏子明仰天長嘆,“行,那我就指定你們兩個……親一下!”
“親嘴兒啊,別的地方可不算!”
「我聽到了什麽????」
「cp粉狂喜啊啊啊啊啊啊,夏子明靳言結婚得敬你的酒!!」
「你小子真是,原來憋了個這麽大的我靠」
淮言也被對方驚呆了,“你說,親,親什麽?”
夏子明看了一眼淮言,又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老板:“額,不對不對,現在提這個有點兒太早了……”
他故作沉思地低下頭,在原地打着圈兒想新的懲罰。
關鍵是他也知道現在靳澤還沒跟淮言表明心意,也知道靳澤一直沒敢讓淮言知道他的心思,怕把人吓跑了。
但問題是,什麽牽牽手啊,擁個抱啊,這些對于他倆來說,簡直比吃飯喝水還簡單。
天天都做的事兒,他怎麽拿出來當指定懲罰嘛!
夏子明覺得自己下了這節目,頭發都得多掉三倍。
突然,一個靈光就跟流星似的從他腦子裏閃過去,但是一下就被他給抓住了。
他一拍手:“我知道了,你倆明天,得穿着對方的衣服出來!”
「夏子明,你鬼才啊你哈哈哈哈哈」
「我有個問題,他倆的內/褲也得穿對方的嗎?」
「雖然但是……他倆的尺寸也差太多了吧?」
夏子明覺得自己的這個創意好極了:“就這麽定了,你倆發型也得互換啊!”
這話說完,其餘人就紛紛笑了起來,只有淮言站在原地,臉也慢慢紅了。
因為就在剛剛,夏子明說完那句話的時候,靳澤突然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句。
“放心吧,內/褲不用換,你的我穿不上……”
看到靳澤嘴角邊上似有若無的笑意,夏子明就知道自己下張專輯應該有點希望,說不定還能出個solo。
這個游戲做完,時間還早,大家難得一起待在蒙古包裏。
直播不比平時的電視節目,可以依靠剪輯和後期來增加戲劇性和話題性,更多的就是嘉賓間自己的一些小碰撞。
因此雖然大家只是待在蒙古包裏,但是還是在盡量産生一些話題。
大家從初戀聊到前任,一個比一個敢說。
只有靳澤和淮言兩人,只能坐在一邊聽着別人說。
「誰懂,一個是上市公司總裁,一個是當紅頂流,倆人都是母胎solo選手」
「哈哈哈哈哈,好筍」
這一趴有些話題度,但是總歸還是不夠多。
正好差不多到了吃飯時間,大家又一起去廚房做飯了。
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大家之間越來越熟悉,詹舒絨的融入也很快,跟幾個女生之間關系都還不錯。
這一段時間以來,詹舒絨都很小心地沒有去靳澤面前說話,甚至現在連夏子明都覺得恍惚覺得她已經轉換目标了。
明天大家就要離開草原了,今天算是能在草原上待的最後一個整天。
先前去超市買的食材還剩下很多,大家都不想浪費,于是江彬彬提出一人做一道自己拿手的好菜來。
淮言偷偷去問工作人員要了手機,他實在是不會做飯,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拿手好菜,只能去搜搜看最簡單易學的。
搜到最後,他打算做一道家庭名菜,番茄炒蛋。
正好還剩下七八個雞蛋,雖然番茄只有一個了,但這也并不重要。
廚房這邊是沒有自來水的,水源得去浴室那邊打回來。
因為昨天下午,靳澤和淮言兩人出去約會了,因此兩人的任務就被順延到了今天。
淮言給靳澤帶了頂帽子,然後往自己頭上也蓋了一個:“哥哥,我們走吧?”
靳澤将他的帽子摘下來,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待在這兒等他就好:“外面太曬了,我很快回來。”
淮言聞言,于是點了點頭,轉身去打他的雞蛋了。
衆人每個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攝像機也沒跟過去,因此沒人發現,在靳澤走之後沒一會兒,詹舒絨也跟了過去。
打開水龍頭,水流順着水柱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靳澤往後瞥了一眼,詹舒絨見自己已經暴露了,幹脆走到他面前。
“靳總,需要幫忙嗎?”
靳澤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不需要。”
詹舒絨聞言,反倒松了一下肩膀。
如她所想,靳澤對她的敵意實在太大了。
她原本還以為這是靳澤作為一個上位者,出于對于想要巴結自己的人的厭惡。
後來她才意識到,這根本是靳澤對于有人出現在自己獵物身邊,敏銳的警覺。
從最開始她就想錯了,靳澤對淮言的感情……
“靳總,你是喜歡淮言的,對吧?”
靳澤聞言,擡起頭來,眼神裏是赤裸裸的冰冷,他推了推眼鏡,嘴角甚至是挂着笑意的:“你想說什麽?”
詹舒絨的腳底無端冒起一陣寒氣,又不得不壓下去來保持鎮定。
靳澤的不否認,就已經是最大的肯定了。
她真的沒想錯,靳澤對于淮言那種占有欲,不僅僅是一個哥哥對弟弟的保護欲,更是對愛人的獨占欲。
她竟然一開始真的相信兩人只是兄弟關系,現在看來,根本是靳澤這個人心思深到讓旁觀的人都看不透。
“我不明白,以靳總的能力,就算淮言不答應,你也能有千百種方法将人留在你身邊的,對吧?何必呢……”
靳澤冰涼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遍,如視死物般透着淩厲。
然而與他的眼神極其不相匹配的,是男人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來:“詹小姐很聰明,但你今天來找我,一定不是為了說這些吧?”
詹舒絨臉色微變,她見過太多人了,但像對方這樣看起來溫和儒雅,實則像個瘋子一樣的暴徒,她卻從來沒見過。
她知道靳澤在擔心什麽,也知道對方為什麽不徹底将淮言關起來。
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拿住靳澤的弱點,所以她必須利用好這一點。
盡管她知道,和靳澤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但她無法放棄哪怕只是一丁點的機會。
“和我合作,我會幫你得到淮言,讓他心甘情願地不離開你。”
靳澤臉上最後一絲笑意也沒有了,就那麽平靜地看着她,卻讓人有種堪稱恐怖的心悸。
“詹舒絨,別打他的主意,否則別說繼承權,我會讓你們整個家族付出代價。”
男人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詹舒絨卻只覺得自己背後都在發涼。
“不是,不會傷害他……你只需要假裝和我在一起,對淮言稍稍疏遠一些,讓他感覺到被疏遠,然後……”
詹舒絨盡量加快自己的語速,希望在最短時間內打動靳澤,讓對方和自己合作。
但事實上,靳澤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想和詹舒絨開始這話題。
“閉嘴。”靳澤簡明扼要地用兩個字,讓正在闡述自己計劃的詹舒絨猛地愣住。
他甚至不屑給出一個原因,直接扭頭就走,不給詹舒絨一點機會。
“少把你的心思放在我和淮言身上,詹舒絨,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你就不怕淮言一輩子都發現不了你的心思?”
詹舒絨的話被統統抛之腦後,靳澤看着心動小屋的方向,那裏有個人影正帶着個帽子朝他們這邊看。
是淮言。
靳澤加快了腳步,朝着淮言的方向。
他喜歡淮言,愛淮言。
哪怕對方遲鈍一點,哪怕對方感受不到自己,他也永遠不會通過讓對方受傷害的方式來讓兩人的關系更近一步。
就算對方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愛他又怎樣呢?只要他能一輩子和淮言在一起,其餘的都不重要……
靳澤回來的時候,淮言很興奮地朝着他跑了過去。
「啊 好可愛的修勾啊啊啊啊」
「言言你這樣,我真的要把你p成表情包了嗚嗚」
「靳總感覺之前臉色都不大好,看到言言也笑起來了,好治愈啊」
兩人将水倒進了水桶裏,原先只剩下半桶的水,很快就滿了出來。
淮言為靳澤舀了一勺洗手,才拉着人去看自己炒的雞蛋。
大家的菜都做得差不多了,靳澤的是到涼拌菜,這時候也被拿了出來。
淮言做的那道菜,看起來賣相一般般,但這是他第一次單獨一個人做出來的菜,他拿出一雙筷子來遞給靳澤:“哥哥,你快嘗嘗!”
沒人能拒絕滿眼都是自己的淮言,即使對方筷子上夾着的一團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靳澤張開了嘴,将那團看起來又紅又黃還帶着點黑色渣滓的東西咽了下去。
「我靠,真不怪靳總能有媳婦兒……」
「我也有點服了,而且連臉色都不變」
「靳總不會是,有些人表面還活着,實際上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吧哈哈哈哈」
淮言很期待地看着靳澤,見對方咽了下去,不忘問一句:“好吃嗎?”
靳澤點了點頭,“第一次做的,不打算給這道菜起個獨特的名字嗎?”
淮言一聽,覺得太有道理了,于是問靳澤:“哥哥,我腦子裏除了番茄炒蛋,實在想不出別的來了……”
“沒事,咱們慢慢想……”
「哈哈哈哈哈哈,我爆笑!!」
「低情商:我吃的這是什麽東西 高情商:給這道菜起個別的名字吧~」
一頓飯上,大家都象征性地嘗了淮言炒的番茄炒蛋,然後又默默将筷子掉轉到了靳澤的那道涼拌菜上。
夏子明的臉色在短短時間內,變了兩次,有些幽怨地看了正在吃飯的靳澤一眼。
他算是知道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靳澤和淮言這是真是……天生一對。
這頓飯吃得很歡樂,因此沒人注意到詹舒絨不大好的臉色。
詹舒絨拿着筷子無意識地在飯裏戳了兩下,甚至不再遮掩看向靳澤的眼神。
不行,她推了很多重要的行程,就是為了要傍上靳澤,但一次兩次的計劃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落了空,她不甘心!
付出的時間和精力,必須要得到等價的回報,否則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差不多到了下午,外面的太陽總算是沒那麽烈了,節目組才讓衆人去體驗上午就該完成的項目。
“你說什麽?跳傘!!!”整個草原上,都回蕩着夏子明的聲音。
他還在節目組剛剛宣布的,下午的項目是跳傘的驚恐中無法自拔。
導演笑眯眯的:“草原那麽好的地方,不去跳傘看看多可惜啊。”
「哈哈哈哈,有種羊入狼口的感覺」
「導演說的對!到了草原怎麽能不跳傘」
「叫吧!尖叫吧!你們越害怕我就越興奮!」
「姐妹你串頻了吧哈哈哈哈」
國內的跳傘高度從700米左右到3000米不等,而一般情況下,最大安全高度是由人體大氣壓的極限來規定的。
由于草原的平均海拔比較高,他們這次的跳傘高度設置在1100米。
出于對嘉賓的身體和心理原因考慮,是否挑戰這次跳傘完全由個人決定。
夏子明第一個選擇不去,一邊的宋寒寒在邊上撺掇他:“去吧明明,這一跳全國人民都得記住你。”
夏子明瘋狂搖頭抗拒,“我要真去跳了這個傘,估計下回新聞上就全是,某知名男團門面跳傘****,多丢臉啊!”
「節目組你哔掉的是什麽!我問你哔掉的是什麽!」
「只有我一個人的關注點是,夏子明給自己的定位是他們團的門面嗎哈哈哈」
「不,還有我 但是……夏子明你怎麽敢說你們那個團是知名男團的??」
除了夏子明之外,江彬彬也表示自己的眼壓太高,不适合進行這次跳傘,而楚卉因為身體不舒服,也無法進行這種極限運動。
宋寒寒對于淮言選擇參加有些驚訝,但想想又覺得這也很正常。
衆人被帶到了場地,很快有教練員過來給他們傳授一些相關的知識,以及高空跳傘的注意事項。
他看到想要參與的人是三個女生,而只有兩個男生,感到有些驚訝,“怎麽你們幾個女生也愛玩兒這個?平時都是男生玩兒這個比較多啊……”
教練員說這話時是笑着的,但這其實是句很隐性的歧視。
在場的女生心裏多少都有點不舒服,淮言也聽出來了,朝着那人笑了一下:“這種事情跟個人的性格喜好有關吧,沒必要上綱上線到性別上。”
「我靠,言言這個笑真的有種,兵不血刃的感覺」
「說得好!只是個人性格不一樣,沒必要給男生女生安那種刻板印象」
那個教練員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朝着衆人道歉。
很小的一個插曲過後,就該上飛機了。
這種高度的跳傘,是需要每個人都配備一個教練員一起跳下去的。
但是因為靳澤拿了跳傘教練證,因此淮言自然是和靳澤一起跳的。
其實淮言并不是不害怕的,他雖然不恐高,但畢竟跳傘也是第一次進行嘗試。
此時兩人穿的是專門的跳傘服裝,兩個人連在一起,于是他的緊張通過抓着的手,一覽無遺地傳到了靳澤手上。
其實這種直升機的旋翼一旦轉起來,産生的噪音連帶着的隔音耳罩都擋不住。
但淮言清楚地感受到了,握着的手在第一時間對他做出了回應。
他偏頭,看着靳澤的嘴巴做出一個“別怕”的嘴型,然後好像真的就結結實實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讓他踏實的聲音。
淮言甚至覺得,其實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聽到靳澤的回應。
就和小時候,他趴在自己房間的窗口,隔着那麽遠,其實靳澤應該也聽不到他叫他一樣。
但奇跡一般的,好像就是聽到了,還那麽清晰。
或許對于世界上的人來說,相遇本身就是奇跡,重逢更是奇跡中的奇跡。
剛剛的一點害怕,在飛機升起的時候,在握着靳澤手的時候,無限被旋轉的旋翼擊碎,轉而變成了無以複加的激動。
淮言開始理解,為什麽有人說,在進行極限運動時,人更容易和身邊的人産生心動的感覺。
兩人的身體因為跳傘服裝緊緊挨在一起,耳邊螺旋槳的聲音大到震耳,升高的高度引起多巴胺和內咖肽的急速分泌。
淮言在這樣的緊張和刺激中,抓着靳澤的手越來越用力。
看着身邊的人,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胸腔中劇烈的跳動,究竟是因為極限運動,還是因為靳澤在他身邊,在他身後。
隔音耳機在跳傘之前被摘了下去,淮言朝着靳澤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跳下去的那瞬間,淮言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失重感猛地襲來,耳邊除了風聲再也沒有其餘的聲音。
跳下去的時候,淮言開始以為自己會大聲尖叫,但實際上,他的臉被風擠壓得變了形,他甚至因為急速的風有些叫不出來。
但除去第一秒的那種墜落感,淮言驚訝地發現自己其實并沒有想象中害怕。
靳澤的身體因為重力和他疊在一起,不斷通過固體傳導傳來的心跳聲,就像一劑劑強心針,讓他忘記了一切恐懼。
他很快完全放松下來,大張着手臂,感受着心髒和身體一起失速的感覺。
兩人下落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靳澤就拉開了降落傘,失速的速度被控制住,淮言還在剛剛的刺激中恍惚着。
他們是後面幾個下來的,落地的時候何檀她們已經趴在了下面等他們。
腿部剛接觸地面的瞬間,淮言想用腿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但事實上,如果不是靳澤抱住了他,他一定會摔倒。
很快有工作人員上來扶住了他們,将他們帶到一邊去休息。
才喝了一口水,身邊的工作人員突然躁動了起來:“不好了,詹舒絨那邊降落好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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