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是有多不挑食,才會打她的主意?

第3章 他是有多不挑食,才會打她的主意?

江家親近太後,她卻要指罪于太後。

蘇明樟深表懷疑。

他緩緩道:“江家,是太後一黨,你娘,是太後胞妹。”

他點到即止,等着江蘊自己辯解。

江蘊脫口而出:“那不是我娘,只是江家主母。”

她的生母才是原配夫人,不過嫁去一年多就薨了。

程風聽了插嘴道:“不管如何,你總歸是江家的人,主子,她定是有詐,屬下将她帶出去處理幹淨。”

江蘊一顫,覺得這狗腿子話忒多。

她趕忙喊道:“沒有詐,打今兒起,我不做江家人了!”

“不做江家人?誰信?這天底下誰能舍了血脈親情去叛全家?”

程風這話本是質疑江蘊的,怎料一出口,蘇明樟就一記眼刀刺去,程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

他頭上這位主子不就是個大義滅親的狠角色嗎。

江蘊聽了程風的話,又反駁道:“那也得江家人拿我當人才行,我在他們眼中就是謀權的棋子,是配種的牲口,有何叛不得的?”

說起這些她就紅了眼,“什麽血脈親情,親爹尚可不憐惜我的清白,更何況那些繼母繼妹,又或是那假面的太後姨母?”

在江家的十六年,江蘊是局外人,除了她,那一屋子才叫至親。

她幼時死了娘,後來連她娘的喪期都沒過,繼室就過門了。

當年他爹五品官一個,娶的繼室乃皇後胞妹,樂得早忘了自己還有個閨女。

更可笑的是,後來全府上下無一人願意告訴她,她親娘是誰,又為何會死,這件事就如同一個禁忌,仿佛提了就會遭劫。

冷冷清清活着,直到她及笄那年,與一個名叫宋珩的舉子一見鐘情,定下婚約。

有了這婚約當念想,江蘊本以為自己能脫離苦海,得人珍視,有人疼愛,可她等來的卻是一道退婚書,而後被強行送入宮去。

程風見她兩眼紅得像兔子,無辜道:“我又沒怎麽你,合理懷疑一二罷了,若你照他們的計劃做成了,你兒子當皇帝,你将來還是太後呢,有什麽不好?”

太後?

如今的太後絕不會允許有兩個太後存在,她道:“若我生下孩子,必然當天就‘難産’而亡。”

江家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她活路,只可惜這些也是她才明白過來的。

堂下人說得言真意切,眉眼間的委屈和愠怒由心而生,蘇明樟聽到此處,終于開口問道:“那依你之見,當如何?”

江蘊道:“我為人證,相爺帶我去在文武百官面前揭露太後罪行,讓太後和江家倒臺。”

她說得堅定,一副對此十拿九穩的模樣,蘇明樟不由得哂笑了一聲,

他食指輕敲了兩下桌案,好心幫她分析道:“讓太後倒臺,靠你江太妃一張嘴,根本行不通。”

江蘊問道:“為何?我知一切內情。”

“你說他們讓你懷假龍嗣,證據呢?”

“想讓太後認這麽大的罪,除非輕薄你之人也來作證,否則你只能證明自己無孕,太醫院會背個誤診的鍋。

然後你會因為出逃,被斷定得了瘋病,回到宮裏後,任人宰割。”

任人宰割……

對啊,輕薄她之人已死,咬不死太後的罪,她若回宮,太後會把她……

江蘊恍然,“我不回宮去!我不想死!”

“你死不死,與我何幹?”

江蘊恐懼搖頭,她什麽都交代了,蘇明樟不能翻臉不認人!

“相爺,我将一切都跟您說了,如何運作那是相爺的謀劃,只求相爺救我的命!”

蘇明樟垂下眼皮,“私藏太妃在府,我亦是死罪啊。”

江蘊呼吸一滞,精神幾近崩潰,“只要活着,相爺讓我做什麽都成,相爺位高權重,給我換個身份想必不是難事吧?”

“做什麽都成……”

蘇明樟重複了這幾個字。

江蘊木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幾絲厭惡,被蘇明樟抓了個正着。

眼見跪着的小人兒伸手攥了攥衣領,把本就單薄的身影縮得更緊,他又如何猜不到她在懼些什麽?

蘇明樟輕呵了一聲。

眼下人雖說頂了個太妃的名號,可不過就是才十五六的小姑娘,又髒又瘦還濕淋淋的,跟喪家犬一樣不說,身上還有被別人欺負了的痕跡,他是有多不挑食,才會打她的主意?

不過是看她這慘樣,想起些往事罷了。

“少把你腦子裏那些污糟事往我身上想,沒幾兩肉還當自己是肥羊。”

語調不屑,可音色如玉石輕擊,雖是些諷刺的話,但江蘊聽來就是一記定心丸。

蘇明樟見她又稍稍放松下來,才對程風道:“先把她扔給青姝安置。”

程風還想勸誡:“相爺,她……”

蘇明樟看向他,“你是主子?”

“……屬下不是,屬下遵命。”

江蘊長舒一口氣。

***

青姝是相府的大丫頭,內勤事務皆有她做主,将江蘊丢給她,意思就是讓江蘊在她手下做事。

說白了,就是當奴婢。

江蘊像小雞仔一樣被程風拎了出去。

“呦,這又是哪家給相爺送來的人?怎麽穿的這麽新奇?這個怎麽處置呀?”

青姝比江蘊略大一些,打扮得不上不下,乍一眼瞧去,不像侍女,倒像是半個主子。

她見了江蘊就直接三連問,怎料程風道:“這個不處置,要留着。”

“啊?”

青姝瞪大了眼睛,“相爺會留人?”

她說着走近了些,巴紮着眼睛細細審視江蘊。

起初只是好奇的目光,可随着她的打量,眼神中逐漸顯出幾分恨惡來。

她不屑道:“我最讨厭這樣可憐相的,五官姿色是比以前的好些,不過怎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相爺怎可能看得上?”

程風解釋道:“相爺自然看不上,這是江家的,留着有用,你看着安排吧。”

青姝臉色一沉,“江家?”

江蘊無奈,他爹在朝上處處跟蘇明樟對着幹,導致相府裏的下人都對江家嗤之以鼻。

青姝翻了個白眼,扔給了她一身下等奴婢的衣裳,又在自己屋的角落裏打了個地鋪給她睡,說是要盯緊她,以防她行刺。

她還能有力氣行刺?

不過只要能活命,睡哪兒都行。

折騰一日,她剛躺下身,青姝卻沒打算讓她睡。

“喂,你是江家的,那你知道江家以前送來的人是什麽下場嗎?”

江蘊沒有回話。

青姝道:“你不理我?我告訴你,江太傅以前指使人送來一對洛陽名妓,柳眉細腰的,見了相爺就伸手勾他的脖子,相爺陪她們演了一會子戲,她們正以為要承寵呢,結果相爺說他體恤邊關将士,要将她們送去慰問。”

“你猜後來如何?她們不願意,相爺就給她們安了個心無家國的罪名,直接軍法處置,隔日就扔到亂葬崗去了。”

“唉,你們送來的眼線實在沒水準,話說你覺得你能在相府活幾日?”

江蘊:“……”

他爹還幹過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她都不知道。

蘇明樟還願意收留她,可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