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身份

身份

代序說：“都不是。”

他的眼神逐漸危險：“是我想和你結婚。”

宿靈修剛開始聽到他說的時候，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甚至就連剛才，他也沒有覺得代序真的是這麽想的。

直到現在現在才意識到，代序并沒有任何胡說的意思。

“代序。”宿靈修說，“你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嗎？”

他這個時候聽到宿靈修問這樣的問題，也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件事情。

他們兩個之間聊過太多的話題，也說過無數句話。

代序想了想：“如果我不喜歡你，你會徹徹底底離開我？”

宿靈修點了點頭。

聽他說話和表态到現在，代序大致已經明白了。

他心生一計：“靈修，我心口好疼。”

說完之後，他就把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看着确實很像心疼的樣子。

宿靈修表情嚴肅和正經。

他走到代序的身邊，臉上是不加掩飾的着急：“代序，你沒事吧？”

代序原本是躺着的，見他過來就坐了起來。

宿靈修自然也就知道他剛才不過就是在騙自己。

但是即便如此，宿靈修也沒有生氣。

代序看着他的眼睛，他并沒有說話，就只是擁抱着宿靈修，在他的耳朵上親了一下。

但是他并沒有滿足于此，他伸手撫摸了宿靈修的臉。

之後落下的便是一個深吻。

宿靈修一下子都有些承受不住。

分開的時候，宿靈修的臉色很紅，罪魁禍首的眼神中卻帶有得意。

“為什麽我随便騙你，你都願意相信。”代序深呼吸了一下，“但是你不願意相信我喜歡你。”

宿靈修垂眸道：“美夢成真的感覺很好，但不一定是我有資格擁有的。”

代序聽到這句話之後，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去理解他的話。

宿靈修會把自己的感情當作美夢，不過就是因為這确實是他想要的東西。

但是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從前，宿靈修應該也沒有怎麽得到過他想要的東西。

代序有些後悔，自己聽過太多人關于宿靈修的評價。

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慢下來，試圖去了解一下宿靈修的過往。

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和自己一樣的成長環境。

宿靈修會成現在這樣，無非就是被環境塑造成這樣的。

代序覺得，就算有一天要他坐在樂升最高執行人那個位置上，他應該也做不到像宿靈修一樣。

“宿靈修。”代序問他，“你不信任的并不是我們的感情，對不對？”

代序心裏很好奇宿靈修會給出什麽樣的答案。

宿靈修到底是會說實話，還是會選擇隐瞞起自己的心情。

不管他選擇怎麽跟自己說，代序都做好了和他一起面對的準備。

因為他已經選擇了宿靈修。

“是。”

代序聽到了他直截了當的一個字，心裏就已經有了判斷。

宿靈修并不會懷疑自己說的話，但是對于感情一而再再而三逃避。

本質上不是因為對于感情的不自信，而是宿靈修不相信他自己。

代序打心底想要抱一下宿靈修，所以他也就這麽做了。

宿靈修并沒有躲開，他一直都不排斥代序擁抱。

此刻的空間非常安靜，宿靈修開口告訴代序：“在你之前，沒有任何人可以離我這麽近。”

這樣的話說出口之後，代序的擁抱就更加用力了。

他很喜歡宿靈修，也喜歡他願意和他坦誠。

從前沒有人可以離他這麽近，就意味着離宿靈修最近的位置，從來都沒人到過。

但是今天自己有機會和宿靈修在一起，能和他一起吃飯、一起暢談。

沒有人可以拒絕成為對方最重要的人。

哪怕是代序這樣的。

“特別”這兩個字對于他來說有無限魅力。

代序可以确定自己聽過很多人說，但是只有在宿靈修這裏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靈修。”代序說，“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宿靈修和他分開然後鄭重地說：“好。”

他看着代序，一字一頓：“代序，如果你膩了，請一定要告訴我。”

代序沒有開口否認，而是和他說了聲：“好。”

他能不确定自己現在說自己絕對不會膩這種話宿靈修一定不可能相信。

所以不如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他倒是能夠聽進去一點點。

宿靈修願意把這段關系的絕對掌控權放在自己手裏，自己就好好拿着。

自己總是會讓他知道，愛能夠滋生出來的東西是浪漫和值得的。

代序問他：“我之後要用什麽樣的身份陪在你身邊？”

宿靈修的眼神就像沒有理解他在說什麽一樣。

代序說：“靈修，我可以以你合法伴侶的身份，還是未婚夫的身份在你身邊？”

他這一次把一整句話都說全了，所以宿靈修怎麽樣都不可能聽不懂。

代序只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個是他們現在結婚，一個是以後。

合法這個詞代序用得非常微妙。

宿靈修可以肯定，他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看着宿靈修的表情，代序可以肯定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宿老板考慮好了嗎？”代序尾音上揚，“不用着急告訴我。”

代序料定了宿靈修不會給他回應。

但是這一次的宿靈修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宿靈修開口說的是：“如果我現在就想和你去領證的話，也不需要回應嗎？”

代序幾乎被自己口水嗆了一口，他瞪大眼睛看向宿靈修：“真的？”

“民政局下班了。”宿靈修告訴他。

如此以來，代序也不好再說什麽。

宿靈修就是故意看自己笑話。

“你故意的！”代序說。

宿靈修微微點頭表示肯定。

代序說出口的時候沒有覺得自己沖動，但是現在他确實覺得自己有點沖動了。

現在的自己甚至沒有辦法給宿靈修什麽靠譜的認知。

可是幾乎想要宿靈修和自己有法律承認的關系。

這簡直就是自己的問題。

所以他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麽。

代序思考片刻，而後就開口轉移話題：“靈修，我之後可以經常過來嗎？”

“以前也可以。”宿靈修說，“你來我這裏不需要和我報備。”

代序問他：“宿老師的意思是，我作為你的男朋友當然可以随便過來，還是說你無權幹涉我的自由？”

前者是證明了宿靈修對男朋友這個身份的認同，後者則是宿靈修自始至終沒有聽進去自己說的話。

這其中的意思，宿靈修當然能明白過來。

聽他這麽說，宿靈修開口只說了幾個字：“越來越厲害了。”

代序聽到他這麽說也依舊大言不慚：“我老公教得好。”

宿靈修聽到他這麽說，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

既然代序願意用這樣的稱呼，那就證明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

自己是他的男朋友、未婚夫，也是很重要的人。

代序問他：“那麽作為東道主的宿老師，願不願意帶我下樓玩玩？”

宿靈修感嘆道：“今天稱呼好多。”

他心裏默默算了算：宿總、宿老板、老公、未婚夫、男朋友……

代序開口道：“心裏只有你了，但是我有很多想用的稱呼，自然只能便宜你了。”

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哪有什麽便宜不便宜的說法。

他只是說順口了就這麽說。

反正他知道，宿靈修肯定不會介意。

宿靈修的喜歡就是他的底氣。

代序從前并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或許是談戀愛才讓他發現自己之前沒有注意的地方。

代序覺得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因為一個人更了解自己，怎麽聽都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在相處的過程中，他們能夠更加熟悉對方，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夠從對方身上汲取能量。

下樓之後，代序有些想要去牽宿靈修的手。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在公司門口的時候，甚至都害怕自己和宿靈修接吻被其他人看到。

但是這次，他主動牽住了宿靈修的手。

宿靈修在感受到了的第一時間裏回握住他的手。

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他們就是想給出過什麽約定一樣。

代序以前并不喜歡在人群中展現他們的關系，但是這一次他是自己主動的。

這和之前很不一樣。

像之前，就算代序下意識在心裏說自己必須對宿靈修好一點。

真正相處起來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有些尴尬，很多時候還會猶豫。

但是現在他要大方得多。

他願意主動牽宿靈修的手，也願意把他們的關系公之于衆。

來的時候他并沒有心情好好觀察這裏的景色，也沒有好好看過這裏的東西。

這也就導致于他現在可以和宿靈修一起看。

宿靈修自己住這裏的時候也不怎麽下樓。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大部分東西的方向和位置。

只是代序找的店就非常刁鑽。

他一會兒問馄饨，一會兒問雞排，之後又問小籠饅頭和灌湯包。

宿靈修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能回答上來，他問得多了，自己也就不清楚了。

“你要是實在想吃，我們可以點外賣。”

代序故意道：“可是我就想自己下樓吃。”

他沒有繼續走路，而是轉身看向宿靈修：“我改主意了。”

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宿靈修就點了點頭。

他在等代序的後文。

“靈修。”代序叫了他一聲。

宿靈修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居然因為他這樣的稱呼有些緊張。

代序眼神靈動：“靈修，你暫時不考慮和我結婚也沒關系，但是周末你跟我回家見趟爸爸媽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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