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要碰我媽媽!
不要碰我媽媽!
阿誠湊過來說:“要麽就是刷機壞掉了。”
發哥搖頭說:“不可能,之前刷別人的證件都還可以用的。”
阿誠勸發哥道:“發哥,還是算了吧。阿凱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全地下城最老實的人了,怎麽可能會變成通緝犯呢?你就讓他過去吧。不要折騰你這個刷機了。”
阿凱順手遞了兩包煙。
發哥拿了煙,心裏面雖然還是在懷疑他,但是終究揮了揮手放行了,“行吧,你走吧。到了裏面不要生事兒。”
阿凱這才拎起自己的包,跟着阿誠往裏走。
阿誠對阿凱說道:“反正裏面的路你也熟悉,出了電梯,你自己走吧,我就不帶你了。”
阿凱笑着說道:“好嘞,謝謝你啊!阿誠哥。”
兩年前,阿凱剛出去的時候,足足帶了二十根金條,然而這一次回來他卻已經是身無分文。這兩年,地下城裏的人越來越多了,他想要找一間的集裝箱住已經是不可能了。畢竟這裏連走道裏都睡滿了人。走道的這些人裏,有一夜之後輸得精光的賭徒,也有那沒爹沒娘從小行乞的乞丐,還有生了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病人。
阿誠瞧了一眼便對一個小兵道:“這人死了。”
小兵說:“擡走吧,扔外面去。”
“你們別動我媽媽。”小女孩撲到死人的身上,不讓任何人将她拖走。
阿凱光聽小女孩說話的聲音就覺得耳熟。他仔細一看,這竟然是昨日在面館裏遇見的那個賣花的小姑娘。
按理說,昨日她應該也牽扯進了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之中了,沒想到竟也能逃過了一劫。
“不要碰我媽媽!”小女孩尖叫着咬了阿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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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誠吃痛,氣得不行,于是連忙喊人道:“把這個小乞丐一起給我扔出去!”
這樣的畫面不禁讓阿凱想起了老爸走的那一個晚上。那個晚上,他同樣也是阻撓、尖叫和憤怒。但是在各種情緒消散之後,他還是乖乖地跟着士兵去了後山的山林,最後在密林裏埋下了老爸的屍身。
後山的那片密林裏究竟有多少個這樣的小土包終究是數不清的。
阿凱上前對小女孩說:“小姑娘,你看看我。昨天在福來面館,我們見過的,我給了你一杯水,你還記得嗎?”
小女孩看了阿凱一眼,臉上帶着的還是昨日裏見到的那種冷漠。随後,她又低下了頭,死死地拉着自己母親的手臂不肯松手。
阿誠對阿凱說:“你別跟她廢話了。像她這樣的小姑娘留在地下城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被人拐賣到發哥的館子裏去當□□。你還是讓她出去吧,既然你昨日在面館裏見過,那就說明她熟悉外面的環境。說不定她有辦法在外面好好地活下來。實在沒必要留在地下城裏讨生活。”
阿凱苦笑了一下。他在外面生活過,外面的生活不一定比地下城輕松。
這些年,他從來只看到人往地下城來的,卻很少能看到地下城的人往外頭走出去的,更別說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了。
眼下更要命的事是,如果小女孩同樣經歷了昨日的那場災禍,那她就和自己一樣一定上了通緝令。出去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阿凱還是将小女孩的手從屍體上拽下來,一邊對阿誠說:“走吧,我跟你們一起到後山去。”說罷就将掙紮中的小女孩一把抱起。任憑她抓撓撕咬阿凱也沒有松手,安安靜靜地跟着擡屍的阿誠他們往後山密林走去。
後山上有狼,很多剛埋下的屍體很快就會被它們拖出來吃掉。林子遍地都是零零散散的人骨頭。如今的阿凱已經記不得老爸埋在什麽方位了。
阿凱和阿誠一起找了一塊空地将女人埋下。
阿凱故意将洞穴挖得更深一些,似乎只有埋得深了,屍體才不會被狼輕易的翻出來吃掉。安葬完女人以後,沒有祭品,沒有碑位,也沒有儀式。女人的一生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阿凱對小女孩說:“給你母親磕個頭吧,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一次,小女孩沒有再抗拒,老老實實的地跪在了地上,給女人磕頭。她似乎也明白了這已經失去的人,不會再回來了。
“你走吧。”阿誠待小女孩從地上站起身,就拿槍對着小女孩揮了揮槍,想要就此将小女孩趕走。可是後山有狼,小女孩哪裏肯輕易的離開?她依然牢牢地跟在阿凱他們身後,走了很久。
阿誠氣得不行邊走邊說:“這小乞丐簡直跟小鬼一樣,甩都甩不掉。你是昨天才跟這着你娘來到地下城的吧。我告訴你,你別再跟這我們了,你知道女人到了地下城只有一條出路嘛,難道你以後真的想靠賣身來活命嗎?”
“她還小,哪裏懂這些。阿誠哥,您別跟小孩子置氣。”阿凱擋在了小女孩的身前問:“她也是昨天才來的地下城嗎?”
“是啊。”阿誠沒好氣道:“她跟着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昨天晚上來的時候就已經一副快要死的樣子了。”
阿凱心中疑惑更甚了,這個小女孩到底是怎麽從昨天的那場浩劫中逃出來的?
只見小女孩伸出手指了指阿凱說:“我跟着他走。”
六歲的小女孩早就已經能完整地表達自己的意願了。
阿凱聽完也是一臉懵。
阿誠看了阿凱一眼問:“你可想好了?”
阿凱無語了,他自己養活自己都是個問題呢!難道以後真的要再多加一張吃飯的嘴嗎?心裏雖然猶豫,但被阿誠盯着看,阿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阿誠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開了。
阿凱停下腳步對小女孩說:“既然你決定好要跟我走,那你就要聽話。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點了一下頭說:“我叫珍。”
地下城除了煙館,賭館,還有就是酒館。來酒館裏的客人,喝酒還是次要的。酒館的外面是一排玻璃櫥窗,櫥窗裏是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或站着,或坐着,衣着暴露,做着露骨撩人的動作,無聲的招攬着客人。
阿凱把阿珍的眼睛一捂,邊走邊說道:“別看。你一定還沒有吃飯。前面就是一家酒館,我以前在那裏打過工。那家的老板和我熟,或許他會給我們一些吃的。”
酒館的老板忙碌地招呼着客人,看了一眼這倆人一下子就認出了阿凱來,“你是阿凱?”
老板來來回回的打量了阿凱幾眼,“這兩年你去了哪裏?怎麽還帶了個小女娃子回來?”
話說完,老板又打量起了阿珍,一邊打量,一邊還搖頭對阿凱說:“幾年不見,你怎麽也做起了賣小孩的買賣了呢?阿凱啊,你也變了。”老板的頭搖得停不下來,随後又:“不行,這個太小了,姿色還差點意思。”
阿凱急忙解釋說:“大叔,你想錯了。這個小姑娘是我妹妹。”
老板大叔笑了笑:“妹妹?阿凱啊,說這話你自己信嗎?這女娃子是個混血。再說了,我們兩個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有沒有妹妹我還不知道嗎?你覺得你倆有半分相像嗎?”
既然謊言無法繼續,阿凱決定直接切入正題,“大叔,你這裏還有活幹嗎?我想找一個能吃口飯的活兒。”
阿珍看着老板認真的點點頭。
老板摸了摸下巴說道:“我這兒只需要一個洗碗工。”
阿凱連忙說道:“我和我妹妹一起幫忙,只收一個人的工錢,一天只吃一頓飯。”
老板大叔笑眯了眼:“好啊。後面有一堆碗,你現在就過去,把那堆碗洗掉。工錢照舊算。打烊了以後,桌子上剩下的飯菜,你們随意帶回去吃了也行。反正我一天只提供一頓飯。”
阿凱想了一下,有頓飯吃就行。睡覺可以在後廚的倉庫裏打地鋪,沒人會管。這樣一來,就總比睡大街餓肚子強太多了。
洗碗這個活兒,幾年不練,終究是會生疏的。地下城的工價極低,水價極高。地下城裏開館子的老板根本不需要什麽高端的洗碗設備,他需要的是一個會節約用水的洗碗工。阿珍在一旁學得有模有樣,不多時便是一個合格的小洗碗工了。
等到最後一桌客人走時,已經是淩晨三點。阿凱在老板的首肯下帶着阿珍坐上桌。
“吃吧。”阿凱将剩下的菜倒到盆子裏,推到阿珍的面前:“眼下不會再有客人來了。剩下的碗不多,我來洗就好。你坐這兒安心吃飯。”阿凱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勺子。阿珍拿了勺子,很快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她好像很久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了,即便是這些殘羹冷炙,對她來說,那也是美食。
阿凱看她吃得香,伸手摸了摸阿珍的頭,露出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吃飯香的小孩才好養活呀。”
一頂帶着破洞的帽子就放在了阿凱身旁的桌子上。
“對不起。我們打烊了。”老板對男人喊。
阿凱才開心沒多久,他的餘光順着桌角撇到了帽子時,阿凱整個人都不大好。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幹二淨不說,連他從阿珍那裏收回的手也在半空中抖了抖。
“我認得你。”怪男人說道。
阿凱實在有些意外,他開始驚慌失措。
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阿凱的異樣,于是繼續說:“原來你還活着啊。真是太好了。”
“我叫阿強。”男人介紹完自己,回過頭便對着老板道:“老板,給我倒一杯酒。”
阿珍自然是察覺到了氛圍中的異樣。她擡頭看了看阿凱,又看了看阿強,眼睛滴溜溜地轉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阿凱在一旁呆呆地想:難道審判日這麽快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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