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老板去死去死拳

老板去死去死拳

從小鎮回來之後許夏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如果蘇博清要開除她,她就收集證據準備仲裁。

那晚蘇博清因為公司急事提前返程,許夏到現在還沒見到人。

她戰戰兢兢等了幾天,結果風平浪靜,那天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許夏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蘇博清總借着工作找她麻煩。無論如何她現在已經疲于應付這位陰晴不定的大總裁,心情好的時候就硬湊上來有說有笑,心情不好就臭着臉到處找茬。

不管怎樣這件事沒有後續也讓許夏暫時松了一口氣,最重要的是工作不受影響,然後趕緊找下個工作。至于蘇博清,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怎麽又壞了?”

茶水間櫃門松動。許夏踮起腳尖用手費力将松開的螺絲擰緊。

一只手從身後方伸出替她捏住險險掉下的螺絲擰上。

許夏轉身,蘇博清正端着馬克杯站在她身後。

兩人從那晚之後第一次見面,一瞬間都有些尴尬,最後還是許夏先忍不住小聲喊了句蘇總便飛快溜走。

等她回到前臺時電話恰巧響起,許夏瞄了眼來電顯示趕緊抱起文件逃跑。

身後小孟接起電話趕緊叫住她,“夏夏!”

停住腳步,許夏一臉哀怨。

叩叩叩

辦公室門被敲開,許夏端了一杯咖啡進屋。蘇博清那張寬闊無比的長桌上除了摞起的資料還有一杯正飄着熱氣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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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夏看着手裏的咖啡又看看桌上,将端來的咖啡輕輕放下,小聲說:“蘇總,您的咖啡。”

蘇博清一直打字的手停下,轉過椅身。

兩人視線相對,許夏強迫自己僵硬的身體緩緩站直等待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

該來的總會來,她看着桌上的咖啡心想待會兒吵起來剛好可以拿一杯潑蘇博清臉上。

蘇博清摘掉眼鏡,拇指摩挲鏡框沉默片刻然後朝她露出客氣的微笑說:“十天年假沒有辦法直接給你,等年會的時候我讓郭主任安排過公司流程補你。”

許夏有些意外,她自己都忘了這事。

“不用了蘇總,鬧着玩的怎麽能當真。”

“那你是說我鬧着玩喽?”蘇博清還是那副客氣的态度,許夏不知怎麽回應,只能站在原地不吭聲。開口害怕他生氣,不開口也害怕他生氣。

房間安靜地只聽見空調聲,最終還是由蘇博清先開口:“算了,不想要就不要吧。”

許夏點頭道謝,準備出門的時候又被蘇博清叫住。

“等等,許夏。”

蘇博清起身走到她跟前,許夏的腳不自覺後退随即又忍住在原地定定站好。好在蘇博清沒有靠的很近,在她面前隔了一段距離停下。

“許夏。”蘇博清鄭重其事,“那晚的事,我跟你道歉 。”

許夏沒有想到等來的是這句話。她有點遺憾,咖啡看來是潑不到蘇博清身上了。

“蘇總,您教育的對,是我那晚太沖動了。”許夏努力張大眼睛,她提起勁将表情變得誠懇愉悅不能讓老板看出一絲不開心。人在屋檐下,還指着他給自己發工資呢!

蘇博清先是一窒而後低下頭。

“我們回不去以前了是不是?”

他說的很快,許夏嘴巴微張懷疑自己聽錯。明明是他先嫌棄自己不願意做朋友,這會又在可憐巴巴地說什麽呢?

很快蘇博清擡頭,做了個“請”的姿勢,“沒事了,你出去工作吧。”

許夏飛快離開辦公室。

她跑着回到前臺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小孟也剛回到前臺,看到她這副樣子打趣道:“見鬼了一樣。”

“可不就是見鬼嗎?”許夏還嫌不夠又從箱子裏掏出一支礦泉水咕咚灌下,“見老板如見鬼。”

小孟被她逗得一樂,指甲油差點塗出界。“許夏你可逗死我了哈哈。”

“不說了,你剛才幹嘛去了?”許夏岔開話題。

“接待集團來的領導。”小孟吹吹指甲,“下個月要開始做考核評價,今天來找郭主任開會。”

”什麽考核?“許夏問。

“不是考核我們,是考核部門領導的。”小孟解釋,“集團每年都會派人下來做考核。領導能力不行的話就會考慮調動。”

小孟湊向許夏悄悄說:“原來有個下屬的小廠子考核的時候遭到員工集體投訴就被換了整個領導班子。”

“還有這樣的事?”許夏驚訝,随即她想起什麽,“那蘇總會被考核嗎?”

“當然。”小孟亮出閃光的指甲轉着椅子自我欣賞。

許夏想到剛才蘇博清的态度,怪不得突然跟她道歉呢!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原來是怕她去跟上面的領導告狀。

電腦上打出的字還停留在第一行,小孟喋喋不休問了好幾次許夏才回神,“啊?何庸平嗎?”

“是呀!”

“他說最近搬家想請我幫忙選家電。”

“你們進展這麽快了?”小孟一臉暧昧撞了撞許夏,“看來選的家電以後是打算一起用?”

“哎那倒沒有。”許夏害羞否認。

“臉紅啦!”

“哎呦,我最近沒時間想這些事。”

*

許夏最近一直在準備經濟師考試,感情的事暫時先放一邊。她算了算工作這些年也足夠資格可以考個初級。蘇博清的事算給她敲了個警鐘,等考上了經濟師以後做的不順心還有跳槽的資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擔驚受怕。

她現在把空閑的時間都用來看書,有時上班也攤本書在桌面上,想起來就瞄一眼。

這天許夏照舊趁着空閑像往常一樣低頭看書。

電話響起,她看都不看直接接起電話:“喂你好,GAM。”

“許夏,你現在都不看來電顯示嗎?”

蘇博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蘇總,你好。”

許夏将目光從書上抽離,朝電話舞了一整套“老板去死去死”拳。

“……端杯咖啡上來。”

“好的,蘇總。”

然而那頭似乎還不打算挂電話,等了一會兒,許夏只好先開口問:“蘇總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許夏你擡頭。”

她順聲擡頭,接着僵住。

“挂了。”

電話被挂斷,樓上的人晃晃手裏的子機,悠哉從廊橋走回辦公室。

許夏捂住臉,完全忘記他辦公室還有一臺無繩子機。自己朝電話打拳大概率被瞧個清清楚楚。

許夏端着咖啡走進總裁辦公室,看見蘇博清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頭也不擡敲敲茶幾,示意許夏将咖啡端來。

蘇博清從她手裏接過咖啡,“剛才在樓下看什麽?”

“什麽?”

蘇博清看看許夏,“什麽什麽?”

“什麽什麽什麽?”

“……”蘇博清抿一口咖啡優雅放下,接着從容伸出手指在許夏腦門上來一個腦瓜崩。

“啊!”許夏捂住額頭。

“裝什麽傻?剛才在樓下看的什麽書?”

許夏不情不願:“冷酷億萬富豪的甜心小嬌妻!”她揉揉腦門,感覺眉心中間火辣辣的。

“……上班時間還敢偷懶。”說完又在她腦門上來了個“梅開二度”。

“啊!蘇博清!”

許夏剛想回嘴又硬生生忍住,如今還靠着他賞飯吃哪裏還敢頂嘴。攢着的氣一下子癟下去,她從牙縫裏不情不願擠出一句:“蘇總,我會改進的。”

蘇博清嘴角揚起的弧度一點點消失。

許夏低頭看着自己腳尖,一雙皮鞋映入眼簾。

擡頭,蘇博清靠近。

“我們……”

天空一聲驚雷乍響,外面車喇叭聲伴随暴雨此起彼伏。

“靠,我沒帶傘啊!”許夏憂愁望着窗外霧白的景象。

蘇博清清了清嗓子,“要不要,咳,送你?”

*

正值下班時間VIP電梯依舊空蕩蕩的,電梯裏的空氣比起其他客梯格外清新。

許夏看着顯示屏上不斷下降的數字從一樓到負一,負二。

叮咚!電梯門打開。

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前面的人已經走出電梯晃着車鑰匙,“到了。”

“哦。”

許夏不情不願跟着出去,和蘇博清一前一後走在地下停車場。

雖然能搭順風車是很好,可是搭蘇博清的順風車跟讓閻王送你回家有什麽區別?這人喜怒無常,萬一哪句話說不對會不會半道把自己趕下車呢?

“外面是不是不下雨了?”

回應許夏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沒人接話許夏只好自問自答:“應該不下雨了。”

許夏咽了咽口水,将最關鍵的那句話說出:“蘇總,我坐地鐵回家也可以的。”

蘇博清停下腳步,轉身。

“上車。”

他按下鑰匙,旁邊的車燈亮起。

“上車。”

蘇博清又重複一邊。

“蘇總,我……”許夏看着對方逐漸黑下來的臉只得乖乖開門上車。

硬湊一路的順風車是什麽樣的?車內安靜的能數清楚轉向燈的滴答聲。

許夏像睡落枕一樣扭頭盯着窗外,出了停車場許夏看見廣場上何庸平撐傘路過,她按下車窗準備打招呼,Hi的H還沒發出聲,蘇博清已經一腳油門開到大馬路上。

“危險。”蘇博清淡定關上車窗。

許夏只好靠在椅子上,頭依舊像睡落枕一樣看着外面,她從沒發現外面的減速帶也這麽有趣。

“脖子扭了?怎麽一直看着窗外?”

“頭疼。”許夏随便找個理由搪塞。

蘇博清快速看一眼坐在副駕駛的人問:“怎麽突然頭疼?需要去醫院嗎?”

哈?開什麽玩笑,頭疼去醫院。不虧是矜貴的大總裁。

“不用,我家有止疼藥。”

“你一直在吃止疼藥?”

“也沒有,就是偶爾才吃。”

“止疼藥又不能治病,有空去醫院做個檢查。”

“沒事的,老毛病了。”許夏搪塞,沒想到随口說的理由能被蘇博清翻來覆去的問。“我身體好着呢,金剛不壞。”

蘇博清哂笑,明顯當她放屁。

車停在紅燈前,蘇博清看一眼旁邊,伸出手飛快揉一把許夏的頭,“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許夏定住,慢慢轉頭看向駕駛座,“你說旅行最後那天嗎?”

“嗯。”

她想了想回答:“你說的對呀,後面主任也教育我做事不能這麽馬虎。”

“許夏,你每回想逃避時都借公事在搪塞。”

許夏頭靠在椅子上,又看向窗外。

轉向燈的滴答聲一直響,好像上緊的發條。

許夏嘆氣,“蘇博清,要不我們拜把子吧?”

方向盤猛地一轉,車速陡然加快。

“許夏你有病是不是?”

許夏覺得很委屈,“我招你惹你了?”

“你說的什麽屁話!”

“那你叫我怎麽辦?當朋友你又不願意!”

“朋友?我的朋友可沒有像你這麽笨的。”蘇博清語氣不屑。

許夏揉揉太陽穴,覺得此刻她的頭真的開始痛了,“不做朋友不拜把子你想做什麽?難道要跟你交往嘛!”

汽車一路加速直行。

“為什麽不能?”

許夏懷疑自己幻聽,“啊?”

“你不是喜歡我嗎?”蘇博清看着前方鎮定陳述。

許夏窩在車裏不服氣回嘴:“我高中就幹過這麽一件蠢事,至于被你一直揪着諷刺到今天嗎?”

“諷刺?哼,你懂什麽叫諷刺。”蘇博清對着前面擋路的車狠狠按幾下喇叭,嘴像上膛的子彈,“你幹的蠢事還少嗎?做前臺連杯子都會打碎,虛榮又自大還愛撒謊,喝個星巴克還要拍幾十張照片,恐怕連星巴克的英文都不會拼吧?這才叫諷刺你。”

“嫌棄就別來找我呀!S-T-A-R-B-U-C-K我知道星巴克怎麽拼!”

“我找你,我幹嗎找你?你有哪點值得我惦記?在人群裏咋咋呼呼跟鞭炮似的,靶場的靶子都沒你顯眼。”

“是,是我高攀不上。我又蠢又壞,還自大虛榮。反正你瞧不起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沒有瞧不起你。”

“你不是一直這樣想嗎?”她從包裏掏出紙巾扯開一半抹眼淚,“心情好就湊上來心情不好就一腳踢開,我跟個垃圾桶一樣讓你撒氣。蘇博清我是沒有你優秀,可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尊。我活着到底礙着誰了?這麽讨厭我你就離我遠點啊!”

“少歪曲我的話,誰讨厭你了?!”

“你金魚是不是?剛說的話不就是這意思嗎!”

“你星巴克少拼了個S。”

許夏擡手憤怒吼道:“你是不是還想挨打?”

“我又沒有說錯。”

外面細雨紛飛打在車窗上,像一根根尖細的刺。

“我是幹過很多蠢事,黑歷史無數。”許夏咬緊牙關,“其中最大的黑點就是喜歡過你這個大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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