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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聽見她清楚地報出自己的名字，江岑遠愣了一瞬。

即使她清楚的知道這是巧合，心跳跳動的頻率卻不可控制地亂了。

睡得很香，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夢話讓江岑遠內心起了波動的念竹煙砸吧砸吧嘴，抱着人形抱枕的手臂圈得更緊了。

江岑遠：“……”

“如果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醒着的……就好了。”江岑遠指尖輕輕描繪她的面部輪廓。

她的手指擡起來，正好能觸碰到她的臉頰。

念竹煙鼻子微微皺了皺，擡手拍下她的手，抓在自己的肚子前。

手背碰到的地方柔軟溫熱，江岑遠縮了一下手，她卻抓得更緊，睡着的念竹煙特別霸道。

念竹煙嘴裏還在嘟嘟囔囔講夢話：“……蚊子……拍掉，太讨厭了。”

被當成蚊子的江岑遠：“……”

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

江岑遠阖上眼，忽略身上的重量，很快沉沉睡去。

不同于山洞內部一片祥和，外界的樹枝和地面上的灌叢，在夜晚降臨的時候就在悄無聲息地伸展枝葉，纏住過路的活物，讓他們變成自己根系下的養料。

等到陽光刺破黑暗，它們收回枝條，一切又恢複原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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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竹煙醒來的時候，她和江岑遠還保持着原來的，抱在一起的姿勢。

洞穴的主人豹子在天剛亮的時候已經走了，現在只剩她們倆人。

念竹煙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只知道自己頭枕着一片柔軟，迷糊着下意識蹭了蹭。

睡夢中的江岑遠被她吵醒了。

江岑遠：“……？”

依然靈魂出竅的念竹煙盯着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下颚線和脖頸，還有線條精致的鎖骨。

想親一口。

……不，更想咬一口，在她皮膚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思想在危險邊緣試探的念竹煙回過神，連忙中止了自己危險的想法。

然後她才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的動作。

因為身高問題，她抱着江岑遠的腰，頭卻只到她胸口。

那她剛才……？

半夢半醒的她都幹了些什麽……

希望江岑遠還沒有醒。

念竹煙手像被燙着似的縮回手，滾到旁邊，再一擡頭。

四目相對。

江岑遠眼神中少見地帶着一絲茫然。

估計在她行兇作惡的時候，她就醒了。

……

………

當場去世。

【讓我死吧.jpg】

念竹煙揚起一個僵硬的笑容，毫無靈魂地打招呼：“早……早上好。”

“早安。”江岑遠撐着地面坐起來，擡手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被念竹煙折磨得皺皺巴巴的衣服。

念竹煙從原地跳起來：“……我、我去做早餐！”

“發燒好了嗎？”江岑遠在她身後輕飄飄問了一句。

念竹煙點點頭：“好了！可能是我身體素質最近鍛煉得不錯，所以這麽快就恢複了？”

江岑遠不置可否。

她向念竹煙這邊走了幾步，手掌在她額頭貼了貼：“确實退了。”

昨天晚上，念竹煙全身發燙，抱着她，硬生生把她熱出一身汗。

“你今天早餐想吃什麽？”念竹煙詢問她的意見。

江岑遠給出一個非常籠統的答案：“我都可以。”

選擇困難的念竹煙：“……？”

每天日常逗念竹煙完成，江岑遠微笑：“我就吃一點你昨天摘回來的果子吧。”

念竹煙點頭：“好！”

過了一會兒，念竹煙把洗得幹幹淨淨的一兜水果抱到了她面前。

江岑遠中間出去洗漱的時候并沒有看見她，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不知道你喜歡吃哪個，我就都洗幹淨抱過來了。”念竹煙坐在堆成小山的果子後面，一臉乖巧。

江岑遠對水果并不挑剔，她随手拿了一個。

“謝謝。”

江岑遠手中這個果子吃了快一半，念竹煙卻只是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吃。

江岑遠頓了頓：“你不吃嗎？”

“我？”我等一下吃。

江岑遠空着的另一只手拿起紅色的果子，遞到她唇邊：“我喂你吃？”

念竹煙自覺咽下已經到唇邊的話，乖乖張嘴。

江岑遠心情很好地彎起眼：“好吃嗎？”

“甜，超級甜！”念竹煙點頭。

聽見她的評價，江岑遠收回手，神色自然地順着她留下的小小牙印咬了一口。

念竹煙：“！！！”

“是很甜。”江岑遠雲淡風輕地評價。

念竹煙：“……？”那是我剛剛咬過的，你不介意嗎？

看着遞回來的紅果子，正對她唇邊的果肉上，一道新鮮的牙印。

……江岑遠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情緒，如果她反應激烈就太奇怪了。

要注意面部表情控制！

念竹煙耳朵通紅，假裝一點也不在意地順着它咬了一口。

江岑遠眼底笑意加深。

終于吃完早餐，內心極其煎熬快要爆炸的念竹煙不動聲色地長舒一口氣。

她們決定再出去探一探這片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這次她們走到了一處海灘邊上。

腳下是細軟的沙子，眼睛中看到的海面折射的藍色，和她變成人魚的鱗片幾乎是同一個色系。

拍的照片一定很好看。

念竹煙松開江岑遠的手，跑到海岸與沙灘模糊的交界，一步一步往海水深處走。

“小心一點。”江岑遠在她身後不太放心地叮囑。

念竹煙點頭：“好！我會注意的！”

江岑遠目光掃到她留下的一串腳印，有一個地方應該是跑得太快了，留下的痕跡像畫了一半的愛心。

此時念竹煙還在海裏撲騰，江岑遠擡眼看了她一眼，垂眸，伸出左腳，把剩下那一半補上，再面不改色地收回腳。

似乎無事發生。

“我看到一個……發亮的東西！”水中的那個東西，隐隐帶着對她的吸引力，讓她不自覺的向那邊靠近。

她總覺得，這個也許就是能帶她們出去的東西。

江岑遠擡頭，就看見念竹煙變成人魚，整個人沒進向她卷來的浪潮裏。

即使明知道她很安全，看見這一幕，江岑遠心髒仍然緊縮了一下，整顆心都提了上來。

過了許久，念竹煙頂着一頭濕發從水中探出頭，笑得燦爛：“找到了！”

雖然中間她快回到岸邊的時候，能力支撐不住，從人魚變回了人，不過還是有驚無險回到了岸邊。

江岑遠面色有些沉，隐約有些生氣，即便如此，對她說話的聲音卻依然柔和：“下次別再這麽莽撞了。”

念竹煙有些心虛，她自己也知道她剛剛有多危險，點了點頭。

江岑遠抓過她藏在身後受傷的手，傷口溢出的血一滴一滴向下流：“疼不疼？”

念竹煙搖頭又點頭。

然後她看着江岑遠低頭，唇貼在她的傷口旁邊，輕輕吹了吹。

念竹煙：“？”

念竹煙：“！！！”女神你最近怎麽肥四……

她一驚，另一只手不小心把抓着的貝殼從半開半合狀徹底打開，露出裏面的……

珍珠手鏈？

血液彙成一滴，在空中落到一半，像被什麽吸着一般，向珍珠手鏈飛去。

……滴血認主？

作為看過各種題材的老讀者，自然玄幻類也看過不少，念竹煙腦袋裏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這個想法。

按照小說一般的套路。

……難道她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念竹煙開始做夢。

下一秒，她們眼前的景色一變，回到了熟悉的寝室。

江岑遠還抓着念竹煙的手腕，降落的地點好巧不巧，她把念竹煙壓在了沙發上。

莫得感情的管家走過來，報告學校的通知：“全體學生請于明天早上八點在學校操場集合，學校将組織一次研學活動。”

念竹煙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是去幹什麽？”

管家一板一眼回答：“泡溫泉。”

念竹煙：“？”

行，還挺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