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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念竹煙坐在旁邊乖巧等待。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

不對啊。

她連一頁的一半都沒寫滿，江岑遠怎麽看了這麽久？

察覺到不對勁，念竹煙湊過去一看，發現她手中的本子兩頁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就知道不妙。

江岑遠正好合上封面淺藍色燙金的日記本，笑道：“好。”

念竹煙：“？”

“……啊？”

她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的日記本，念竹煙在腦中瘋狂調動自己的回憶，看她有沒有寫什麽出格的東西可能會被江岑遠看見。

好像……真的有。

不過她寫了那麽多，應該不至于那麽巧江岑遠正好看見那一頁。

“請你嫁給我。”江岑遠接下來的話徹底破滅了她抱有的僅存一點僥幸心理。

“對不起我拿錯本子了你忘記我的胡言亂語吧！”念竹煙趕緊把日記本搶過來，“删除記憶！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等等。

江岑遠剛剛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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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嫁給我？

是在開玩笑吧。

念竹煙悄悄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平穩下來，抛開內心的胡思亂想。

現在實在是太羞恥了，她找出一個完美的借口想要開溜：“我去把我那個本子拿過來。”

江岑遠的聲音同時響起：“那可不行。”

“我忘不掉。”

念竹煙：“？”

她震驚地一扭頭，發現江岑遠注視她的目光裏流露出她看得懂的認真。

“何況沒有我同意的話，你是出不去的。”江岑遠笑得溫和。

念竹煙：“？？？”女神你怎麽肥四，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害羞就總下意識溜走，逃避問題可不太好。”

似乎有風吹過，枝頭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眼睫上似乎落了什麽，念竹煙眨巴眨巴眼睛，沒眨下來。

“這個地方，受我的心情影響，”江岑遠垂眸，摘去挂在她眼睫上很小一片的花瓣，“我試過幾次，只有看見你的時候，它是這個景色。”

她之前誤打誤撞進入了這個空間，當時除了一顆連葉片都無精打采垂着頭的樹，一片荒蕪。

雜草叢生，還有蟲子在中間爬動。

江岑遠頭皮一麻，後退幾步，毫無安全感。

這個世界上要是沒有蟲子就好了。

她日常這麽想到。

蟲子在她眼前消失了。

江岑遠：“？”

經過多次試探，江岑遠發現這裏是按照她內心的想法來的。

江岑遠果斷開口：“我不想在這裏看見一只蟲子。”

樹：“……”

經過她的努力，這一片地方終于從雜草叢生變成了綠油油一片。

“怎麽都不開花？”

江岑遠發出疑問。

這次她的想法不管用了，依然是綠油油一片。

江岑遠：“……”

直到剛才她将念竹煙帶進來。

之前死活不理睬她的植物瞬間像活過來一般，馬上都開了花。

生機勃勃。

色彩鮮豔，不像之前一樣，綠油油，看着眼睛疼。

念竹煙盯着她，一眨不眨，眼神有些恍惚：“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可以試一試，看我是不是真的。”江岑遠笑。

念竹煙：“？”這要怎麽試？

江岑遠一臉認真：“比如你做你在平時不敢做的事，試試我的反應。”

“不行，如果我不是做夢，是在現實生活中，那我就可以當場去世了。”念竹煙拒絕得比她還要認真。

江岑遠：“？”你在夢裏是想對我做什麽？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念竹煙認真得鼓起的包子臉：“我不會說什麽的。”

念竹煙半信半疑看着她，沉默了半晌，突然伸手，不太用力地錘了一下她肩膀：“你說，你是不是一個大笨蛋？”

大笨蛋江岑遠：“……”

本來以為可以聽到什麽深情告白的江岑遠：“？”

“不是。”

看見念竹煙的表情後，她無奈：“怎麽突然這麽說。”

一想起原小說她的結局，念竹煙悶悶不樂地抱住她：“我超級超級超級超級喜歡你，不管怎麽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不會走的。”江岑遠貼在她耳側，輕聲說，“我也喜歡你。”

“我果然在做夢。”

念竹煙從她的懷抱裏退出，掐了自己一把，面無表情說。

江岑遠哭笑不得：“……”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念竹煙朝她勾勾手示意讓她靠近。

江岑遠依她，低頭湊近。

念竹煙呼出的熱氣都撲在她的耳朵上：“我在夢裏，想要什麽就可以得到什麽，你喜歡月亮嗎？”

江岑遠點頭：“喜歡。”

“你閉上眼。”

江岑遠勾着唇，照做。

她臉頰突然被一片柔軟擦過，掌心被塞進了一個小小的東西。

念竹煙的聲音離得有點遠：“現在你可以睜眼了。”

她的掌心，一顆小小的月亮，散發着熒熒光亮。

“我送一顆月亮給你。”

“全世界只有你才擁有的，限量版月亮。”

……

剛被親了口臉頰，江岑遠心情很好：“禮物珍重，無以為報，我把我自己送給你如何？”

念竹煙：“？”

江岑遠見好就收：“你還要去拿本子嗎？”

“不用，反正我也記得住……”念竹煙說到一半，突然停頓，“算了，我還是拿過來吧。”

“我還畫了畫，想給你看。”

“好。”

一個眨眼，兩人又回到了江岑遠的卧室。

“那我先去拿本子。”念竹煙和江岑遠提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關上門，她就在原地跳起，跳到一半才想起江岑遠就住在她隔壁，隔音效果再好她也聽得見。

沒辦法，跳都跳到一半了，難不成她還能讓時間倒流，告訴自己別跳？

念竹煙決定在空中變小。

這次她的精神力同時附在衣服上，雖然稍微有些吃力，衣服還是成功與她一同變小了，省去她以前還要消耗精神力化作衣服的步驟。

“啪。”

小念竹煙摔在地上，發出細小可以忽略的聲音。

她從地上爬起來，拍去身上的灰塵，心中情緒難以發洩，激動之下，繞着對現在的她來說有一圈800米操場那麽大的卧室跑圈圈。

“啊啊啊女神和我表白了！”

念竹煙一邊跑，粉紅色的泡泡一個一個從她頭頂冒了出來，從遠處看，她就像個人形泡泡機。

一圈還沒跑完，粉紅泡泡都快将卧室淹沒了。

許久未出現過的願願突然開口：【你擡一下頭，收斂一點。】

念竹煙停下，一擡頭，滿目粉色：“……”

有的粉色泡泡悄悄往窗外，江岑遠房間在的方向，探頭探腦。

“……你們都回來，跑出去的也回來。”

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導致念竹煙拿着本子準備去找江岑遠的時候，整個人像曬幹了水分的植物，焉巴巴的。

她喝下一瓶剛從願願的系統商店買來的體力恢複劑，一邊回味着嘴裏的葡萄味，敲開江岑遠的門。

腳剛踩進門框，粉色的花瓣從眼前飄落，差點遮擋了她的視線。江岑遠坐在秋千上，秋千藤輕輕搖晃，見她出現，笑着問她：“一起坐嗎？”

秋千的坐凳坐下四個念竹煙都沒有問題，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在她旁邊坐下。

念竹煙翻開本子的第一頁，最上面标題寫着四個大字：通關攻略。

念竹煙是真的把“老師”當做游戲boss打。

旁邊畫着兩個小人，周身金光閃閃，寥寥幾筆就很好地把勝利者的意氣風發勾畫出來。

小人腳邊躺着一個臉上書boss，胸口一把刀，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凄慘小人。

江岑遠攬着她肩膀評價：“畫得很可愛。”

得到誇獎，念竹煙的人魚尾巴差點開心得冒出來。

“老師好像對人魚态度不一樣，她和人魚的關系應該不普通，不過對她而言好像這也沒那麽重要，後面的幻境裏，人魚該死還是得死。”

念竹煙說着停頓：“不過還是要重點保護你。”

江岑遠平靜搖頭：“不，你首先要保護你自己，我會注意。”

“那我們相互保護。”

念竹煙繼續念下一條：“老師不喜歡別人忤逆她的話和決定，加上實力強大，反抗直接被秒。”

江岑遠拿過她手中的筆，在這條旁邊加上一句，邊寫邊說：“她可以輕易幻化成別人，所以要時刻保持警惕。”

“差點忘了這個。”念竹煙拍了拍自己的頭，她的記憶力怎麽越來越差了……

“你覺得我是真的還是假的？”江岑遠放下筆，湊近她，笑道。

秋千搖搖晃晃，念竹煙沒有後退，面無表情：“如果你是假的，我早就……”

她假裝手是刀刃，砍在她肩膀上，力氣并不大。

超兇。

“……雖然看着你的臉，我可能會不忍心。”念竹煙收回手，重新揉了揉她肩膀上自己剛打過的地方。

江岑遠捉住她的手：“不行，萬一你不忍心她就傷害你怎麽辦。”

“你只要記得，那不是我。”

“她現在估計已經控制了整個學校，學校如果有不同尋常的活動，再奇怪也不能缺席遲到。”

聞言念竹煙小聲嘟囔：“不然就被她送上路了。”

剛說完學校可能會有不同尋常的活動，她們回到卧室，一開門，管家站在門外，手中兩個暗紅色的禮盒，方方正正的頭頂也頂着兩個手中禮盒放大版。

看着又大又重。

“學校送來的，請及時打開。”

江岑遠：“……”

念竹煙：“……”

“不能不去，總之先看看她又準備幹什麽吧。”念竹煙說着拿過它頭頂的兩個盒子。

是真的很重，她差點沒拿穩摔在地上。

江岑遠托住她：“小心。”

兩人合力将禮盒搬到桌上，打開其中一個。

黑色的禮服裙，領口花紋繁密複雜，蕾絲層層疊疊，燈光照射下布料似乎閃爍着幽光，這種反光布料并不顯得廉價，反倒是整條裙子的加分點。

裙子旁邊還放了雙蕾絲手袖和bnt，就連項鏈和鞋子也分別裝進兩個小禮盒裏。

一整套都給人搭配好了。

“Boss這麽有錢的嗎？舉辦個晚會還送裙子，真實的我花錢請你們陪我玩，雖然一不小心命就沒了……”

“這條真的好好看，我看看另一條，不過有可能是一樣的……”

念竹煙打開另一個禮盒，被蝴蝶結點綴的白色裙身，一樣的精細複雜，不過兩條裙子風格明顯不一樣，念竹煙拿着裙子往身上比了比。

到她的小腿中間，長度剛好。

念竹煙猜這個是給自己的。

裙子下面放置一張請柬，她拆開，入目便是：念竹煙小姐。

……果然。

“本校将于9月21日晚6：00舉行面具舞會，屆時請攜帶請柬參加。”

念竹煙念完，疑惑：“面具？”

“在這兩個小禮盒裏。”已經帶好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和下半張臉的江岑遠說着，将手上的白色面具貼在她臉上，替她戴好。

她的手指擦過她耳廓，笑道：“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