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隐藏身份

隐藏身份

“過來。”秦野走向鹿鳴，一把把人抱住，“別怕。”

鹿鳴靠在秦野身上，搖頭：“不怕。”

“他是不是死了？”鹿鳴看着休閑裝男同學，告訴秦野：“他腳底踩到血，滑了一跤，磕到頭了，不是我打死的。”

秦野訝異鹿鳴如此淡定。

“你只打了額頭。”

“嗯，你不是告訴我要做刺猬。”鹿鳴一直盯着地上的男人，眼裏沒有任何情緒。

有秦野這麽大的靠山，為什麽不靠？

為什麽要被人欺負。

“對，要做刺猬。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都不會有事兒。”秦野扶好鹿鳴，轉身踢了踢男同學，試探死活。

男同學悶哼一聲，捂着流血的頭慢慢坐起來。

“你對鹿鳴做了什麽。”秦野冷聲質問，多過分才會讓鹿鳴動手打人。

秦野看他沒什麽事，頭上的血也不過是流到臉上一部分，傷口很小，怎麽洗手間大門口會有那麽多血？

秦野忽然反應過來，那不是男同學的血？

他趕緊檢查鹿鳴身體，摸到鹿鳴右手臂袖子被整個劃開，是濕的。

“血？”秦野心裏猛地一驚，他縮回手一看，果然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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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門口的血是鹿鳴的！

他這才注意到腳下的地面有清洗過的痕跡，一旁的拖把也濕的，明顯是鹿鳴自己把滴落在裏間的血擦幹淨了。

而他的手一直緊緊貼着褲子，血還沒來得及順着濕了一大片的褲子滲透到地上。

“鹿鳴！”秦野緊張萬分，“怎麽回事？他用什麽傷得你！？”

他轉到鹿鳴身後，看到他右手臂是一條很長的平滑直口，鮮血不斷往下流。

是利器。

“醫院！去醫院！”秦野急瘋了，他又不敢碰鹿鳴，那麽大的傷口，不管是抱着還是背着，都會更疼。

“我打120 ！”他決定交給專業醫生來處理。

“你怎麽都不吭一聲！”不疼嗎，“你要喊我進來！知道嗎？”

秦野好兇。

他打着120，一直用手去接鹿鳴手臂流下的血，急得暴跳如雷。

男同學趁機想溜，被火氣爆發的秦野一個飛踢踹翻在地！

“唔！”男同學直接被踹進一個隔間裏，用臉撞開了門。

瞬間，他流出兩道鮮紅鼻血。

疼得龇牙咧嘴。

“你媽的今天敢動，明天全家陪葬！拿什麽傷得他？你他媽告訴你怎麽給鹿鳴造成這麽大的傷口！”秦野沒有在洗手間裏發現銳利的東西。

他憤怒沖向隔間，照着男同學頭上的小傷口狠狠踢着。

“唔，啊，不要打我，不要！唔！”男同學抱着頭疼得大喊。

這時120電話接通，秦野幹脆利落報了酒樓地址，“讓你們醫院最好的外科大夫一起過來！”

他挂了電話，又踢了一腳臉部已經腫脹崩裂血口的男同學。

踢得他慘叫連連。

“別踢了，別踢了！”男同學拿出藏在褲兜裏的水果刀，求饒：“用刀劃傷他的！我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不想死！”

他已經感覺鼻子被踢腫了，甚至可能骨折，他呼吸很困難。

秦野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一腳比一腳力道狠厲，男同學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

他害怕，哭着把刀子扔出去，抱着頭顫抖。

“媽的！”秦野奪過刀，把男同學從小小的隔間拽出來，對着他的手臂狠狠劃一刀。

“啊！啊啊啊啊！”

男人手臂瞬間巨疼無比，他疼得發出陣陣慘烈的喊叫聲，鮮血橫流。

“不要啊，不要殺了我！”男同學跪趴在地上，血流如注。他吓壞了，秦野太可怕了。

“你給我等着！”秦野扔了刀子。

有人聽到動靜進來看，是保潔阿姨。

秦野指着他，面色兇狠：“我會報警，但不是現在。出去。”

保潔阿姨被秦野臉上的血點和要殺人的樣子吓得不敢說話，洗手間內現在遍地是血，地上跪着哭着的男人更是一身傷痕，鼻青臉腫，馬上就要被打死的樣子，更可怕。

她馬上退了出去。

關上洗手間的門，吓得心髒怦怦跳。

這一層的宴席廳目前只有這一群同學聚會，沒有其他人上洗手間。她也是臨時想起來洗手間她忘了拿走拖把，過來拿一下，卻看到了這麽可怕的場景，保潔阿姨都想辭職了。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血和血淋淋的大活人。

錢程覺得鹿鳴他們三個在洗手間待的時間太長了，起來找他們。

他看到慌慌張張小跑着離開的保潔阿姨，覺得奇怪。

怎麽？這三個在洗手間不會吃什麽違禁品吧。

他在夜店工作，慣性思維。

“鹿鳴？秦野？張宇星？”他喊着，推門而入。

結果被地上的一攤血跡驚到了。

“卧槽！”

他趕緊拐進去。

“艹！卧槽！”錢程看到一地的血，半死不活的張宇星和血流不止的鹿鳴吓壞了！

他面色一下慘白，瞳孔一縮。

“秦野你？”錢程吓得都結巴了，“你為什麽要殺了他們！”

秦野：“？”

鹿鳴：“……”

他表示自己還活着，冷靜到比較虛弱地說：“是張宇星突然偷襲我。”

秦野對于鹿鳴的冷靜超出意料之外。

“啊？”錢程一臉懵逼，“我去，什麽情況啊？去醫院啊去醫院！秦野你不要光顧着打人！鹿鳴臉色好差啊！”

“秦野打了120。”鹿鳴失血過多，有些站不住。

秦野馬上扶住他，“鹿鳴不要說話，保持體力。120怎麽還不到！”

他急瘋了。

錢程看了兩眼地上吓到哭的張宇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偷襲鹿鳴。他看着鹿鳴的褲子半邊已經全是血，着急問着，“傷在腿上？那你不要站着，你……啊……”

錢程已經語無倫次了。

這麽血腥的場景他只在電影裏看到過，媽呀，視覺沖擊太強了，他有點心理不适。

血的味道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鹿鳴看了一眼錢程，聽秦野的話不再回答什麽，保持體力。

他的眼睛裏，始終沒有任何情緒。

秦野很不耐煩兇錢程：“你不能不吵？”

錢程被秦野的樣子吓得乖乖點頭，他吭吭哧哧一幾秒，還是忍不住問：“要不要報警啊？”

“我會報，報之前，我要讓他明白，什麽叫加倍償還。”秦野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張宇星。

張宇星整個人一顫，絕望求秦野放過他。

“那我要不要去告訴外邊的……”錢程又問。

秦野發冷的視線劃到錢程身上。

廢話還是很多？

錢程馬上接收到警告意思，擺手保證：“不說不說不說，不讓他們知道……但是他們現在玩游戲喝酒，一會兒要上廁所……”

“找酒店經理，換一個宴席廳。”秦野冷聲。

“啊，好，我馬上安排！”錢程退出洗手間，正好有同學也過來找鹿鳴。

“怎麽回事兒，你們四個在裏頭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這麽久？”

“王樂跟我走，不要進去！”錢程一把拉住王樂，去找控場能力很強的同學，他說，“這個廳的洗手間壞了，咱們找經理換個廳。”

“壞了？我去看看。”控場同學起來。

“別，”錢程按住他的肩膀，“跟我走。”

錢程開始扒拉很多同學，“走走走，去別的廳。”

有同學猜：“是不是鹿鳴剛才被我們起哄玩游戲生氣了？張宇星去哄人，秦野吃醋鬧別扭了吧。”

“是有點小問題，但是主要是張星宇的問題。”錢程趕鴨子一樣趕着他們出去，“總之我們先換個地方。”

“有問題解決問題嗎！我去幫個忙！”卷毛男同學覺得麻煩，“換地方幹嘛。”

“別去！”錢程趕緊拉住卷毛，小聲說，“你們知不知道裏頭的秦野是誰啊！是秦世峰的親戚！權力滔天，勢力波及國內外。張宇星今天完蛋了！秦野不想我們都被牽扯進來，讓我們換個廳！你去幹嘛！找死啊！”

“啥？”

“秦世峰？”

“卧槽！”

“怪不得鹿鳴能脫離陳佳宇的掌控！我還以為因為他破産了鹿鳴才有機會離開！原來……”

“我靠，惹不起秦氏，咱們快走。”

大家都很震驚秦野的身份。

“張宇星這個二逼進去怎麽鹿鳴了？”有人生氣。

好好地一個同學聚會，現在搞得大家膽戰心驚。

錢程推着大家出去，表情很複雜：“我不敢多說，我只能告訴你們，張宇星讓鹿鳴受傷了。”

“啊？”

“呀，我突然想起來了。”班長推了推眼鏡，一臉驚慌，“當年張宇星和陳佳宇談過一陣！”

所有同學看他，面露驚訝。

班長訝異：“你們都不知道？”

大家搖頭。

“當年他倆那麽明顯！”班長很認真。

“不是好兄弟嗎？”錢程問。

“這麽一說，”卷毛點點頭，“當年張宇星很崇拜陳佳宇，屁颠屁颠跟着他打人，對陳佳宇言聽計從。”

“所以張宇星喜歡陳佳宇？他現在趁着聚會報複鹿鳴？”控場男同學罵了句髒話。

“我看他們親過嘴！”班長舉手發誓，“難道只有我一個人不小心撞見過？我要說謊我是狗！所以我當年覺得鹿鳴太慘了！那個陳佳宇他明面上追鹿鳴，限制鹿鳴社交，自己卻亂搞！”

“我靠！”錢程搖頭：“我真不知道他倆有過一段！”

其他同學也紛紛搖頭。

大家都以為張宇星是陳佳宇的小弟，很死忠那種。

一群人在酒樓走廊裏叽叽喳喳，很快有服務員過來詢問情況。接着值班經理也過來，本來不想給他們換廳，覺得他們無理取鬧。

這時候，酒店內突然跑上來幾個白大褂，焦急詢問傷者在哪。

經理蒙了。

“什麽傷者？”

錢程趕緊拽着一個看起來是醫生的男人，往廳裏跑，“洗手間！洗手間！受傷的有兩個！”

醫生護士和經理以及同學們都圍了過來。

看到一地血，和兩個奄奄一息的人，都愣了一下。

秦野大吼：“救人啊！看什麽！不要地上那個！”

接着他指着錢程：“你就這麽辦事？”

全天下都知道了！

錢程頭皮一緊，縮進男朋友懷裏。

“對不起啊對不起，第一次處理這種事兒沒經驗。”

秦野不理會，幫着醫生把鹿鳴放在擔架上。

鹿鳴虛弱地抗拒了一下，“沒這麽嚴重，還能走。”

“一步都不能走！”秦野吼醫生和護士，“愣着做什麽？他說不用就不用？你們看不到他流了多少血？”

護士們趕緊攙着鹿鳴上擔架。

鹿鳴不想醫生們在被秦野兇，乖乖躺了上去。

“呀！好多血！”有些女同學吓哭了。

錢程這才看到鹿鳴整個右手臂貫穿了一道很長很深的血口。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看着都疼死了。

“傷口好大！好可怕！”班長又哭了，“這得多疼。”

“報警，報警！”酒店值班經理看到這麽多血，吓蒙了，醫生護士喊着大家讓一讓的時候，他忽然反應過來。

“閉嘴。”秦野指着他，“我會報警，但不是現在。”

他拽着跪着的張宇星，拖死狗一樣往外拽。

秦野對空着手的護士說：“給他安排你們醫院的vip單人間，不允許任何人看望。”

“錢我出，密碼000111。”秦野遞給一個小護士一張黑卡。

“好。好。”小護士沒見過這麽兇的人，接過卡，戰戰兢兢去扶張宇星。

“到了醫院，不要給他止痛。”秦野交代。

醫生為難，“那能止血嗎？”

“不能。”

“他要是死在我們醫院……”

“你們醫院就完了，他不能死也不能好。”

醫生：“……，你們有什麽恩怨，我們做醫生的也不能……”

“除非你也想變成他那樣。”秦野冷冷看他。

“你……”醫生生氣指了指秦野，甩手跟上擡擔架的護士們。

有些社會人士，他們這些踏踏實實上班的人，惹不起。醫生想着。

秦野看着擠在一起情緒都很小心翼翼的同學們，跟班長伸手要紙。

他擦了擦手上臉上和脖子上的血跡，道歉：“抱歉，破壞了大家一場美好的聚會。”

大家互相看了看，齊齊搖頭。

不敢接受這個道歉。

“還有誰。”秦野血跡幹了很多，擦不掉，他把紙巾折疊，拿在手裏，審視着這群人。

“還有誰參加聚會，對鹿鳴有不太好的想法？不要讓我知道。”然後他對着張爍老師鞠躬，“成績單的事，拜托您了，改天登門致歉。”

他看了一眼不敢吭聲的同學們，轉身離開，“抱歉各位，過幾天秦氏會有秦氏專門的禮物送上各位府上。”

同學們看着他走了，還是不敢動。

他一個人的壓迫感和震懾力未免有點太強。

卷毛偷偷問錢程：“秦世峰秦總的親戚？什麽親戚關系硬到這個地步啊！”

說話走路都帶着王者壓制！氣場太足了。

“人家剛才和我們吃飯，藏得可真穩，太吓人了。”

“直系。”秦野停下，回頭，盯着好奇心爆棚的卷毛。

咯噔一下，所有同學聽到這句話全部心裏咯噔一下。

直系？

“秦……秦疏辰？”家裏生意做的還算不錯的同學詫異說出他大名。

“我暫時不想讓鹿鳴知道我是誰，明白我意思嗎？”秦野明确示意。

“懂懂懂！我們都懂！”錢程趕緊舉手表态！

張爍老師的目光一下子堅定起來。

秦氏要查鹿鳴的分數，他還有什麽後顧之憂？

本來想着自己跟校長作對，保不準會丢了職位。可他為人正直，願意豁出去了。反正自己的兒女事業有成，他不做這個副校長，也會晚年無憂。

現在，他有底氣了。

張爍沖着秦野一笑，“快去照顧鹿鳴！同學們都有分寸。”

等秦野徹底消失在酒樓走廊盡頭，才有同學敢說話。

“張宇星會不會……下場很慘。”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鹿鳴傷那麽狠。”錢程撇嘴，“你們不知道我剛才進去的時候，秦野在意鹿鳴的樣子有多可怕。比剛才可怕多了，張宇星兇多吉少了。”

“因為嫉妒？”班長推了推眼鏡，還是覺得心驚肉跳，“嫉妒鹿鳴跟陳佳宇在一起這麽多年？”

“那現在陳佳宇破産了，去找陳佳宇送安慰啊，過來欺負鹿鳴算怎麽回事兒？”卷毛一臉無語。

同學們讨論着，沒個結果。

“那咱們這飯還吃嗎？”卷毛問。

大家都看着張爍老師。

“唉，吃吧，別餓着呀。”張爍嘆了口氣，錢都花了，飯菜也上齊了，還是不要浪費了。

他看着一直懵逼的經理，說，“這回給我們換個廳可以吧？”

“可以可以可以！”經理馬上安排。

同學們坐在新的宴席廳裏，誰都沒有胃口，但确實都挺餓。

錢程先拿起來筷子，夾了一口，“吃吧吃吧，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兒，但是已經發生了。我們趕緊吃飽，去醫院看看鹿鳴。”

“對對對，去醫院看看鹿鳴。”大家也紛紛開始動筷子。

一頓飯吃得異常沉默，也十分迅速。

五十幾個人都去醫院不現實，張爍老師帶着班長和錢程全權代表了。他們打車來到醫院。

醫院大門口，停着一輛警車。

張爍幾人趕緊往上跑，他們私心想幫鹿鳴，錄口供什麽的可以充當目擊證人，就說秦野是正當防衛才把張宇星打成那樣。

畢竟，是張宇星先對鹿鳴動了刀子。

等他們問到鹿鳴病房，跑過去的時候，被幾個警察攔在病房外。

接着他們看到病房大門“嘭”一下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接着是鹿鳴虛弱的阻攔聲，“秦野，不能打警察！”

聽到聲音的警察們推門進去，張爍攔着班長，帶着錢程也趕緊往裏沖。

“別動！竟然襲警！”兩個警察沖向秦野。

“我他媽問誰報的警！你跟我瞪眼是嗎？”秦野輕松制服兩個警察，一手一扔，痛得他們在地上起不來。

秦野推開想要勸的張爍，走向捂着胸口喘不上氣，被他踹在門口态度特別嚣張的警察，拽着他的警官工牌，再一次問他：“誰報的警？在我沒有問清楚張宇星的目的之前，警方不要插手，等我處理完，才是你們的事兒！”

“你襲警！還無視法律！”警察仍舊脾氣很大。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誰報的警，你要等我自己查出來，事兒就大了。”

“你怎麽這麽狂！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到時候進了局子狗屁脾氣都沒了！”警察不知死活地喊着。

“好。很好。”秦野松開他的警牌，笑了笑。

警察被這個笑瘆出一身冷汗。

“你！你要做什麽？你還想打死我？這裏都是監控！”

秦野不屑瞥他一眼，拿出電話。

發了一條短信。

五分鐘後，這個警察電話響了。

警察接通，手機裏傳來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你怎麽惹到上邊了？秦老先生的孫子你也敢動？”

“秦……秦老先生的孫子？”

“你知不知道，他們家的官銜，是他媽打破常規的世襲制！什麽投票什麽選舉都是屁，秦家人世世代代的後人，都會有固定官職！”

電話裏的聲音不是很清楚，其他人聽不真切。可秦野卻知道，坐在地上的警察徹底不敢站起來了。

他挑眉，對傻了眼的警察說：“沒辦法，這個世道，有的人就是天生無敵。”

他秦野就是。

狂得起。

公平道理和法律，永遠約束不了一些人群。

極少數的一群人。

秦野今天這一場，也是在試探鹿鳴的承受度。

他原以為只會逃避讓自己受傷的小白兔，今天卻在血淋淋之下出奇的冷靜，甚至是冷漠，讓他着實沒有料到。

鹿鳴手機碎得很厲害，可想而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砸向張宇星。

砸了多少下。

手臂那麽大的傷口可以做到一聲不吭，面色不改，鹿鳴絕對不會是他認識的簡單模樣。

秦野覺得很刺激，他喜歡強者。

鹿鳴對自己展開了別開生面的角度，讓他更加癡迷。

他也要讓鹿鳴知道，以後可以随便張開雙翼，他秦野，什麽都兜得住。

如果秦氏企業的勢力讓鹿鳴敢打人，那秦野還會告訴他，鹿鳴可以借着自己隐藏起來的更高身份，玩得更瘋。

人上人，指的不單單只是一個身份。

他們可以藐視更多！

他看着傻站着的醫生，質問：“現在可以進手術室縫針了嗎？你們的醫德呢？一定要等警察來問話，錄口供以後再他媽給他止血是嗎？”

醫生們趕緊推着一旁的車子，把鹿鳴送入手術室。

秦野暴躁就暴躁在這家醫院的院長一直跟他打太極，說什麽另一位病人如果秦野不讓救治，他們只能一視同仁，兩個都不救。反正都要擔上醫院裏見死不救的名聲，那就擔兩個。

院長威脅秦野，還有人報警，拖了快二十分鐘。鹿鳴一直在流血，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半休克狀态！

他都急瘋了，協商無果後，他妥協可以去救張宇星，去救吧，救好了他還可以再打殘！

可沒想到秦野妥協後，院長還拿捏起來，陰陽怪氣諷刺秦野就是個小混混，只會用拳頭和大嗓門說話，非要等警察來。

秦野當時的情緒爆炸到了頂點，鹿鳴迷離之中拽着他說，換一家醫院。秦野聽話，剛想抱人走，警察就十分蠻橫地沖了過來，聽着院長亂告狀，粗魯把鹿鳴扔在床上。

所以秦野才一腳狠狠踢上警察，徹底爆發了！

鹿鳴被推進手術室，他坐在外邊的椅子上，心情煩躁。

張爍帶着錢程和班長也一起等着手術結束。

他們不敢勸秦野，也不敢說話，呼吸都放得很慢，焦急望着手術室大門。

這時秦野手機響起。

他調整一下情緒，轉了轉脖子，起身，走遠，接通。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