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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嫔妃本來就多，那貴人、常在、答應、庶妃不計其數。不過好在并不是所有嫔妃有資格來寧壽宮給太後請安，也不是所有嫔妃有資格出席宮宴。

然就算是還有許多嫔妃沒來，在有成年皇子的嫔妃帶着皇子府的女眷孫子孫女過來，整個寧壽宮正殿還是被擠得滿滿當當的。

這讓已經很久沒見到這麽多人的寧佳都犯密集恐懼症。尤其是這些女人身上都化了妝抹了胭脂香粉，各種香味雜揉在一起，那種味道讓寧佳這個五感敏銳的人受不了。讓她聞了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前世她是護士，每天忙得要死，下班回家除了吃飯，其他時間恨不得将自己焊在床上。更何況護士工資不高，那些昂貴的化妝品她也買不起。至于廉價的她也不敢用。

沒時間再加上沒錢，她幾乎不化妝也不喜歡化妝。

到了朝清之後，有異能加持她肌膚頂好，根本不用化妝。

十福晉本就是個神經粗的人，也不愛抹香擦粉。而且有寧佳給她調理身體，她身體好肌膚也好，也不需要化妝。

不抹香擦粉寧佳這會感覺整個寧壽宮正殿像是被人投毒氣是的，混雜的氣味讓她頭暈腦脹，惡心想吐。

漫長的忍耐，終于到了該出發去乾清宮參加宮宴的時辰，大家離開寧壽宮前往乾清宮。

太後和宮裏主位嫔妃都有暖轎坐，寧佳和十福晉等人皇子府女眷只能頂着風雪走路去。孩子們也被奶嬷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抱着走。寧佳和十福晉不放心，時不時看一看。

在這風雪裏走，哪怕穿得再多也冷。終到了乾清宮，踏入乾清宮一股暖氣襲來，寧佳打了個激靈。

宮人領她們坐，寧佳是側福晉她坐在十福晉身後。等衆人都到齊了，康熙扶着太後出來。時隔數月，寧佳再次見到康熙，發現康熙又老了許多。畢竟快六十歲的人了，老也正常。

康熙養尊處優，和那些百姓比起來，康熙的模樣算是年輕的。

衆人起身給康熙和太後請安。

“都坐着。”康熙扶太後坐下，他也坐下之後才叫起。

“謝皇上。”

衆人坐下，然後康熙開始說話。突然寧佳發現本該被關起來二皇子也就是廢太子竟然就坐在原本太子坐的位置上。

正好聽到康熙說夢見太皇太後和仁孝皇後，說什麽太皇太後為廢太子之事斥責于他，仁孝皇後為廢太子之事傷心等等。

寧佳聽明白了，康熙這是想要複立太子了。他這是在為複立太子做準備。

寧佳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比上次寧佳見他時消瘦得厲害，以前那個貴氣天成，氣宇軒昂，俊美不凡的太子已經不複存在了。

聽着康熙說話，寧佳看到太子臉上露出嘲諷的神情還有眼中的瘋狂。

那個被康熙親口誇過，天資粹美，才德兼備，文武雙全的太子，最終是被康熙親手給毀了。大清最優秀的儲君，是康熙一手培養出來的，也是被康熙一手毀掉的。

原來在皇權面前，什麽兒子親兒，什麽都不是。

寧佳冷眼看着，她像個局外，冷眼看戲，看着在坐衆人被康熙操控的人生。包括她也是被操控的那一樣，連太後也一樣。

康熙露出了想複立太子的意思，寧佳看到諸皇子神情變化。三爺神情複雜。四爺不愧是冷面皇子，面無表情。五爺和七爺一副事不關己。八爺依舊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臉上帶着假笑，整個人好假。

九爺和十爺好像在走神。十二爺游間世外。十三爺沒得康熙允許，沒有進宮。十四爺一臉憤怒，藏都藏不住。十四爺到底還是年輕了。

不過也是，十四爺可是當了康熙很多年的小兒子，他又是德妃的小兒子，德妃又是康熙的寵妃；十四爺不僅獨得德妃的寵愛，還受康熙寵愛很多年。被寵着長大的孩子總是比較任性，有恃無恐。

況且十四爺還年輕，才剛過二十歲。年輕氣盛，藏不住心很正常。

康熙的兒子都很優秀，哪怕是五爺和七爺以及十二這三個完全沒有繼承資格皇子和後面漢妃生的皇子也都非常優秀。

寧佳想起後世曾有人說過大清愛新覺羅家的所有靈氣都集中在了康熙的兒子身上，以至于康熙朝之後的皇帝生的兒子一代不如一代。

今晚的宮宴，寧佳純粹就是個陪坐的。陪坐了一整晚。好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八福晉還不至于沒眼力到在這種場合找茬。

等宮宴結束之後，又頂着半夜的寒風飛雪從乾清宮走到宮門，等前面的皇子登車離開之後才輪到十爺府的馬車。

十爺和十福晉帶着二阿哥和五阿哥坐一輛馬車，寧佳帶着自己的四個孩子坐一輛。有些規矩是必須守的，尤其是在宮門口，可不能讓人拿着把柄。等回到家時孩子們都睡着了，讓奶嬷嬷們将孩子們都帶下去。

今天在宮裏耗了天，大家都很累了。不過十爺看起來很精神，拉着十福晉說話，十福晉又拉住寧佳。

寧佳覺得十福晉這是想集體陣亡。

“十爺，這麽晚了，要不行休息，有什麽話要不明天再說吧。”寧佳感覺好累。

十爺：“這還沒到淩辰呢，還得守歲，你就想睡覺了。”

“往年不也沒守嗎？今年幹嘛要守。要不你和福晉一起守好了，我先回去睡覺了。”寧佳打了個哈欠，困意都忍不住了。

“不行。舍命陪君子，寧佳你得跟我們一起守。”十福晉拽着寧佳不放。

“你們倆到底在擔心什麽？怎麽看起來憂心忡忡的樣子？”寧佳不明白兩人了。

這平日裏神經跟麻繩一樣粗的人，也有憂心發愁的時候。可她不覺得有什麽是可發愁的呀。

十爺說道：“爺聽說過了年老爺子要給皇子們封爵位。老爺子一向不喜歡爺，爺擔心老爺子不會給爺封爵位，會讓爺繼續當個光頭阿哥。若是後面的弟弟都覺得了爵位，爺卻沒有；你們倆以後出去做客還不得被笑話。你就不擔心？”

十爺瞪了寧佳一眼。

寧佳：她需要擔心嗎？十爺是不是低估了鈕祜祿氏，也低估了孝昭皇後和溫僖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