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046】
【046】
上官家是整座島唯二的磚砌房,三層共計九百多平方米。
大大小小的傭人有三十幾個,負責他們全部的吃喝拉撒。
傭人還都是清一色的,長得好看且壯實的男人。
這些男人并非除了打點生活,還兼具着保镖的職責。
但他們存在的主要意義,其實還是供上官應昭煩悶時鞭打以消遣取樂。
在衆多男傭中,有一個叫謝持的。
他是上官應昭之子上官睿最好的玩伴。
上官睿替謝持求情過無數次,可還是難以動搖上官應昭心中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
上官應昭拒絕讓謝持脫去奴隸帽子的說辭永遠都是:
“一個奴隸翻身成了平民,就會有無數的奴隸去效仿,這元洲我還管不管了?”
于是謝持每次挨鞭刑,上官父子就得爆發沖突。
這晚,上官睿在摔碎客廳的古董花瓶、并且左臉挨了一巴掌後,憤憤離開了。
他厭惡自己的暴戾父親。
尤其是看見謝持被吊在十字架上,身體血肉模糊的時候,無力感就會淹沒他。
同時他也讨厭無法改變現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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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腳踹在早已搖搖欲摧的鐵門上,咬牙切齒地罵了句“混蛋”。
話音剛落,門随即倒地,緊接着一個熟悉的男人映入眼簾。
對方泰然自若地坐在沙發上,二郎腿高跷,面帶笑意,很是自然的點了個頭:
“你好。”
上官睿迅速拔出腰間的配槍,指着對方的腦門喝道:
“趙延,你他媽的未免也太嚣張了,單槍匹馬就敢進我家?”
此趙延非彼趙延,而是李紹琛。
但說白了趙延就是李紹琛。
不過就是同一個人處在不同的時空裏,且記憶也不同罷了。
只見趙延雙手舉過頭頂,慢悠悠地站起身:
“我不找麻煩,我是來跟你合作的。”
“咱們兩家,哪他媽有合作可以談?”
“如果是關于謝持的呢?”
“謝持?”
趙延哼哼笑了兩聲,随即放下雙手,用下巴點了點沙發:
“有興趣的話,咱倆坐下詳談。”
上官睿仍舊舉着槍,畢竟趙延的身手,好幾年前他是見識過的。
不時刻提防,會很危險。
可他又想到趙延是個聰明人,若是想惹事,絕不會這般輕易的将自己置于危險當中。
思量再三,上官睿還是覺得謝持的事比較重要。
他把彈夾卸掉,随手放進了挂在門口的一件大衣口袋裏。
他緩步走來,不等坐下,便傲慢地問道:
“你不怕來了就回不去?”
趙延神情淡定:“既然能來,那就能走。”
上官睿定定地望着趙延,倆人對視片刻後,趙延先開了口:
“直接進入主題吧?”
“你認識謝持?”
“不熟。”
“那你……”
“直接長話短說吧,我能把他從你父親手裏弄出來。”
“你憑什麽?”
“憑我手裏的彈夾。”
說着,趙延轉向右側,竟真的從靠枕下面翻出了一個彈夾。
上官睿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你試試,看型號對不對。”說着,趙延把彈夾遞了出去。
上官睿把彈夾接了過來,但并沒有沒有裝。
因為只一眼就能看出名堂來的東西,沒必要多做無用功。
“你想從我這裏拿走什麽?”上官睿開門見山,直接問趙延。
“想要你幫我做兩件事。”
“嗯?”
“今晚臺風過境後,會起戰亂,我需要你現在下達緊急防備的命令。”
“防備誰,你們安家?”
“對。”
上官睿有點懵,可還是保持着對一個能夠隔空取物之人的尊重:
“第二件事呢?”
趙延換了個姿勢,沉吟片刻才說:
“我想要你們上官家易主?”
上官睿下意識看向門外,确認沒被偷聽後,這才小聲的回應:
“你瘋了,他再有半年才過五十,易什麽主?”
趙延雲淡風輕地說道:
“我能說出來,就肯定有辦法,需要的只是你點頭同意而已。”
“這件事做不到,我不想成為他的繼承人。”
“你必須同意,這不僅能救謝持,更能救元洲島上的所有人。”
“那誰來拯救我?坐在他的位置上,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
“看來,你對謝持的……”
“你閉嘴!”
上官睿下意識裝彈上膛,随即用槍口抵着趙延的額頭,搶話道:
“你們誰也沒資格讨論我和他的事。”
這時,屋外狂風大作。
黃豆般大的雨點從窗口的縫隙鑽進屋內,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呼喊聲,啼哭聲、鐵器碰撞聲、木房坍塌聲接連湧來。
甚至能聽見有人在喊“救命”。
趙延聳了聳肩:“臺風來了,你真的不做選擇嗎?”
上官睿慢慢悠悠的把槍放了下去,他看着滿臉得意的趙延,最終還是起身進了房間。
他拿起電話,撥通後喂了一聲:
“通知所有軍警,大風一停,立刻出動搶救難民。”
只說了這一句,上官睿便匆匆挂斷電話又回到了到客廳。
可此時已然不見趙延,只有不知所措的巴以蹲坐在沙發上。
巴以從沙發上跳下來,擡起前爪搭着茶幾。
上官睿低頭望去,桌上竟用茶杯壓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
有點事,先把我的狗扣在這裏。
“神經病啊!”上官睿忍不住罵了起來。
可低頭看着毛茸茸的巴以,上官睿瞬間又不生氣了。
這狗看起來完全不似往日兩家對峙時那般呲牙咧嘴惹人害怕嘛。
上官睿彎腰摸了摸巴以的頭,摸完還不過瘾,甚至玩起了它的耳朵。
“原來你這麽乖呀!”上官睿完全蹲了下去,緊接着整個抱住巴以,然後開始在它身上瘋狂亂蹭。
就差陷進狗的身體裏去了。
他嘀咕着說:“在船上的時候,是安家那群人逼你吠的,對不對呀?”
巴以偏頭看向別處,整張臉寫滿了嫌棄。
得虧是沒在我的地盤,巴以心想,否則老子高低得咬你一口。
不僅廢話多,還死沉!
這時房間的電話突然響了。
“你乖乖待着,別亂跑哈!”上官睿拍了拍左右搖擺,嗚嗚哼叫着的巴以。
他兩步一回頭的進到房間,剛拿起電話,語氣就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怎麽了?”
“我們被襲擊了?”
“你們真被襲擊了?”
“什麽?”
“噢沒事,我現在就過來。”
上官睿慌忙刮斷電話,随即大口喘起了粗氣。
差點就說漏嘴了……
可就憑安家的實力,他們怎麽敢搞偷襲的啊?
上官睿想不通。
可他現在壓根就不在乎這些,他得趕在臨走之前給巴以找點吃的!
可一頓翻箱倒櫃,他才猛地想起:
自己對體重太苛刻,所以每天的餐食都是正好的量,根本剩不下東西。
上官睿只好跟巴以道歉,然後拉起整個倒在地上的鐵門,嚴絲合縫的堵住缺口後,便匆忙離開了。
客廳此刻熱鬧非凡。
擂臺上的兩個拳擊手正在肉搏,擂臺下的上官應昭則抱着一個妙齡少女坐在沙發上。
他一邊挑逗她,一邊吃着送到嘴邊的食物、為拳擊手們吶喊助威。
上官睿想從後門溜出去,卻被門衛攔下。
兩人争執之際,從客廳傳來雄渾有力的男聲:
“老子教過你幾千遍,後門是留給傭人的,這個都記不住?”
上官睿沒搭腔。
他繼續向門衛施壓,然而對方态度強硬,最終還是逼着他只能穿過大廳走正門。
“你去哪?”上官應昭厲聲喝道。
“剛刮完臺風,我帶人去救災。”上官睿頭也沒回,抓着門把手奮力往外推。
只是門被人從外面鎖着了。
上官睿焦急地吼道:“讓我出去。”
上官應昭繼續和腿上的女人打情罵俏,他冷冷地說:“那些人的命不值錢。”
上官睿加大嗓門:“沒有他們,你狗屁不是。”
說話間,紅方一個下蹲接上沖拳,直接把黑方打暈了過去。
上官應昭似是沒聽見上官睿挑釁的話,站起身沖着擂臺瘋狂鼓掌。
鼓完,他又自顧抱着身邊的年輕女人吻了起來。
女人半推半就,假意反抗無果後,便直接整個栽進了上官應昭的懷裏。
“你的胡子紮到人家啦!”
“紮疼我的寶貝了呀?”
“嗯——需要你親一口才能好。”
“親你媽!”上官應昭揮手,巨大的巴掌整個蓋住女人的臉,而後将她打倒在地:
“賤女人,憑你也敢教我做事?”
女人擡起雙手護住頭,以防上官應昭随時飛踹而來的腳。
她驚恐地向後挪動,哭喊着求饒道:
“我……我再不敢了,別打我,求求你別打我!”
上官應昭別過頭去揮了揮手,擂臺上的紅衣男人便嬉笑着跳了下來,而後将女人扛了出去。
女人深知接下裏的命運,可在男人的肩上,她反倒變得平靜了。
上官睿默默注釋着這一切,直到兩人消失在客廳,他這才緩緩開口:
“我可以出去了?”
上官應昭雙手叉腰,盯着上官睿默不作聲。
“我可以出去了?”上官睿又問一遍。
“走吧。”
上官應昭彎腰端起桌上的酒,望着門的方向一飲而盡。
屋外群聲四起,遍地狼藉,風未完全平息,且仍有雨點落下。
往日錯落分布的木屋,此刻盡數被夷為平地。
上官睿起初走得很小心,慢慢的步子越來越大。
他并沒有看見自己預想中苦不堪言的畫面,甚至聽不見有人在怨聲載道。
那些從基地調出來的軍人,甚至多數都分不到搜救任務,
只能排成一列列長隊繞着元洲島巡邏。
很快,基地的負責人找來了,他把上官睿帶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裏。
不明身份的八個人正被控制在帳篷的一角。
“我們在岸邊巡查時發現了他們,還有一艘小船。”負責人說:
“應該是被大風刮來的。”
上官睿仔細打量着蹲在地上,衣不蔽體且滿臉胡子的家夥。
“是被他們襲擊的?”上官睿有些不解:“武器是什麽?”
基地負責人搖了搖頭:
“襲擊我們的是安家,依照島主的吩咐,已經全部擊殺了。”
“安家?!”
“約莫有二十多個人,主要武器是改良過的弓弩。”
“人數和武器都不占優勢,他們這是故意送死?”
“可能覺得今晚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你确定是安家的人?”
“元洲島就一個上官家一個安家,肯定是。”
上官睿翻了個白眼,随即指着蹲在地上不明身份的“野人”問道:
“那他們是哪一家的?”
負責人支吾道:“應該也是……”
“找個時間去檢查一下腦子,”說着,上官睿大步走了出去。
他沿路問了三個士兵,找到了堆放屍體的地方。
全都是些生面孔,确實不是安家的人。
想來基地負責人會咬定是安家挑起的禍端,必然和上官應昭脫不開關系。
看來真正的戰争馬上才要開始。
可想到不久前來找自己的趙延,對方确實也說過安家會在今晚搞偷襲,可來的人又不是安家的……
他有點昏了。
但上官睿仍舊清醒着,他知道想要阻止戰争,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送給安家。
要是自己都無法成為限制上官應昭的籌碼,那麽戰火必将席卷郵輪。
眼下得找個從島上混進安家的法子。
可島上有士兵巡邏,尤其郵輪與元洲島接壤的位置,更是有重兵把守。
想要混進去幾乎無望。
可趙延的目的還沒達成,交易肯定不止這一次。
上官睿決定回家等着。
“馬上對屍體進行二次确認,”他轉身往回走,“若有活口送去治療,無則立刻就地焚燒。”
可士兵們并不願配合:
“将軍吩咐過,等個好天氣,要把屍體送還給安家,我們……”
上官睿頓住了。
可他明白手下人的苦衷,應一聲好便匆忙離開了。
趕到家中時,上官應昭仍舊坐在客廳,擂臺上的拳手不知換了幾波。
坐在他身邊的年輕女人也不知是第幾個了。
“這麽快就把群衆安撫好了?”上官應昭循着動靜問道。
上官睿沒搭腔,自顧往樓上去。
“你找個時間,把來鬧事的那些人,送還給安家。”上官應昭又說。
上官睿來到二樓後,這才停下腳步。
他本想說那些人不是安家的,可想到說了也無用,就都咽了下去。
畢竟上官應昭盼的就是能有一個挑起禍端的理由。
現在來了,他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上官應昭這一嗓子直接把拳手和女人都吓得打了個哆嗦。
“我不想跟他們打交道,要還自己去。”
上官睿仍舊用對政事的漠不關心來當作自己的保護衣。
“老子将來走了,元洲得你來打理,這可容不得你來做抉擇。”
“那你随便。”
上官睿往廊道深處走去,站在門口時竟發現有人把壞門換掉了。
他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巴以,你在嗎巴以?”
他奮力将門推開,四處張望不見巴以後,便叫喊着往裏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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