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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舒還沉浸在草莓太甜的思緒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一個億。
不過好歹人是安靜了,沒有像之前那樣哼哼唧唧,這點讓許笙月很是欣慰,她本以為自己搞不定賀舒。
“那既然不吃,你就去乖乖睡覺吧,小叮當在床上等你哦。”許笙月用近乎哄小孩的語氣同他說話。
賀舒摟着小金毛眨巴着他那水蒙蒙的桃花眼看着她,“你也陪陪着我我一起睡嗎?”
許笙月:“……”
賀舒:“我的床有兩米,可以加一個你的。”
“不用了,我不困。”許笙月笑眯眯的拒絕。下一秒,賀舒就苦了臉,又開始摟着小金毛碎碎念。
小金毛歪着狗頭看着許笙月,仿佛在說“救命”。
許笙月暗嘆一聲,醉酒的人就是麻煩,她無奈道,“好吧。”賀舒立馬笑開,許笙月繼續道,“但是你得先睡。”
“為什麽?”賀舒不解地問。
“因為你喝醉了,我得看着你睡着了,才能安心睡覺啊。”
“哇!小月月你真好!”賀舒不疑有他,眼裏堆滿了誠懇的小星星。在得到了許笙月的答應後,他終于放開了對小金毛的荼毒,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就往房間去。許笙月跟上去,站在賀舒身後不遠,防止他一個不穩,往後倒。
兩米大的床上,賀舒搖晃的坐下,拖鞋,躺倒,蓋被一氣呵成。
小叮當被他給抱在了懷裏,他還特意留了一個大空位出來,拍拍,對許笙月說:“你記得要過來哦。”
“嗯嗯。”許笙月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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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舒默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在許笙月表情快繃不住的時候,他頭一歪,眼一閉,沉沉睡了過去。
呼。許笙月松懈下來。
她癱坐在地,就着頭頂落下的燈光,打量着賀舒安靜的睡顏。
賀舒的嘴巴緊緊抿着,鼻梁秀挺,皮膚光潔的找不到一絲絲瑕疵,平時裏最好看的眼睛閉的緊緊的,偶爾顫動一下帶動睫毛的浮動。他睡得很安穩,沒一會兒許笙月就聽到了細微的鼾聲,一下一下的撞擊着她的心。
于微微說:适不适合,要試過才知道。
許笙月覺得這話是對的,但是不能用在她和賀舒的身上,現在這樣兩人還能好好做個朋友,如果真捅破了某層窗戶紙,到最後才發現不合适,那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也是許笙月的最大顧慮。
她望着頭頂上越發亮眼的燈光,呼出一口氣,起身去了客廳。
房間的燈被熄滅,床上安靜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眼裏毫無醉意,他翻了身,抱緊了懷裏的小叮當。
客廳裏,被松了桎梏的小金毛得以在它自己的窩裏喘口氣,它整個頭趴在地上,伸着舌頭看着許笙月忙前忙後的收拾客廳,一切結束後,許笙月給小金毛準備了今晚的晚飯,一邊撸狗頭一邊靜靜望着它吃。
許學亞給她發了信息:今晚還回來嗎?
賀舒雖然現在睡得安穩,但是放着喝醉的人一個人在家還是不那麽讓人放心,許笙月想了想,回:明天一早回來。
放了手機,許笙月撸了最後一把狗頭,打開房門看了裏面的情況,賀舒還是一開始的姿勢,她放下心來,自己去浴室洗了澡,蓋着薄毯窩在了沙發上。
華燈被窗簾遮擋,外面一切喧鬧在此時靜止,小金毛也睡着了,許笙月也因為玩了一天,躺下沒多久就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咔噠。
房門被打開,賀舒光着腳出了來。
靜悄悄的夜裏只餘下許笙月細微的呼吸聲,他蹲下身子,輕手輕腳的把人抱起,折身返回了房間。
次日一早,許笙月是被小金毛給拍醒的。
她睜開眼,入眼的不是寬敞的客廳,連頂上的燈也換了,身上的毛毯也換成了她陌生又熟悉的清新綠。
許笙月撐着身子坐起身,她怎麽在賀舒的床上!
這不科學,甚至有點魔幻。
她昨晚明明是睡在沙發上的啊!
可手掌下柔軟的感覺不是沙發可比拟的,身上蓋的也是她給買的清新綠……所以她昨晚夢游到了賀舒的床上?
想到這茬,她趕緊往旁邊看,空的。
幸好。許笙月拍拍胸口,掀開被子,踩着腳下了地。小金毛乖巧的坐在一邊,看她醒了,親昵的過來要跟她親近。
“賀舒呢?”許笙月彎下身子摸摸小金毛,她的話小金毛聽不懂,但是對于愛/撫它是很喜歡的,尾巴搖的可歡可歡。
“賀舒?”出了房間後,許笙月對着偌大的客廳喊了一聲,沒人應,她拿起昨晚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九點十五分。
他應該是去上班了。
許笙月揉揉眼,軟倒在沙發上,思考着昨晚發生的她不曾有意識的夢幻,就她記憶裏,好像沒聽人說過她夢游。
不過現在夢不夢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賀舒一早醒來看到睡在旁邊的自己會怎麽想?
可千萬別以為她是故意的。
許笙月重重嘆了口氣,重振精神打算回家時,突兀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定神一看,是賀舒打來的。
這是興師問罪了,許笙月咽了咽口水,心裏想了一大堆說詞,但都顯得太單薄,完全沒有讓人信服的理由。
鈴聲不停地響,許笙月遲遲按不下通話鍵。
鈴聲停止。
許笙月笑着松懈,下一秒,鈴聲卷土重來。
或許是有急事呢,許笙月安慰着自己,指尖輕按下通話鍵,一聲不吭的等着對方先開口。
“笙月姐。”那頭賀舒的聲音很是平穩,稱呼也恢複了正常,他問,“你現在在哪,在不在我家?”
“在。”許笙月回答的簡潔。
“桌上有一個藍色文件袋,你有沒有看見?”賀舒又問。許笙月順着他話看過去,桌上确實有一個藍色的文件袋,她應道,“看見了。”
“你今天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幫我把文件袋送過來。”那頭響起開門聲,隔着電話許笙月聽到了一道女聲,估計是找賀舒有事,賀舒嗯嗯了幾聲,又對着許笙月說,“苑香路119號天正大廈,我在七樓等你。”
接着就是嘟嘟嘟陣陣盲音。
賀舒挂了電話。許笙月看着那文件袋犯了難,這要是送過去不就得去正視昨晚的醜事,可若不去,好像他要的挺急。
左右權衡之後,許笙月決定以大事為主。
她也顧不上吃飯,收拾好拿着文件袋就出了門,花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到賀舒口中的地點,天正大廈。
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許笙月額頭冒着細汗,剛一走進大廈,渾身的熱氣就被沖來的涼意去了大半。
前臺是兩個身材高挑,模樣漂亮的妹子,見到她來,笑容可掬的問候道,“小姐你好,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找你們賀總。”
“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許笙月一時語塞,舉着文件道,“我是來給你們賀總送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麻煩你們通知一下。”
“好,小姐貴姓?”
“免貴姓許,言午許。”
“好的,請稍等。”
許笙月趁着她們打電話的工夫,眼珠滴溜轉了轉,不得不說賀舒家是真的有錢,光這一個大廈就裝修的豪華無比,處處都泛着光,锃光瓦亮的,無不顯擺着“有錢,有錢,巨有錢”的中二氣息。
“你是許小姐?”陌生的女聲從身後響起,許笙月回頭,她後面站着一身穿職業裝的女性,氣質幹練,長相精致,嘴角帶着親切的職業微笑,她手頭抱着文件,高跟鞋噠噠的踩在光亮潔白的地板上。
“你是?”許笙月皺眉。
前臺一妹子道:“這是我們秘書辦的将靈将秘書。”
将靈笑笑:“你是許小姐吧,賀總讓我來接你上去。”
許笙月微笑回應,“謝謝。”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将靈對她有敵意,但敵意從哪來,許笙月沒找到源頭,畢竟對方的笑容讓人很不舒服。
電梯裏,将靈按下數字7。
許笙月注視着樓層數,如玻璃一樣的電梯面上清晰的照着兩人的臉,将靈開口道,“許小姐一路上辛苦了。”
“還好。”
“許小姐愛喝咖啡還是茶?”
“咖啡。”
“好的,我會為你準備的。”将靈的職業微笑真是讓許笙月心生不喜,但也不能弄僵局面,她只好笑笑,“謝謝将秘書。”
叮一聲,七樓到了。
許笙月先出去,将靈後出。樓層裏只有敲擊鍵盤的聲音,來回的人都一臉木色,沉着個臉,毫無生趣。
啪。
東西砸桌的聲音。
聲音很大,是從半開的門裏傳來的,許笙月好像還聽到了賀舒的聲音,不同于以往的溫柔,是帶着巨大的怒氣。
他在發火。
“将秘書。”一紮着丸子頭的小女孩跑過來,表情糾結,手裏端着杯咖啡,“賀總要的咖啡,我不敢送進去。”
“怎麽了?”将靈問。
小女孩眉頭緊巴,小聲道,“黃經理把項目弄砸了,賀總在發火呢。”
“行,給我吧。”将靈接過那杯咖啡,對她道,“你去忙你的。對了,去幫許小姐倒一杯咖啡過來。”
小女孩把目光投向許笙月,眼裏有瞬間的驚豔,點頭道,“好的。”說着一溜煙跑走了。
許笙月望着将靈,露出和煦的微笑,“将秘書,麻煩你進去通知一下,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将靈點頭說:“你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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